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首歌裏,張曉夜順理成章的將《瀟灑走一迴》作為唱片的第一主打歌,這是完全能夠成為葉茜文代表作的作品。


    《相思風雨中》雖然也很經典,但畢竟是合唱歌曲,不能喧賓奪主,所以放在了第三。


    作為第二波主打歌的就是《零時十分》,一首節奏比較偏慢的情歌。


    在張曉夜手把手的教導之下,葉茜文終於將所有歌曲的歌詞以及發音都給記了下來,不過這還隻是第一步,哪怕是專業歌手,想要唱好一首歌也還是需要仿佛聯係才行。


    歌詞雖然記住了,但演繹卻還差些火候,上午張曉夜老老實實呆在學校的時候,葉茜文早早的就感到了華納去苦練。


    她轉來香江發展,很大程度上得益於《銀色世界》主編王珍妮的引薦,《銀色世界》是現在香江最火的雜誌之一,身為主編王珍妮跟影視圈也很熟。


    “銀色世界”可以理解為影視圈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在香江人們更習慣將影壇稱為“銀壇”,所以也就有了“銀壇四靚”“銀壇鐵漢”這樣的稱號,雜誌也是因此而得名。


    王珍妮和葉茜文的關係也很不錯,得知她開始籌備新專輯後特意來到了華納唱片找她,這時候葉茜文正在刻苦的練習呢。


    零時十分倚窗看門外暗燈


    迷途夜雨靜吻路人


    曾在雨中你低聲地說


    happy birthday my love one


    為何現今隻得我呆望雨絲


    呆呆坐至夜半二時


    拿著兩杯凍的香檳說


    happy birthday to me


    ……


    葉茜文一遍又一遍,反複的唱著這首歌,直到感覺有些口幹得受不了,停下來準備喝水的時候,才發現王珍妮已經站在邊上了。


    她驚喜的就道:“珍妮姐,你怎麽來了?”


    王珍妮笑笑就道:“這不聽說你要發新唱片了嗎,所以過來看看你,怎麽樣?”


    招唿著王珍妮坐下,葉茜文滿麵笑容,道:“這都多虧了曉夜,現在一切都很順利,隻要把歌給練熟就可以錄音了。”


    “就是那個在明報上開了個專欄叫曉夜絮語的作家?”王珍妮就道:“在文學領域,現在這個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了,不過要不是你之前提過,我都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麽好的音樂才華。”


    葉茜文笑嗬嗬的就說道:“其實我之前也挺意外的,不過曉夜他真的很厲害。”


    說起張曉夜,葉茜文的興致好像來了,喋喋不休的跟王珍妮說了一大堆,就像是小孩子在顯擺自己的玩具一樣。


    王珍妮看著她笑得很有深意,等她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才道:“sally,你是喜歡上這個張曉夜了吧?”


    葉茜文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一愣,有點蒙圈的反問道:“珍妮姐,你怎麽這麽說?”


    “我活了大半輩子什麽沒見過?你看看你剛剛說起張曉夜那副眉飛色舞的樣子,表現得這麽明顯我還看不出來就是瞎子了。”


    “我是因為高興,馬上就可以出新唱片了,所以有點按耐不住。”葉茜文下意識的辯解一句,王珍妮就道:“這倒也算個理由,可我剛才聽你唱歌,這原本應該是一首傷感的苦情歌吧?你唱得哪有一點傷感的味道,如果張曉夜是個嚴厲的製作人,他肯定得罵你。”


    原本一首苦情歌,聽眾聽著卻是聽到了甜蜜的味道,那肯定不行。


    張曉夜作為製作人並不算嚴厲,不過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行,而且還有點痞有點流氓,但認真起來還是很嚴肅的。


    跟張曉夜一起工作了這麽長時間,張曉夜從來沒有罵過她,有什麽錯誤或者理解不到位的地方也都是不厭其煩的再三解釋,很有耐心。


    張曉夜也不需要罵人,每次他隻要一認真起來,葉茜文也就會自然而然的專心投入到工作中去,這是一種感染力,很明確的能夠感覺到他現在很認真,自然也就不會溜號。


    葉茜文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製作新專輯上,對張曉夜很感激,不過卻也沒想過其他的,現在王珍妮將這個問題提了出來,就不由自主的迴想起了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


    張曉夜一字一句的教她歌詞發音。


    張曉夜一遍又一遍的親自給她示範,每首歌該怎麽去演繹。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張曉夜專注時候的表情好像也印刻在了她的腦子裏,迴到家裏、或者張曉夜還沒有趕來的時候,她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來。


    更重要的是,張曉夜真的非常懂她,就拿這些歌曲來說,她還什麽都沒有說過,張曉夜就直接心進了她的心坎裏。


    她的所思所想,張曉夜都把握得異常精準,工作上是如此,生活上也是如此,兩個人交流的時候她都會有遇到知音的感覺。


    雖然相處的時間還不算長,但張曉夜貌似還真的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


    隨著迴憶,葉茜文的思緒有些飄忽,自言自語般的嘟喃道:“他還隻是個十六歲的高中生。”


    這一句話,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王珍妮就道:“你真的是將他當成一個高中生嗎?”


    人有生理年齡,也有心理年齡,不少人都會表現得比真實年齡成熟,張曉夜是個穿越者,靈魂不止16歲,自然也是如此。


    看到葉茜文沉默了下來,王珍妮就摸摸她的頭笑道:“傻女,喜歡了就要義無反顧的往前,年齡這算是問題嗎?我到現在談了兩段感情,哪個不是小我五六歲。”


    別說五六歲了,娛樂圈裏麵小個十多二十歲的,那叫事嗎?


    ————


    聖士提反堂中學,張曉夜又給《東方日報》交了將近二十萬字的稿子,足以連載一個月,《明報》上的專欄並不需要每天都寫。


    散文隨筆和小說不一樣,沒那麽多東西天天來寫,哪怕是抄,一天一篇散文也都太逆天了一些,抄都超不過來。


    當然除了散文詩歌,張曉夜在專欄上寫的東西還有很多,生活、社會、學校、教育等方方麵麵都涉及到,他這些文章特別受年輕人的喜歡。


    就跟後世的韓寒一樣,他現在儼然已經是香江年輕人的意見領袖,支持者眾多,每篇文章幾乎都能得到認可,從而因此年輕人的共鳴。


    稿件沒有壓力,暫時也無事可做,張曉夜好不容易想要專心上課,前麵周惠敏將一封信遞了過來,道:“喏,曉嫻給你的信。”


    張曉夜隨手接過來就道:“你不看看了?”


    “連學校裏麵的一棵梧桐樹你們都能從春天討論到冬天,我才沒那個興趣呢。”周惠敏果斷搖了搖頭。


    信封上郵寄地址寫的是真光中學,這是張曉嫻從學校裏麵寄來的,當初聯校活動之後的第三天,張曉夜接到了第一份封她寫來的信。


    起初周惠敏對此很是警覺,拐彎抹角的扯了一堆,其實意思就是想看看張曉嫻在信裏寫的到底是什麽,這點小心思也很容易就能理解。


    張曉夜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將信給她看,連續看了幾次之後她就徹底失去了興趣。


    信的內容完全沒有她所警惕的事情,在她看來甚至是有些無聊,兩個人來往的書信中有時候會談論張曉夜的詩歌散文,有時候是張曉嫻試著寫散文讓張曉夜看。


    大部分內容都平淡至極,學校裏麵發生什麽事情了啊這樣的,一棵梧桐樹、一場雨兩人都能談得津津有味,她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麽好談論的。


    所以現在也就懶得看了,現在的她根本想象不到,這些書信後來居然會被印刷成書,而且還很受讀者的喜愛。


    張曉嫻是個文學少女,用後世的話來說還是個小清新,因為喜歡文學,也喜歡張曉夜的作品,所以感覺就像是找到了知己。


    以往在學校裏,能夠跟她談論這些話題的人根本就沒有,所以認識了張曉夜後主動給他寫了信,因為隻有麵對他才能敞開心扉的暢所欲言。


    兩人現在每周都會有書信來往,少則一封多則兩封,張曉夜感覺跟她也很投機,再說跟女孩子通通信本身感覺就很不錯嘛。


    他前世用qq、微信交過網友,筆友這種存在兩輩子加起來也還是第一次,很有新鮮感。


    不過話又說迴來,雖然平時都在通信,不過周末的時候也都會約出來一起玩,這不能算是筆友,就真的隻是用書信來交流吧?


    張曉夜將信看完,正準備迴信,前麵周惠敏趁老師不注意又扭頭道:“禮拜天我跟阿may約好了去遊水,你有沒有時間?”


    阿may就是羅玫微,自從認識後周惠敏跟她的聯係可是很頻繁,周末經常約著出去,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張曉夜和張曉嫻。


    張曉夜算了算,到周末的時候應該也沒什麽事情了,就說道:“當然有時間,阿敏你想去遊水,我就算沒時間也得有時間啊。”


    “這還差不多。”周惠敏很滿意張曉夜的表現。


    自從給葉茜文製作專輯開始,張曉夜是越來越沒有時間陪她了,她對此還是頗有怨念的。


    周末去遊泳的話,正好也可以約上張曉嫻,張曉夜馬上埋頭開始寫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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