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麻雀給了藥,我已經滿血複活了。”顧袖嬅點點頭。


    一聽是麻雀給的藥,顧瑾年就有多的擔心。


    “沒有副作用嗎?”


    顧袖嬅有些啼笑皆非的說著:“顧瑾年,你以為什麽都有副作用嗎,不過就是平常止吐的藥,很常見的。”


    顧瑾年眉頭皺的更深了,麻雀可是告訴他,孕婦不能用藥。


    “可是麻雀明明說,懷孕了不能隨便吃藥。”


    “他騙你的,這個人跟我小叔叔呆在一起久了,也被帶壞了。”顧袖嬅想也沒想就說道。


    “……”顧瑾年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


    見顧袖嬅沒什麽事,他就放心了。


    顧袖嬅懷孕了,顧瑾年也不敢讓她太過勞累,過年的國宴以及家宴,他都默默的在籌備。


    還有他們結婚的一切事宜也在進行中。


    顧袖嬅除了日常的一些瑣事,就比較清閑。


    沒有妊娠反應的困擾,整個人就自在多了。


    從那天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麻雀。


    年關將至,國宴一過就是家宴。


    對顧袖嬅來說,國宴根本不是問題,有顧瑾年在身旁,她隻要靜靜跟著就行。


    可是家宴不行,家宴上都是豺狼虎豹,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顧袖嬅和顧瑾年才剛剛出現在家宴上,就有人開始發難了。


    “顧大小姐真是幸福,嫁了一個好丈夫,將你所有的事情都包攬了。”說話的也不知道是南風家哪一路三姑六婆。


    能出現在這裏的也是比較親近的。


    可是顧袖嬅卻一點都不在意,在南風家,她唯一要顧及的就是南風淩,至於其他什麽阿貓阿狗根本無需在意。


    “那是自然,殿下寵我。”顧袖嬅理所當然的說著。


    她現在就是有恃無恐,南風家當家做主的人以後就是她了。


    還怕這種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路子親戚嗎。


    這個女人這麽說無非是想說她無能,又暗諷顧瑾年管得太多了。


    顧袖嬅的一句話就讓那個女人無話可說了。


    “殿下政務繁忙,做妻子的理該體諒才對。”開口的事南風盛的妻子,也就是她的大伯母。


    顧袖嬅看著那個比她年長不了多少歲的女人有些驚訝。


    她之前一直都沒有見過南風盛的現任妻子,沒想到南風盛在之後會娶了這樣一個年輕的女人。


    難怪南風凝露對他這個父親有諸多的怨言。


    這個後媽隻怕比南風凝露也大不了多少。


    “大伯母說得對,不過這是我和殿下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顧袖嬅朝著她甜甜的一笑。


    不過一個後娶的女人,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了。


    這裏哪有她說話的份。


    “你……”張芸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被顧瑾年打斷了。


    “大伯母是對本殿有什麽意見嗎?”顧瑾年冷冷的問道,將顧袖嬅摟在身邊。


    南風家的這些人永遠都不知道要消停一下。


    吃過虧也得不到教訓。


    張芸沒想到顧瑾年會突然開口。


    再她印象中,顧瑾年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在家宴上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然後一開口就讓她惶恐。


    “不……不敢……”張芸瑟縮著說道,不敢直視顧瑾年的眼神。


    顧袖嬅攀附著顧瑾年的肩膀,半個人都倚靠在他身上。


    今天為偶爾杜絕那些人的猜測,她特地穿了高跟鞋,這會兒已經有些難受了。


    南風錦歌被眾人團團圍著,看到顧袖嬅和顧瑾年出現,向顧袖嬅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顧袖嬅和顧瑾年對視一眼,顧瑾年輕輕的安撫著她,讓她別擔心。


    在她耳邊低語道:“去吧,我就在這裏,不會理你太遠,你轉身就能找到我。”


    顧袖嬅有些感動的看著他。


    原本等過完年,婚禮如期舉行,一切都相安無事了。


    現在一個意外的孩子,讓他們所有的計劃都變了。


    可是這個孩子對於她和顧瑾年是彌足珍貴,就像是上天的恩賜。


    是他們愛的結晶。


    “祖母……”顧袖嬅慢慢的踱步過去,坐在南風錦歌的身邊。


    顧袖嬅的待遇和眾人是不同的。


    那些人雖然全都圍著南風錦歌,可是誰也不敢坐。


    畢竟南風錦歌沒讓她們坐下,試問誰又敢坐下。


    可是顧袖嬅不同,一過去就親昵的坐在南風錦歌的身邊,拉著她的胳膊,使勁的撒嬌。


    “什麽時候這麽粘人了?那小子有什麽好?”南風錦歌取笑道。


    “祖母,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對顧瑾年虎視眈眈,就上次那個h國的公主,還有那些名媛千金,我當然得把人給看好了,萬一人家有機可趁怎麽辦。”袖嬅理所當然的說著,嘟著嘴滿滿的酸味。


    “你這丫頭,還有理了,也就隻有你當寶貝。”南風錦歌和眾人都笑了。


    顧袖嬅被大家戲謔的眼神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嬌俏的小臉蛋飄上了兩朵紅雲。


    “什麽嘛?我不把人吃得死死的,被人搶走了,我去找誰哭。”顧袖嬅才不管要不要臉。


    這個時候也隻能把顧瑾年推在前麵,反正他們夫妻之間,怎麽說還不是全憑她一張嘴。


    當然顧瑾年是不會有什麽異議的。


    這才這麽想著,便忍不住迴頭尋找顧瑾年的身影。


    “行了,人就在那裏,丟不了。”南風錦歌沒好氣的說著。


    顧袖嬅低著頭,臉上的緋紅越發的明顯。


    眾人見顧袖嬅沒有開口,便隨口問道:“聽說大小姐前段時間身體不適,近來可有好轉?”


    像是無意又像是有意的試探。


    顧袖嬅微微的一愣,抬頭看著說話的女人,她都記不清這個女人是什麽輩分了。


    “謝謝嬸嬸的關心,也不知是誰會傳出這樣不實的話,阿嬅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麽事,就是太累了,多休息了幾天。”顧袖嬅說道,至於怎麽個累法,就不關她家的事了。


    “大小姐可要多注意休息,夫人對你可是寄予厚望的,別讓夫人擔心才是。”那人說話似乎很合情合理。


    可是南風錦歌和顧袖嬅都聽出來了,像是諷刺一般。


    南風錦歌的神色當下就變了,和顧袖嬅對視一眼,兩人心裏一片了然。


    “嬸嬸哪裏的話,凡事有殿下在。”顧袖嬅反正就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得一幹二淨。


    不承認,不管,不知道。


    隻見那女人的嘴角狠狠的一抽,這個顧袖嬅真會裝傻。


    他們都已經聽說,南風錦歌已經計劃著要在婚禮當日讓顧袖嬅繼任女王的位置。


    隻是這個消息尚未得到證實罷了。


    顧瑾年在王儲的位置上這麽多年,真的會輕易的交手給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嗎。


    總覺得有些貓膩。


    就連國宴和家宴都是顧瑾年一手準備的,這個顧袖嬅哪裏像是有接任王位的準備。


    她日常做的一些事情,就是接待一下凰月宮的訪客。


    這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南風錦歌滿意的點點頭,對顧袖嬅的行為表示深深的讚同,這丫頭的馬虎眼打得很好。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會兒話,南風錦歌就想她們給打發了,圍得久了,還是有些心煩的。


    等眾人紛紛離開,隻留下南風錦歌和顧袖嬅兩個人,南風錦歌才和顧袖嬅小心的說著:“看到了,南風家都是豺狼虎豹,這個王位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所以你必須步步為營。”


    “是,祖母。”顧袖嬅認真的點點頭,她的婚禮估計也不抬順遂。


    南風錦歌當初讓她選,是在提醒,她對自己的婚禮必須有充足的準備。


    “阿嬅的能力有限,但是足以應付那些人,祖母大可放心。”顧袖嬅一臉傲嬌的說道。


    對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客氣,她是南風家的大小姐,手握南風集團。


    有時候說話做事根本不需要顧忌什麽,任性也就任性了。


    顧袖還坐著有些難受,腳上的高跟鞋鬆了又鬆。


    她實在很難想象,那種踩著恨天高的女兒到底是怎麽生存的。


    “怎麽了?”南風錦歌看著顧袖嬅怪異的模樣,有些疑惑的問道。


    “高跟鞋……”顧袖嬅有些為難的說著。


    南風錦歌這才注意到顧袖嬅腳上的鞋子,看著她露在外麵的小腳丫子,無奈的搖搖頭。


    眼底是更深的無奈,總覺得這丫頭戴上王冠都不像女王。


    說好的端莊優雅,她最多就維持了十分鍾。


    不過有十分鍾的端莊,足夠了。


    她對顧袖嬅還是心疼的,雖然她恨鐵成鋼,可是不希望女王的擔子壓抑了她的天性。


    顧瑾年和南風玨在一旁聊天,其實壓根也算不上聊天,就是南風玨在說著,顧瑾年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


    時不時的點點頭,可是注意力卻全都在顧袖嬅的身上。


    顧瑾年見顧袖嬅彎下腰揉著腳腕,忍不住皺眉:“父親,有什麽事迴頭再說,我想帶阿嬅去休息一下。”


    說著便起身走向顧袖嬅。


    南風玨看著對麵已經沒有人影的空位,一時語塞。


    這顧瑾年就像一陣風一樣,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


    轉身看向顧袖嬅,不就是彎了一下腰,這個男人用得著這麽緊張嗎。


    顧瑾年走過去,“祖母……”


    隻是稍稍的行禮,便轉過身走到顧袖嬅的前麵,單膝跪地,將顧袖嬅自己揉著的腳放進掌心。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了?讓你不要穿高跟鞋了,自己受罪。”


    “這樣才顯得我高,你懂不懂?”顧袖嬅頂撞著。


    顧瑾年的這一舉動讓在場的說有人都怔住了,身為王儲,顧瑾年居然好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就那樣單膝跪地的給顧袖嬅揉著腳,隻是因為顧袖嬅的高跟鞋穿著不舒服。


    他的這一舉動不知道讓多少人欣羨著,恨不得那個人是自己。


    顧袖嬅不就因為是王女,所以理所當然的有這個婚約在身,可是根本就難以服眾。


    顧瑾年對於顧笙的行為從來都是縱容的,顧袖嬅這麽說,他也不反駁。


    隻是對著南風錦歌說著:“祖母,阿嬅的腳不舒服,我先帶她上樓休息一下,順便把鞋換了。”


    “去吧,去吧,知道你們夫妻愛。”南風錦歌揮揮手,讓兩人趕緊走。


    她老太婆真是受不了這樣的膩歪。


    顧袖嬅扶著顧瑾年的手剛想起身,就被顧瑾年直接橫抱起來。


    突如其來的動作當她有些驚嚇,雙臂本能的纏著他的脖頸,在他懷裏掙紮著:“顧瑾年,你放開我,這麽多人都看著,你幹什麽,很丟臉。”


    “顧先生臉大,不怕你丟。”顧瑾年才不理會她的抗議,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穿越眾人的視線,直接上了二樓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麻雀已經等在那裏了。


    麻雀給顧袖嬅做了檢查,確定她沒什麽事,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怎麽樣?你倒是說話呀。”顧瑾年去著急的不得了。


    顧袖嬅原本就有先兆流產的跡象,今天又穿著不常穿的高跟鞋,就怕有個萬一。


    “沒事,我前幾天給你的藥繼續吃,自己多注意休息。”麻雀交代道。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顧袖嬅出事。


    這場家宴,顧袖嬅就沒再走過一部,就連晚飯的時候,都是顧瑾年抱著下樓的。


    對於眾人的取笑,顧瑾年就一一承認了。


    或許是因為顧袖嬅的存在,今天的顧瑾年給人的感覺有些接地氣。


    不似往日那般冷冰冰。


    家宴結束的時候,顧袖嬅早就已經累得在顧瑾年的肩頭睡著了。


    懷孕後的顧袖嬅特別的容易倦怠,一整天下來,顧袖嬅站著都能睡了。


    顧瑾年帶著顧袖嬅迴凰月宮,給她換了睡衣,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她好一會兒。


    親吻著她的額頭,看看不遠處的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去處理公務。


    顧瑾年房間的燈光會影響顧袖嬅的睡眠,特意將扥給關了,自己的辦公桌上亮起了一盞昏暗的台燈。


    房間裏安靜而和諧,偶爾能夠聽到顧瑾年翻動文件的聲音。


    這樣的靜謐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床上的人兒翻個身,撲了一個空。


    這才揉著惺忪的睡眼想要看清楚。


    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在床上摸索了一下沒有顧瑾年的身影,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


    驚慌失措的叫喚著:“顧瑾年,顧瑾年……”


    顧瑾年看到顧袖嬅驚慌的模樣,趕緊跑了過去,將她抱在懷裏:“怎麽醒了,我在這裏。”


    “房間裏怎麽這麽黑,你怎麽不開燈?”顧袖嬅問道。


    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從顧瑾年身上的氣息可以感覺到,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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