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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雅瞧了一眼這張婚紗照,便轉過頭去,看向站在一旁姚景城:「姚先生,請問許榮升在哪裏?」


    「他在二樓的陽台上,保姆正在帶他曬太陽,總是憋在屋子裏不好。也不利於你父親的身體恢復。」姚景城補充道,「等許老爺子的身體在好一些,我會帶他去樓下轉轉。多接觸一些外麵的世界,他的精神也會好很多。」


    說完話,姚景城轉過身子走向旋轉樓梯,「這邊請。」


    「謝謝你。」許清雅看了他一眼,簡單的道了一句謝。


    跟著走上2樓的陽台,遠遠地就看到許榮升正坐在輪椅上,麵朝著陽光在曬太陽。保姆正站在他的身邊,手裏拿著一張都市晨報。正在給他念早上的報紙。


    許清雅放慢了腳步,輕輕走到許榮升身後,離近了這才看清楚原來許榮升已經不是『坐』在輪椅上了,他現在根本是『縮』在輪椅上。


    在大馬紀思雨的莊園裏她還見過許榮升,她清楚的記得許榮升那會是多麽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他個頭很高,站在講話台上更顯的身形高大。


    可現在……


    許清雅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許榮升的側臉。他現在跟當時的樣子完全不同了,甚至不如上次她在許家別墅裏見到的樣子。


    最起碼當時的許榮升還可以坐在輪椅上,可現在,他就像是被人抽掉了筋似的,身子軟軟地倒在輪椅裏,脊背依靠這身後的輪椅,完全癱在了輪椅上。


    上次許榮升還是很有精神的。可這次,她已經在許榮升身邊站了這麽久,許榮升竟然毫無察覺,就像是癡呆一樣望著前方,聽著保姆閱讀報紙上的新聞。


    姚景城這會兒也已經走了過來,站在許清雅的身側。


    保姆看到姚景城過來,立刻停了下來,將報紙放了下去,等待姚景城的吩咐。


    姚景城對女保姆揮了揮手,示意退下。


    女保姆很規矩的退出了陽台,沒有了報紙閱讀的聲音,癱坐在輪椅上的許榮升這才有了反應,頭歪了歪,看向保姆所站的方向,卻意外地看到了許清雅的身影。


    「啊,念……念……」


    許榮升看到許清雅以後,無神的雙眼立刻充滿了亮光,很費力的張開嘴,手顫顫巍巍地抬起,像是用了很大力氣似的,手指著許清雅,激動地不停地在說,「念,念……」


    「我……」許清雅欲言又止,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唿許榮升。


    上次在李秘書的陪同下,她去看望許榮升,但她並沒有跟許榮升說過任何話,很多話都是李秘書在旁邊幫著圓場附和。因為有那個兇悍的保姆在場,她也不方便跟許榮升多做交談,隻是看了一會影集就離開了。


    這次。見到許榮升,她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稱唿他。


    是跟李秘書一樣叫他許市長,還是稱唿他許老爺子?可在血緣關係上講,他們又是父女關係。雖然她現在沒有以前的記憶了,可這是事實。


    章俊也親口對她說過,許榮升是她的父親。


    她現在……應該稱唿許榮升為『爸爸』嗎?


    在她猶豫之際,站在一旁的姚景城開口了:「清雅,你父親現在的精神不是很好,之前那個保姆在照顧他期間,給他為了很多違禁藥物,那些藥物都是刺激腦神經的,會對神經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我把他帶去醫院做身體檢查,醫生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竟然是營養不了,而且血液粘稠度高。已經有了腦血栓。腦血栓採用特效治療倒是可以治癒。可最嚴重的就是那些藥物,保姆給他餵的那些藥已經毀了他的精神,他現在永遠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你是說,他會一直癱在輪椅上?」許清雅的心情無比沉重,清透的嗓音也變得低沉下來。


    「是的。他現在能記住以前的事情,醫生說這都已經是奇蹟了。」姚景城鳳眸一抬,看向許榮升的眼睛裏似乎有憐憫閃過,「你看,你來了他記得,他看到你很開心。醫生說,他現在不能馬上做腦血栓手術,身體太弱需要調養一陣子。不可以接受任何刺激。我希望你能喊他一聲爸爸,我想這樣許老爺子肯定會很開心。」


    許清雅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決定按照姚景城說的來做。


    她對上許榮升那雙閃爍著熠熠亮光的雙眼,慢慢開口了:「爸……」


    坐在輪椅上的許榮升猛地點頭:「念。清雅。」他的口齒有些不清,『一』那個字都有些聽不清楚了。


    看的出來許榮升很高興,望著許清雅還在點頭,「念,念。」


    「我今天是過來看看您的,我是今天才知道原來之前那個保姆對你……不好。」許清雅原本想說『下毒』,可姚景城提醒過她不能讓許榮升接受刺激,話到嘴邊臨時改口,「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上次就應該想辦法給你換一個保姆。」


    「這個事情也怪我。你現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我作為許老爺子的前任女婿,從法律角度上來講我是他的監護人,這裏麵有我的責任,是我沒有照顧到位。」


    許清雅上前走進兩步,緊挨著輪椅緩緩蹲下,「爸,我先跟這位姚先生說兩句話,我不會走的,等下我還會過來,我會在這裏陪你一會兒,好嗎?」


    許榮升沒有說話,嘴巴微微張著,透明的口水順著許榮升的嘴角流了下來,滴在了衣服的前襟上。


    「我不會走的。我很快就迴來看你。」許清雅拿起椅子扶手旁的手絹給許榮升擦了擦,然後才離開陽台。


    姚景城跟著走了過去,「想跟我說些什麽?清雅。」


    「我想說,我很感謝你最近一直在照顧許老爺子,我不相信一個保姆會無緣無故地給他餵那種有毒有害的藥。這背後一點有人指示。你跟保姆對峙過,保姆有透露幕後主使是誰嗎?」許清雅微蹙著眉頭,一臉凝重地說道,「還有我想跟你說……我想過幾天把他接走,我來照顧。可以嗎?」


    「清雅,我知道你現在看到許老爺子這個樣子很不好受,想要接他離開。可是我不得不說,你現在不能帶他走。」姚景城英俊的臉龐上流露出了一些無奈。


    「為什麽?」許清雅很是不解地看著他。


    「因為我現在才是他的法定監護人。雖然我不是你的丈夫了,可我跟你曾經存在過婚姻關係,作為他的前女婿,我跟他之間依然存在法定贍養義務。」姚景城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他的妻子現在已經死了,小女兒早就被警方已經認定死亡,而你也被記錄到失蹤人口裏。現在隻有我是可以贍養他的人,這是法律規定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許清雅的眉心蹙起,「你讓我來看他,卻不讓我帶他走?」


    「不是我不讓你帶他走,你自己想一下你現在的處境,你適合帶他離開嗎,你真的照顧的了他嗎?」姚景城的鳳眸直直地望著她,眼中滿是真誠:「你現在是以羅斯菲爾德家族養女的身份迴來的,是美國華裔,不是那個華夏許市長的女兒了,法院不會允許你一個外人帶他走的。而且你家裏的情況並不適合許老爺子休養身體。你的兒子還小。他也需要你的照顧。如果你父親也過去了,你會更加分身乏術,你真的有信心照顧得了?」


    「我……」許清雅蹙起的眉心立刻撫平了,愣了一下,思索著姚景城的話語。


    姚景城說的沒有錯,她現在的確要照顧逸風,逸風的身體也不好,脊椎有些輕微的畸形,他的脊柱修復手術還沒有完全做完,醫生說等到逸風3歲的時候還要再做一次。她平時要花很多精力照顧逸風。而許榮升現在身體也很不好,她真的有那麽多精力來照顧2個身體不好的人嗎?


    保姆伺候的再周到,也隻是臨時的,而且上個保姆還給許榮升餵服過違禁藥物,她現在並不相信保姆的照顧。


    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章俊會答應嗎?


    她對許榮升現在隻有同情跟可憐,沒有什麽親情感覺。她不恨許榮升是因為她對以前的事情一無所知,而章俊並沒有忘記,他對許榮升是很有看法的。


    現在章俊在加急調查趙少凱的事情,她不想讓章俊再為了許榮升分心。


    思考了一下,許清雅鬆口了:「我可以不接走許榮升,但是……我想能經常過來看看他。」


    「這是當然,你是他的女兒,他現在也很希望見到你,隻要你有空你可以隨時過來看他。」姚景城薄唇一彎,臉上蕩漾出了溫柔地笑容,「清雅,我們曾經的確有過一些不愉快,可是那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有了孩子,我不會去打擾你的幸福生活。但是我希望我們可以不要做敵人。就算做不能熟悉的朋友,也至少彼此有個聯繫。」


    「以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我不記得,你既然想跟我做普通朋友,就請代替我照顧好許榮升吧。這樣我會很感謝你。」對於眼前這個笑的溫和如水的男人,不知怎的,許清雅無法跟他真正的親近起來,也隻能做到勉強微笑,「謝謝你告訴我許榮升的事情。」


    「對了,你剛才問我有沒有追查到那個保姆是被誰指使,很遺憾,沒有。」姚景城收起嘴角的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那天去你爸爸的家裏探望他的時候,隨手拿起藥瓶看了一下,結果那個保姆就一臉驚慌的跟我搶奪,在被我發現有問題後,還試圖攻擊我,我正當防衛的時候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當場死亡了。這個事情我當時就報警了,警方斷定我是防衛過當,雖然沒有追究我的事情,可保姆這邊的線索就斷了。」


    「既然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了。」許清雅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我想陪許榮升一會,等下在離開可以嗎。」


    「好。」姚景城很紳士地點頭,「你想陪許老爺子多久都可以,我去樓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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