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烏黑的長發過腰,身披鮮豔紅色的長袍,頭戴璀璨金頂羽冠,長袖寬大垂過膝蓋,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一張雪白的臉上,有著一雙黑亮的眸子,此刻正直直的盯著我看。


    裏是誰?我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張不開嘴,也發不出一點聲音,整個身體也仿佛被冰凍一般,無法動彈一下。


    這時那女人卻已經向我飄然而來,我想大叫,想逃跑,可我的身體卻仍然像是一根朽木一般,完全不受我的控製!


    隻是轉眼間,那女人就來到了我的身前,她雙手攤開,一下抓住了我的雙肩,我這才看清她那雙手上,竟然沒有半點皮肉,那完全是一副白骨手爪,那女人一用力,白骨手爪就刺入我的身體裏,鮮血流出瞬間染紅了我的衣服,還有那對白骨手掌,那女人卻好似在笑。


    這時那種邪惡的鼓聲再次轟然響起,而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燃燒起來,而且還是同那女人一起燃燒著,我拚了命想要掙脫,卻已經為時已晚,不知何時,那女人已經死死抱緊了我的身體,在烈火中,和我燒成了一個大火球,我痛苦的張著嘴想要喊,可是卻仍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時候邪惡的鼓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急促,就好像在的邊敲打一般,周圍的火光也越來越亮,仿佛這片黑暗也被我和那個女人身上燃燒著的熊熊烈焰驅逐一般,周圍的一切都清晰起來,可我麵前的那個女人的臉,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抽象……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直挺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的喘息著,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場夢。


    手機吵鬧的鈴聲,在耳邊響個不停,就好像和夢裏那個邪惡的鼓聲一樣,急促令人厭煩。


    “胖子,你這一大早催命啊!”我接了電話,滿腹牢騷的衝著胖子嚷嚷著。


    電話那邊傳來了胖子的叫聲:“老杜,你小子昨晚去哪了?我一大早就去你們家找你了,發現你昨晚竟然沒迴家,快說!你是不是昨晚去哪嗨皮了?不是我說你,你小子現在真是學壞了,怎麽光顧著自己去嗨皮也不叫上兄弟我啊?你說,你現在在哪呢?”


    聽著胖子一大早就胡咧咧,我有點頭疼得揉了揉眼睛,沒好氣的說道:“我還能在哪?我在公寓這邊呢,昨晚我沒迴家住,自己在這邊睡的……”


    在電話裏和胖子又說了兩句,我就把電話掛了,一看時間,竟然已經是中午了,這才知道自己的確睡了挺長時間,不過我的身體卻好像一點也沒解乏,還是非常的累。


    我不知怎麽的,又再次想起了夢中那個身著鮮紅色長袍的女人,還有那攝人心魄的鼓聲,這個夢裏的一切都太過真實了。


    一想起來,我的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腦袋裏猛然就出現了青銅鼓的樣子,那麵我不遠千裏從雲南帶迴家中的青銅鼓,此刻正放在我床下的保險櫃裏——難道這個夢,還和那麵青銅鼓有些關係?


    我搖了搖頭,把這個荒謬的念頭趕出了腦海,穿上了衣服,稍微洗漱了一下,就把青銅鼓放倒一個背包裏,打了輛車往堂口趕去。


    胖子已經在堂口裏了,他家的堂口名叫“萬金閣”,和我家的堂口“駱玉軒”正對門,兩家一樣,都是老字號,現如今像我們兩家這樣有些曆史年頭的老堂口,在這條清水塘的大街上已經找不出十家了。


    他剛進門,就看到胖子的妹妹小雪正坐在櫃台後麵,一個人正擺弄著什麽東西,於是我故意小聲的走了過去,等離她近了才突然大喊一聲,嚇了小雪一跳。


    我嘻嘻哈哈的笑著,小雪卻拍著胸口說道:“杜哥,你想嚇死我啊?”


    小雪瞪著我,我笑著說道:“我嚇的就是你,誰讓你那麽聚精會神的,快讓我看看,你那麽認真這是在幹什麽呢?”


    一邊說著,我一邊往櫃台裏麵探頭看去,誰知小雪一下滿臉通紅,趕緊把手裏的什麽東西藏了起來,還嚷嚷著要來打我。


    我怎麽可能讓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打到,所以我一個轉身就往對麵胖子的堂口溜去,最後還讓小雪接著給我好好看店,晚上請她吃大餐。


    胖子家的堂口也有兩室,前室放置櫃台擺些普通的古玩接客,後麵則有間用來談生意的內室,一般的客人交易都是在前室完成即可,但是如果有見不得光的鬼貨或者是叫出行價的一眼貨要交易的時候,一般為了安全起見,才會把客人請到後室裏麵商談。


    胖子一見到我進大門,趕緊將自己家的卷簾門放下了一般,我看他這麽緊張,半開玩笑的說道:“胖爺,怎麽的,搞這麽大的排場連大門都關了,今天是不是有天價的玩意落在你手裏了?趕緊給我拿出來看看,讓我也開開眼界啊!”


    胖子一反常態的,沒有理會我的玩笑,而是小聲對我說道:“噓,咱們後室詳談。”


    “到底怎麽了?”我看胖子這麽認真,心裏也是一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的夢。


    來到後室,我坐在沙發上後,胖子卻趕緊關嚴了後室的房門,然後給我倒了杯茶水,鬆了口氣說道:“青銅鼓帶來了嗎?。”


    “我說你小子怎麽這麽熱情呢,感情時為了看鼓啊!”我心裏鬆了口氣,有些不滿的嚷嚷著。


    聽到了我的話,胖子滿臉堆著笑:“哎呀,老杜你就別逗我了,我讓我爸給介紹了一個權威專家,咱們晚上就過去,現在先拿出來過過眼癮。”


    “什麽權威專家?”我把背包丟給胖子,一邊問道。胖子家的人脈比我們家要廣闊一些。


    胖子猴急的打開背包,小心翼翼的將青銅鼓端了出來,放在了茶幾上,用一柄放大鏡仔細的打量著,接口說道:“叫什麽老夏,我爸說在鷲府山莊,晚上我們一塊去看看。”


    我一聽,心裏就放心了,鷲府可是杭州這一片最豪華的別墅區了,雖然年月有些久遠,但正是這份曆史,讓這裏的房子更加的搶手了,能住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有能力的人。


    “你說這青銅鼓,是什麽時候的物件啊?”胖子對著青銅鼓看了一陣後問我。


    可是我也說不準,要不然也不會把它當成高老八了,不過按照我的經驗來看,如果這麵青銅鼓是商周時期的青銅器的話,那它在拍賣行裏的拍賣底價,保守估計應該在700萬左右,但是這樣的東西因為無法說明它的來路,所以是不可能放在拍賣行裏公開拍賣的,但是就算在黑市出手的話,價值應該也在300萬上下。


    盡管如此,這也是我經受過最值錢的物件了。


    “我也說不準,不過至起碼也是戰國時期的物件了。”我心不在焉的迴答道。


    胖子一聽,興奮地滿臉紅光,一直念叨著如果他有了錢,肯定要把自家隔壁的店麵買下來,然後將堂口麵積擴大一倍,將萬金閣做成杭州乃至全國最大的古玩堂口,把他們淩家的生意做到全國,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我聽了胖子的豪言壯誌後,差點沒一巴掌拍死他,:“胖子,你也太鼠目寸光了吧,這青銅鼓雖然值錢,但又能值多少錢,你把堂口擴大十倍,沒貨也白搭!”


    胖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按照我的想法是,如果有了錢,那還是要繼續去雲南那邊拓展業務,繼續在深山之中尋找民間的古玩古董,說白了,就是迴到那裏繼續鏟地皮。


    兩人吹著牛,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了一下午,小雪關了我家堂口的們,跑了過來:““好啊杜建國!我在你家堂口裏給你看店麵,可你倒好,原來躲在這裏和我哥這麽清閑!”


    她雖然嘴上生氣,手裏還掐著我的耳朵,但是她的聲音卻並不大,反而聽起來還有些嬌滴滴的感覺,而且她手上也根本沒有使勁,反而更像撒嬌。


    我被她這麽一掐,立馬坐直了身體,裝作一副求饒的表情說道:“小雪,你最好了,多謝你給我看店麵,不過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今天一下午都在和你哥研究正事,絕對沒有偷懶的意思,不信你可以問他啊!”


    胖子臉上一本真經,正要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給我和小雪做了一個別出聲的表情,然後按下了接聽鍵:“喂,爸……”


    過了一會,胖子放下手機,一邊把青銅鼓裝進背包,一邊對我說道:“走吧,我爸說這會那個老教授應該已經下班了。”


    出了門,我和胖子上了他的破金杯麵包車,一路叮當響的來到了鷲府山莊,可是我們連門都沒進,就聽到了一個噩耗!


    我們拜訪的夏教授夏老爺子,已經駕鶴西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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