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霸城中,很多人卻不這樣認為。


    雖然戰道檢測的現場視頻,不知道什麽原因被撤了。


    但戰道檢測現場,數百人親眼所見。


    陳牧賢品戰道天資,風采何等耀眼,他怎麽會隻是一個博眼球的家夥?


    平安戰道館,依然還有很多人帶著孩子蹲守,隊伍都排到了大街上,希望能夠讓小孩能夠在平安戰道館學習,


    人群中,有著一對母子看起來頗為引人注目。


    母親似乎雙腿不便一直坐在輪椅上,衣著樸素但幹淨整潔,雖然年紀還不大,但臉龐已經略帶皺紋。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扶著輪椅排隊,身形雖然清瘦單薄,卻站的筆直,稚嫩的臉龐上,一雙眼睛清澈有神,有著超出同年人的幾分成熟和堅韌。


    很多人從早排隊到現在,也有些顯得煩躁,在各種議論著,陸續也有人離去。


    “娘,要不俺我們也迴去吧?”


    少年看著陸續有人離去,低頭對母親說道。


    母親迴頭,略帶皺紋的臉龐上露出笑容,對少年道:“聽你堂哥說,那位陳牧就是平安戰道館館主的師弟,據說這位林平安館主的女兒去年也考入了天闕戰校,這是你的一次機會,若是你能夠進入平安戰道館,那就有機會能夠成為戰者,我們多等等,要是林館主知道我們誠心,肯定會收你為學生的。”


    “娘,就算林館主願意收我為學生,我們家也沒有多餘的錢可以交學費了,你的病也需要錢,我們已經借不到任何錢了……”


    少年欲言又止。


    “娘的病沒有大事,學費你不需要操心,到時候大不了把房子賣了。”


    “娘,房子賣了你住哪。”


    “總會有地方住的。”


    母親目光堅定,對少年道:“我知道你的夢想是成為戰者,等你成為了戰者,就可以把這些年向親戚朋友的借的錢還了,要是能夠看著你成為戰者,能夠在這世上能夠照顧自己,娘要是有一天走了,在九泉之下見到你父親,也能夠有個交代了。”


    “娘,等兒子長大了,一定要賺很多錢,把您的病治好,還要給娘買大房子住。”


    少年清澈的目光堅毅中帶著一抹不留痕跡的向往,道:“要不然我先送您迴去,然後我再來排隊,坐這麽久你的身體可吃不消的。”


    母親搖了搖頭,一笑道:“娘沒事,就當是出來透透氣,再陪你等等。”


    “娘,那你先喝口水。”


    少年從輪椅後的布兜中拿出了一個水壺,扭開瓶蓋遞給了遞給了母親。


    “別擋道,滾開!”


    驀地,就在此時,一道刺耳的女聲傳來。


    “吼!”


    巫獸奔騰,獸吼震耳。


    一頭通體覆蓋著細小鱗片的雪白巫獸,頭生雙角,四蹄揚塵,已經朝著人群衝來。


    人群大亂,少年驚慌中推著輪椅急速避開,但推著輪椅極為不便。


    “吼……”


    巫獸咆哮,從母子兩人身上躍過。


    但一股勁風衝擊,將母子兩人連著輪椅掀翻在地。


    “砰……”


    嬌聲慘叫,上麵有人從巫獸背上掀翻在地。


    這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頓時氣憤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頗為美貌的臉龐上目光羞憤暴怒,伸手直指摔倒的母子,尖銳叱喝道:“賤民,擋道驚嚇了我的‘雪蛟’,好大的膽子!”


    這樣一頭巫獸坐騎,驚人的氣息下,少年已經被震撼衝擊到,但隨即抬頭望著楊宇婷,帶著幾分倔強,道:“分明是你騎著巫獸橫衝直撞,摔到了我娘!”


    “娘,你沒事吧。”


    少年頓時爬起身衝到摔到的輪椅前,匆忙扶起摔到的母親,眼睛中滿是擔憂。


    “宇婷,你沒事吧!”


    又是一頭巫獸坐騎而來,模樣猙獰,塵土飛揚,氣息兇悍。


    戴晥從赤狼獸背上掠下,第一時間帶著關切之色到了楊宇婷身邊。


    這樣兩頭巫獸坐騎,身上彌漫著驚人的氣息,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修煉了戰道的人在這氣息下也心驚肉跳。


    很多人望著巫獸兇瞳內的目光,無端會雙腿發軟,膽戰心驚!


    四周的人頓時退到了遠處,不敢過於靠近。


    能夠騎著這樣巫獸坐騎的人,代表著絕對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是普通人不夠招惹得起的。


    “我沒事,就是髒了我的新衣裳,都怪這賤民擋道!”


    見到身後表哥來了,楊宇婷更加有恃無恐,冷冷瞥著少年母子。


    母親在兩頭巫獸麵前,也麵色煞白,受驚不小。


    “娘。”


    母親的腿都被擦破了皮,露出了血跡,少年眼中滿是擔憂心疼。


    “娘沒事。”


    母親對少年搖了搖頭,兩頭巫獸氣息下本是心驚膽戰,毫無血色的蒼白麵容驚慌擔憂,但護子心切,為母則剛,望著楊宇婷,滿臉歉意和膽怯,道:“實在對不住這位小姐,我們隻是行動不便,不是故意擋路的,小姐的衣服髒了,我可以幫忙洗幹淨,你看如何。”


    “你知道我的衣服多貴嗎,你的髒手也配碰,諒你們也賠不起,這樣吧,看你是個瘸子,你們跪下來磕頭認錯,我今天可以饒了你們一次,這要是在山上,今天我非打殘你們不可!”


    楊宇婷神態倨傲,恨恨不已。


    這也就是在山下,要是在括蒼山上,誰敢擋她的道。


    “好,我替我兒子給小姐磕頭賠禮道歉。”


    母親挪動著身子就要從輪椅上下來跪地磕頭,這些人的身份,是她們母子根本無法得罪的起的。


    “娘不要!”


    少年拉著母親,不讓母親磕頭,心中不服道:“娘,這不怪我們,是他們太霸道了,這路上不讓騎巫獸的,她們還摔到了你,要道歉也是她們道歉才對!”


    “還敢頂嘴!”


    楊宇婷手中馴獸的鞭子一抖,頓時朝著少年抽了過去。


    少年本能害怕,但更怕鞭子碰到母親,轉身將母親擋在身前懷中,任由鞭子抽在背上。


    “啪!”


    這種是馴巫獸的鞭子,這一鞭子下,少年背上頓時衣衫破裂,單薄的身子背上皮開肉綻,血肉翻飛。


    “啊……”


    劇痛下少年目光血紅,嘴中忍不住慘叫一聲。


    “雲誌。”


    母親驚慌,又心疼兒子,頓時掙脫兒子的阻擋,不便的雙腿從輪椅上挪下,徑直跪在了地上,朝著楊宇婷磕頭道:“這位小姐,都怪我們冒犯了您,孩子還不懂事,請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娘,不要啊!”


    比起背上的皮開肉綻的劇痛,少年此刻見到母親為自己下跪更是心如刀割。


    “哼,現在知錯晚了!”


    楊宇婷冷怒,手中鞭子又狠狠抽了過去。


    “娘!”


    少年將母親緊緊抱在懷中,護佑著母親。


    “劈啪劈啪……”


    接連數鞭,少年背上接連皮開肉綻,母親被抱在懷中卻也被挨上了幾道痕跡。


    “不長眼的賤民,就該抽!”


    戴晥冷漠看著這一切,還有些饒有興趣。


    母子二人被抽的鮮血淋漓,看熱鬧的人退到遠處,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這兩個年輕男女的身份來曆明顯不一般,還都是戰者,誰也不敢開口得罪。


    有人畏懼,有人對母子同情,甚至有人目光充滿向往。


    成為強者,就能夠這般橫行無忌,高高在上。


    接連數鞭子,少年忍著劇痛,極力的讓自己不發出聲音,透著一種和同年人極不協調的成熟和堅毅。


    少年目光泛紅,緊緊的將母親抱在懷中,盡量的護佑著想要掙紮的母親,不讓母親少受一些傷害,自己身上卻是早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嗤啦!”


    又是一鞭子朝著母子抽了過去。


    但就在此時,鞭子凝固了一般,被緊箍不動。


    一個青年出現在了母子身前,一手將鞭子一頭橫握在了手中。


    而這出現的正是陳牧。


    一路走迴來,本想繞路迴家。


    但眼前的一幕,陳牧本不想理會,卻終究沒有忍住。


    瞧著突然出現的陳牧,一個小子居然敢插手,還拉住了自己的鞭子,楊宇婷目光一愣,隨即更為冷怒起來,手中戰氣湧動,順著鞭子衝擊而開,想要抽迴鞭子。


    陳牧鬆手,開口說道:“抽了這麽多鞭子,還想將人打死不成,差不多算了吧。”


    “蹬蹬!”


    隨著陳牧鬆手,楊宇婷腳步踉蹌向後數步,差點又跌倒在地。


    楊宇婷頓時目光羞憤,瞪著陳牧,嗬斥道:“混蛋,你敢搶我鞭子!”


    陳牧眉頭微皺,目露不悅。


    瞧著這兩人的衣著,以一階巫獸未坐騎,身上彌漫著戰氣,都是正兒八經的戰者,肯定有所來曆,還不是一般的來曆。


    可以說看行頭,就不知道這一男一女,要比起那樊僜強多少等級了。


    陳牧不想惹什麽麻煩,苟的穩才能夠活的滋潤,活的夠久。


    當戰道崛起,這世上就注定強者為尊,更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飛揚跋扈,我爸是某剛的事情,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上演。


    就算是出了人命,雖然在文明世界,但想要擺平的辦法太多了。


    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人覺得這種事情就是理所當然。


    那些人更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普通人和弱者隻不過是賤民,甚至連飼養巫獸甚至寵物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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