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袖嬅沒有得到迴應。


    隻是在她以為顧瑾年已經睡著的時候,唇齒間溫熱的氣息已經猝不及防的接近。


    顧瑾年的吻霸道又不失溫柔,將顧袖嬅所有的話都給堵了迴去。


    顧袖嬅乖乖的任由顧瑾年吻著,原來喜歡一個人,連帶著他的味道也會貪戀。


    到最後,顧袖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顧袖嬅摸著身邊已經沒有溫度的位置。


    心下有些淩亂,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錯覺。


    穿著鞋子下床,尋找著顧瑾年的身影。


    看到顧瑾年和顧老爺子在客廳裏大眼瞪小眼,這才相信,昨晚並不是一場夢。


    他們之間真的有情,包括吻。


    “怎麽穿個睡衣就跑出來了?”顧瑾年看著顧袖嬅,這丫頭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顧袖嬅扯著顧瑾年的衣角,“顧瑾年,你真的迴來了……”


    顧瑾年聽到顧袖嬅如此說法,心裏竟有種心疼。


    “對,我真的迴來了。”還隨著顧袖嬅一起上樓。


    顧袖嬅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手中捏著的衣角沒有放鬆。


    顧瑾年一直等在顧袖嬅的房內,直到顧袖嬅從浴室出來。


    他不過出去了十多天,這丫頭就有如此覺悟了。


    顧袖嬅出來的時候,傭人上來請顧瑾年下樓。


    林家又來人了。


    “我不在的時候,林家來過幾次?”顧瑾年詢問顧袖嬅。


    “我不知道,這要問爺爺,都是爺爺在處理,唐招夏……怎麽樣了?”顧袖嬅基本都不管這些事。


    林家的人她也不想見。


    顧瑾年不在,唐招夏的事情就這樣被擱置了。


    顧家不放人,林家也不能怎麽辦。


    事情的經過除了參與,知情的人,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暗室就設在玄冰湖,等會兒我會過去,你……要不要一起去?”顧瑾年問道。


    或許她會想要看到唐招夏的慘況,雖然那畫麵可能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好。”顧袖嬅點點頭,能夠親眼看看唐招夏的下場,她心裏執念或許能少一點。


    顧瑾年並沒有去見林家的人,而是等顧袖嬅吃過早飯就帶著顧袖嬅從星澤灣的另一個出口離開。


    避開了林家的人,把林家的人扔給老爺子去應付。


    玄冰湖離市區很遠,很少有人出沒。


    周邊隻有三三兩兩的別墅,其中最具特色的就是一座大型古堡。


    顧袖嬅緊緊的跟在顧瑾年的身後,古堡內的燈光有些暗,更多的是燭台。


    顧瑾年走過去轉動門口的燭台,身後的鐵門被開啟。


    顧袖嬅有些心驚,沒想到顧家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就像上個世紀私設的刑房一般。


    她忽然意識到顧瑾年口中的暗室,絕對不是什麽好去處。


    “大少!”


    “大少!”


    顧瑾年帶著顧袖嬅一路向密道深處走去,顧家的保鏢紛紛行禮。


    對於顧袖嬅的出現,他們都有些詫異。


    可是想到顧瑾年可以為了顧袖嬅以身犯險,帶她來玄冰湖也就沒什麽奇怪了。


    “來了,沒有你的命令,我們都不敢放她出來,最多就給點吃的,她的情況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天。


    麻雀看著顧瑾年和顧袖嬅一起出現,心裏大抵有幾分明了。


    顧袖嬅立馬就能意會,麻雀口中所說的她指的就是唐招夏。


    顧瑾年讓顧袖嬅坐在自己身邊,這才吩咐保鏢將唐招夏從暗室中帶出來。


    顧袖嬅看著被保鏢隨意丟棄在地上的唐招夏,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冷硬。


    唐招夏身上衣衫襤褸,皮膚上的抓痕密布,血跡斑斑,有新的,也有已經幹涸的。


    嘴唇上麵幹的有些脫皮,發絲淩亂的散在臉頰,似乎連氣息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那些抓痕像是什麽動物的爪子留下的。


    “死了嗎?”顧袖嬅問道。


    “還有一口氣。”一旁的保鏢迴答。


    顧袖嬅看著麻雀,“救活她,我要她好好的活著。”


    麻雀有些為難,朝顧瑾年看了一眼。


    顧瑾年給麻雀一個眼神,讓他按照顧袖嬅的意思辦。


    麻雀檢查了一下唐招夏的傷勢,忍不住搖搖頭,隻有一口氣了,渾身上下感染的厲害,好些傷口都有些化膿了。


    他還是直接給結果了比較快,救活,談何容易。


    “丫頭,你這是為難我。”麻雀對於唐招夏的情況,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救活她,我要你救活她。”顧袖嬅聲音有些尖銳。


    抓著顧瑾年的胳膊,簡短的指甲嵌進了顧瑾年的皮膚。


    “丫頭,唐招霞真的已經不行了,她全身的感染太嚴重了,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麻雀看著顧瑾年,要救活一個將死之人,得浪費多少財力物力。


    更何況,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


    “不準!我不準她死!她死了唐招霞怎麽辦?她死了,她所做過的那些肮髒和齷蹉的事情全都要算在唐招霞的頭上,不可以,不可以。”顧袖嬅有些激動的吼著。


    顧瑾年抱著顧袖嬅,試圖平複她的情緒,“阿嬅,別這樣,她死了就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不!顧瑾年,不是這樣的!唐招霞已經死了,憑什麽要為她妹妹所做的惡背上一世的罵名。”


    “有時候生比死更可怕,我要她活著,低落塵埃的活著。”顧袖嬅眼中充斥著滿滿的恨意。


    “救!”顧瑾年給麻雀一個字。


    “我盡力而為。”麻雀讓保鏢將人送去長海私立醫院。


    那裏有比較完善的醫療設備,能更好的救治。


    顧袖嬅緊緊的揪著顧瑾年胸前的衣服,“這麽死了太便宜她了,她做了那麽多的惡事,怎麽對得起被她害死的唐招霞和母親。”


    顧瑾年因顧袖嬅的失常而心疼著,到底是多深仇恨將丫頭逼到了這份上。


    這一刻他仿佛在顧袖嬅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靈魂。


    可是她卻又是顧袖嬅。


    看來他還是忽略了一些事情,海灣別墅的火災還需要再查一查。


    從玄冰湖出來,一路上,顧袖嬅一直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阿袖嬅,麻雀會救活她的。”顧瑾年伸出右手,將坐在副駕駛上顧袖嬅的手握在掌心。


    “顧瑾年,我是不是很壞?”顧袖嬅問道,有時候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是這樣的執念,她卻拋不開,掙脫不了。


    “不會,你很好。”


    顧袖嬅從玄冰湖迴來就心事重重,老爺子看著也十分擔憂。


    就連晚飯都沒怎麽吃。


    等顧袖嬅放下碗筷離開,顧老爺子才敢出聲詢問顧瑾年:“怎麽迴事?你又把丫頭怎麽樣了?”


    “從玄冰湖迴來的。”顧瑾年說道,眸光停留在顧袖嬅留下的大半碗飯上。


    顧老爺子是個明白人,玄冰湖是什麽地方,他自然是清楚的。


    估計是見到唐招霞了。


    不過讓他頗為意外的是,顧瑾年居然會帶顧袖嬅去玄冰湖。


    這不是之前還要鬧離婚來著。


    不過e國的形勢,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顧瑾年再次迴來,應當可以更加隨心所欲了。


    顧瑾年也不願和老爺子多談,讓傭人收拾了碗筷,便起身上樓。


    在顧瑾年的房門口徘徊了一下,還是沒有去打擾她。


    手邊的電話催促著他離開的腳步。


    顧袖嬅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的燈,那些零碎的記憶在腦海中倒帶。


    那昏黃的燈光就如那場大火,她仿佛又看到了唐招夏將母親推向火海,看到了自己的無助和絕望。


    等顧袖嬅從記憶中清醒的時候,淚水已在臉頰上肆虐。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而生,顧袖嬅緊緊的環抱著自己,可為何她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顧袖嬅抱著趴趴熊離開了自己的房間,熟門熟路的走進了顧瑾年的房間。


    顧瑾年赤綶著上半身,坐在床上,看到眼前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人兒,剛想開口,可顧袖嬅的動作更快。


    顧袖嬅已經掀開顧瑾年的被子鑽了進去,連人帶熊,一起偎進了顧瑾年的被窩。


    小手輕觸著顧瑾年胸膛忍不住抱怨道:“顧瑾年,你怎麽不穿衣服?”


    嬌俏如花的小臉蛋不由自主的泛著紅暈,兩世為人,她可是第一次這麽貼近一個男人。


    “我習慣綶睡。”顧瑾年陳述著事實,睡覺需要穿什麽衣服。


    他難道要時刻防備著她什麽時候會突然闖進來。


    “唔……這個習慣,很不好。”顧袖嬅在顧瑾年的懷裏說道。


    綶睡,那被窩下麵……


    顧袖嬅不敢想象那畫麵,可是現在逃,好像有點矯情了。


    努力的忽略顧瑾年帶給自己的悸動。


    可是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原本冰涼的身子,騰升一股燥熱。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習慣。”顧瑾年說道。


    顧瑾年說著便將顧袖嬅擁在懷裏,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顧袖嬅一動都不敢動,身子有些僵硬。


    顧瑾年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是夫妻,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


    顧瑾年低頭吻上顧袖嬅的眉眼,薄唇帶著一絲微涼,卻在顧袖嬅的心中泛起了漣漪。


    顧瑾年的吻席卷著溫暖,一下子湧向顧袖嬅,顧袖嬅整個人都被顧瑾年此刻的柔情包圍,根本無法思考。


    顧瑾年寬厚的大掌不滿足的在顧袖嬅的肌膚上留戀。


    兩人之間的一切仿佛都順其自然。


    顧瑾年難以克製的撫上顧袖嬅的柔軟,吻落在顧袖嬅的鎖骨和頸肩,黑眸變得更加暗沉。


    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阿嬅,你願意嗎?”


    顧瑾年低沉的聲音讓顧袖嬅一下子清醒過來。


    “不……不要……哥哥……你是我哥哥。”顧袖嬅慌亂的拒絕。


    她不過一時的失神,兩人之間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顧瑾年輕咬了一下顧笙,“這個時候說這個你不覺得煞風景嗎?”


    “哥哥……不……顧瑾年……你別衝動……”顧袖嬅極力勸阻,隨手抓過趴趴熊擋在兩人之間。


    顧瑾年自然明白顧袖嬅這是拒絕之意,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臉頰:“小騙子。”


    將那礙事的趴趴熊給扔下了床。


    沒有了趴趴熊在懷,顧袖嬅扯過被子,一雙星眸望著顧瑾年,像是在訴說著,她還是哥孩子。


    可是隻有顧袖嬅自己最清楚,她介意的不過是顧瑾年口中的那句“阿嬅”。


    她不是顧袖嬅,她是唐招霞。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告訴顧瑾年,她是唐招霞,是唐招霞。


    可是就算說了,他會信嗎?


    如果她不是顧袖嬅,顧瑾年對她縱容還會存在嗎?


    如果她是顧袖嬅,就算沒有愛情,他們之間還有親情。


    這一刻,顧袖嬅慫了,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這樣挺好。


    顧瑾年將顧袖嬅摟緊懷中,他該拿她怎麽辦?碰不得,舍不得。


    自那以後,顧袖嬅就沒再進過劇組。


    有關顧袖嬅的事情也有沒人再提起。


    顧袖嬅的實習誌願也從溫斯集團變成了墨世集團。


    顧袖嬅這次真的很聽話,由顧瑾年給她安排部門,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她答應顧瑾年公開,所有的事情也交給顧瑾年安排。


    隨著酒會一天天臨近,顧袖嬅心裏緊張得不得了。


    不管是唐招霞還是顧袖嬅,本就不是一個善於交際應酬的人,到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盛世華庭的酒會已經開場,然而身為主人的顧瑾年和顧袖嬅卻在長海私立醫院的vip病房外。


    “她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不過腦部的淤血沒有散去,記憶可能有缺失,已經通知林陽把人帶迴去。”


    麻雀說道,將唐招夏的病例遞給顧瑾年。


    顧瑾年並未接過,他對這些全然不在意。


    麻雀見顧瑾年不接手,攤攤手將病例牌甩在一旁的架子上。


    “把一個將死之人救迴來,你知道我耗費了多少資源,所以……”


    麻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瑾年打斷了。


    “所有的費用找陸曉結算。”


    麻雀俊顏上的糾結立馬散去,有顧瑾年一句話,比什麽都管用。


    “行!”轉身脫下身上的工作服,從衣櫃裏拿出準備好的西裝穿上。


    今天是顧袖嬅正式公開身份的日子,這場晚宴,他怎麽能缺席呢。


    顧袖嬅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漠然的看著病房裏的唐招夏和林陽。


    “走吧,別讓爺爺久等了。”顧瑾年提醒道。


    “嗯。”顧袖嬅將小手放進顧瑾年的掌心,以此來尋找一點勇氣和安慰。


    陸曉將車停在盛世華庭的門口。


    顧袖嬅從車窗望著盛世華庭,隱約還能聽見會場悠揚的鋼琴聲。


    “顧瑾年,我緊張。”顧袖嬅手心微微的滲著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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