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一方麵,那些人那邊需要您出麵安撫,另外,這件案子,實在不行,咱們隻能禍水東引了。”李恪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恪兒你的意思是找一個替罪羊,將這件案子扛過去?”楊妃看著李恪問道。


    李恪點點頭:“不錯,而且這個替罪羊,最好是與他們之間有點兒牽連,但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了,讓他們以後不要如此妄為。”


    聽了李恪提出的辦法,楊妃也是認同的點點頭,他們母子是主,那些舊臣是仆,主子受製於仆人,那像什麽話,也該敲打敲打他們了,這樣的事情,楊妃也不希望有第二次發生。


    “如此甚好,那在宮外,恪兒你想辦法,娘親會寫信與那些人聯絡的。”楊妃說道。


    “恩。”李恪點點頭:“那如此,孩兒就不在母妃宮裏多做逗留了。”


    “好,快去吧。”楊妃出言說道。


    李恪衝著楊妃躬身行禮過後,便轉身離開了楊妃的寢宮,楊妃目送著李恪離開,這才走出寢宮,將自己的貼身宮女叫了進來。


    “素錦,磨墨,本宮也寫封信。”


    “是。”素錦應聲,走到書案前,先是為楊妃攤開紙張,隨後才拿起墨條,開始研起墨來。


    楊妃走到書案前,跪坐了下來,提起筆來,隻是思索了半天,終究沒能落得下筆。


    “娘娘,為何事發愁?”素錦一邊磨墨一邊問道。


    “還不是因為前隋那些舊臣的事情。”楊妃歎息一聲,將手中的毛筆放了下來。


    素錦從楊妃還是前隋公主的時候便一直跟在楊妃身邊,一直到現在楊妃成了大唐後宮之中的嬪妃,也是一直看著楊妃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人,所以,楊妃在這宮中,或許不會信任旁人,但是對於素錦,則是無話不說,否則這麽多年,楊妃一個人,豈不是在這後宮之中憋瘋了。


    “那幫人又給娘娘找麻煩了?”素錦問道。


    楊妃無奈苦笑著搖搖頭:“本宮倒是希望他們直接來給本宮找麻煩,隻是這次,他們卻是直接去找了恪兒。”


    “吳王殿下,難不成方才吳王殿下前來,就是為了此事?”素錦滿臉詫異。


    “正是。”楊妃說道:“本宮覺得,一直這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總有一天瞞不住,倒黴的,還是恪兒,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恪兒和愔兒,現在恪兒雖然在長安,但是也是深受陛下器重,愔兒雖說不成器,但是好歹也有了自己的封地,有一方立足之地,但是若是與前隋的舊臣們扯上關係,一旦被發現,那即便是有十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所以我才打算寫信給那些人。”


    “娘娘,依奴婢看,那些人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大隋朝已經亡國二十多年了,到現在他們都沒放棄,可以說大半輩子都是在為了大隋,又豈會是娘娘一封信就能夠撼動的了的。”素錦皺著眉頭說道:“娘娘若是信中寫的太過絕決,說不定反而會激怒那些人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所以這事兒,奴婢覺得,應該徐徐圖之。”


    楊妃聽了素錦的話,仔細想想,也的確是這麽迴事兒,隻是,若是話不說的嚴重些,那些人怕是不會長記性的。


    “還真是兩難的境地啊。”楊妃歎息一聲,似乎是有些泄了氣,隻是想到李恪和李愔兄弟兩個,又再次強打起精神來。


    提起筆來,開始書寫信件,良久,一封信洋洋灑灑才算是寫完了。


    “素錦,一會兒你拿了我的令牌,親自送出宮去,送到他們在長安城的聯絡點,路上一定要小心。”楊妃囑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素錦麵色嚴肅的點頭應道。


    李恪迴到長安的吳王府,剛一進門,門房便拿著一張拜帖走到李恪麵前。


    “王爺,這是方才東山侯府送來的拜帖,說明日上午,東山侯爺要來咱們府上拜訪。”門房說著,將手中的拜帖遞給了李恪。


    李恪看了看門房手中的拜帖,伸手接了過來。


    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麽塊,這樣一來,該如何麵對小璟呢?


    無奈歎息一聲,李恪拿著拜帖迴了書房,現在的他,需要好好的安靜,才能靜下來思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玄武樓,玄世璟依舊坐在椅子上,隻是對麵的人,卻是由玄清,換成了這位鄭家偏房出身的進士,鄭安。


    玄世璟將朝中有人上奏說春闈考試出現作弊涉及到他們幾個進士之後,鄭安的反應與玄清如出一轍。


    “玄侯,作弊一事,絕無可能。”鄭安斬釘截鐵的說道。


    “鄭進士如此義正言辭,或許你可以認定自己沒有作弊,但是別人呢?鄭進士可敢保證?”玄世璟目光一直看著鄭安問道。


    “雖說不能十成十的保證,但是在與其餘同期進士接觸之下,在下能看的出來,他們都是君子之輩,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齷齪之事。”鄭安依舊堅定他的答案。


    玄世璟摸了摸下巴,笑道:“或許這件案子本身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是也能夠說明,這朝中,有人在針對鄭進士你們這些人,或許,更多的是針對鄭進士你,你覺得呢?”


    “玄侯是說,有人要用這件案子整治在下?難不成?是鄭家的人?!”說道鄭家人,鄭安臉上明顯的閃現出不忿的神情。


    “或許是吧,但沒有證據,也不能隨便就將罪名按到別人頭上不是?”玄世璟笑道。


    “玄侯想知道什麽?”鄭安說道:“我與鄭家之間的事情?”


    “鄭進士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啊。”玄世璟直起身子來直麵這鄭安說道:“既然你知道本侯想問什麽,幹脆你就自己說說吧,或許你與鄭家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什麽說不出口的機密要事不是?今日本侯之所以將你找過來,或許你看過這兩份名單,你就能明白一些了。”說著玄世璟將玄清所寫出來的名單與涉嫌作弊案的名單一同推到了鄭安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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