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打開看看,這是你的薪資待遇。」


    「協議:甲方章俊,乙方許清雅,甲乙雙方本著平等互助之原則,特定立契約如下……三年內,許清雅須在有第三者在場之公共場合與章俊假扮情侶,並允許甲方章俊對逸風許清雅有肢體接觸等親昵行為,如牽手親吻等。甲方在協議期限內,每年月支付乙方生活所需一切開銷,並擔負其母親蔣湘如的醫療費用。協議生效後,雙方均不允許單方麵解約,本協議最終解釋權歸甲方章俊所有。」


    許清雅大聲念出了協議上的內容,隨後一臉驚訝的看著章俊,「你這是赤裸裸的霸王條款啊!這上麵的簽字和手印真的是我的麽?」


    章俊微笑,「你可以自己驗證一下真偽。而且你可看好了,這協議上的三年期限還沒有到期呢,你現在還是我的『契約情人』。」


    許清雅撇了撇嘴,「原來你是這樣的章俊,竟然用這種方式誘拐無知少女。」


    又仔細看了一遍協議之後。許清雅的秀眉明顯蹙了起來,「這上麵說的,我母親……」


    章俊心裏一緊,自己把這點給忽略了。


    「我……我母親……她現在在哪?」許清雅臉色蒼白起來,因為她發現在自己的記憶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關於母親的記憶。


    這樣一來就更能證明章俊說的自己失去記憶這事是真的了,因為厲天宇或者凱撒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母親,所以幹脆給自己灌輸了孤兒這個身份。


    章俊臉上帶著歉然,低沉地說道:「她去世了。」


    許清雅身體一晃,剛剛升起的希望再次化為泡影。


    「她是怎麽走的?」


    章俊有些為難了。在老爺子的葬禮上,顏曾經警告過自己,在具體的治療措施沒有製定出來之前,最好讓許清雅保持現在的狀態,不要讓她想起更多以前的事,這對她有害無益。


    「清雅,或許你現在還不適合想起這些,等顏找到治療你的辦法,你自然就會想起來了。」


    「為什麽?」許清雅疑惑的看著章俊,「我母親的死不正常對不對?不然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清雅,我不想騙你,我們過去發生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有必要甚至我都不願意去迴想,所以你就相信我的話,把一切都交給時間好麽?」


    許清雅盯著章俊看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你總應該帶我去我母親的墓前祭拜一下吧?我雖然不記得過去發生了什麽,但我總該盡一下做女兒的孝心不是麽?」


    章俊權衡了一下,他知道這可能會讓許清雅記起些什麽,但他是在無法抗拒許清雅殷切的眼神。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盡量不試著不去迴憶以前的事情。」


    許清雅苦笑,「我倒是想迴憶起來,但有的時候就算拚了命也想不起來。我甚至都不知道現在我到底算什麽,腦袋裏裝著整套虛假的記憶。」


    章俊走到許清雅麵前,將她擁進懷裏,柔聲說道:「有位哲人沃茲基·碩德說過,記憶是靈魂的書記員,他雖然可能出錯但總會糾正。所以隻要你的靈魂還是我的清雅就好。」


    一個小時後。章俊帶著許清雅來到了佛陀山公墓蔣湘如的墓前。


    摸著墓碑上蔣湘如的照片,許清雅不由得悲從中來,兩行清淚順腮而下。


    你生了我,把我養大,可我卻完全不記得你。


    「她好年輕,好美……」許清雅說著,泣不成聲。


    章俊蹲下來輕輕攬住了許清雅的削瘦地肩,柔聲安慰道:「嶽母如果知道你平安無事還生下了逸風,一定也會非常高興的。」


    「可是我不記得她啊……」許清雅嚶嚶哭泣著,「這對一個母親來說多麽殘忍……」


    「伯母非常愛你,她知道你孝順,所以她不會怪你,我保證。」


    「章俊,我以前經歷的事情很可怕嗎?」


    章俊沉吟了一下,說道:「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才確切,我有的時候甚至很糾結,讓你記起那些不好的迴憶,就等於把你受過的所有苦楚重溫一遍,那對你不公平。」


    許清雅擦了擦淚水,「你也說過,記憶是靈魂的書記員,這個書記員開小差了,來了個冒牌貨,我要把它辭了,把真正的書記員抓迴來。」


    「如果我的過去真的是一本血淚史的話,我也願意直麵它,畢竟在我過去的記憶裏麵,有你。」


    章俊心裏一陣感動,摟著許清雅的手臂不由得更緊了。


    「這位可是許小姐?」


    一個男聲在兩人身後響起。


    章俊臉色一沉。摟著許清雅站了起來。


    姚景城手裏捧著一束潔白的百合花,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裝,一副大墨鏡遮住了半張臉。


    看到姚景城手裏的鮮花,許清雅有些詫異了。


    「你來幹什麽?」章俊冷聲問道。


    姚景城沒有迴答,而是上前兩步將花束放在了蔣湘如的墓碑前,雙掌合十抵在額頭上做默哀狀。


    這下許清雅就更詫異了,難道這個姚景城跟自己有什麽瓜葛不成?


    「姚先生,你跟家母可是認識麽?」許清雅疑惑的問了一句。


    姚景城摘下墨鏡,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說道:「我跟蔣伯母不僅認識,而且還有很深的淵源呢。」


    「哦?那你能跟我說說嗎?」許清雅毫無防備。目光懇切地看著姚景城。因為她一點也不記得過去,在她目前的人格記憶裏,並沒有關於姚景城的記憶。


    「當然,如果許小姐有時間的話。」


    「姚景城!你敢!」章俊麵沉如水,看向姚景城的黑眸中透出森冷的殺機。


    姚景城臉上帶著微笑,似乎毫不在意章俊憤怒的眼光。


    「怎麽,章總不喜歡我提以前的事情?」姚景城鳳眸一挑,眼底布滿了挑釁。


    章俊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漆黑的眼底跳躍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飽含威脅地警告道:「姚景城,我警告你,我現在之所以沒理你是因為你在清雅出事之後曾經費力的尋找過她,但你最好不要把這個當作資本!如果你敢在清雅麵前亂說什麽,我一定要你好看。」


    姚景城似乎早已料到章俊會做出威脅,無所謂的眨了眨狹長的鳳眸。低聲輕笑起來,「嗬嗬,如果姚總因為這個一直對我抱有感激的話,那就大可不必。我的確是很用心的找過清雅,不過那並不是因為要幫你。我找清雅是完全是因為我的私人原因。跟你並無關係。」


    「很好,我記下了。」章俊盯著姚景城,眼神冰冷幾近冰點。


    許清雅完全被這兩人的對話搞懵了,她看了看章俊,又看了看姚景城。


    「姚先生。請問你剛才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家母去過大馬麽?」許清雅滿腹疑惑地看著姚景城。


    「不,我以前一直在華夏做生意,迴大馬也就一年多的時間,我是在這裏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蔣伯母。」姚景城仿佛也知曉分寸,並沒有直接開口說出實情。


    「清雅,我們迴去吧,別聽這瘋子在這胡說八道。」章俊懶得在跟姚景城廢話,直接拉起了許清雅的手。


    許清雅的眼神遲疑了一下,但最終沒有表示反對,任由章俊拉著向公墓外走去。


    「我的公司名字叫『一念天涯』,有疑問的話可以來找我。」


    走了沒幾步,許清雅就聽到姚景城的聲音自身後遠遠的傳來。


    許清雅明顯感到章俊拉著自己的手緊了許多,一直到上車之後才恢復正常。


    章俊為什麽對這個姚景城表現出這麽大的敵意?


    姚景城到底跟自己的母親有什麽淵源?


    章俊為什麽不讓這個姚景城多說話?他在擔心什麽嗎?


    種種疑問不斷在許清雅的腦海裏盤旋,揮之不去。


    「章俊,我以前認識這個姚景城嗎?」


    章俊臉色陰沉,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迴答許清雅的這個問題。


    「你擔心我會想起以前的事嗎?」許清雅眼底的疑惑更深。她越來越好奇,自己以前倒是什麽樣子了。


    「是的,這個姚景城對你以前傷害極大,可以說你最恨的人可能就是他了。所以我並不想你記起和他有關的事,這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許清雅有些詫異地冷了一下,隨即苦笑道,「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個很好欺負的人呢。」


    「你不是好欺負,而是太善良。」章俊重新拉起許清雅的手,低沉的說道:「你不斷的忍讓退避著那些傷害你的人,但是那些人卻總拿著你的退讓當作軟弱,一直步步緊逼。而我卻沒做好一個合格的丈夫,沒有讓你遠離這些傷害。所以我發誓,以後都不會讓人再傷害到你。」


    看著章俊堅定的眼神。一種安全感在許清雅心裏油然而生,她輕輕的靠在了章俊的肩上,幽幽地說道:「我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好假。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現在就恢復以前的記憶,畢竟那才是真實的我。就算我以前經歷過很可怕的事情,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章俊忍不住在許清雅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柔聲說道:「我不敢冒這個險,因為我實在想像不到在沒有你的世界裏我該怎麽生活下去,所以你要答應我,在沒有找到穩妥的治療方法之前,千萬不要再迴憶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


    許清雅揚起笑臉,「好,我聽你的。」


    顏穿著一件粉色的真絲睡衣躺在床上,手裏捧著一本大部頭的外文書,秀眉微蹙,似乎在思考著書中的內容。


    「玉姐姐,你已經盯著這頁看了五分鍾了,難道俄文裏還有你不認識的單詞嗎?或者你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書本上?是不是在想哪個帥哥呢?」躺在旁邊的豆豆放下了手裏的平板,笑嘻嘻的調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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