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郭啟也放慢了速度,猶豫著是否進入前方那片危險的海域。


    “咱們還繼續往前嗎?”郭啟征求著我們的意見。


    道士和萬皓晨眉頭緊鎖,沒有說話,我便說道:“郭大哥之前你不是說過,越接近混沌魔石,奇異的現象便越多麽。所以我覺得咱們必須進入前方的海域,沒準穿過那片迷霧就能夠找到那座消失的孤島了,你們覺得呢?”


    不良道士和萬皓晨也點了點頭,意見達成一致之後,我們發動了馬達,奔向了前方那片充滿了危機和未知的海域。


    進入被迷霧籠罩的海域後,郭啟將快艇的速度降了下來,怕萬一遇到情況能夠有足夠的速度和燃料讓我們平安脫險。


    天空上盤旋著翻滾的雷雲,如同世界末日一般,仿佛隨時一道閃電就能夠從天降下,將我們連同這艘快艇劈成兩半。


    我們在這片海域探查了大半天,非但沒有發現那消失的孤島,就連七妖女的蹤跡也沒有看到,反而是在這一片海域裏繞來繞去,迷失了方向。


    我的心裏漸漸由緊張忐忑,變得焦躁不安,眼皮也直打架,幾次就要坐著睡著了,但都被那悶雷的巨響所驚醒。


    就在這種極度緊張又疲憊不堪的狀態下,我們度過了一個痛苦的夜晚,不久後天邊升起了一輪朝陽,隨之天空的烏雲和迷霧也漸漸消散了。


    被這和煦溫暖的陽光一照,我的身心也暢快了許多,我打了個哈氣看了看其他三人,每個人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眼圈也有些發黑。


    “天賜,有吃的嗎?這一宿簡直比和三女大戰一夜還累,而且到最後啥也沒發現。”不良道士垂頭喪氣的說。


    我把壓縮餅幹拿了出來分給了眾人,又遞給了他們一瓶礦泉水,郭啟則囑咐說:“大家要控製一下食量和淡水,我們不知道要在這海上漂泊多久……”


    “唉,迴想不久前,咱們還在遊輪上享受人間天堂般的生活呢,誰能料到現在變成這樣,且不說能不能找到消失孤島吧,恐怕就連活下去都……”我沒等不良道士說完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不過現在的情況對我們來說十分的不利,電子設備和導航都受到了嚴重幹擾,現在不僅失去了方向,更沒辦法發出求救信息。”郭啟皺著眉頭,本來想點一根煙,後來也許是想到了短缺的淡水,便又扔到了海上。


    “電子設備和導航失靈了,不過道長你不是有羅盤嗎,可以拿它定位。”我說道。


    不良道士搖了搖頭,從包裏拿出了那青銅羅盤,苦笑著對我們說道:“這羅盤能起到什麽作用,連指南針的作用沒有,頂多幫著找找人。”


    “那你可以用它來找七妖女那艘遊艇的行蹤啊。”


    “我也沒有這些小妖精的頭發和指甲之類的東西,怎麽找?”不良道士不耐煩的說。


    我歎了口氣,可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便接著對道士說:“道長,你忘了嗎?咱們棄船前,你不是在金老板的房間裏順手偷走了錢包和金表嗎?隻要找到金老板的蹤跡,不就找到了那艘遊艇嗎?”


    不良道士一拍大腿,“對啊,他錢包裏沒準會有頭發。”


    道士說著翻了翻金老板的錢包,果然找到了一根頭發,不過這根頭發顯然不是金老板的,因為這是一根長發,而且還帶著一點波浪。


    “這應該是金老板那位風騷女秘書的頭發吧?記得她就是一頭卷發,這可真是太好了……”道士捏著那根頭發得意的說道,而就在這時,一陣海風唿嘯而過,竟然把這根頭發吹飛了!


    “我艸!”我忍不住罵了一句,目不轉睛的盯著,空中飛舞的那一絲希望,漸漸飄落在不遠處的海麵上。


    我不顧胳膊的傷口,一個猛子紮進了海裏,這海水可不是陰河的河水,非但對我傷口起不到一點恢複作用,而且還讓我的傷口一陣的蜇痛。


    我在海水中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那根頭發,就在我要崩潰的時候,快艇上不良道士對我大聲叫道:“天賜,快迴來吧,我又找到一根頭發。”


    我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迴到了快艇上,道士從錢包裏又拿出了一根頭發,並緊緊攥住手上用勁過猛青筋直冒,生怕又被吹走了。


    可我仔細一看,他手裏的是一根染成了酒紅色的長發,我心裏一沉,“這根頭發好像不是女秘書的吧?我記得她的頭發沒有染顏色……”


    “這……唉,別管那麽多了,也許這是其他幾個妖女的頭發呢,試試再說。”不良道士說著把頭發放在羅盤上念了念咒,就見頭發燃燒起來,羅盤開始生效。


    可就見青銅羅盤中間的太極轉了一下之後就沒有再動了,我連忙問這是怎麽迴事,不良道士皺著眉頭說:“可能是我們距離七妖女太遠了吧,等離近了自然就漸漸有反應了。”


    “我就怕到時候咱們找到的是逃生的遊客。”我歎了口氣說道。


    這一天我們漂泊在烈日下的海上,為了節省燃料,我們沒有發動馬達,順著海風如一葉扁舟一樣飄來飄去。


    我們的這種狀況,不禁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讀的一本書,《魯賓遜漂流記》。


    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這才吃了第二頓飯,而且也不敢吃的太多,每個人隻分了一點,並喝了幾口淡水。


    我看了看他們三人,吹了一天海風,被烈日又暴曬了一天,臉上都有些被曬傷,嘴角也都幹裂了。


    平時裏精力最旺盛,最能咋唿的不良道士此刻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他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百無聊賴唱著齊秦的歌:“我可以劃船不用漿,我可以揚帆沒有風向……因為我這一生全靠浪……”


    一邊唱著,一邊不良道士又從包裏拿出了青銅羅盤,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中間的太極,可此刻就見他原本眯縫的眼睛漸漸睜得溜圓,興奮的叫道:“動了!”


    我也來了神,仔細的一看,果然羅盤上的太極微微動了兩下,不良道士伸手一指東南方向對我們說道:“就在那個方向,估計距離我們應該不到十海裏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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