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做什麽都可以了是嗎?”林源冷笑著。


    果真是現實。


    “……”葉藝瑤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和林源去解釋。


    “不是很喜歡給人演示那些產品嗎?”林源說,“既然如此,那麽你現在幫我演示,用你自己演示。”


    葉藝瑤似乎不太相信林源說了什麽。


    “不明白?裝傻嗎?”林源說,“這一套隻適合老男人,對我沒有任何用。”


    “林源,你冷靜一點,我真的不知道我今晚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到底又在生氣什麽,我不要你的錢,你不要在生氣了可以嗎?”葉藝瑤盡量小聲的說道,那一刻甚至還讓自己拉出一抹笑。


    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林源不生氣。


    林源真的是厭煩了葉藝瑤這麽無辜青春的樣子。


    他又是一個起身,長腿邁開,直接走向了她的庫房,其實也就是客房的一角,他隨便從裏麵拿出來一個東西,扔到葉藝瑤前麵,“用!”


    葉藝瑤看著沙發上的東西。


    “不要告訴我你不會!”林源冷笑。


    葉藝瑤咬著唇瓣。


    她承認這一刻很難受,還很羞辱。


    她確實被林源踐踏了,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真的很糗。


    在林源心目中,她大概連一個酒吧裏的女人都不如。


    剛剛在包間雖然也有遮掩的羞辱感,卻遠遠不如此刻這麽深刻這麽直接。


    林源讓她覺得,她一文不值。


    “怎麽?”林源眉頭一揚,“十萬塊不夠嗎?”


    “林源,你到底要怎麽樣才可以放過我,我真的不是你想得那麽隨隨便便。”她還在給自己爭取,她想,至少林源明白她不是那種人。


    她這些年甚至連個男人都沒有。


    她也沒有用過這些東西。


    “所以你寧願給別人弄,也不願意給我看了是嗎?”


    “林源……”


    “我真不喜歡你叫我的名字。”林源一字一句。


    葉藝瑤咬唇。


    就像她曾經真的很厭煩他叫她小耳朵一樣。


    那種感受,至今難忘。


    突然有些安靜的到窒息的空間。


    兩個人的沉默。


    久久的沉默。


    葉藝瑤輕輕的開口,“時間不早了,你早點迴去吧。”


    林源那一刻真的很想要掐死這個女人。


    葉藝瑤起身,準備去給他開門。


    她想可能也解釋不清楚了。


    身體剛動。


    林源突然一把將她拉住。


    他隨後將沙發上的東西拿起來,“需要我來幫你嗎?”


    就是生氣到,很想強迫她做什麽。


    強迫她做她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林……”她沒叫完他的名字。


    因為他說不喜歡她喊他的名字。


    “你不要這樣,你今晚是喝醉了嗎?”葉藝瑤還在想讓彼此緩解。


    然而越是這樣,似乎越是刺激到了林源的神經,就越是想要強迫她,強迫!


    他直接拉扯著葉藝瑤的衣服。


    葉藝瑤身體一緊。


    下一秒開始反抗。


    她完全被林源驚嚇。


    兩個人互相對抗著,雙雙倒在了沙發上。


    葉藝瑤一直狠狠的拽著自己的衣服不放,林源將她推倒,葉藝瑤此刻越是不想的事情,他就越是在強迫,兩個人這麽互相糾纏和掙紮。


    林源臉色一沉,突然一個用力。


    下一秒。


    葉藝瑤突然控製不住,控製不住的嘔吐了出來。


    今天晚上酒實在是喝的太多了,她其實一直都有反胃,本來可以控製,也知道吐了對胃更加不好,所以一直忍受著忍受著,卻沒想到此時此刻還是沒有忍住。


    嘔吐物直接吐了林源一身。


    她完全可以想象林源的臉色。


    而接著她甚至更加控製不住的,又吐了好幾次。


    吐得他滿身都是。


    滿身都是。


    房間裏傳來刺鼻的味道,帶著酒味。


    林源狠狠的看著葉藝瑤。


    他碰她。


    難道她就覺得這麽惡心嗎?


    “林源,對不起。”葉藝瑤看著他。


    看著他此刻仿若突然冷靜。


    冷靜下來,起來。


    葉藝瑤也從沙發上起來。


    她以為他會直接就走,沒想到就坐在旁邊,衣服上都是她剛剛吐出來的髒東西,帶著味道。


    她自己身上也是。


    此刻吐了出來之後,反而舒服了,人也清醒了很多。


    她問他,“你要換下來洗個澡嗎?”


    林源轉過頭看著她。


    葉藝瑤其實希望他拒絕,然後離開。


    而他突然點頭了。


    葉藝瑤起身拿了一套男士的衣服。


    林源看著。


    “這是我弟弟的,偶爾他也會過來住,所以給他準備了一套,就穿過一次,我都已經洗幹淨了,然後裏麵的褲子沒有新的……所以……”葉藝瑤解釋。


    林源已經拿過衣服,走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沒有關。


    浴室裏麵和馬桶有簾子隔開。


    葉藝瑤撿起林源扔在馬桶上的衣服,去幫他一點點的清洗。


    然後自己也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將地板擦拭幹淨。


    她做完一切。


    林源才穿著她弟弟的睡衣,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連頭也洗了,還滴著水。


    衣服是一套淡藍色的棉質睡衣,葉藝瑤在往上買的,很便宜,但是她弟弟說穿著很舒服。


    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弟弟是不是在安慰她。


    自從家裏發生變故之後,她和她弟弟相依為命,兩個人都是會為彼此多考慮一些。


    她眼眸就這麽看著林源。


    記憶中的林源,好像是那個不太喜歡說話,成績很好,長得很幹淨,脾氣很好人氣很旺的男生,還很成熟很穩重,一點都沒有十多歲青少年的浮躁。


    換下了西裝,穿著棉質睡衣的林源,這一刻讓葉藝瑤有些恍惚,恍惚覺得看到了曾經那個少年。


    然而


    當然不再是了。


    她迴神,看著林源說道:“你要不要吹一下頭發?”


    林源說:“不用了。”


    葉藝瑤想了想,從衣櫃裏麵拿出一條新毛巾,“那你擦拭一下吧,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林源也沒有直接拿過來。


    葉藝瑤有些尷尬。


    總覺得自己的主動示好,他總是在排斥。


    但是她已經不想再經曆今天晚上的事情了,所以她也不敢太打擾他。


    她就安靜,安靜著。


    總覺得有時候沉默是她最好的選擇。


    “我的衣服呢?”林源突然開口問她。


    大概是洗完澡出來之後,發現衣服已經不在馬桶上了。


    她連忙說道:“我剛剛清洗了,就隻是把髒東西清洗了一下,我知道你的衣服應該會送到專門的地方去保養,所以我沒有用什麽洗衣液,就是用清水透了幹淨,我想這樣拿去保養的地方可能會好一點。”


    她解釋。


    就是有些局促的在解釋。


    仿若,有些怕他。


    林源就這麽看著葉藝瑤。


    他承認他今天晚上真的有些失控,如果不是剛剛葉藝瑤突然的嘔吐,他可能真的會強迫葉藝瑤做很多他現在想來都覺得自己很卑鄙的事情,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可惡,再次麵對葉藝瑤,還是這般的不受控製。


    他都以為,隻要看到她過得不好他就會開心,他心裏的結就會這麽煙消雲散。


    想來。


    自己的內心好像並不是自己想得那麽容易得到滿足。


    那麽的雲淡風輕。


    “那我現在幫你把衣服拿下來,你帶走嗎?”葉藝瑤問他。


    真的是小心翼翼的口吻。


    她太怕再次激怒了林源。


    林源和以前還是不一樣了,以前的林源真的沒有半點攻擊力,至少她感覺不到他的危險,但是現在的林源,她總怕自己可能會被他掐死。


    “你不覺得髒嗎?”林源問。


    葉藝瑤看著他,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麽。


    “你難道不覺得髒嗎?我的衣服。”林源重複,補充。


    覺得。


    可是想到他衣服很貴,所以還是洗了。


    林源卻有些走神。


    他想起以前那個葉藝瑤,被人嬌慣到就連每次上學來的課桌也會擦了一遍又一遍,但凡有一點點不太幹淨的地方她絕對不會去,愛幹淨的程度甚至有些潔癖,現在,現在被歲月磨到,什麽都已經適應了。


    他就這麽看著她。


    看著這個女人。


    葉藝瑤也發現了林源的審視,她其實特別不自在。


    她真的不知道在林源的心目中,她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是個什麽糟糕的樣子。


    她轉身準備去給他收拾衣服。


    她很想他離開。


    她想他離開。


    身體剛動。


    手臂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她咬牙。


    沒有尖叫。


    “去哪裏?”林源問。


    就好像有感覺到了他一絲的不悅。


    “我去幫你收拾衣服。”葉藝瑤解釋。


    雖說不可能幹,但也比全部都是髒東西要來的好。


    林源將她的手臂抓得更緊。


    那一刻她甚至覺得很痛。


    她眼眶有些紅。


    因為疼痛感控製不住。


    其實還有那麽一點點難受。


    就是那麽深刻的感覺到,林源對她的很不好。


    她當然也不期盼林源會對她好,但她希望林源不要再這麽故意針對她。


    她真的很後悔曾經做的事情,其實在監獄裏的那幾年,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林源,很想當麵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心裏一直很內疚,但是後來出獄之後,被生活磨礪得已經沒有勇氣再給任何人說對不起,甚至不敢去見任何人。


    她就這麽讓林源狠狠的抓著,也不反抗。


    就隻是感覺到手臂得疼痛,在一點點的變得越來越疼痛。


    下一秒。


    她突然感覺到林源身體的靠近,靠近她,將她抵觸在牆壁上。


    她抬頭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然後。


    然後,就感覺到林源突然俯身,低頭,親了下來。


    她心口一動。


    唇瓣上傳來了陌生的觸感,傳來陌生的味道。


    她唇瓣緊抿,是很緊張也很詫異。


    她沒有想到林源居然會突然親她。


    可是事實就是親了下來。


    她甚至還能夠看到他斯文的鏡片下,那雙深邃的眼眸,一直一直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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