竇逵竟然被打成了廢人,也難怪遂安公主會有這般怒火,這下,晉陽算是明白遂安公主為什麽要抗旨也要去教訓玄世璟了。


    這遂安公主明麵上,可是要守活寡了啊,至於暗地裏如何,那也是遂安公主的事兒了,隻不過名聲上,終究有些不好聽罷了。


    “難怪會如此。”晉陽說道:“這樣說的話,父皇的這道旨意,倒是保護了璟哥哥你呢。”


    “哦?說來聽聽。”玄世璟說道。


    “這件事情拖的越久,竇家那邊就越有可能替竇逵出頭,如今父皇的這道旨意一下,遂安姐姐在長安城的名望盡失,竇家看清楚了父皇的態度,而璟哥哥你又被父皇削了勳位,奪了神侯府,這件事情就意味著到此為止了,至少明麵上,竇家不會對璟哥哥你出手了,至於以後,就要看竇逵了,不過璟哥哥讓竇逵過的這麽淒慘,這竇逵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晉陽分析道。


    “恩,說的不錯。”玄世璟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一陣冷風吹入,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所以啊,這件事兒在竇逵那邊,還沒完呢。”


    而玄世璟方才心裏盤算著的,就是要如何對付竇逵。


    竇逵他爹是夏州都督,一方大員,而夏州離著長安也不算太遠些,長安這邊的竇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又複雜的很,但複雜也有複雜的好處,雖然竇逵姓都,但與長安竇家這麽複雜的勢力之間,關係也是剪不斷理還亂,到頭來最能依靠的,還是一個遂安公主罷了......


    “璟哥哥可有了應對的方法?”晉陽問道。


    玄世璟轉過身來,看向晉陽:“兕子,你與遂安公主關係如何?”


    晉陽一愣,隨後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以前在宮中的時候倒是沒什麽來往,跟著父皇倒是見過一兩麵,說不上來是好是壞,不過璟哥哥現在與遂安姐姐和竇逵鬧成這樣,估計日後的關係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李二陛下可是在禦花園的宴飲上金口玉言說晉陽一到了年紀就與玄世璟訂婚成婚的。


    “既然竇逵廢了,那這個駙馬也就名不副實了,如此雙方和離就是了。”玄世璟笑道。


    晉陽聞言,笑著搖搖頭:“若是真和離了,竇逵還有夏州都督竇靜,那才叫顏麵掃地了。”


    “沒有遂安公主,竇家還會這般看重竇逵?得知竇逵成了太監,竇家也該擔心他們的顏麵保不住才是,而不是來找我的麻煩,事情到了那時候,長安竇家,巴不得要甩掉竇逵這個拖油瓶才是。”玄世璟笑道。


    “就算竇逵沒有價值了,可都竇靜的位置還擺在那裏,竇家難倒也要舍棄了竇靜?”晉陽反問道:“所以啊,竇逵與遂安姐姐和離,弊還是大於利的。”


    玄世璟搖搖頭,一笑置之。


    這件事情往下追究,隻能牽扯的越來越大,無論是竇靜還是長安竇家,玄世璟也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若是竇靜非要追究,那玄世璟也隻能不客氣了。


    自己本身就跟個篩子似的害怕找不到拉他下馬的破綻?到時候就看看誰的手段夠高明了。


    秦冰月默默的站在原地,心中思緒萬千,不過也是僅僅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就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捋順了。


    這事兒的症結,仍舊是在竇逵那端。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告一段落了,咱們也沒必要在這兒苦惱,至少安安心心的過個好年,離著元日也就這麽幾天的功夫了,竇家這個時候可沒心思來找咱們的麻煩,等這年一過去,事情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他們再做反應,也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玄世璟見晉陽的小臉蛋上仍舊是一番愁雲慘霧,趕緊開口安慰。


    “侯爺,若是這段時間內,竇逵出了事兒呢?”秦冰月問道。


    既然是個禍端,那幹脆將這個症結除掉就好了。


    “竇逵已經是個廢物了,且走且看吧,若是要興風浪,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玄世璟說道。


    這個節骨眼兒上竇逵出事兒,誰都能聯想到是他玄世璟下的手,竇逵成了那個樣子,他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過自己心裏的那一關吧。


    這種屈辱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可是致命的,尤其是竇逵那種花花太歲。


    餘生玩不了女人,這對竇逵這樣的人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


    果真如同玄世璟所料,原本大夫說吃藥調理,竇逵仍舊抱著一絲希望,可是宮裏頭的太醫來了,卻是直接打碎了竇逵的這一絲希望,讓他徹底的陷入了絕望當中。


    “駙馬爺......”太醫拱手說道:“非是臣等不盡力。隻是......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這種事情,太醫也想說的含蓄一點兒,隻是坐在那裏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麽含蓄的話,幹脆直接說了。


    “什麽?!”竇逵一愣,隨即大怒:“庸醫!大夫明明說我隻要堅持喝藥調理,就能恢複的!”


    太醫趕緊躬身,心裏卻是想著,那些大夫還不是怕告訴你這駙馬爺真相,就走不出這府邸了。


    他是太醫,自然是不怕的。


    “臣無能為力......”


    “滾!給我滾出去!”竇逵的情緒已然開始崩潰,抓起身後的枕頭就朝著太醫扔過去。


    “滾~~~”竇逵的這一聲,喊的撕心裂肺。


    房間外的下人聽著都覺得身體直打哆嗦,往後恐怕這位爺更加不好伺候了......


    太醫連忙退開,拿起桌子上的木箱便離開房間內,連放在床邊的東西都不要了。


    東西不值錢,自己的身子骨兒可值錢的很。


    發泄完的竇逵直感覺自己渾身已經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了,躺在床上,卻枕了個空,這才發現,枕頭方才被自己扔出去了!


    “來人!人呢?都死了嗎?!”竇逵對著外麵大喊道。


    外頭侯著的奴仆趕緊進來,看到的卻是床下的琳琅不堪。


    “愣著作甚,沒見到本公子這兒沒枕頭嗎?!你們一個個的,以為本公子傷了,就奈何不得你們了?簡直放肆!”竇逵罵道。


    進來的奴仆趕緊跪在地上:“駙馬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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