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粟融珵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配用奶奶的東西?


    粟融珵居然不死心,接著又發了條消息來:你的手什麽時候好?咱們說好的去征服雪山,今年還去得了嗎?


    不去了。他躺迴床上迴消息。


    「那什麽時候去?明年嗎?明年老爹要我當爹,我怕是去不了了!」


    再也不去了!


    他迴完這個消息,手機一扔,閉上眼,再也不搭理粟融珵。


    第二個不睡覺的夜晚,卻是毫無睡意。


    房間裏安靜得仿佛能聽見他手錶指針每走一步的聲音,人生一步,表走一秒,又或者,其實這世世間從便隻有一人一表而已。


    睡不著索性不睡了,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縱然深夜,這個城市依然滿城燈火,迴應著狹小天空裏寥寥晨星。他站在黑暗的角落,天上一顆流星滑落,他心裏,一縷光掠過。


    果斷換了衣服,離開酒店。


    淩晨四點,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街燈盈盈爍爍,國槐樹枝葉伸展,將這燈火分割,陸離斑駁,清幽冷涼。


    他行走其間,緩慢,穩堅。


    緩慢,從而思考;穩堅,因為前方有光。


    從酒店到報社,平日二十分鍾的路,他走了快一個小時。從黑夜走到微光,親眼看著遠處的天空一寸寸灰亮起來,周遭的街燈一分分暗下去。


    晨江報社裏夜班的同事有條不紊地在工作,大辦公室某兩張拚起來的樣子上,蜷縮著睡著的她。


    他腳步微頓,從櫃子裏找到一件工作服,給她蓋上,而後拉了一張椅子,自己坐下。


    空氣裏淡淡的甜味,他這般靠著,居然在黎明時刻漸漸入眠。


    塗恆沙是被辦公室裏的響動給鬧醒的,天色大亮,已經漸漸有人來上班。


    「塗恆沙,昨晚加班了?」攝影部主任陳琦見她醒了問她。


    「嗯……」她坐直了,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衣服,和桌上一份早餐。


    「以後加班不迴去的話,我那邊有張沙發床,鋪開了睡會比較舒服。」陳琦又道。


    「好,謝謝。」塗恆沙覺得陳琦有時候是很矛盾的一個人,毫無疑問非常嚴厲,可是,有時候又總在困窘時幫你。


    男款的衣服,她瞟了一眼遠處正襟危坐的粟融歸,再摸了摸裝粥的碗,還是溫熱的。


    她沒有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較勁,塵肺村女人那篇文章的事,他已經解釋清楚了,他並不知情,那她就怪不上他,為什麽自己還要一副不肯原諒他的姿態?其實,他並沒有欠她什麽,不是嗎?可是,看見他心裏就覺得不爽利,她找不到理由。


    這種不爽利一直持續,她沒有與他好好相處的打算,成天跟著其他記者出去跑新聞,也沒有時間與他好好相處。


    輪休前一日,塗恆沙又陷入了糾結。


    本是約好一起去看奶奶,這種情況下還要不要去?


    粟融歸卻在那日接到奶奶的電話,要他不要去看她了,她跟胡同裏其他老太太約好了去廟裏燒香。


    粟融歸拿著手機擺弄了許久,終於還是發了條消息給塗恆沙:明天不去看奶奶了。


    塗恆沙接到消息,倒是送了口氣。


    既然他不去了,那她反而更方便去,一來真是為了看奶奶,就算她和粟融歸不睦,但奶奶是值得她真心對待的,她還不至於遷怒於老人家,二來,就是那個禮物,她已經拆開看過了,是一隻很漂亮的蝴蝶邊梳頭飾,看起來很名貴,她不能收。既然是奶奶給她的,那就還給奶奶吧,再拿給粟融歸,不外乎是兩個人推來推去,她很不想和他再陷入這樣的難堪。


    第二天,她帶著禮物去往羊肉疙瘩胡同。去前和樊越聯繫了一下,得知她今天並沒輪休,崔培也是要上班的,所以,奶奶是一個人在家。


    院子的門是虛掩著的,她在門外叫了幾聲奶奶,都沒有人應答。


    「奶奶,那我進來了!」她推開院門進去,靜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樣子。


    忽的,嗚嗚兩聲,棒棒糖竄了出來。


    好些天沒見到棒棒糖了,莫名感覺它又肥了一些,她好笑地摸著它,「得了得了,給你帶好吃的,可是,你不能再這樣吃下去,你得減肥了!」


    棒棒糖卻不像平日那樣和她親昵,而是咬著她的褲管嗚嗚直叫,好像要拖著她去什麽地方。


    她狐疑之下,讓棒棒糖帶路,自己跟著走了。


    棒棒糖一直領著她到了奶奶的臥室門口,然後迴頭衝著她叫。


    「誰來了?棒棒糖?」臥室門沒有關,裏麵傳來奶奶虛弱的聲音。


    「奶奶,是我!」她邁步進去,看見奶奶伏於地上。她大驚,「奶奶你怎麽了?奶奶!」


    「沒什麽沒什麽……」奶奶擺手,「人老了,不中用了,在屋子裏都能摔著。」


    「奶奶!」塗恆沙不知道許奶奶到底摔成怎樣了,不敢輕易動她,摸著奶奶的手,隻覺得滾燙,再摸摸額頭,也燙得嚇人,所以,奶奶到底是生病?還是摔倒了啊?她雖然焦急,但卻並不慌張,從小帶媽媽就醫的經歷裏,有比眼下更讓人害怕的畫麵,「奶奶,我叫救護車來!」她始終握著奶奶的手。


    救護車很快來了,醫護人員將奶奶抬上擔架,塗恆沙隨著一起去了醫院。


    就診的過程裏,塗恆沙才知道,原來許奶奶已經病了好幾天了,在診所拿了藥吃,但一直未有好轉,昨晚更是竄起了高燒,今早強撐著起床屋裏屋外地忙著洗漱吃藥的過程中,頭暈目眩便昏倒在地了。


    彼時除了棒棒糖,身邊再無其他,奶奶自己昏倒過去,又自己慢慢醒轉,塗恆沙那時恰巧趕到。


    所幸這次昏倒並沒有摔傷,奶奶住進醫院接受治療,護士給掛上了點滴,奶奶一個人撐了太久,這時候大概有了安全感,又病又累的,沉沉睡著。


    塗恆沙守著奶奶,心中糾結,到底要不要通知粟融歸。她想不明白,粟融歸有什麽大事要辦,說好的來看奶奶也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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