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南拿了錢開車到畔河灣新城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這邊的樓房價格高昂,交通也不方便,在加上樓房的數量遠超人口,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來這裏居住。於是久而久之,這個樓盤被廢棄了,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城。


    枯萎的雜草到處都是,本應華麗的建築透出一股荒涼的氣息,夜風一吹過空蕩蕩的房子就嗚嗚作響。


    他點開剛剛的號碼打了過去,麵上布滿了凝重之色,“我已經到了,他在哪?”


    電話的那頭沒有聲音,一直刮著的風忽然停了,周圍一時安靜得出奇,鄭浩南立刻警戒了起來,鷹眼緊盯著四周的動靜。


    遠方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那聲音似乎有一種迷惑心神的魔力。


    鄭浩南不小心分神了,一個黑布袋從後麵把他的頭套住。


    原來他們打算偷襲!


    他剛想舉手反擊,腰間抵上了冰涼的金屬管,是槍!


    他的身體頓時僵住了,背後一道狠戾陰沉的聲音傳來,“別亂動!”


    鄭浩南哪裏會乖乖就犯?他有很大機會可以避開他的槍口,擊中那個人的胸口。他的腦子立刻冷靜了下來,下一刻他就掙開被那人反扣住的雙手,往那人臉上打去,未想後頸上落下一個手刀,他立刻暈了過去。


    “這家夥的腿腳真了得。”墨羽一把摘下頭套,頓覺唿吸順暢了不少。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有些擔心了起來,“江離,你會不會下手太重了啊?”


    江離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抬起手指了指廢樓那邊,示意和他一起把鄭浩南抬過去。


    “好吧好吧,隻是沒想到這也是一苦差活啊……”墨羽活動了一下筋骨,和江離一起抓著鄭浩南的手腳往廢樓的方向走去。


    見他們抬著昏迷的鄭浩南過來,妹子們趕緊把椅子什麽的找來,在他們的幫助下把鄭浩南綁在了椅子上,眼睛用黑布蒙上,嘴巴用膠帶貼住。


    雪笙看著幾個妹子把鄭浩南一頓捆,有些擔心了起來,“你們記得綁好一點,他掙開就麻煩了。”


    短發的妹子打了個手勢,笑道:“結實著呢,放心。”


    “顧浚源呢,他那邊好了嗎?”


    “好了,我們開始吧。”妹子們綁好了繩子,爽朗地拍了拍手。


    雪笙點了點頭,戴上了頭套,抬起下巴朝江離示意了一下。


    那邊的江離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那桶冷水,毫不留情地朝鄭浩南潑了過去。


    涼意從頭到腳傳來,鄭浩南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慢慢地醒了過來。


    渾身濕答答的,水珠從額角流下,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情況,不動聲色地掙了掙繩子,結果沒有絲毫鬆動的痕跡。


    顧浚源被兩個蒙麵人押了進來,臉上布滿了紅腫和淤青,嘴角還掛著血絲。


    他一看見被綁在椅子上的鄭浩南,就立刻影帝上身,一秒入戲。


    他的臉上浮起了震驚的神色,喊道:“鄭浩南!”


    耳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鄭浩南整個人一怔。是他,是顧浚源。


    鄭浩南被黑布蒙住了眼睛,並不能看到他。


    他心急地想叫顧浚源的名字,想問問他有沒有受傷,無奈嘴巴被膠帶封住,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鄭浩南你怎麽這麽笨,送死這事你也愛幹嗎?!”看著鄭浩南不斷地掙紮,顧浚源很適時地流下了眼淚,就話裏含著的心痛和指責也聽起來那麽真實。


    聽到麵前的哭聲,鄭浩南的心裏痛苦萬分。他好想把顧浚源抱在懷裏,擦去他的眼淚,可是他什麽也見不到,隻能靠聲音來判斷方位。


    顧浚源,對不起,我還是不能保護你。


    一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喲,敘舊啊?這環節我倒挺喜歡的,哈哈哈哈……”


    火氣竄上了心頭,鄭浩南氣得激烈地掙了掙繩子,結果惹來綁匪張狂的笑聲,“你就掙紮吧,你現在就像一隻困獸,所做的一切都隻會是徒勞無功!你以為交了錢我就會放過他嗎?太天真了,我要的是他的命!”


    什麽?!他黑布下的眼眸猛地睜大,唿吸有些顫抖了起來。


    綁匪給同伴打了一個眼神,“把他的膠帶撕開!”


    同伴立刻會意,上前把膠帶撕了下來。幸好他動作夠快,不然會被鄭浩南咬上一口。


    鄭浩南的嘴巴一得到解放,他嚴肅地立刻道:“你們別亂來!隻要你不殺他,我什麽都會答應!”


    “你隻有錢,給不了我想要的命。”綁匪把冰冷的槍支拍著他的臉,輕蔑地笑了幾聲。


    “你要命?好,我給你。”


    顧浚源頓時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但戲還是要演的。他撕心裂肺地朝他大喊了一聲,“鄭浩南你傻了還是瘋了?你以為把槍口堵住,我就會感謝你嗎?!”


    他黑布下的薄唇扯出一個迷人的弧度,“乖乖聽我的話,沒事的。”


    “這時候還耍帥。”綁匪用力地掐住鄭浩南的臉,語氣裏透出一股來自死亡的陰森氣息,“你記住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綁匪舉起了槍,露出的眼睛隱隱可見兇狠的神色。


    “不!你不要動他!”顧浚源瞧見那黑黝黝的槍口,激動地慘叫了一聲,他的聲音嘶啞無比。


    綁匪狠狠地皺了皺眉頭,狠戾地道:“閉上你的嘴巴,小心我一起把你斃了!”


    “殺吧,我們一起死。”顧浚源揚起一個冷笑,眼裏都是麵對死亡的坦然。


    其實他在心裏早就笑翻天了,恨不得直拍手掌。


    不過話說迴來,他這次真的信了,他信了鄭浩南很愛他。


    “別聽他的,就殺我。”鄭浩南忽然出聲道,他的聲音很平靜,“我不值得讓他送死。”


    綁匪嗤笑了一聲,“好。”


    聽到槍支上膛的聲音,鄭浩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債就用他的命來抵吧,誰叫他愛上了他。


    “嘭!”槍聲響起,驚起了幾隻鳥兒朝夜空飛去,迴蕩在空曠的樓底顯得多了幾分淒厲。


    一切歸於平靜之時,鄭浩南發覺身上並沒有傳來痛楚,他還活著?


    他詫異地瞪大眼睛,立刻明白過來他殺了另一個人,他殺了……


    一股翻天覆地的心痛湧了上來,鄭浩南朝著綁匪嘶吼道:“你這混蛋,我叫你殺了我!”


    “你真夠蠢的,我早說過我要不是你的命,是他的命啊。”綁匪的語氣裏都是諷刺。


    “該死的雜碎!”他氣得眼睛都紅了,青筋在額角上突了起來,臉上布滿了恨意。


    那人狂妄地笑了起來,踹了一腳鄭浩南坐著的椅子。


    “唔!”他連著椅子被踹倒在了地上,滑出了好長一段距離,他的皮膚連著布料,被地上的沙礫劃出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從傷口沁出。


    蒙著雙眼的布條被綁匪粗魯地扯開,在森白月光的照耀下,鄭浩南一看見躺在血泊裏的人兒,眼眶突地紅了。


    綁匪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冷笑一聲之後,頭也不迴地走了。


    風掠過枯草,夾著血的味道傳進了他的鼻子裏,他一點一點地移了過去,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顧浚源……顧浚源你別死!”


    他看見了一塊尖利的石頭,便爬過去不斷蹭著碎石上的尖角,手腕上傳來了痛楚,鮮血汩汩流下,但他不顧疼痛劃開了繩子。


    繩子一鬆開,他立刻朝顧浚源衝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顧浚源抱在懷裏,不斷地拍著他的臉,“顧浚源,你醒醒,你醒醒……”


    看見他滿身的傷痕,悲涼的情緒從鄭浩南的心底緩慢地擴散出來。“怎麽這麽多傷口,那些該死的畜生!”


    鄭浩南擦著他臉上的血跡,整個人慌慌張張的,“你忘了你不是還要追我嗎?你不是還要跟我看星星看月亮看電視嗎,你現在這樣算什麽……”他說著說著就埋進他的胸口,話裏竟染上了哭腔,“我還喜歡你,我還喜歡你啊,你就這麽狠心要拋開我嗎?”


    鄭浩南突然抓住他的衣服,幾近瘋狂地嘶吼了起來“我不準我不準……你快給我醒過來!快給我醒過來!”


    懷裏的人依然沒有動靜,滾燙的眼淚一顆顆地從鄭浩南的眼角砸了下來,他第一次體會到了絕望的感覺。


    鄭浩南握著他的手,像是下賭似的說道:“你要是現在醒過來,我就跟你在一起……”懷裏的人還是沒有動靜,他整個人微微發抖,“顧浚源,快醒過來……顧浚源你聽到了嗎?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醒過來我就跟你在一起……”他說著說著,堅毅的臉上流下了眼淚,眼眶紅得像血一樣。


    懷裏的人忽然悶哼了一聲,“唔……”


    忽然,後腦勺探上了一隻手掌,溫柔地摸著他的頭發。


    鄭浩南整個人一怔,立刻抬起頭來,滿臉驚愕地看著懷裏的人。


    顧浚源扯出一個虛弱的笑來,唇色蒼白,“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鄭浩南握著他的手連連點頭,他覺得顧浚源醒過來就好,要他做什麽都無所謂,一切都無所謂。


    “我現在好開心……”顧浚源笑了笑,忽然唇上一熱,暴風雨般的吻落了下來。


    滾燙的淚水混進了親吻裏,顧浚源嚐到了裏麵的慶幸和喜悅,他仰著頭迴應著他,緊張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裳,被他吻得差點窒息。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的。


    “你哭了。”顧浚源咧開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緩緩地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水漬。


    “我們快去醫院!”鄭浩南臉上都是緊張的神色,抓著他的手就要拉他起來。


    “等等……等等!”顧浚源瞪大了眼睛,忽然抬手製止了他。


    “怎麽了?”鄭浩南的眸子裏劃過擔心,怕他又出什麽事。


    他吱唔了幾聲,臉蛋忽然地紅了,“那個,不怕實話跟你說吧,我……我沒受傷。”


    鄭浩南的臉色猛地一沉,“槍都打到你身上了,說什麽胡話?你這是不想去醫院嗎?明明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是你想失血過多而死?!”


    “啊!……其實那支槍是假的!”顧浚源抓狂地大喊了一聲,然後很直接地坦白了。


    才剛剛說完,他就看見鄭浩南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妙,後背上冒出了一層冷汗,“啊哈哈哈……我是說……那個……”


    “假的?”鄭浩南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指了指他胸上的傷口,“那這個呢?”


    “也、也是假的……”顧浚源吞了吞口水,聲音跟蚊子一般小。


    鄭浩南從薄唇裏擠出一絲冷笑,二話不說就立刻往傷口上摸去,果然在衣服底下摸出了一包血袋來。


    他看著這包紅紅的東西,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特別的精彩。


    鄭浩南用手指用力按了按他臉上的淤青,陰著臉問道:“這些也是假的了?”


    他按的時候想著,這些要是真的話,還能懲罰一下顧浚源,讓他吃一下苦頭,沒想到他直接承認了。


    鄭浩南氣極反笑,語氣陰森森的,“你還真會玩啊……”


    顧浚源被他殺人般的臉色嚇得把視線移向別處,心裏苦逼地萬分,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現在好想跑路啊!


    “怎麽?想逃跑嗎?”他的小心思被鄭浩南一眼看穿,深淵般的眼底隱約有暗波浮動,這是他慍怒的預兆。


    “什、沒有沒有……”顧浚源趕緊擺了擺手掌,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陰惻惻地一笑,用力抓著幾欲撕開他的衣服,“裏麵還藏了什麽東西?”


    “你、你別……別撕。”顧浚源趕緊拉住他的手,卻掙不過他巨大的力道。


    顧浚源意識忽然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眼裏漫上一層驚恐來,“你、你想幹什麽?!”


    “就地正法。”鄭浩南陰笑著把他的衣服往兩邊一扯,一個個的紐扣彈了開來,劈裏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顧浚源猛地瞪大了眼睛,罵道:“我靠!你……”


    “膽子肥了是不是?”鄭浩南打斷了他的話,抬手掐著他的臉,力度大得幾乎快把他的臉掐碎。


    “唔……疼。”顧浚源不敢跟他發脾氣了,他明白這些無謂的反抗隻會讓某人越挫越勇。


    “知道疼了嗎?”他嘴角掛著諷刺的笑說了一句,忽然用力抓著他的最後一件衣服一撕,開始上下其手。


    “嘶啦——”胸前的大片肌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裏,和他遊走在上麵的滾燙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喂!你……”


    雙手被鄭浩南抓著舉過頭頂,他眼睜睜地看著破碎的衣服被他脫下,顧浚源驚恐地喊道:“不……我錯了我錯了!求你,繞了我……”


    鄭浩南諷刺地笑了一聲,陰惻惻地道:“太晚了。”


    廢棄建築物的後麵躲著幾個男人,正圍觀著這場激烈的“戰爭”。


    “哎喲……哎喲我勒了個草!……口味真重!”司向年看得目瞪口呆的,表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


    “簡直不要臉……”墨羽搖了搖頭,臉上都是滿滿的嫌棄。


    雪笙拍了拍忙著攝影的賀連,“行了,別拍了,我們快迴去!”


    這個攝像機從一開始就擺在了這裏,這場假綁架都被這台機器錄了下來,眾人的演技直叫人拍案叫絕。當然,隻有鄭浩南一直被蒙在鼓裏,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各路友人騙進坑裏。


    之後,這段錄像也被剪輯了,在顧浚源和鄭浩南的婚禮上播放,把在座的賓客逗得哄堂大笑,亦或是感動得淚流滿麵。


    賀連滿意地看著不遠處的大戲,道:“這攝影機放在這裏明天再過來取,後麵的我們別看就是了,到時給鄭浩南寄過去。”


    墨羽讚同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不錯,不失為一個消滅怨氣的好辦法。”


    “我就說吧。”賀連咧開嘴角邪魅一笑,“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們。”


    “我覺得跟他勒索一筆錢,再把視頻給他更好。”


    站在一旁的江離看不下去了,趕緊把自家這隻拖走,免得丟人現眼。


    見他們要走,司向年趕緊跟了上去,“哎,你們載我!”


    墨羽最怕被江離教訓了,聽他來了這樣一句,仿佛看到了救星,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熱情地拉住司向年的手臂,笑嗬嗬地道:“一定一定的,跟著我們走,載你迴家!”


    司向年感激地點了點頭,笑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見司向年答應了墨羽的請求,江離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把激光般的視線掃向了墨羽。這家夥,成心的吧?


    白癡司向年破壞了他們獨處的機會,還任墨羽拉著自己的手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列入了黑名單。


    雪笙目送他們離去,側過頭看著賀連,“就剩我們倆了,可以走了嗎?”


    “等等……”賀連把攝像機的腳架擺得平穩了一些,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走吧。”


    雪笙對他的惡趣味表示無語,“我估計顧浚源看見這視頻會恨不得宰了你。”


    賀連笑吟吟地湊了過來,“怕什麽,有你在嘛……”


    “噫……少惡心人了。”雪笙打了個激靈,搓了幾下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


    賀連傻笑著拉起他的手朝外麵走去,“晚上想吃什麽,我來做。”


    雪笙瞪大了眼睛,驚訝地道:“真的?我要求很高的!”


    賀連拍了拍胸口,大聲道:“你放開膽子說,我會做的都做!”


    雪笙不禁一笑,“不用你做,帶我去吃荔枝木燒鵝吧。”


    賀連臉上掛著一抹壞笑,“官人出聲,咱肯定答應的啊!”


    他說起大話的語氣浮誇極了,直接逗得雪笙大笑了起來,“那我叫你摘星星你也答應啊?”


    “當然。”賀連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遞給了他,“喏,這個就是了。”


    “哇,好閃好漂亮啊!”雪笙接了過來,裝作很驚奇很高興的樣子,把那塊石頭捧在手心裏驚唿著。


    賀連笑著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真會演戲。記得好好保管啊,說不定它的前身就是從天上落下來的隕石呢。”


    “一定一定,要真是,到時我拿去賣了。”雪笙把石頭收進衣袋裏,嘿嘿地壞笑了一下。


    他聽了有些哭笑不得,“有事沒事你就愛掉錢眼裏。”


    “你才發現啊?”雪笙側頭壞笑了一聲。


    賀連故意搓了一把他的頭發,“我怕以後身家都被你敗光了。”


    “你早就敗光了,銀行卡在我手上呢。”


    “沒事,隨便花。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油嘴滑舌,我可是男的。”雪笙睨了他一眼。


    賀連笑眯眯地看著他,“不也照樣管用,你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雪笙聽了嚇了一跳,趕緊迴頭看去,然後鬆了一口氣,怒道:“騙人,哪來的尾巴!”


    賀連的眼裏閃過一道亮光,好像看見肉似的。“你保持人身,尾巴還能露出來?!”


    “廢、廢話,當然能!”雪笙的臉被他炙熱的視線燒紅了。


    “那耳朵呢?”


    雪笙點了點頭,某人的眼裏迸出兩道激光。雪笙被他嚇得起了全身雞皮疙瘩,“你幹嘛怎麽看著我?”


    賀連趕緊把渴望的表情收起來,笑道:“我們快迴家吧。”


    “不是要去吃燒鵝嗎?”雪笙看他一副狐狸般的語氣,心裏有點怕怕的。


    “叫外賣吧。”


    他皺了皺眉,“你這麽急幹嘛?”


    “我們早點迴家,把耳朵和尾巴變出來給我看看吧。”賀連一副興奮寶寶的樣子。


    “……”雪笙的額頭劃下一排黑線。


    “當然,你脫了衣服再給我看是最好的了。不如我們去買個項圈戴上?哦不對,以前就買過,放在抽屜裏呢……”某人碎念念著,完全沒有察覺到某人一臉陰霾。


    “賀、連——”他咬牙切齒地道。


    “嗯?”某人一臉無辜地轉過頭來,隨便眨了眨眼睛。


    雪笙臉色黑如鍋底,沉聲道:“今天晚上分房睡!”


    “別別別……”賀連趕緊哀求他,“我沒了你會睡不著的。”主要是那裏一直硬著,害他睡不著,咳咳……


    他斜了他一眼,“說什麽大話。”


    賀連愣了愣,幹笑道:“哈哈……我們不是要去吃燒鵝嗎?走吧!”


    “轉移話題也沒用。”


    “我沒有。我們吃完燒鵝就去吃叉燒吧?”


    “這招對我沒用。”雪笙努力板著臉。


    賀連撒嬌似的搖著他的手臂。“那我們去吃羊肉串好不好?”


    他的臉終於繃不下去了,僵硬地點了點頭,倔強走向前方。


    賀連不禁一笑,終於哄迴來了。


    他趕緊跑了幾步,跟上雪笙的步伐,“那晚上……”


    “夠了,別說了。”


    賀連以為他生氣了,即刻噤了聲。


    隔了幾秒,前麵傳來雪笙悶悶的一句,“先去吃東西……”


    有戲?!賀連眼前一亮,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他側過頭在雪笙臉上啄了一口。


    “在大街上呢,亂親人幹嘛啊。”


    賀連隻笑著不說話,拉起他的手,愉悅地道:“走,去吃燒鵝。”


    吃飽了然後晚上給他表演脫衣秀,哈哈哈……


    “好啊。”雪笙沒有想太多,美食當前,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他沒想到,晚上迎來了一場禍難。


    他被賀連那啥那啥一直到天亮,第二天早上趴在床上起不來了,叫喚了一夜,嗓子疼得冒火。


    他目露兇光瞪著賀連,“你個混蛋,別逼我殺了你……”


    賀連也不信他的威脅,“乖乖躺好了,我給你上藥。”


    “你別過來!”某隻提高分貝喊道。


    他一笑,“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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