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澤這次出宮隻帶了侍衛和照顧沐淽、沐清的乳母,沒多帶宮女,所以行宮內的侍女都是當地負責接待的人精心準備的。宴會開始,邱敏四下掃了掃,輝煌的宮燈下,執盞穿梭往來的美人如花光彩照人,長相水準之高可見挑選之人的良苦用心。


    不過南方的美女多,南方的才子也不差,雖然不如北邊的男人高壯,但是白皙靦腆,彬彬有禮。邱敏四處張望,一連看到好幾個長相不俗的帥哥。


    沐澤順著邱敏的目光,發現她正托著腮看別的男人,頓時大感不滿:那個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年紀比他大,個子沒他高,長得也沒他好!


    沐澤拉拉邱敏的袖子,喚迴她的注意力:“那個人他有我好看?”


    邱敏認真地想了想:“他很有氣質。”


    沐澤不滿:“難道我沒有氣質?”


    “不一樣啦,他那是書卷氣。”邱敏淡淡迴道,又想你的是孩子氣,不過這話可不能說,不然他必會記在心裏好久。


    沐澤生氣:“那家夥的臉我記住了,明天就找個理由把他貶到崖州(海南)去!”


    邱敏無語:“你至於麽?就準你每天被美女環繞,不準我看看別的帥哥?”


    沐澤這才迴過味來,原來邱敏在吃醋,他心中甜蜜,立刻就把要貶人的事忘在腦後,跟她解釋:“都是下麵的人自作主張,你看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我有多老實你還不知道?”


    邱敏輕哼:“那也不公平,你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美女,我每天隻能看到你或者太監。”


    沐澤狡辯:“你不是還可以看到小北?”


    邱敏忍不住低聲吐槽:“你不在的時候,就將長得跟你肖似的小北放在我身邊,這是要讓我看到他就想起你嗎?從早到晚都麵對同類型的臉,你也太霸道了吧?”看帥哥當然要看不同風格的,千篇一律的有什麽意思!


    站在不遠處的小北心想我跟主上還是有不同的吧。


    沐澤心虛,小北就是他的替身,一些他不能去做的事,小北可以代替他去做。而且小北和他長得有幾分像,邱敏看到後容易想起他,說白了他就是不喜歡邱敏的注意力被別的男人吸引走,最好她的生活裏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他連忙轉移話題:“要從民間挑選出這麽多美貌的良家子送進行宮,不知道騷擾了多少百姓,這個鄭雁翎滅蝗蟲不積極,媚上拍馬卻這麽盡心,合該對他多敲打敲打。”


    邱敏聽他提到揚州知府,想起那是殷如秀的丈夫,好奇問沐澤:“鄭雁翎是哪個?”


    沐澤不著痕跡地指給她看,邱敏順著他的指示,看到下首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男人。邱敏驚訝:那個就是殷如秀的丈夫?邱敏道:“這年紀也太大了吧?”


    沐澤卻道:“不大啊。他今年三十二歲,這個年紀就能當到四品知府,相當年輕有為。”


    “但是殷如秀今年才十八吧?”邱敏將鄭雁翎打量了好幾遍,道:“他比殷如秀大了十四歲。你給殷如秀挑了這麽一個對象賜婚,殷士傑他能同意?”


    沐澤聞言好笑:“我又不是殷如秀她爹,哪能越主代庖替殷士傑去挑女婿?這個鄭雁翎是殷士傑自己挑的,我不過是幫他們賜婚,讓這場婚事看起來更體麵些。”


    邱敏嘖嘖兩聲:“殷士傑這麽做,不是坑自己女兒麽?”


    沐澤樂得她把注意力都從那些美貌的侍女身上轉開,陪著她閑聊:“那是你覺得不好。像殷如秀這種大家族的女子,一般人還娶不了她。原本我看今科探花程之斌不錯,長相好才學佳,年紀也和她相配,結果人家還以為我在羞辱她。”


    “為何?”邱敏不解。


    “也是我考慮不周。”沐澤道:“程之斌隻是普通清白人家出身,這樣的小門小戶自然配不上殷如秀。這麽說吧,家世上配得起殷如秀的,才學、個人能力上又差了。但才學、能力夠的,家世上又配不起她。又要有家世,又要有能力,還要年紀輕,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好事?最後挑來挑去,這個鄭雁翎是最合適的,年紀長了一點,死過一個老婆,跟他的家世能力一比,都算不上什麽缺點。相比之下,賈京雖然跟殷士傑官階相同,但賈京出身寒門,就沒殷家這麽多講究,殷士傑看不上的探花郎,賈京當成寶,所以最後程之斌被賈家招去做女婿,殷如秀嫁給鄭雁翎。其實要真讓探花郎娶殷如秀,探花郎也可憐,女方家世上的碾壓,世家女的架子一端,會連累得他父母在媳婦麵前抬不起頭。”


    姓鄭……邱敏想了想,問:“是不是滎陽鄭氏?”


    沐澤點頭:“對,就是滎陽鄭氏。”


    邱敏心想那可確實是世家望族,滎陽鄭氏往上一直可以追溯到周萱王時期分封的鄭國,能不有名麽?像博陵崔氏、幽州的盧氏,跟滎陽鄭氏一樣也是世家望族。


    幽州盧氏出自薑姓,齊國後裔。不過盧琛跟盧氏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爹盧膳是個地地道道的胡人,隻不過盧膳的繼父正好是一位漢人,盧膳便自稱姓盧是盧氏後人,也是為了給自己增加名望,這親戚攀得實在牽強搞笑得很,但也反映了時下人們的一種世家情結。


    其實科舉製從前朝起到現在已經實行了百多年,隨著不少寒門學子躋身朝堂,世家衰弱得很厲害,權利上早已經不能壟斷,但不少人的觀念還沒轉變過來。


    邱敏一歎:“就算你給我捏造什麽仙人轉世的身份,在那些世家望族的眼裏,我的出身還是上不了台麵的吧?”


    沐澤湊到她耳邊低語:“在那些世家的眼裏,我的出身也上不了台麵。若是我當初沒登上皇位,而隻是個沒實權的藩王,殷士傑同樣會覺得我配不上他女兒。其實還是咱們兩人的身份搭配,那些眼高於頂的世家女,我還不耐煩去處。”


    邱敏看著沐澤。他的母妃是個宮女,他從小受夠了林貴妃的欺負,對於那種背後有家族撐腰,盛氣淩人的世家女天生沒什麽好感。另一方麵,以沐澤的控製欲,大約也不願意後宮的女人通過他的寵愛,讓自己的家族權傾朝野。外戚幹政對皇權來說,總是大忌。像她這樣,連個親人都沒有的孤女,反而讓他放心。因為她誰也依靠不了,誰也不會讓她依靠,她隻能跟著他。


    月色漸濃,雲層隨風舒展,淡薄如煙。


    一陣琵琶曲聲由遠及近,由弱漸強。飲宴中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凝神細聽。邱敏順著聲音找尋,看到在花圃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窈窕的身影,晚風肆意,月涼如水,佳人眸中斂著星光,像一隻墜落人間的精靈,彈著如醉如魅的勾魂曲。


    一曲終了,原本黯淡的燈光突然變得明亮,那女子本來朦朧的容顏立時變得清晰明朗起來,但見其容色清雅秀麗,猶如蘭芝冰玉。


    哎呀,居然還是認識的。邱敏似笑非笑地看向沐澤。


    沐澤一陣惱火:鄭雁翎往行宮裏塞滿美女還不夠,居然把水玲瓏這個娼妓也送過來!就算是賣藝不賣身,那也不過是個高級點的娼妓!當他什麽女人都要不成?純心讓他家宅不寧!


    沐澤眼帶不善地看向鄭雁翎:誰讓他家宅不寧,他就讓誰後院起火!


    邱敏湊近沐澤揶揄:“那天這個水姑娘邀請你去找她,你沒去,現在人家自己找上門來咯。”


    沐澤故意在她身上嗅了嗅,邱敏在桌下偷偷掐他:“你幹嘛?底下有人看著呢!”


    沐澤捉著她的手嘲笑:“聞你今晚喝了幾瓶醋,酸死了。”


    邱敏白他一眼,生氣不想理他。


    沐澤正了正臉色,問下麵的人:“方才彈奏琵琶的人是誰?”


    鄭雁翎聽沐澤主動問起彈琵琶的女人,隻當沐澤有了興趣:“迴皇上,此女名叫水玲瓏,因其琵琶技藝精湛,故而讓她來禦前獻藝。”


    水玲瓏聽到皇帝特意問起她,含羞帶怯地偷偷朝上方看了一眼,結果隻看了一眼,她恨不得立刻就將自己的臉捂起來。她怎麽也沒想到,那日在安慕容的珍寶齋裏見到的男子,居然就是當今皇上!原本她被鄭雁翎邀請來給當今皇上彈琵琶,她還想著或許有機會被皇帝看中帶迴宮中,等她發現皇帝就是那天見過的人後,她心中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那日沐澤當眾說她是娼妓,可見對她這種女子根本就看不起。其實她雖然出身風塵,但風塵女子也分好幾個等級,她是屬於最高級的那種,老鴇根本舍不得讓她接客,隻讓她彈彈琵琶,陪客人吟吟詩,她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不然鄭雁翎也不敢讓她來給皇帝彈琵琶。


    可問題是皇帝根本就看不起她啊。


    水玲瓏偷偷朝邱敏那看了一眼,心想完了完了,皇帝看不上她不要緊,頂多她再迴去當她的清倌,但是她當日得罪過邱敏,那個女人現在就坐在皇帝的身邊……


    水玲瓏感覺脖子後麵涼颼颼地,不知道到了明天,她的腦袋還在不在自己的脖子上。


    邱敏低聲笑道:“你看你把那個小美人嚇得臉都白了。”


    沐澤也跟她笑:“那要不要我下去安慰她一下?”


    邱敏眼中冒著寒光,冷笑:“去吧。”


    沐澤縮縮脖子,不敢再說,將火力全都轉移到鄭雁翎身上去:“連月來蝗蟲肆虐,朕時常吃不好,也睡不著,憂心禾苗被蟲吃盡後,百姓會食不果腹。”


    鄭雁翎聞言愣住,不明白皇帝怎麽在中秋宴上提起掃興的事,但很快又迴過神來:“請皇上以龍體為重,暫且放寬心懷,相信天佑大祁,蝗災很快就會過去。”


    沐澤冷笑:“朕倒也想像鄭愛卿一樣,放寬心懷聽聽琵琶、賞賞美人,可是大災當前,每日裏想擠出點時間都不夠,不如鄭愛卿來教教朕,你是怎麽做到,在蝗災來臨之際還有空閑去聽琵琶的?”


    鄭雁翎這才覺察到不對。沒想到這次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皇帝親臨揚州,他這個揚州知府當然要盡心接待皇帝,務必讓皇帝滿意而歸,然而沐澤才登基兩年多,他一個地方官員,以前沒機會見過沐澤,根本不知道他的喜好。


    想著自己的嶽父是皇帝的老師,自家娘子以前應該跟皇帝有過接觸,也許懂得他的喜好,於是特意去問殷如秀,結果得知:皇帝喜歡皮膚白皙長相清麗的女子,他身邊頗得他寵愛的玉真,長相就是這個類型的。


    殷如秀都說的清楚明白,要討好皇帝,送女人就對了。想到先帝好色,他的兒子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鄭雁翎費了不少心思,按照玉真的標準,挑了一批美貌的良家子送進行宮,結果發現皇帝一個沒碰。他又去問殷如秀,殷如秀反問他,是不是送的女人光有美貌沒有氣質,那個玉真可是會在皇帝麵前侃侃而談的。於是他又特意將豔名遠播多才多藝的水玲瓏送過來,結果馬屁沒拍上,聽皇帝這個意思,還對他有不滿!


    鄭雁翎嚇得冷汗直冒,暗怪殷如秀出的餿主意害死他了!


    沐澤冷冷道:“既然鄭愛卿喜歡聽琵琶,那就把這個水玲瓏帶迴家去慢慢聽。”


    水玲瓏聞言一陣驚喜,皇帝居然讓她跟鄭雁翎迴家!像她這種風塵女子,最好的歸宿就是嫁給某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為妾,若能生下兒子,後半生也有了依靠。不過做妾也是有很大風險的,若是當家主母善妒,等她失寵後被發賣出去的可能性很大,就算生了兒子,也有可能留子賣母。但今日皇帝金口玉言,讓她跟鄭雁翎迴家,那她就是奉旨當妾,鄭雁翎的正妻也不能賣她!


    沐澤給鄭雁翎指了一個水玲瓏,還覺得不夠,這個鄭雁翎能花這麽多功夫給他挑女人,可見平日裏太閑,哪像他隻對付一個邱敏,都覺得對付不過來。既然如此,他就給鄭雁翎多找點事。沐澤又隨手點了九名美貌侍女,連同水玲瓏,正好十全十美,一起跟鄭雁翎迴家。


    邱敏見鄭雁翎的後院裏突然多了十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尤其那個水玲瓏不是什麽善茬,殷如秀接下來想必有的忙了。不過殷如秀原來還想給沐澤當小妾的,她做妾都沒壓力,現在她是當正妻,對付幾個小妾,應該更沒壓力吧?她夾起一塊蜜汁鱔魚咬了一口,感覺這魚比平時吃的味道還好。


    鄭雁翎嘴裏發苦,知道自己的仕途是走到頭了,想要再進一步,難如登天。


    在場其他官員看了暗暗好笑,皇帝親口送鄭雁翎美人,看似皇恩浩蕩,但從另一方麵想,若是皇帝看中的臣子,皇帝還不使勁地差遣他做事,又怎麽會肯讓他沉浸在溫柔鄉裏?皇帝這次一口氣送了鄭雁翎十個美女,就是在告訴他:朕對你失望透頂,以後你就迴後院聽你的琵琶去吧,國家大事,朕會另外找人去做。


    估計再過不久,鄭雁翎就該被調職。一時間,場中官員有人歡喜有人愁。


    但凡跟鄭雁翎不合的官員,無不暗暗稱快。跟他同一條線上的,都開始急著想出路。


    沐澤教訓完鄭雁翎,開始借題發揮:“朕和你們每天吃的穿的,都來自於百姓的供奉,國家設定官員,是為了讓百姓生活得更好。這些時日來,蝗蟲所到之處,啃毀莊稼無數,甚至繼續向南擴張肆虐,再過一月,倘若農田沒有收成,百姓就要流移,事關國家安危,你們不盡心滅蝗,反而終日聲色犬馬坐視禾苗被啃食殆盡!”


    一眾官員麵麵相覷,原本隻是看皇帝教訓鄭雁翎,沒想到皇帝教訓完鄭雁翎,又開始教訓他們,隻是這聲色犬馬的罪名扣得有些冤枉,今天的宴會,不是皇帝邀請他們來的麽!


    終於有一個官員忍不住替自己辯解:“皇上,自蟲患發生以來,臣日日焦慮心憂百姓,然而天要降災,命蝗蟲啃食稼穡,此非人力所能改變,臣等又能有什麽辦法?”


    沐澤心想就等你這句話。遂問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蝗蟲是上天降下的災禍,朕倒要問問你們當中,有誰親耳聽到上天說過,蝗災天降?”


    一眾官員啞然。沐澤冷笑:“你們開口天意,閉口天意,既然你們能知天意,想必也能跟上天溝通,和上天對話了?”


    那名官員忍不住說道:“皇上,我等都是凡夫俗子,如何能和上天對話?”


    沐澤怒道:“你們既然連和上天對話都做不到,又憑什麽知天意!朕今天就讓你們看看,真正的天意是什麽!”


    邱敏急忙放下筷子,抹抹嘴,知道接下來該她邱神棍出場了。


    沐澤今天特意將官員都招來,就是為了讓她當眾表演道術,演示天意,邱敏感覺自己大概要在神棍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迴不了頭。


    一眾官員跟著皇帝來到行宮的花園中,沐澤早已經命人在此地準備好祭壇。


    邱敏頭戴玉葉冠,換上紫色對襟法衣,其上用金絲銀線繡著日月星辰圖案,這身華貴的裝束一亮相,立刻吸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原本場中的官員都不認識她,但經過沐澤一番介紹,得知她就是玉真之後,所有人無不肅然起敬。聽說玉真是太乙宮玄誠道長高徒,乃天上星宿轉世,變成凡人在人間曆劫,能預知災難。不過又聽說,預知災難極耗費元氣,玉真因為連續預測三次地震而元氣大傷,所以皇帝秘密將其轉移到別地休養,但有心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玉真其實是被人擄走。隻是這種讓皇帝沒麵子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說的。各種念頭從在場官員的腦中轉過,最後所有人都同時想到一件事,皇帝今晚那番話,莫非是指玉真可以和上天對話?又想這也不是不可能,玉真之所以能預測地震,或許就是上天告訴她的。


    邱敏朝四周圍觀的人看了看,心裏有點緊張。本來沐澤隻是讓她裝神弄鬼念念咒,自稱聽到上天的指示即可,不過她想古人迷信,索性表演幾個小把戲,讓他們以為真的有神靈的指示,這樣可信度也高點。


    邱敏幹咳兩聲,裝摸做樣地說道:“這次淮揚蝗災,很多人都說蝗蟲是上天降下的災難,故而不敢逆天滅蝗。玉真不才,略懂幾分道術,僥幸能和上天溝通,不若就讓玉真問問天上的仙人,這蝗蟲到底能不能滅,又該不該滅。”


    邱敏轉身麵對著祭壇,將身前擺著的北鬥七星狀的七盞油燈依次點燃,接著閉著眼睛念經,至於念什麽經,她好歹跟著玄誠那個老道士當過一段時間道姑,隨便背段經文還是沒問題的。大約一分鍾後,邱敏睜開眼睛,轉身對眾人說道:“我剛才已經和上天溝通過,如果上天覺得蝗蟲應當滅,就會讓我身前的這七盞北鬥七星燈熄滅,若是不應當滅蟲,這七盞燈就會繼續燃燒。”


    她話音落下,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邱敏身旁的那七盞油燈,但見那七盞油燈中,燈油充足,看起來就算點到第二天早上都不成問題。


    然而過了大約幾息時間,那七盞燈突然齊齊熄滅!


    眾人大驚:剛才明明沒有風,也沒有人去吹燈,燈怎麽就自己滅了?若僅僅隻是一盞燈,或許還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吹燈,可是七盞燈齊滅,莫非真是上天的指示不成?


    邱敏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想要讓燈熄滅,其實很簡單,隻要事先在燈芯中塞上一顆食鹽,等燈芯燃燒到食鹽的位置,自然就會熄滅。她事先取了七段一樣長的燈芯,在同樣的位置塞上一顆食鹽,接著同時將燈點燃,再裝模作樣念念經,看到燈芯燒得差不多了,就裝模作樣跟場中的人說:如果上天覺得蝗蟲該滅,就會讓燈熄滅雲雲。


    就在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之時,場中忽然響起一個女聲:“那燈有問題!”


    邱敏尋聲看去,發現說話的人是殷如秀。


    居然當眾拆她的台,太不給麵子了,邱敏撇撇嘴,不爽地問道:“請問殷小姐,不對,是請問鄭夫人,這七盞油燈有什麽問題?剛才大家都看見了,這燈是自己熄滅的。”


    沐澤冷眼看向殷如秀:“既然鄭夫人覺得燈有問題,那不如你來告訴朕,這七盞燈是如何無風自滅?”


    殷如秀其實也不知道油燈是怎麽滅的,但她直覺那七盞油燈被邱敏做過手腳。她看著沐澤眼中含怨:這個人知恩不報,無情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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