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大哥,這麽說,你父親和你二叔是單氏雙雄?”前麵抬著擔架的大漢詫異。


    “沒錯,當年我全家都死在李家手裏,所以這麽多年,我不敢迴二賢莊,一直隱姓埋名,生活在常州。”


    “單大哥,對不起。”前麵那大漢對著單衝道歉。


    躺在擔架上的單衝笑了笑:“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要不是我們哥兒倆攛掇著你來長安,你就不會受傷,不會卷進長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麵去了。”


    “都是兄弟,為兄弟出頭,是應該的,其實我心裏也咽不下這口氣,你們不說,我自己也會來長安給那些人一個教訓,我們單家與李家,是世仇,當年若不是臨走之時我娘囑咐我不要報仇要好好活下去,或許當年我會跟著我二叔,一起投奔王世充,最後一起死。”


    兩名大漢沉默了,但是在常州的時候,是自己兩人攛掇著單衝來長安報仇這事兒,確實他們自己心裏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至於當時單衝提出來隻是教訓一頓那些官員,兩人沒有反對,現在這世道,殺個人會被官府嚴加追查,更何況殺的是朝廷命官,單衝不同意兩人將自己的下半輩子都交代了,至於他自己,已經無所謂了……


    到了晚上,街上的人並不多,淨街鼓之後,長安城的老百姓們更是家家閉戶不出,就算是官員府宅上的下人,無事也不得外出,在這一點兒上,金吾衛看管的格外嚴格,除非你有官員手裏頭的令牌,即使這樣,還要被百般盤查。


    兩個大漢抬著單衝在街上走著,果然,一刻鍾之後,便遇到了巡城的金吾衛盤查。


    “站住!什麽人?”巡城的金吾衛看到三人,迅速的將三人包圍起來。


    單衝一看,想起玄世璟給自己的那塊牌子,拿出來,遞給了那金吾衛。


    “幾位軍爺,我們是東山侯府上的,今日跟著弟兄們出城到東郊獵場被賊人所傷,被兩個兄弟送迴來療傷,這是侯府的腰牌,您看一下。”


    單衝說的有理有據,今天傍晚的時候神侯府的二十多號錦衣衛出城那些巡城的金吾衛也得到了消息,而且這兩天,東郊發生的事情在程府下人的“無意”說漏下鬧的滿城皆知,因此,金吾衛聽了單衝的話,也沒有多懷疑,仔細的看了看單衝三人,便將侯府的腰牌還給了單衝。


    “看你傷成這個樣子,那夥兒賊人恐怕不簡單吧。”金吾衛問了問。


    “是啊,不少人,都有武器,要不常州的那些大人們怎麽會如此狼狽。”單衝裝作無奈的歎息道:“也隻怪我學藝不精,也算是運氣好的,現在東郊那邊兒,怕是都死了好幾個了。”


    “得了,趕緊抬著去治傷吧,看你這臉色,再不治,恐怕你就得去找你那些死去的弟兄了。”那為首的金吾衛揮了揮手,示意放人。


    幾個金吾衛收了武器,站到了金吾衛首領的身後,跟著那金吾衛繼續巡城去了。


    躲過了這一波的盤查,會有兩刻鍾的安穩,兩名大漢趕緊抬著單衝往盧國公府走去,若是再遇盤查,金吾衛就會問,既然是侯府的人,為什麽不去侯府,反而去盧國公府,這個問題,單衝還沒有想好怎麽迴答。


    兩個大漢抬著單衝,一路小跑,到了盧國公府的時候已經是酉時,這個時候的盧國公府的大門早就關上了,兩名大漢直接走到了側門前,小心翼翼的將擔架放到了地上,敲了敲門。


    “這麽晚了,誰啊。”府門裏傳來了程家門房的詢問聲。


    “我們是玄侯介紹過來的人。”那大漢迴道。


    一聽門外的人跟玄世璟有關係,那門房便打開了側門,見到了兩個大漢以及躺在地上擔架上的單衝。


    “進來吧。”門房沒有問別的,直接將三人帶進了盧國公府。


    早在半個時辰前,玄世璟便帶著孫應到了盧國公府,現在正在後院客房等候著,進門的時候玄世璟也跟這個門房說過,晚上會有三個人到盧國公府上來,其中一個受了傷,到時候來了直接放進來就是了。


    三個人進了盧國公府,門房將側門關了上來。


    門房帶著三人,直接到了孫應所在的客房,現在玄世璟正在程咬金的書房裏跟程咬金商量單衝的事情呢。


    書房裏,玄世璟將單衝在常州的事情都說給了程咬金聽,程咬金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原來當中還有這麽一迴事,老夫就覺得其中有蹊蹺,當年單家與皇家之間的事情,單衝是首當其中的受害者,肯定不會來長安自尋死路往槍口上撞,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單家的他肯定也是報不了,又何必以卵擊石。”程咬金說道:“這麽說來,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常州那群官員的不是了。”


    “是啊,程伯伯,所以,小侄打算,在保住單大哥的同事,最好再好好敲打敲打那些官員們,隻是小侄沒有那個資曆,還望程伯伯幫忙。”玄世璟說道。


    朝堂程咬金插科打諢的本事玄世璟深知,所以,總而言之這事兒離不了程咬金的幫忙。


    “用不著,既然跟咱們結了仇,動起手來就不用客氣,這些官員的底子不幹淨,要想弄倒他們,輕而易舉的事兒,甚至都不用咱們出手。”程咬金揮揮手大大咧咧的說道:“對於這些爛事兒,禦史台比咱們感興趣的多了。”


    禦史台都是一幫耿直的人,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王公貴族,他們這些人就跟蒼蠅似的,隻要哪顆蛋有味兒,他們就能緊隨其後的盯上去。


    “程伯伯的意思是給禦史台透漏消息,讓禦史台出麵參奏這些官員?”玄世璟一聽,覺得遊戲。


    “沒錯,這迴不但要鬧騰那些官員,連他們身後的王家、鄭家和盧家,也安生不了,要鬧就鬧的大一點兒,這樣咱們才能有機會渾水摸魚。”程咬金陰測測的笑道。


    誰再敢說程咬金耿直,大老粗,玄世璟真的就第一個上去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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