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遷不配合,怎麽辦啊?”我一臉無語地問閻菲菲。


    “他沒有義務配合我們。”閻菲菲接過了話,道:“我們一問那墓,他就如此緊張,還鑽進樹林子裏躲了起來,這便是說明,那墓裏還有東西。盜墓賊進墓,能拿的都會一次性拿走。沒有拿,那是因為拿不走。”


    “白遷拿不走的,會是什麽?”我問。


    “不知道,咱們得進墓裏去看看才清楚。”閻菲菲說。


    “白遷都跑了,他又沒跟我們講那墓在哪裏,怎麽進啊?”我一臉期待地看向了閻菲菲。


    “他白遷能找到,我們就找不到嗎?”


    閻菲菲很有自信,我很喜歡。


    “娘子!娘子!”


    突然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要我沒聽過,應該是那家夥的。


    “你男人來了。”閻菲菲說。


    “這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追我都追到這裏來了。你說那家夥,又不要我的命,老是這麽跟著我幹嗎啊?”我有些不解地問閻菲菲。


    “鬼雖然不是人,但其做事,一樣是有緣由的。那家夥不會無緣不顧地跟到這裏來,更不會無緣無故的在這個時候現身。”閻菲菲微微皺起了眉,道:“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娘子!娘子!”


    那家夥還在喊我,但喊了半天,他也沒現身。最開始他那聲音在前麵,現在又跑到左邊去了,感覺有點兒飄忽不定的。


    不知道是頭暈還是怎麽的,我感覺樹林子在動。周圍的這些樹,頓時就像是活了一般,轉起了圈,搞得有些天旋地轉的。


    “趕緊走!”


    閻菲菲一把抓起了我的手,帶著我往前小跑了起來。但我們跑了半天,居然跑迴了原地。


    這是怎麽迴事?難不成又是鬼打牆?鬼打牆這玩意兒很俗套,但遇上了卻很麻煩。


    “樹蔭遮天,根本就看不到星空。”閻菲菲抬頭看了看,說。


    “沒有星宿,就沒法辨認方向嗎?”我問閻菲菲。


    “嗯!”閻菲菲很肯定地點了一下頭,道:“在陰鬼之氣重的地方,隻有天上的星空不會受到影響,以星宿來判定方位,是最準確的。天空被樹蔭遮住了,方向自然就沒法辨了,隻能用猜。”


    “那咱們隨便猜一個方向,走走看?”我道。


    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不如索性賭一把。


    “這裏可不太平,一步走錯,便有可能賠了性命。”閻菲菲對著我搖了搖頭,說:“性命攸關的時候,咱們得加倍小心,不能胡亂拿著自己的命去賭。”


    “那咱們就在這裏幹站著,坐以待斃?”我問。


    “坐以待斃至少不會死。”閻菲菲的這個迴答,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叮鈴鈴……叮鈴鈴……”


    在我跟閻菲菲正聊著的時候,那邊有鈴聲傳來。


    一聽到這鈴聲,我整個人頓時就變得很緊張了。上次那保安大爺,就是用這鈴聲控製住了我的身體,把我弄棺材裏去了。


    “熟悉嗎?”閻菲菲問我。


    “嗯!”我點了下頭,道:“跟保安大爺搖出來的那鈴聲,幾乎一模一樣。”


    “那家夥都來了,保安大爺跟著出現很正常。”閻菲菲頓了頓,道:“沒想到這地方的水,還真是夠深的。”


    “什麽意思?”我有點兒沒太聽懂閻菲菲說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有一個佝僂著背影的家夥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是駝背。


    “你怎麽來了?”我很有些意外地問。


    “要想出去就跟我走。”駝背說。


    “就這麽便出去了,這趟不就等於白跑了嗎?”空著手離開,我自然是不情願的。


    “做人要識趣。”駝背冷冷地迴了我一句,道:“愛走不走!”


    “等等!”閻菲菲喊住了駝背,說:“我們跟你走。”


    閻菲菲居然同意跟駝背走,這是個什麽情況?我給了她一個迷茫的眼神,問:“真就這麽走了?”


    “要想死在這兒,你就留著。”閻菲菲沒好氣地對著我迴道。


    駝背沒有跟我們廢話,邁著步子就開往外了,閻菲菲也已經跟了上去。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我還能活嗎?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趕緊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跟著駝背走了一會兒,周圍那些原本在轉動的樹,慢慢地靜止了下來。現在眼前的景象,看上去比較正常了。


    “就隻能帶你們到這裏,剩下的路自己走。”


    說完這句,駝背返身進了剛才那片天旋地轉的樹林。


    “他這是唱的哪出?”我問閻菲菲。


    “還能唱哪出?不想要我們的性命,同時也不想讓我們看到。”閻菲菲歎了口氣,道:“他們跟我們,不是一夥的,對我們有所提防,完全可以理解。”


    “那我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跟他出來啊?”我問。


    “本事不濟,留在裏麵是個死。出來雖然等於是白跑了,但好歹能保住性命。”閻菲菲接過了話,說:“似乎我有些明白,爺爺為什麽會把方圓齋丟給你,獨自一個人走了。”


    “你是說這事兒,二爺爺也沒辦法?”我問閻菲菲。


    “我爺爺和你爺爺各有所長,在這方麵,你爺爺的造詣遠比他高。雖然你爺爺過世得早,但他的東西,畢竟是全都傳給了你的。”閻菲菲用認真的小眼神看向了我,道:“這件事,還得你自己憑本事解決。”


    爺爺的東西,就是那一箱子書。那些書,沒有哪一本不是晦澀難懂的,爺爺研究了一輩子,都隻學了兩三成,當然這可能是爺爺謙虛,故意跟我那麽說的。但我心裏清楚,要想把那些書專研透,沒有二三十年功夫,絕對是沒可能的。


    “那些本事我倒是想學,但現在沒時間了啊!”我說。


    “臨時抱佛腳,就算起不了大用,也是有可能起點兒小用的。”閻菲菲輕輕地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道:“你這小肩膀,是該擔點兒東西了。作為男人,遇到問題,應該自己去解決,不要老想著求別人。”


    爺爺傳給我的那一箱子書,博古通今,包含了山、醫、命、相、卜這道家五術。五術之中,我稍微學了一點兒的,也就是相。


    術業有專攻,本來事情就緊急,時間不夠用,我要是想把五術通吃,顯然是吃不下的。單靠相這一門,能應付這事嗎?我對此表示懷疑。


    我跟著閻菲菲一起迴到了馬路邊,上了甲殼蟲。


    迴到方圓齋之後,閻菲菲拿了一把大鐵鎖出來,把我關在了屋子裏。


    “你這是幹嗎啊?”


    在那大鐵鎖“哢嚓”一聲鎖上之後,我不解地問閻菲菲。


    “從現在開始,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待屋子裏學本事,不許再出去亂晃悠。”閻菲菲用很嚴肅的語氣說,這感覺,有點兒像是老師教育學生。


    “那我吃飯怎麽辦啊?”我問。


    “我給你送。”閻菲菲說。


    “若是有東西跑來找我索命呢?”我最擔心的是這個。


    “其要找你索命,不管你在哪兒,他都會來。不能因為那東西要來害你,你就幹等著不思進取。”閻菲菲還挺嚴厲的。


    她這是為我好,我自然得領情。


    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靠自己。


    打定了主意,我便從箱子裏拿出了相術方麵的書,認認真真地研究了起來。


    不想學的時候看一天的效果,都沒想學的時候看一個小時好。之前我看這些書,除了感覺生澀難懂之外,就是索然無味。但這一次,我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哢嚓!”


    在我看得正聚精會神的時候,門鎖開了,閻菲菲拿著兩個飯盒走了進來。


    “給你買的飯,趁熱吃。”


    “放那兒,別煩我,等我看完這部分了來。”我說。


    閻菲菲有些小生氣地瞪了我一眼,走過來在我臉上掐了一下。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罵完我之後,閻菲菲便自覺地退出去了。


    要我早點像這般用功,又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啊?


    爺爺走了那麽多年,這一箱子書傳到我手上也那麽多年了,我之前也就是在無聊的時候,偶爾翻了一下。


    世上沒有看不懂的書,隻有不願意花心思去看的書。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經過十來天的苦讀,我感覺自己在相術這方麵,有了很大的進步。


    這十幾天我沒出門,那東西也沒來找我,這點讓我很奇怪。難不成我隻要不出去,那東西就不會來?


    自己在屋子裏關了那麽多天,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我剛一走出方圓齋的大門,便驚奇的發現,大門上貼滿了符。這些符都是新貼的,不過有的已經燒焦了。


    “為了不讓那東西打攪你,給你營造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我把爺爺留下來的符,全都敗光了。”見我盯著符在看,閻菲菲跟我來了這麽一句,然後說:“我現在可是把壓箱底的底牌都用完了,你要敢跟我說這十多天什麽都沒學會,我立馬就把你剁了拿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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