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也隨之咯噔一下,在場的所有村民一哄而散,但卻沒有走遠,好奇的瞅著這邊的情況。


    胡奶奶連忙讓村民跑遠一些,就在這時,棺材裏的東西終於要出現了,一隻漆黑的手臂探出了棺材。


    這讓我感覺有點奇怪,之前我們看到的可都是慘白的人手啊,怎麽……


    我心裏頭正納悶的,可一身旁道士的反應比我驚訝,他連忙跑到了棺材前低頭一瞅,“怎麽迴事?”


    就在這時,一個漆黑的怪物從棺材裏跳了出來,雙手伸向了道士,像是要掐住他的脖子一般。


    而道士麵無懼色隻是滿臉的怒氣,拔出了桃木劍,迴手一劍刺進了黑色怪物,不,是水鬼的胸膛。


    水鬼倒在了地上,道士拔出木劍,抬起一腳把它踹進了陰河中,之後怒氣衝衝的轉身走了。


    村民們都以為是道士除掉了棺材裏的邪祟,都發出了陣陣的掌聲和讚歎,反倒是他這個始作俑者成為了斬妖除魔的好人。


    我看了一眼胡奶奶問她這是怎麽迴事?胡奶奶沉思了片刻,笑了出來,“看來是有人早就破壞了他的計劃,這棺材裏讓人恐懼的邪物也許早就被滅了,換了一個水鬼放在了裏麵。”


    “那這會是誰做的?”


    “我想到了一個人,恐怕隻有她會這麽做,也唯獨她有這個實力……”


    沒等胡奶奶說完,我便反應了過來,驚訝的說:“是紅衣女子?”


    石棺作祟的事情處理完,村民也都各自散去了,仰望著暴雨過後的藍天,心情也格外的舒暢,但我又有些擔心,生怕這個道士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我之後就去河東村找沈爺爺,可到了他家之後,不料他一早又出去了,和刑警隊迴到了縣裏配合調查潘支書的案子,到了晚上才會迴來,郭啟也一道同行。


    沒辦法我就先迴到了家,而剛一到家門口,就看到許多村民帶著雞鴨魚鵝坐在我家院子裏,原來這些人都是我在陰河救過的人,我的內心一陣感慨。


    胡奶奶這時正在屋子裏給保家仙上香上供,沐婉一個坐在台階上摘菜,她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嘴裏還哼著歌,唱著的是《傳奇》那首歌,其中幾句歌詞讓我有些在意。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說起來在那個雨夜,沐婉突然中邪似的唱起紅衣女子的歌之後,她整個人就有點變了,我雖然和她之前沒有深接觸過,但這種很強烈的違和感一下子就能感受得到。


    她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陰河幻境中看到“合”字門後的那個女孩春桃一樣。


    我這一天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猜測沈爺爺對我說的真相會是什麽,麵對著對我熱情又親切的沐婉,我如沐春風的同時,又有點感覺不自然甚至有些覺得不真實。


    終於到了晚上,這一次沈爺爺總算是在家了,郭啟也和他一起從縣裏迴來了。


    沈爺爺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為什麽來的,說他家裏人多口雜說話不方便,說是到龍王廟裏告訴我。


    我叫上了郭啟,反正迴頭我也會告訴他,便讓他也一起跟來,沈爺爺也沒有介意。


    暴雨過後的夜晚,月光格外皎潔,但龍王廟卻依然蒙著一層陰霾,我們並沒有進入大殿,而是來到了牆腳下。


    沈爺爺歎了口氣說:“天賜,老頭子我活了七十多年,當了將近大半輩子的村長,可這麽多年過去,死在陰河的人卻越來越多,尤其是九七年那一年,將近有一百多人喪命,這其中不光是兩村的村民,也有外來的專家和學者。”


    我看了一眼郭啟,沈爺爺接著又說:“那一年陰河裏發生了許多事,不光是死人那麽簡單,那一年我們村也鬧了水災,並且比這次的災難更大,隻是沒有水鬼上岸,反倒是許多村民在深夜裏自己跳進了陰河。”


    “自己跳下去?這是怎麽迴事?”我驚疑的問。


    沈爺爺神色嚴肅的說:“我記得那是九七年四月份的事兒,這事兒直到現在還是個謎,總之那些人不是自殺,他們平時都生活的好好的,不可能會有輕生的念頭。這事發生之後,就驚動了地方,可奇怪的是他們也並沒有如何深入調查,隻是說發生了特大水災造成的人員傷亡,所以自從那之後我們村這條陰河的兇名就傳開了,先後有民間和官方的人來調查研究,並且都離奇的死在了河裏。”


    “沈爺爺,那這麽多年你查到了什麽嗎?”我問。


    “我什麽也沒查出來,或者說我根本不敢往下查,我不怕死,但我怕我們沈家會招來災禍。不過在村民先後投入河中的那天夜裏,我偷偷的跟了上去,看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場麵……”


    沈爺爺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仰頭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河麵,若有所思。


    我心急的追問著,他這才說:“十三年前的水災過後,那天夜裏的月光也像今天這麽皎潔,我躲在暗處不敢離得太近,我看到河邊搭了一個簡易的戲台,有個穿著白衣的女人,站在上麵唱著曲兒。”


    我好奇的問:“沈爺爺,那個女人是誰?你看清她的長相了嗎?”


    沈爺爺搖了搖頭,“我當時離得很遠,生怕被她發現,不過她戴的頭飾和穿著的衣裳,像是旦角裏的青衣,唱的好像是京劇《祭江》那段,我雖然離得很遠,但隱約聽見這女人唱的真好,嗓音圓潤,唱腔婉轉動聽,動作姿勢也很嫵媚,聽得我都有點痛不欲生,後來我不敢在聽下去了,怕著了魔便一溜煙跑迴了家。”


    沈爺爺說的這段往事的確匪夷所思,這事兒我一直也沒聽奶奶提起過,也許在她的筆記中會有詳細記載,隻可惜筆記被人偷走了。


    “沈爺爺,你說的這些事和我爺我爹的死有關嗎?你快告訴我他們的死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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