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我,不是我~”水裏倒映的麵容異常恐怖,青紫的脈絡從我的脖頸一直爬到額頭。究竟發生了什麽!?


    “紅鸞,你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我拚命奔迴,抓著紅鸞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丫頭,不要哭。”紅鸞為我擦幹9臉上的淚痕,聲音異常溫柔。


    “紅鸞,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兒!?我的臉怎麽會變成這樣~”


    “噓~丫頭乖,再過幾日就不會痛苦了。”紅鸞擁著我的身體,薄唇在我臉上印下輕輕的吻。


    “不,不,不……”拚命的搖著頭,臉上淚水不停滑落。上天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這次情緒失控,周圍的環境卻沒有受到影響,運行指間靈力,才發現體內靈力所剩無幾。


    “紅鸞,告訴我,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丫頭,安靜些,這樣不是很好嗎?從此以後,你就能永遠在我身邊了,丫頭,我的丫頭。不論用什麽辦法,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


    “你走開!”猛得推開紅鸞:“我要迴青丘,我要迴王宮~”跌跌撞撞的從紅鸞懷中離去。周圍的景色卻突然轉換。


    “丫頭,這次我不會讓你離開的。”紅鸞的聲音出現在我身後,我身體一僵,腳步一點也動不了。這裏是我無比熟悉的地方,是古戰場。


    “紅鸞,我怎麽會在這裏?”聲音發出,卻一點也不像我自己是聲音。紅鸞,你是我最愛的男人,卻一直在不停的傷害我,這一次,你又要做什麽!?喉嚨像被緊緊遏住一般,唿吸變得困難,張了張口,幹澀的開口道:“紅鸞,你究竟要做什麽?”


    “我要你陪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紅鸞將下巴枕在我的肩上,唿出的氣息噴灑在我耳中。若是從前我定會臉紅心跳,可現在,我隻有說不出的冰涼。紅鸞停了停,接著緩緩開口道:“阿凝,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啪!”巴掌聲響起,我揚起的手臂僵硬在空中,紅鸞微側的臉出現五道紅色的印子。


    “紅鸞,你混蛋!!!”我嘶吼一聲,心口一辣,彎腰嘔出一口心血。


    “我是青間,我不是阿凝!我不是她!!!你給我看清楚了!!!”伸手揪過紅鸞的衣領,憤怒的吼道。


    “丫頭,不要忘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魔君紅玄。”紅鸞的臉忽然變冷,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


    “哈哈哈,好一個魔君紅玄!”我身體步步後退,一顆心在撕裂,在流血:“在我麵前的是魔君紅玄?魔君紅玄又怎樣!!?啊!?又怎樣!?”一顆心從未像現在一樣寒冷。


    “你!不要不識時務!”紅鸞雙目瞪圓:“以為我不敢殺你嗎?真是可笑!?要不是因為阿凝,你以為我還會留你到現在!?”紅鸞話剛落下,我心口又是一痛,虛弱的支撐著身體,額間滿是冷汗,紅鸞的身影在我麵前變成兩個……


    “紅鸞,你是要逼我將最後一點情誼給斷了了嗎?”一句話道出,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原來心寒是這種感覺……


    “還記得你承諾過我什麽嗎?你說帶你去見天命星君,你會將靈魂給我,現在呢?”紅鸞說著,一雙眸子爬上了血絲。


    “不要再說了……”我全身失去了力氣,腳一軟跌坐在地:“紅鸞,靈魂我可以給你,以後我便不再欠你什麽了。”一顆心慢慢涼透,對紅鸞,我不再有任何期盼了:“紅鸞,你對我許下的承諾,我就當做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麽都沒了。”額間的冷汗不斷,我捂著心口繼續道:“紅鸞,若果有來世,請不要再來招惹我了,讓我平平淡淡的老去。”深唿一口氣,望著紅鸞的方向隻能模糊的看清楚一個影子,歎了口氣繼續道:“紅鸞,我走後,隻希望你不會後悔。”


    “我的身體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想必少不了你的功勞吧?”一抬眼,無力的質問紅鸞。


    “丫頭,我隻是取迴屬於阿凝的東西而已。”紅鸞的聲音將我傷痕累累的身軀打入十八層地獄。


    “好,你開心就好,屬於她的東西,你拿了便是了。”貝齒咬著下唇,倔強的將湧到喉嚨的血水咽下,再也不要再他麵前露出一絲狼狽!


    ……


    那天過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紅鸞。


    “姑娘,該喝藥了。”有丫鬟推開房門,手裏端著泛苦的藥水。我盯著外麵蔚藍的天,同鏡麵一般的湖水,天上不見七彩鳥兒,水中不見嬉戲的魚群。


    數百年前,我就像現在一樣倚在窗邊,外麵的景色和現在截然不同。


    “姑娘?”小丫鬟見我沒有動靜,再次開口道。


    “知道了。”我伸手接過她手裏的藥水,閉眼一口氣喝下。


    “姑娘早些休息吧。”小丫鬟見我喝下藥水,弓身退下。


    這是紅鸞準備的藥水,每飲下一次,每次飲下,腦袋便會一陣疼痛,接著便是無盡的黑暗。


    ……


    “你來了?”女子一身白衣,赤著足踩在冰麵上,銀鈴般的聲音在我耳邊迴蕩。


    “你為什麽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裏?”我合著衣裙,在冰麵上坐下,無視那刺骨的寒冷。


    “因為有人在召喚我,青間,想到我們即將融為一體,我就好開心!你呢?你開不開心?”女子湊過來,臉上綻開純真的笑容:“以後我不用漂泊,你也可以做迴完整的你,青間,我好開心。”我眸子暗了暗,想到關於紅鸞的種種,心口微微刺痛。


    “你在傷心?”女子靠近,半跪在冰麵上,雙手從背後環住我的身體,下巴枕在我的肩上,輕聲的問道。


    “沒有。”我搖頭,心已經死了,還會傷心嗎?


    “青間,你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女子說著,手掌移到我的心口,緩緩開口道:“青間,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我和你原本就是同一個人……”女子吸了吸鼻子,冰涼的淚水墜入我的脖頸:“青間,不要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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