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龐明烈緩緩的轉過了頭,衝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我渾身一顫,他竟然發現我了!


    萬皓晨此時已經停止了掙紮,我心裏一涼,他不會死了吧。


    不過接下來,我已經無暇去擔心別人了,因為龐明烈朝我爬了過來,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猙獰。


    此刻,我連喊都喊不出來,心裏暗罵該死的,關鍵時刻我的身體為什麽不能動了!


    龐明烈兩隻鬼手緩緩向我脖子伸了過來,一股寒氣侵蝕著全身,冰冷刺骨的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力氣和戾氣都很大,很快掐的我喘不過氣來。


    就在我快要窒息失去意識的時候,恍惚之間似乎看到萬皓晨的雙腳一蹬,踹在了兩床之間的圍擋上,瞬間我的身體奇跡般的恢複了知覺。


    我毫不猶豫,陽魚木槳狠狠的打在了龐明烈的腦袋上,他發出了一聲慘叫,鬆開了雙手遁入了牆壁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大口的深唿了幾口氣,撫摸著身旁冰冷的牆麵發了一陣呆……


    等我緩過神來,連忙去查看了一下萬皓晨的情況,龐明烈的鬼魂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幾道發青發黑的淤痕,但他還有唿吸,剛才似乎隻是暈厥了過去。


    我的身體是怎麽迴事?怎麽忽然之間又恢複了正常?是否和他剛才亂蹬的那一腳有關?


    我心有餘悸的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了,龐明烈的鬼魂能遁入牆裏……這不就跟地下研究所的地縛靈一樣嗎?還有床鋪下的六個血字是怎麽迴事?


    我希望天快點亮,等道士來了之後,也許就能弄清這一切詭異的現象和疑問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期盼已久的不良道士終於登場,他一身青色道袍在微風下徐徐飄動,頭挽發髻腳踏雲頭布鞋,就差手裏拿著個拂塵了……


    如果說不看那張猥瑣的臉,那他就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過……我心裏咯噔一下,他這麽張揚的出現到底想鬧哪樣。


    我帶他進入了校園,一路上吸引了許多的目光,按理來說進入學校需要登記,可保安一見道士這打扮都沒有阻攔,興許以為他是來做法事的,畢竟短短的幾周內學校已經死了兩個學生。


    當來到了男生宿舍樓前,道士忽然停下了腳步,就見他望著整棟樓,眉頭微微一皺,臉色也變得十分凝重。


    我連忙問他:“道長,你看出來什麽了嗎?”


    “我看到了一團黑暗,還有……”道士的眼珠來迴的打轉,他似乎看到了什麽驚人的場麵。


    “道長,你能詳細說說嗎?”我追問道。


    而道士卻輕歎了一口氣,“先進去再說吧,我也形容不好看到的是什麽。”


    我和道士走進了男生宿舍中,他仿佛心事重重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反而一臉嚴肅。


    走進了414寢室一看,他們四個竟然都在,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黃毛睡眼朦朧的躺在床上,張富達打著手遊,左昊特睡著午覺,萬皓晨平靜如水的看著書。


    我和道士的出現,讓他們很驚訝和意外,不過我也沒跟他們多說什麽,看著不良道士的這身打扮,他們幾個應該也能猜到怎麽迴事。


    道士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這四個人看了一圈,又在我的引到下,看了看六號床下的那六個血字,之後便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道長,咱們用不用去樓頂看看?”我問道。


    道士微微的搖了搖頭,“不用去了,去了也看不出什麽來。”


    “你一定發現了什麽吧?”我好奇的問道。


    “我的確看出了一些問題,但恐怕未必是你想要的答案。走吧,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道士說道。


    我們倆本來是打算去空曠的操場上,可是道士這一身打扮恐怕去哪都不僻靜,原本無人的地方也會引來一些人圍觀。


    無奈之下我讓道士去廁所把這身道袍脫了下來,我找了幾件衣服給他換上,我埋怨的說:“我說道長啊,你真是夠可以的,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啊,你說你穿著這身道袍有啥好處,嫖娼了不照樣被抓?”


    道士不耐煩的說:“行了,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貧道身穿道袍是為了震懾邪物。我告訴你吧,那六個血字的確不是人寫的,但也不是普通鬼魂,而是地縛靈。”


    我微微一驚,和道士來到了無人的角落裏,問道:“地縛靈?就是我們在地下研究所見到的特殊鬼魂?不會真是龐明烈寫上去的吧?”


    “你可真是笨啊,他昨晚想要殺你,還會留下這六個字?我想應該是其他地縛靈留下的。”道士說道。


    “這棟樓裏還有其他地縛靈?道長,你快說這樓到底怎麽迴事,你都發現了什麽?”


    道士皺著眉頭說:“說來也奇怪,我一開始站在外麵的確是發現你們這男生宿舍樓有些詭異,處處透著一股陰氣,仿佛這裏麵住著上百隻惡鬼一樣。可是當我一進去之後,這些靈異的氣息就消失了,周圍的一切跟正常的公寓沒什麽分別。”


    “這是怎麽迴事?”我疑惑的問道。


    道士笑著說:“我哪知道,你自己慢慢調查吧,反正我隻能看出這些。”


    “那你還看出來了什麽?”我又問道。


    “我還看出來了你們寢室那四個人分別都有問題。”道士神秘地一笑。


    我眉頭一皺,“什麽問題?”


    “我一一對你說吧,首先是腦袋上扣著一盆屎的家夥,他的魂火顏色又黑又紫,也就是說他是個罪孽深重的壞蛋。不過最重要的是他三盞魂燈火焰有些弱,雖說沒有像方媛媛那樣微弱,但這也說明這個一盆屎近日不是要得一場大病,就是要死亡。”


    “他不會也……”我迴想起了剛才黃毛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道士接著說:“然後是那個打遊戲的小矬子,他魂火顏色和方媛媛差不多,就算不是罪大惡極的壞人,但靈魂也肮髒不堪。”


    “張富達……沒想到這個和我一樣從農村出來的孩子,會變成這樣……”我感歎道。


    “人的魂火顏色是可以改變的,人剛出生時的魂燈火焰都是純淨的白色,這就跟人之初性本善是一個道理。人隨著慢慢成長都會慢慢變得渾濁,有些還能保持著心靈純淨,但大多數都會被這世間的欲望所汙染,尤其是在大學的這個階段,人的心性最容易改變,因為人聚集的地方會引起紛爭,會有攀比,會產生罪惡。”不良道士說道。


    “那左昊特和萬皓晨他們倆呢?有什麽奇怪的。”我問道。


    道士冷哼了一聲,“最有趣的當屬眼神猥瑣的小子,還有那個臉上有胎記的沉默boy了,我看你一定想象不到,他們的三把魂燈火焰會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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