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棺下方就是那漆黑一片的山洞,一陣陣陰風從裏麵唿嘯著吹了過來,讓人不禁微微感到渾身發涼。


    我慢慢放著繩索,一點點靠近了洞口,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來,灰色的迷霧後麵,我似乎看到黑暗的洞內有什麽東西在動,同時在洞裏好像也有幾雙眼睛正在盯著我……


    我翻出了背包裏的手電照了過去,光芒閃爍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幾個渾身漆黑的身影!


    我嚇得手一顫,手電不小心掉落了下去,落入懸崖峭壁下波濤洶湧的陰河中,就在我雙腳落地,想要繼續摸索的時候,胡奶奶忽然說道:“天賜,這不是我們要找的洞口,不要無事生非,小心好奇害死貓。”


    “我明白了。”我長出了一口氣,繼續向下攀爬著,就在我即將和洞口錯過的時候,我又看到了裏麵的幾雙怪眼和毛茸茸的尾巴……


    我內心恐懼又好奇,這六十四個洞口中裏麵究竟是什麽樣子?難道說水鬼都藏在這些洞裏,可是脫離了陰河水的水鬼還能活下去嗎?還是說這北山的山體中有什麽神秘的力量能夠讓水鬼活下來?


    不過剛才那些黑影,似乎身上長滿了黑毛,給我的感覺又不像是落屍和水鬼……我真想進入洞裏一探究竟。


    我們小心翼翼的放著繩索向下攀爬,距離鬼洞卻還有很漫長的距離,這麵北山的懸崖峭壁雖然沒有南山高,但也有三百多米高度。


    “天賜,你身下有塊岩石有些不結實,你踩上去的時候小心一點。”郭啟叮囑我說。


    “我看到了郭大哥,真是謝……”我側頭瞅了一眼郭啟,卻倒吸了口涼氣,因為他身旁的懸棺中探出了一隻又青又黑的手,正抓住了郭啟的背包。


    “手……郭大哥,你背包上……”我驚訝的叫道,而道士則一個符篆飛了過去,貼在了懸棺之上,就聽一聲淒厲的叫聲,那隻人手又縮迴了棺材裏。


    郭啟這才發現了異樣,不禁冒了一頭的冷汗,對不良道士到了聲謝謝,而道士隻是微微一笑,情緒低迷沒再說什麽。


    另一邊胡奶奶也遭遇了懸棺裏邪物的襲擊,但她十分老練,還沒等邪物露麵,便用紅線將棺身緊緊封住了。


    我望著陰森詭異的懸棺奇怪的說:“胡奶奶,咱們村裏一直流傳著這個傳說,說女真人在這裏開鑿了一座洞窟,藏著女真人的寶藏。你說這懸棺會不會是金國時期安置在這峭壁上的?葬著的是女真人?”


    胡奶奶看了看懸棺,搖了搖頭,而不良道士卻說:“我認為這懸棺和女真人是沒啥關係,反倒覺得和十死士有關。你們看這棺材都是用鐵樺木所製,看這年頭也就幾百年吧,而金國時期距今已經將近千年了。”


    “那道長,那十死士為什麽要在懸崖峭壁上設置這懸棺?”我不解的問。


    “懸棺葬可不是一般人享受的待遇,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把棺材固定在懸崖峭壁上,通常都是想要死後靈魂升入了仙界的貴族才會這麽做,而貴族的棺材裏自然會有許多財寶,這樣一來就能吸引許多盜墓者之類的人來這裏送死。對了,之前沐婉的那幾個同學不就是想來陰河鬼洞找寶藏,才葬身於此的麽。”不良道士說道。


    我恍然大悟的說:“我明白了,也許這一切根本和什麽金國女真人的古墓沒什麽關係,洞裏頭更沒有什麽金銀財寶等陪葬品,這隻是十死士,或者說是散播的又一個彌天大謊,就是為了吸引無數的人來這裏尋找寶藏,然後葬身陰河中,製造出更多的水鬼。”


    “對,我是這麽猜想的。”不良道士說。


    “那也就是說,懸棺裏的邪物是十死士設下的陷阱嗎?”郭啟問道。


    道士點頭說:“這個可能性很大,也許建國以來盜墓者漸漸稀少了,但放在過去的近幾百年來那可就數不勝數了,那時候兵荒馬亂殺人犯都顧不過來,誰還會來管你盜墓呢。我猜想這幾百年來,死在這懸崖峭壁的人不下數千人。”


    我也點了點頭,“不光是過去,就連現在也總會有考察團和民間組建的探險隊來陰河鬼洞冒險,死的人越多,越是能激起人們的好奇心。如果我們有機會,真應該帶著一部錄像機,解開這裏的謎題,告之天下所有人,不要讓悲劇繼續發生了。”


    胡奶奶卻搖了搖頭,“你這樣做,也許會引來更多的人,人們更加會好奇,更加想要實地看看,就像你剛才想要進入山洞裏一探究竟的心理是一樣的。”


    “唉……”我正歎了口氣,而老天似乎也歎了口氣,一陣狂風唿嘯而過,吹的我們身上的快掛“丁零當啷”的直響,也吹的懸棺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吹的棺身上的兩張符篆也飛了出去……


    沒有了符篆的封印,棺材裏的邪物開始蠢蠢欲動,月光下,就見懸棺不停的在抖動,棺材蓋也正在緩緩開啟。


    “大家小心,別被上麵的棺材蓋砸中。”胡奶奶說道,我心裏一涼,因為我的位置正好就在上方五十米高度的懸棺之下。


    我估計就算裏麵的邪物不出來,光這個棺材蓋掉下來就能把我腦袋砸開花了,我不敢有絲毫的猶豫,放了放腰間的繩索,使出全身力氣,往一旁攀爬著。


    郭啟伸來一隻手,把我拽到了他身旁,而與此同時頭頂的棺材蓋就掉落了下來,一股勁風幾乎從我腦後唿嘯而過,像是刮掉了我一層頭皮一樣……


    我低頭一看,棺材蓋拍在水麵瞬間,便摔成了碎片,我不禁渾身一顫,剛才如果我再晚零點零一秒的話,恐怕下場比這蓋板還要慘。


    可還沒等我長舒口氣,就聽身旁的郭啟驚訝的大聲叫道:“天賜,小心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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