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仁善!小心將來養虎為患。朕本來也無意要殺他,但若是他再不悔改,走他老子那條路的話,朕就不會認了這孫兒!”老皇帝生氣地道。


    北冥幽,可以說是他暗中按照帝王的格局來陪養塑造他的,所派到他身邊的人,全都是他信得過的北冥國裏最有天賦的高手。


    像聞聲和聞影,年紀輕輕,尚未到三十,就已經是武尊九級巔峰的高手了,這樣的天才,在夢遊大陸來說是非常難得的。


    誰知百密一疏,防得再怎麽嚴實,還是被人給伏傷了,又灌下了癡傻藥,若不是天降一個夏淩仙,隻怕幽兒早就變成無可救藥的真癡傻了。


    想想,老皇帝都覺得一身冷汗。


    若是北冥幽死了,就算他還想培養一個帝王出來,隻怕也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行將就木。


    若不是有靈力支撐著,隻怕他現在連說話都會覺得萬分的費勁。


    北冥幽微微一笑,老皇帝還是十分注重親情的,道:“幽兒知道了。”


    祖孫二人正在說著話,忽然聽到禦書房外麵傳來了風風火火的聲音,居然是嘉樂公主:“讓開,本宮要見父皇,讓他賜婚!”


    聽到這個聲音,北冥幽的臉黑了……


    再說夏淩仙隨著領路內侍官走出了皇宮之外,並沒有枯等著北冥幽,便自己坐上了迴府的馬車。


    “小小姐,聽說皇宮裏突現刺客,你有沒有受傷?”青兒一見她出來,馬上迎了上去,問道。


    其他四婢也一擁而來,小心地打量著她。


    見她安然無恙,一個個緊繃著的神情才放鬆了下來。


    “王爺留在宮裏了?”紅兒在夏淩仙的後麵東張西望地看了好一會,才問道。


    “老皇帝找他有事談,我們先迴府吧。聞影你留下,等著北冥幽。”夏淩仙的語氣不怎麽好。


    眾手下都以為她在皇宮裏受了氣,故而也沒敢多問什麽,趕緊命車夫趕車。


    車子才緩緩地駛離了皇宮大門的那條街,在轉彎的時候,被一群人給攔住了。


    “車上坐的可是定國公府穆小姐?”婢女的聲音伴著靈力的殺氣騰騰,意味不明。


    夏淩仙皮笑肉不笑閉的眼不悅地一睜,對著綠兒使了個眼色,綠兒掀簾下車,道:“爾等是何人?既知道是定國公府的馬車,還不速速讓開。”


    “我家主人乃雷國的青正公主。想邀穆小姐到琉璃閣一聚,不知穆小姐能否給個薄麵?”對麵的青衣婢女兩眼一翻白,似乎是朝天道。


    看得綠兒心頭冒火,你丫個德行!


    還未等她扭頭迴去請示,車裏傳出紅兒的聲音,道:“我家小姐說了,今日天色已晚,若想小聚,可等改日約到定國公府上。定國公府上上下下必定會歡迎青正公主到訪。”


    “真不識好歹!你家小姐什麽身份?我家公主又是什麽身份?請你家小姐現在到琉璃閣一敘是看得起她!別給臉不要臉的!”那青衣女婢口氣居然狂妄了起來。


    夏淩仙在車裏皺了皺眉頭,自然知道這個麵柔心硬的青正公主比那個衝動魯蠻的紅鳳公主要難對付得多了,起碼紅鳳公主是看準了就直接上,可沒有背後搞小動作的這一套。


    “雷國的皇家教養就是這樣的麽?一個小小的他國奴婢,也敢對我北冥國的定國公府裏的千金大小姐如此無禮?依我看,不是青正公主授意的,而是你這個賤婢口出狂言吧?”綠兒冷笑著道。


    對麵根本就同有青正僅的車駕,就一個青衣婢女帶著十餘名護衛之類的,擋住了去路。


    “我家公主自然就在琉璃閣裏等著穆小姐,我有沒有教養,完全是因人而異。什麽定國公府的各金大小姐?還當我們都不知情呢?隻不過是定國公夫婦憶女成癡,被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落裏蹦出來的憑著一張跟穆紗紗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張臉的野丫頭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千嬌百媚的金枝玉葉呢?!指不定那張臉,也是假的!”那青衣女婢,居然如此的口齒伶俐,生生地駁迴了綠兒的嘲諷不止,還中傷了夏淩仙。


    “綠兒,讓馬車衝過去!誰擋,別給本小姐客氣!”車裏,傳出了夏淩仙冷氣沉沉的非常不耐煩的聲音。


    誰有那個力氣卻跟一個卑劣的丫環鬥嘴舌?


    若是青正公主在場的話,她還有幾會耐性說上兩句,這不過是青正公主身邊的一條狗,她何需要與她客氣!


    “是,小姐!”綠兒歡快地應道,飛身上前,腰間軟劍一抖,朝前殺去。


    車夫一甩馬鞭,馬兒歡快地跑了起來。


    沒想到他們說開打立馬就打,青衣女婢等人,似乎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幕,躲閃不及,已有兩三個被綠兒的軟劍所傷。


    在夏淩仙要求武力開道的時候,紅兒紫兒均從馬車裏竄了出來,與綠兒一道,並肩開道。


    見此狀況,那青衣女婢急急閃開,高喊一聲道:“我家主子說了,穆小姐一定會去琉璃閣的!主子讓奴婢給穆小姐帶一句話,想不想知道海陵王最後說的那個他是誰?!”


    夏淩仙的眉眼一戾,車簾微動間,人似一道流光,一息之間竄到了青衣女婢的麵前,纖細的手指卡住了她的喉嚨,隻要輕輕一用力,那婢女的脖子就會被扭斷。


    隻覺一陣冷風吹過,青衣婢女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的小命在眼前美麗絕豔卻冷酷得如同修羅降世一樣的女子的掌心裏控製著,驚駭連連,道:“主子請穆,穆小姐到琉璃閣,是想告訴穆小姐一些事情。穆小姐若是此次不去,日後定然會後悔。”


    此時,太陽西斜,這條小巷又是靠近皇宮大門外街,基本沒有什麽人從這裏走過,家家戶戶炊煙嫋嫋,飯香味飄了出來。


    琉璃閣,離此處並不遠,隔著兩條街,那裏是北冥國京城夜不禁宵的地方,與花街柳巷相鄰,到晚間,也有相伴出遊的青年男女及一些賣花燈的小攤小販,比較熱鬧繁華。


    青衣婢女知道自己方才得意過了頭,她隻聽人說這穆小姐根本不會靈力,身上也沒有半分的靈力,所以才口出妄語,如今沒想到人家沒有靈力,卻能一個照麵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上了,心裏十分的驚懼。


    尤其是看到夏淩仙的那一雙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產生的絲毫波動,更是害怕。


    “說,你的主子是誰?機會隻有一次,本小姐不想聽人假話。”夏淩仙冷寒地問。


    這一趟的皇宮之行,讓她的心情很不好,無意中得悉一些穆紗紗的前塵往事,居然是糾纏在北冥國皇帝父子幾人之間,還有不少的肱股大臣之間,最後被逼嫁給了安王爺,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因產子被人下毒而假死,假死之後,又失蹤不明等一係列的事情還沒有整理出頭緒來,這朵假白蓮花一樣的青正公主居然敢在她最冒火的時候派個婢女來挑釁,讓她的血性一起,真想把這賤婢給殺了。


    但是,仔細一想,假白蓮花一樣的澹台青正怎麽可能會知道海陵王的事情?她恨她都來不及了,又怎麽會有意在她迴府的路上攔劫相請。


    想到好幾次都見過澹台青醉與雨國的龍玄晰走得非常的近,已猜得七八分出來,這婢女,是誰的丫頭了。


    青衣婢女戰戰驚驚地道:“是,是奴婢的主子,王,王爺。”


    夏淩仙掐著她的脖子,輕輕一用力,將她整個甩飛開去,後麵的侍衛趕緊將青衣婢女給接住,的便是接住,也是後悔了數步才穩定身形。


    “綠兒,紅兒,隨本小姐去琉璃閣。其他人,隨車夫迴府!以免祖父母擔憂!”夏淩仙話一說,長袖一甩,身形已然飄遠。


    無任何靈力波動,無色無光,就如會法術的謫仙一樣,背著手,碧衣飄飄,踏空而去。


    綠兒紅兒趕緊駕著靈力追去。


    青衣婢女領著眾侍衛,也緊跟而上。


    華燈初上,鬧鬧攘攘,晚間膳食的香味,撲鼻勾引人的食欲。


    夏淩仙剛到琉璃閣,便引起了一陣轟動。


    “哇,好美的妞啊!”


    “哪個府上的?”


    “不是京城的吧?”


    “京城裏可沒見過這麽出色的妞!”


    “快,別提了,我見過她,她就是定國公府的穆小姐!”


    “你是說這美麗得像一朵剛剛盛開的空穀幽蘭一樣清麗脫俗的人,是那個一招廢了尚府的武尊七級的尚二小姐的丹田修為的穆小姐?”


    “小心你的脖子!快別看了,讓她一個不高興,把咱們的眼睛給挖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


    樓上樓下,熱鬧的議論紛紛一下子鴨雀無聲。


    就連那些目露淫意的人的眼光也收了迴去,一個個頭低低地伏在桌上,就害怕惹了這位女羅刹。


    夏淩仙沒想到自己的名聲是這樣的盛,居然成了手段殘忍隨意毒殺他人的惡女了。


    尚冰的丹田之所以被廢,是因為她不自量力,一而再地挑釁她,給她難堪,想讓她在元宵燈宴的晚會上出醜,她也給過她幾次的機會,好話說盡,別人不聽,那就隻好用暴力解決了。


    不得不說,暴力,有時候比口舌管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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