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鬱楠那樣做有可能再次傷害到簡沐希,他們的關係會比現在還僵硬。


    聽到厲銘鈺的分析,喬鬱楠苦笑了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


    但昨天他拿到了一個文件,夏夢這個人根本不簡單,要是那件事是真的,那厲銘鈺……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隻希望這件事是假的,要不厲銘鈺的母親因他而死,厲銘鈺不得失去理智。


    “你臉色不好,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他看著簡沐希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迴神。


    厲銘鈺嗯了一聲就往屋子裏走去,喬鬱楠站了許久才慢慢的離開。


    他迴到了自己的書房,眉頭緊鎖,思索著自己的計劃。


    夏夢受到厲銘鈺的追查,一定是躲了起來,那以前的電話號一定不能用了,他該怎麽把她引出來?


    他想過用簡沐希,那樣就真的像厲銘鈺說的了,他還會傷害到那個無辜的女人。


    他煩躁的翻著手裏的資料,厲銘鈺母親的死是因為夏夢。


    厲銘鈺的母親不同意夏夢嫁進厲家,夏夢竟然在她的飲食裏下毒。


    但他手裏的證據並不充分,他還得仔細調查一下,才能下定論。


    “管家。”他衝這著門口喊了一聲,管家趕緊走了進來,恭敬地看著他。


    “去查厲家老宅被辭退的傭人。”他記得,厲銘鈺的母親死後,厲家老宅辭退了好多的傭人,那裏一定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管家點了點頭,趕緊退了下去,吩咐了幾個人,那幾個人趁著天黑就散了出去。


    他們查的範圍很小,被辭退的傭人都會有一大筆的撫恤金,他們多半集中住在一起。


    夜色降臨,這些人都躺在床上準備睡覺,隻聽到門口響了起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批黑衣人就衝了進去。


    他們拿著照片對比了一下,就把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揪了出來。


    那個女人打著哆嗦,“你們是幹什麽的?我沒有惹到你們啊?”


    她的話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迴應,一個手刀,她就倒在了地上。


    那個女人的家人,隻敢低著頭,都沒有衝上來的勇氣。


    幾個大漢搖了搖頭,“我們找她隻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說完他們利索的離開,好像剛才那一幕是錯覺一樣。


    如法炮製,不管是什麽地方,隻要涉及到那件事,他們就從家裏抓了出來,統一的送進了喬家的別墅。


    喬鬱楠陰沉著臉掃視著這些人,不想錯過他們一絲的表情。


    “把你們抓來,我隻想了解一件幾年前在厲家老宅發生的事。”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幾個傭人趕緊低下了頭。


    他們收了夏夢很多的好處,不能說出這個秘密,否則連命都沒有了。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在厲家老宅的時候,也有人詢問過他們,他們這樣迴答就躲過了一劫。


    嗬嗬……喬鬱楠笑了起來,這些話騙騙人還可以,想騙他可是沒有那麽容易。


    他揮了揮手,幾個大漢走了過來,恭敬地叫了一聲少爺。


    “去給她們一點顏色,要不一個人都不說真話。”他的這句話也是說給這些人聽的,聽到他的話,有幾個人真的嚇得一哆嗦。


    喬鬱楠使了一個眼色,他就走了出去,剩下的時間,他隻需要等結果就好。


    幾個大漢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幾個人,抓起一個就扔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知道我們少爺為什麽讓我審問你們嗎?”大漢的聲音很刺耳,像鋸子鋸木頭的聲音,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放了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椅子上的男人害怕的求饒著,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我隻是厲家的司機,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等我迴去。”


    大漢根本不會聽他的一麵之詞,拿出了一個刀子,在男人的身上抹著。


    冰冷的觸感讓男人一激靈,黃色的液體從他的褲子裏流了出來。


    大漢皺起了眉頭,就這樣膽子的男人,根本不敢去害人。


    “換一個。”他皺著眉,屋子裏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


    這次上來的是一個女人,它保養的很好,並不像做過傭人的工作。


    這個女人突然笑了起來,“我還是那句話,什麽都不知道。”


    大漢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說她傻,知不知道還是得問問他的刀子。


    “我不想動女人,你們最好自覺一點。”他給了這個女人最後一次機會。


    而這個女人將頭扭向了一邊,夏夢的事她沒有參與過,但她親眼目睹了一切。


    她主要是管廚房的飯菜,她每天都能看到夏夢親自煮湯。


    湯很少隻有一碗,每次都會親自送到老夫人的屋子裏。


    夏夢不在的時候,會有一個人親自代勞,那個人就是……


    她往地上的人群裏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就坐在角落裏,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


    “想好沒有?”喬鬱楠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不想浪費時間。


    大漢一吼,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跟著哆嗦了一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女人收迴了目光,她現在才感覺到了害怕,刀子已經放在了她胸口的位置,隻要再往前一公分,就會刺進她的心髒。


    “還是不知道嗎?”大漢又往前刺了一下,刀尖進了她的皮肉,一陣刺痛讓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我知道,知道。”她隻是念在一起工作過,想要保那個人的性命,現在她都自身難保,也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抬大口的喘著粗氣,看了角落裏的那個人一眼,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指。


    角落裏的那個人是厲家請來的營養師,她在厲家工作了很久,主要是照顧老夫人的身體。


    大漢順著她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角落裏的那個女人猛的站了起來。


    “你血口噴人,我怎麽會害老夫人?”這個女人有些激動。


    大漢慢慢的走了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我也沒說是害老夫人的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被提起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錯誤。


    “我,我說。”她趕緊求饒,沒有了剛才的咄咄逼人。


    聽到她的話,大漢鬆開了自己的手,這個女人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知道,不管自己說還是不說,她都是死路一條。


    她必須利用這個秘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我說了你們可以保我性命嗎?”


    大漢皺起了眉頭,這件事他沒有辦法做決定,剛想請示一下喬鬱楠,喬鬱楠就打開門走了進來。


    “你的命是厲銘鈺的,而我隻會善待你的家人。”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地上的女人一聽,身子癱軟了下來,眼睛裏沒有一絲亮光。


    她也是正經的大學畢業,多虧了厲家的老夫人,才有了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


    而現在,她可以住的上豪華的房子,都是因為夏夢。


    她過怕了窮困的生活,夏夢開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她就動了心。


    那一百萬在有錢人的眼睛裏看著不多,但在她的眼裏,已經能夠她衣食無憂。


    哈哈……她放肆的笑了起來,淚水順著眼睛流了出來。


    “我沒有下毒,隻是用了食物相克的原理。”她笑夠了,才緩緩的道出了以前的那件事。


    “厲家老夫人不讓夏夢進厲家的大門,還給了夏夢一大筆錢想要她離開少爺。”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夏夢咽不下這口氣,她找到了我。”


    說到這裏她抽泣了幾聲,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她肯定不會選擇這條路了。


    “我原本是沒有答應的,後來她拿出了一大筆錢。”她的眼睛裏多了一絲興奮,好像眼睛前真的出現了一大比錢。


    “我母親為了供我上學,身子留下了病根,那筆錢對我來說很重要!”她大吼了起來,臉上有了失控的表情。


    喬鬱楠閉上了眼睛,他同情心很小,但他忍不住同情這個女人,一步走錯,就變得萬劫不複。


    “厲家老夫人對你也有恩,不是嗎?”喬鬱楠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裏的問題。


    對於有恩的人,不應該去報恩嗎?為什麽好要倒打一耙。


    聽到喬鬱楠的話,這個女人的眼睛有些躲閃,她心裏是感激老夫人的。


    但是厲家給的工資很少,根本不夠她的開銷,是夏夢給的那筆錢給了她希望。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隻是出了一個藥食的方子,開始煮的是夏夢,隻有她不在的時候我才會幫忙,那時候老夫人已經不行了。”


    她煮一次湯,夏夢就會給她一大筆錢,她那時想,老夫人反正也會死,她隻是順其自然。


    喬鬱楠皺著眉頭,走出了這個壓抑的房間,他沒有想到,隻是一個善舉,會引出這麽多的事情。


    “那些話錄下來了吧?”他問了身後的大漢一聲,大漢趕緊把錄音筆拿了出來。


    喬鬱楠沒有接,他不想感受這份悲哀,“備份一份,把這個給厲銘鈺送去。”


    大漢愣了一下,還是拿著錄音筆走了出去,他心裏想的卻是,厲銘鈺對寶瑞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現在幫厲銘鈺查出這個秘密好嗎?


    但喬鬱楠的命令他不能違背,他上了車,就往厲家別墅的方向趕了過去。


    到了厲家的門口,他眼睛裏卻有了一絲猶豫,他攥緊了手裏的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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