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臣開上車趕往了看守貨車司機的地方,地下室裏,潮濕的環境裏一反邋遢的樣子。


    裏麵被裝飾的舒適幹淨,貨車司機安靜的坐在了床上。


    看到阿臣走了過來,趕緊站了起來,“厲少沒有事了吧!”


    他沒有想到,他這樣身份卑微的人,會有人拚了命的酒他。


    即使他心裏明白,厲銘鈺救他是為了知道當年的真相。


    “你坐下吧,我都告訴你。”他率先坐到了床上,閉上眼睛迴憶了起來。


    阿臣將一個錄音筆放到了他的麵前,等了一會,他猛的睜開了眼睛。


    “我那時是一個貨車司機,車子是前一天保修的,根本不會出現故障。”說到這裏,他的眼睛有了一絲渾濁,都是因為這件事,他才會和自己的親人分離,“但是那天,我的車子刹車失靈,看到那輛轎車過來,我怎麽踩都不管用。”


    阿臣皺起了眉頭,他們以前的猜測根本沒有錯,這是一件蓄意謀殺。


    “我被抓了起來,本是可以申訴的,那天姓簡的體一個男人見了我,說隻要承認罪行,他可以保我的命,好可以換來家人的生活無憂。”說到這裏,貨車司機眼睛裏的淚水滑了下來。


    阿臣遞過去一張紙巾,貨車司機看了一眼,就接了過去。


    “我起初是不答應的,後來我家裏來了消息,他們的工作都丟了,我才知道,那個姓簡的在逼我答應。”貨車司機擦了一把眼淚,他想起了看見簡沐希的情景。


    一個小女孩和一個老人哭的不能自己,他們連真相都不知道。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家人,他必須答應了簡唯仁的要求。


    阿臣看出了他眼睛裏的猶豫,“你答應了簡唯仁的要求!”


    語氣裏都是肯定,聽到他的話,貨車司機趕緊站了起來。


    “我也沒有辦法,我答應他後,家裏的生活變得好起來。”他的情緒有些激動,阿臣站起來怕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慢慢的平複了心情。


    “姓簡的答應我,會給我假釋,過了幾年,他真的把我弄出去了。”說到這裏,他的語氣裏多了一絲輕鬆,臉上也多了一絲笑意。


    他在監獄裏一直受著排擠,每天都會有幹不完的活,有人把他救了出去,他的心裏說不出的興奮。


    但他沒有預料到,簡唯仁竟然那樣對待他,“姓簡的把我接到療養院,就一直給我喂藥,我的思想越來越模糊,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往後的事,阿臣也知道個大概,兜了一大圈,原來這些都是簡唯仁搗的鬼。


    交代完事情的經過,貨車司機的臉上盡是疲累,阿臣也不好再打擾,“你先休息一會,我出去一趟。”


    真相大白,他要趕緊把這件事向厲銘鈺匯報一下,這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


    聽到他的話,貨車司機主動的躺在了床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阿臣多看了幾眼,轉身離開了地下室,急忙趕向了醫院。


    簡沐希一早就出了門,劉漁帶著她來了一家公司的時裝發布會。


    門口的經理看到他們熱情的走了過來,“早就聽聞簡小姐和劉經紀人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簡沐希禮貌的點了點頭,她今天總是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連眼皮都忍不住一直再跳。


    劉漁跟經理握了握手,轉身一看就看到了簡沐希的神情。


    眼睛裏多了一絲擔憂,“沐希,發布會等會才會開始,要不你先休息一會?”


    作為一個新起來的新星,她不能讓人家覺得自己耍大牌。


    她搖了搖頭,跟著劉漁去了舞台後麵的更衣室,舞台後麵站著許多模特,大部分都是最新紅起來的新人。


    看到簡沐希過來,臉上帶了一絲不屑,“不就是靠著男人才火起來的嘛,有什麽可神氣的!”


    劉漁聽到她的話,優雅的走到了這個人的身邊,“那你也得有這樣一個那人再說。”


    她的身上帶了一絲訓練新人時的嚴厲,這個新人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劉漁很滿意自己達到的效果,她這個冷臉的習慣還是很有用的。


    要是讓簡沐希知道,一定是欲哭無淚,她是練習生的時候,她可是十分懼怕她的。


    簡沐希是特邀的模特,新人走完後,她才需要出場。


    她身上穿的是這家服裝公司最好的一件衣服,白色百褶裙,讓簡沐希襯托的十分陽光。


    這也是這家主要麵對學生群體的公司,創造了一件機遇。


    時間一到,簡沐希優雅的從後台走了出來,完美的身材比例,專業的水平,讓人眼前一亮。


    劉漁很滿意台下人的表現,她相信簡沐希的水平,得到別人的讚賞,是簡沐希付出汗水得來的。


    簡沐希簡單的擺了幾個動作,她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心裏的不安,但是越克製,就越是明顯。


    走著走著,她不小心滑了一下,站在她旁邊的新人都準備好了幸災樂禍。


    但簡沐希熟練的轉過身,又擺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下麵的觀眾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劉漁板著臉臉,剛才她說不害怕都是假的,但作為一個模特,她不應該把自己的情緒帶到工作上。


    簡沐希一下來,她就板著臉走到了她的身邊,“是不是演了一個電影,都忘了走秀是怎麽走了,嗯?”


    劉漁氣的在後台走來走去,“不是哪個失誤都可以巧妙的解決的,靠實力才能走的更遠。”


    這些話聽起來有些難聽,但是簡沐希知道,劉漁這是為了她著想。


    走秀的時候,她的心抑製不住的焦慮,好像有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看到他的臉色不好,劉漁也沒有責備下去的心思,“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迴去休息吧!”


    說完,她還是任勞任怨的幫著簡沐希換裝,開著車將她送迴了別墅。


    別墅裏還跟早上出門時一樣,一絲厲銘鈺迴來的跡象都沒有。


    看來厲銘鈺已經厭倦了她,她很快就會被趕出去了吧,自嘲的笑了一聲。


    一抬頭,她發現李叔又在廚房裏忙了起來,聞著味道又是雞湯。


    “李叔,你怎麽天天熬雞湯?”問題是她昨天也沒有在餐桌上看到過雞湯啊?“是有人要補身體嗎?”


    突然聽到身後有了簡沐希的聲音,李叔慌亂的將勺子扔在了地上。


    “簡小姐,你迴來了,我們馬上就能開飯了。”說完,他趕緊彎腰把勺子撿了起來,笑嗬嗬的看著簡沐希。


    簡沐希半信半疑的走迴了臥室,換了一身衣服才緩緩的走了出來。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午飯,她掃視了一眼,桌子上的還是沒有雞湯的痕跡。


    她想要找李叔,一問其他的人才知道,他已經出門很久了。


    她知道李叔有事瞞著她,想不到會這麽小心的防著自己,心裏有些難受,喝了一碗粥就迴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厲銘鈺,認真的聽著錄音筆裏的話。


    隨著事情的大白,他的神色越發的凝重,身上散發出來了冷冽的氣息。


    “少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既然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他們是不是應該告訴簡沐希?


    厲銘鈺放下了手裏的錄音筆,思索了一番,“我們現在還不能動手,這隻是一麵之詞,我們根本沒有證據。”


    聽到厲銘鈺的分析,阿臣才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他還是太衝動了。


    “你去收集證據,關注一下寶瑞的情況。”厲銘鈺還沒有忘記這兩刀之仇。


    寶瑞的股票現在一定大漲,他不介意給他多製造點麻煩。


    知道了自己的任務,阿臣站起身走出了病房,李叔這才得空將湯碗短了過來。


    厲銘鈺費力的舀著湯,李叔站在旁邊多了一絲焦慮。


    “有什麽事您就說吧!”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李叔開口,那隻好他先開口了。


    “簡小姐好像已經發現了些跡象,少爺難道還不告訴簡小姐嗎?”李叔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也放鬆了許多。


    聽到他的話,厲銘鈺舀湯的手停頓了一下,簡沐希和他的矛盾還沒有解決。


    而且他的手裏還有著關於她父母的證據,他不確定簡沐希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做出什麽事來。


    “這個事以後再說吧!”喝了幾口,他也沒有胃口,將勺子放到了桌子上。


    李叔收拾了一下東西,歎了一口氣,走出了病房。


    厲銘鈺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裏全都被簡沐希的身影占滿。


    這個時候,簡沐希應該在房裏看書吧,也許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還真讓他說對了,簡沐希躺在床上說不著覺,昨晚她就沒有睡好,今天晚上她卻沒有一絲睡意。


    厲銘鈺已經好久沒沒有迴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什麽態度。


    一想到她很快就要搬出去住,她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絲不舍。


    煩躁的起來,走到了陽台上,夜裏的冷風讓她的腦袋有片刻的清醒。


    她還是問問李叔,厲銘鈺到底去了哪裏,事情說開了,她才不會這麽彷徨。


    想清楚了心裏的事情,簡沐希躺在床上,一會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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