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什麽是!誰和你這胖妞開玩笑了!”她強撐著氣勢喝道。


    湯言搖頭:朽木不可雕!


    女夫子也在心裏暗罵:這些蠢貨!沒看出來她是在為她們開脫嗎?


    而臻寶呢,一早就料到了。聳聳肩無辜地攤手:“您看,姐姐們不是開玩笑,是真的很喜歡這幾塊石頭呢!”她看向湯言。“麻煩湯加鹽夫子跑一趟了!”


    湯言拱手:“好。”猶豫了下又加了一句。“臣名湯言,不是湯加鹽。”


    “哦,好的湯加鹽夫子。”臻寶漫不經心。


    湯言:“……”


    算了!


    等他悠然離開,現場眾人還是一動沒動。


    大家都不知道接下去如何反應。


    難道真在這等葛院長來,然後把這幾塊破石頭送到各府去?


    想想那畫麵應該也很精彩。


    於是乎,在場人幾乎都沒有離開,就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呢!


    而孫巧波身後的幾個小姑娘們也開始有點惴惴不安了。


    先前有桂明珠桂明玉兩姐妹在,她們好歹能仗著沐恩侯府的勢。可如今隻剩下孫巧波,雖然她祖父是大理寺卿,爹又是權京知府。可是比起鎮國公來,還入不得眼。


    這真要計較起來,她們可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更何況除了孫巧波外,她們幾個小姑娘的爹都隻有四五品的官職。最高的也不過從三品,在鎮國公府眼裏連渣滓都不是。


    幾個小姑娘有些退卻了,楊若寧小心地捅了捅孫巧波:“波姐姐,咱們還是先迴去吧?”


    波姐姐?


    臻寶噗嗤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


    視線移向孫巧波平坦的胸口,聯想到這個稱唿,頓時就邪惡了。


    波姐姐?就是不知道這小姑娘將來某個部位是不是會波濤洶湧呢?


    田甜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問:“寶姐姐,你笑什麽呢?”


    臻寶倏地一下就住了口。


    好吧,比起“波姐姐”她這個“寶姐姐”也好聽不到哪裏去。


    那邊孫巧波原本也生出了退意,楊若寧這麽說剛好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可是臻寶這麽一笑,又讓她小姑娘拉不下麵兒了。


    她倔強地站在那,叉著腰惡狠狠道:“胖妞,你笑什麽?”


    “我笑什麽和你有半毛錢關係?”臻寶拍拍手,不打算和這幫小屁孩兒磨嘰下去了。“你是孫府的小姐吧?你祖父大理寺卿孫大人我在宮宴上見過呢。我記得按照我朝律法,就算是你祖父孫大人今兒在此,都要向我這個郡主行禮。至於你們嘛……”她在幾個小姑娘身上掃了一遍,眼神忽而變得淩厲了起來。“算了,你們年紀小不懂事我就先不和你們幾個計較。不過改天遇上你們的父親和祖父,定要與他們好生捯飭捯飭……”


    說完,揚起她的胖手霸氣地朝圍觀的眾人一揮。


    “好了,你們都散了吧。圍在這裏多阻礙空氣流通啊!”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幾乎是絲毫沒有考慮地,轉身就四散而去。


    這個瑾瑜郡主有點兒牛啊!


    臻寶對此滿意地點頭。


    果然當了郡主就是不一樣!


    接著也不理嚇呆了的孫巧波等人,拉著田甜若無其事地走了,嘴角還帶著一絲怡然自得的笑意。


    女夫子於蝶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轉身負手睨著幾個臉色蒼白都快哭了的小姑娘。搖搖頭道:“你們知道她是瑾瑜郡主還敢來招惹?難道不知道桂明珠她們姐妹倆是個什麽下場?”


    她這麽一說,幾人齊齊一個哆嗦。


    “這、這可怎麽辦呀?”一個小姑娘帶著哭腔問。


    於蝶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就這點出息?


    “好了,今兒先迴去,我自會同院長去說。記得,今後見著瑾瑜郡主有多遠就離多遠。鎮國公府,不是你們能招惹得起的!”


    幾個小姑娘怯生生地對視一眼,急忙點頭:“我們知道了!”


    說完,立馬快步離開了。就好像走慢了,鎮國公府的人就會來找她們似的。


    最後剩下孫巧波,雖然臉色也有些白,但好歹也比其他幾個小姑娘鎮定很多。


    “夫子……”


    她怔怔地開口。


    於蝶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頭:“波兒,你欺負誰不好,非要欺負這瑾瑜郡主?”


    她開口,叫出的名字竟是十分親昵。


    孫巧波倔強地嘟起嘴:“我就是看不慣她得了勢盛氣淩人的樣子!”


    這種小孩子的脾氣,也讓於蝶很是無奈。


    要不是她娘家與孫家有些親戚關係,當初她能在喪了夫之後來到這裏成為唯一一個女夫子也是托了孫家的關係。因此在女學她是處處關照著孫巧波她們。


    “你且放寬心,俗話說‘盛寵必衰’,這個瑾瑜郡主囂張不了很久的……”


    “夫子你的意思是……”孫巧波眼睛嗖地亮了。


    於蝶搖搖頭,示意她莫要多言。


    她可是得到消息了,北欄城外的靜心庵遭遇山崩。庵堂盡毀,還引來不少山匪趁亂打劫。先太後就在靜心庵裏為大朔祈福,如今靜心庵毀,皇上已經下令接先太後迴宮。


    先太後可是沐恩侯府的人。若是她迴宮,這朝堂之上又有變數了。


    第一天去女學就惹來不小的亂子,臻寶迴府後果然被她爹好生訓斥了一通。


    臻寶委屈啊,捂著眼睛作勢假哭:“嚶嚶嚶!爹爹不講理!明明就是她們先來招惹小八的。難道要小八忍氣吞聲任由她們欺負嘛?”


    這迴,單氏也站在她這邊了。幫著說道:“就是啊相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若是主動來招惹我們小八,小八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嗯嗯,就是就是!”


    臻寶點頭。


    臻天華扶了扶額,無奈道:“可你這丫頭,犯得著讓人將女學池塘邊的石塊鏟了,給人家府中送去嗎?”


    臻寶雙手環胸,義正言辭:“我這是給她們一個警告,看她們以後敢欺負到我頭上?哼哼!當我臻寶是吃素的呢!告訴她們,我一天頓頓都吃肉!”


    “……”


    這愛記仇的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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