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一項運動的危險程度往往是隨著技術水平提升而降低,掌握得越是就輕駕熟那麽風險就越低,然而極限運動則是例外。


    本身就是超高風險的運動,不管技術水平有多高一個不注意就會搭上生命,後世因為跑酷而喪生的人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張曉夜和元飆的訓練作死程度沒那麽高,不僅買了為數不少的保險,一開始防護也做得非常好,在將近三個月的時間裏由簡到難,一切都很順利,結果就在訓練都快要結束的時候他一個不小心摔斷了腿。


    “怎麽這麽不小心,最開始嚇得我們心驚膽顫的時候反而沒事,現在看你上躥下跳那麽熟練結果反而受傷了。”


    周惠敏她們得到他受傷的消息,匆匆忙忙趕過來查看傷勢,聽到醫生說沒有大礙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都忍不住一通埋怨。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張曉夜對手受傷看得倒是很平淡,拍電影誰還能不受點傷,用滿不在乎的語氣道:“之前動作不熟練的時候格外小心,現在熟練了就有點粗心大意。”


    “你還知道原因啊?幸好隻是骨折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那怎麽辦?”他這不以為然的態度讓周惠敏她們更是不忿,一個個排著隊指責埋怨,病房裏變得鬧哄哄的。


    她們是都想著不趁機敲打敲打他,誰知道他以後又會不會不顧安危的去做危險的事情。


    他被周惠敏等人圍攻,其他人也不敢說話,就在邊上用羨慕的眼光看著。沒錯,就是羨慕,雖然他自己是被埋怨得頭都大了,這一群鶯鶯燕燕的對他這麽關心,能不讓人羨慕麽。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以後肯定注意。”張曉夜連忙就說道:“你們也都小聲一點,這裏可是醫院,不要影響到其他病人。”


    他這麽一說,周惠敏等人才停了下來,張曉嫻躲在人群邊上,探出頭來就道:“曉夜你過年不是要去大陸嗎,現在腳不能動怎麽辦?”


    “不是我要去,是我們都去,反正過年放假了大家都沒事,就當是旅遊好了。”張曉夜就道:“這次無論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走不了那就坐輪椅。”


    聽到他前麵的話,一眾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默不作聲,之前喧鬧的病房現在又變得安靜得詭異。


    其實去大陸的事情,張曉夜早就跟所有人都說過,已經發生過關係的和還沒有的都不例外,他全部都發出了邀約,就跟組團去旅遊似的。


    當然這不是真正的旅遊,意義完全不一樣,每個人內心裏都很願意去,期待中又有些不安和緊張,又想到其他人也是一樣要去心思就更複雜,幹脆誰都不說話,不答應也不拒絕。


    張曉夜權當這是默認了,故意不去想她們到底在想些什麽,從某種角度來講這也可以算是一次攤牌,但凡跟他有關係的人都已經在列。


    李曬鳳再大大咧咧這時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表情尤其古怪,翁美琳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可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她很清楚這是張曉夜帶著媳婦迴家過年,自己跟他可不是這層關係,理性的聲音一直在提醒自己不應該去,可就是不忍心做這樣的決定。


    張曉嫻倒是沒想那麽多,反正放假了確實沒事,那麽去就去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看起來是比所有人都要淡定,心裏具體怎麽想的就不知道了。


    “你們都不說話我害怕。”看著她們都沉默不語張曉夜就弱弱的表示,這次去大陸對她們而言意義確實不一樣,他有點擔心是不是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翻車。


    周惠敏她們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張曉夜連忙就道:“其實這次去大陸,我除了迴家看看之外也還有其他安排,那邊每年過節都有個聯歡晚會,sally、我還有阿may你們到時候都要去參加演出。”


    提到春晚,一眾人的注意力總算被轉移,鍾楚虹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後就道:“這個晚會我倒是聽過一些,據說在大陸很厲害的。”


    大家的注意力確實被轉移了,不過也都清楚他是故意的,鍾楚虹也是在給他台階下,她一帶頭氣氛馬上又活躍了起來,紛紛講著自己聽說的有關大陸的事情,終於把心裏的期待給表現了出來。


    春晚從83年開始舉辦,因為這個時代大陸娛樂文化實在困乏,晚會一播出就大受歡迎,慢慢的甚至形成了過年的一種習俗,幾乎全國人民都在看,至少這個時代是如此。


    春晚從一開始就不缺少港台明星的身影,83年有來自台灣的林莉芳,去年有香江的主持人陳思思,一首《我的中國心》三十多年依舊經典,演唱者同樣是香江的張銘敏。


    春晚是央視舉辦,注定了是一個很特殊的舞台,能夠參與演出就說明給大陸走得很親近,而且因為春晚強大的影響力,登上春晚往往就意味著能夠一炮而紅。


    從費祥《冬天裏的一把火》到後世的劉謙,一夜紅遍全國的例子比比皆是,要想在大陸發展這是最好的方式。


    他們能夠參與春晚表演就是因為張曉夜家裏的原因,他試著提出來後家裏人很快就已經安排妥當,本身都是很紅很有影響力的歌手,這當然不是問題。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張曉夜至少需要一個月的休養才能走路,兩到三個月才能完全恢複如初,距離過年已經沒幾天的時候,他的左腿還打著石膏,真的隻能坐著輪椅迴去。


    周惠敏、鍾楚虹、葉茜文、張曉嫻、羅玫薇、李莉珍、袁傑瑩、趙蕥織、翁美琳、李曬鳳一個沒少,一大群人晃晃蕩蕩辦妥來往手續準時出發,誰要手裏揮舞一麵旗子那就真的是旅行團。


    大陸的一切對於她們來講很新鮮,就連張曉夜也是一樣的感覺,前世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這一世是在香江長大,也根本就沒什麽具體的印象。


    跟香江相比,此時大陸任何一個城市都顯得非常落後,帝都馬路寬闊卻是少見行人,幾乎看不到汽車,偶爾倒是能看到牛車或者馬車。


    畢竟改開也才剛剛起步而已,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三十多年後會是什麽樣一副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起普通人來,張曉夜家裏條件要好得多,帶著這一大群女人迴去同樣迴國過年的司徒灼華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其他人哪怕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被嚇了一跳,就連他受傷這一茬都給忘記到了一邊。


    他爺爺奶奶清朝還沒有被推翻就已經出生,對此倒是沒覺得怎麽樣,反而是他的便宜老爸因為又紅又專的關係,得知自己兒子的情況差點就沒忍住要罵人。


    他的心理活動張曉夜大概都能猜到,肯定是在感慨資本主義的腐朽……


    不過他也沒轍,張曉夜之所以會被資本主義腐化還不是因為他們將其送到了香江的原因,本來就覺得很虧欠張曉夜,加上老爺子現在那麽高興,他縱使覺得自己兒子做得不對,也實在沒辦法說什麽,要不然就是跟全家人為敵了。


    因為他們的歸來,這次過年張家無比熱鬧,雖然溝通還是有點小困難,鍾楚虹她們國語都不太流利,張曉夜的家人又都不會粵語,說起話來不是那麽方便,卻也絲毫不影響什麽。


    迴到了家,除了一群女人之外,少不了也還是要介紹一下張曉夜自己在香江的情況,雖然家人通過各種渠道多少能夠知道一點,可也不會那麽具體。


    鍾楚虹她們每天都有人帶著帶出逛,現在的帝都雖然還不發達,可那麽多名勝古跡也非常值得參觀,張曉夜自己也被推著到處奔走,就這樣過了幾天之後,春節終於到了。


    大陸改開之後,意識形態、社會等等方麵幾乎每年都發生在變化,兩三年前港台流行歌曲還被認為是靡靡之音****,就連《軍港之夜》都受到了諸多批判。


    而現在自上至下,對此都已經能夠接受,而且深受廣大群眾熱愛,這樣的改編就來自春晚,是因為春晚上有了港台歌星的登台才改變了這一切。


    春晚,也是人們了解港台文化的一個平台,張曉夜、葉茜文以及開心少女組的演出一樣是如此。因為他們的出現,讓人們直觀的感受到了香江年輕一代的樣子,雖然這種印象很片麵,張曉夜和開心少女組其實也不能代表所有香江的年輕人。


    他的身份特殊,不過依舊是香江歌手的身份登台,可以忽視他的背景,這點是他所要求的,也是他的家人覺得應該如此的,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讓他在香江好好發展自己的事業,那麽就沒有必要大張旗鼓的宣稱什麽。


    這不會有什麽幫助,反而會成為障礙,身份這種事情該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了,不需要搞得天下皆知,家裏對自己的支持更不用擺到明麵上來。


    借著家裏這層關係,除了參加春晚到處遊玩之外,張曉夜可也在緊鑼密鼓的了解著很多情況,隻有了解了才能決定具體該怎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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