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病初癒,經不得勞累,今天去村裏轉了一圈,迴來又捯飭這些土特產,也有些不堪負荷。


    聽著她唿吸漸亂,他神色一凜,就要領她去醫院。


    「沒關係啊!我吃點藥,迴房間躺躺就好。」她自己的身體她還是清楚的,「哪有那麽虛弱了?又沒有過敏源?就是累了!你跑完長跑喘不喘啊?」


    他斜睨她一眼,「不喘。」


    「……」真是完全不能好好聊天的一個人!


    她的確是累了,迴房間也顧不得滿身塵土就躺到了床上。


    她的藥,哪種怎麽吃,一天吃幾次,他如今已經分得清清楚楚。揀了出來,一杯溫水,端到床前。


    她斜靠著被子,懶懶的不想動。


    「來,先喝一小口潤潤嘴。」他把杯子舉到她唇邊。


    她眼睛半翕著,抿了一小口,溫暖的潤澤在齒間漫開,她忍不住多喝了一口。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房間裏還沒開燈,她覺得這種時候的他,十分的好看。暮色的遮掩,依然是峰巒成影的輪廓,峰影便隻剩了俊秀,模糊了攻擊性,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沒有光裏暮色裏格外明亮,他眉毛裏隱藏的那顆小痣都不那麽清晰了,就好像,粟老師和小許的界線也不那麽明顯了……


    「張口。」藥丸送到她嘴邊。


    她張開嘴,他的手指把藥丸送進她嘴裏。


    「喝水。」溫水再次送上。


    其實她也記不得是從哪一天開始,他們就變成了這樣。分明大病醒來第一天,她還戰戰兢兢地不敢讓他餵水喝,後來不知怎麽的,就習慣成了自然。


    哦,她想起來了,是有一天她掛著吊瓶,自己逞能要吃藥,結果沒端穩,水杯打破,藥撒了一地不說,她急著去接杯子,針頭都蹦出來了。然後,挨了他一頓好訓,接下來,吃藥喝水的事就都被他接手了,她膽敢說個不字,又得挨一頓訓。


    粟老師訓起人來,還是十分有些可怕的……


    「怎麽?又想起你爸爸了?」他早就注意到她的眼神了,一直盯著他看,每迴這樣看他定然沒好話,他都能預測了!


    「不是……」她微微踟躕了一下,「粟老師,你今天真好看。」她多實誠,從來都是說他好看,不像他,動不動說她醜。


    「……」這麽直白的誇他,他也是鮮少聽見,估計除了她這,別無二家了,」吃藥吧!「他將最後一粒藥送進她嘴裏。


    「……」這話接的,怎麽像在罵人呢?


    她張口去含藥,卻一口將他的手指也含住了。


    「……」她呆住,連吐出他手指都忘了,一直含著。這算什麽?算非禮粟老師嗎?媽呀,會被他當色狼而挨揍嗎?要挨揍的話應該不是今天,估計又得記下帳,等她好了一起算了。


    她在這戲精一般,心理活動無數,粟老師卻是鎮定自若地抽迴了手指,「你這習性,真是跟棒棒糖一模一樣!」


    「……」為了表示她跟棒棒糖不一樣,她不得不補充一句,「粟老師,你的手指,沒你的手臂好吃……」棒棒糖會咬人,棒棒糖會評價嗎?


    他氣得笑了,「見過欠帳的!沒見過還自己主動翻舊帳的!生怕我忘記了是嗎?」


    「……」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粟老師,你還是忘記吧。」不想翻舊帳,就想給你一個差評!


    「要睡了嗎?我準備叫餐吃飯。」


    她打了個嗬欠,「我先歇會兒……」


    「蓋被子!」


    「嗯……」她應著,卻沒有動。


    有人走過來,替她把被子展開,輕軟的被子落在身上,她又打了個嗬欠,更困了。


    她睡眠質量算不上頂號,具體表現為多夢。


    而這一次,她的夢十分可怕。


    不知是不是白天討論過生死的緣故,她居然夢到了媽媽。媽媽坐在高樓的邊緣,小小的她爬上頂樓去找媽媽,看到的卻是媽媽縱身一躍,從樓頂跳下。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媽媽,不知誰把她抱到了樓下,媽媽躺在血泊裏,周圍的血流成了小河……。


    「媽媽!媽媽!媽媽不要!媽媽醒來……」她是這樣哭著喊著醒過來的。


    醒來的時候,有人坐在她床邊,一隻手輕拍著她,讓她「醒醒」。


    這個畫麵,似曾相識,不一樣的是,夢裏的媽媽跳樓的悲痛如此真實,真實到她幾乎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坐起來用床頭酒店的電話立馬撥了個電話迴去,當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的聲音時,她淚如雨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從她手裏接過了電話,對那端說,「對不起,我打錯了。」


    這樣才算是把大晚上這個奇怪的電話給搪塞了過去。


    「怎麽了?這大半夜的,也不怕打電話迴去嚇著人?」他在她身邊坐下。


    「幾點了?」她問。


    「半夜十二點。」


    她沒去問為什麽半夜十二點他還在她房間裏,她隻覺得,這個時候,她很想要抱抱什麽東西。


    如果她在家裏就好了,她可以抱抱毛絨熊;


    如果越越在就好了,她可以抱抱越越。


    可是,她眼前隻有粟老師……


    她吸了吸鼻子,「粟老師,我覺得我可能又要對不起你了。」


    「……這話怎麽說?」


    她鼻頭酸酸的,「我……可不可以抱一下你?」


    「……」這和對不起有關係?


    她已經撲身入懷,「我也沒有辦法,誰讓這個時候除了你沒有旁人呢?我也不想又多欠你一筆的……不過,反正欠了你那麽多了,不欠二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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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果是別人你也隨便就抱抱了?」他一隻手僵在空氣中。


    「沒有別人啊,我還沒抱過別人……沒試過,我不知道……」


    他僵著的手這才緩緩落下,擱在她肩膀?背?腰?還是背吧……


    「夢見什麽了?這麽害怕?」


    「夢見……」這個夢可怕得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她臉頰貼著他的衣服,柔然的纖維深處散發出青草的氣息,她蹭了又蹭,傻癡癡地問他,「粟老師,你現在是小許嗎?」


    「……」奇怪的丫頭,提個問題都這麽奇怪,他頓了會兒,「是。」真人小姐姐在線服務,幫你找書陪你聊天,請微信搜索熱度網文或rdww444等你來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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