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引鬼符給了吳半仙,方玉給我搞出來的這個小插曲算是告一段落了。但這個小插曲引出了新的問題,就是那千年姻緣。


    山裏的夜路不好走,迴到甲殼蟲上之後,我和閻菲菲都有些累,便沒著急開車離開,而是在車上休息了一會兒,補了個瞌睡。


    待我們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


    “吳半仙和二爺爺到底是什麽關係啊?”我問閻菲菲。


    “爺爺從未提過他,我以前在聽到吳半仙這名號之後,問過爺爺,他說不知道。”閻菲菲說。


    “少騙我。”我白了閻菲菲一眼,道:“你要真什麽都不知道,能在他問你姓什麽的時候,說閻王的閻,屈原的屈。”


    “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你管得著嗎?”就憑閻菲菲這語氣,這神態,我便能肯定,她絕對有事瞞著我。


    “吳半仙說的那千年姻緣是怎麽迴事啊?”我問閻菲菲。


    “你問我,我問誰呀?”


    這女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我又沒招惹她,她兇什麽兇啊?


    惹不起我躲得起,閻菲菲這麽兇,我自然不敢再跟她對視了,而是趕緊把眼神從她的臉上移了下來。


    穿運動服看著還那麽大,閻菲菲這是多有料啊?


    “看什麽看?”閻菲菲注意到了我的眼神。


    “看你兇啊!”我道。


    “流氓!”閻菲菲二話不說,直接伸過了手,在我身上亂掐了起來。


    “我說的是兇神惡煞的兇,不是那個胸。”雖然我剛才看的確實是那個胸,但我不能承認啊!


    “你還說!”閻菲菲對著我又是一頓猛掐。


    就算是不還手,掐著那麽痛,我至少得躲啊!在躲的時候,我身子那麽一撤,閻菲菲順勢一撲,就把我按在副駕駛上麵了。


    被閻菲菲這樣的大美女按著,照說是一件美美的事。隻不過她那手,簡直就是惡魔的爪子,掐得我那是欲仙欲死的。


    閻菲菲掐累了,我也給痛得沒力氣了,這才消停。


    “作為一個女孩子,你怎麽能這麽暴力呢?”緩了緩神之後,我問閻菲菲。


    “是不是還沒被掐夠?”閻菲菲一邊威脅著我,一邊做出了一副要掐我的架勢。


    逗閻菲菲雖然能讓我在嘴上占點便宜,但肉體上要吃虧啊!剛才給她掐了,現在還痛得不行呢!我還是別再主動去找皮肉之苦來受了。


    “夠了!夠了!”我趕緊求起了饒。


    “把嘴給我閉上,再敢說話我就掐!”從閻菲菲那眼神來看,就好像我這嘴有多討嫌似的。


    迴到方圓齋之後,閻菲菲拿了瓶藥酒給我。


    “爺爺泡的,哪兒痛擦哪兒。”


    其實痛我已經不痛了,隻不過給閻菲菲掐過的那些地方,還有點兒淤青。我接過藥酒擦了擦,感覺涼颼颼的,挺舒服的。


    千年姻緣,肯定跟我手中這死人錢有關。我收的那《錦雞圖》跟死人錢是一個年代的東西,而且那幅畫多半是從古墓裏倒騰出來的。


    我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找那白遷,打聽打聽。


    對於白遷,我隻知道個名字,不清楚他住在什麽地方。


    一般來說,同行之間多少都有些了解,要不我去找駝背問問,看能不能從他那裏打聽到點兒白遷的消息。


    “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去哪兒啊?”見我要往門外走,閻菲菲很好奇地問了我一句。


    “辦正事。”我道。


    “什麽正事?”這個閻菲菲,還真是一點兒自由都不給我,什麽都要問個清楚。


    “找駝背,問一下白遷的下落。”我說。


    “白遷就是賣《錦雞圖》給你那位吧?你找他幹嗎?”閻菲菲問。


    “《錦雞圖》和死人錢很可能有關係,吳半仙不是跟我扯了句千年姻緣嗎?這事兒我得弄清楚,要不然心裏不踏實。”我道。


    “跟那些人打交道,你得多個心眼。”閻菲菲叮囑了我一句,便對我揮了揮手,說:“早去早迴。”


    我打了個車,去了柳河村。


    在我到的時候,駝背正拿著一瓶老白幹,就著花生米,一個人在那裏獨酌。


    “好雅興!”我笑嗬嗬地跟駝背打了聲招唿。


    “找我有事?”駝背問我。


    “我想跟你打聽個人。”我端了根獨凳,坐在了駝背身邊,問:“你們這行裏,有沒有一個叫白遷的?”


    “你問他幹嗎?”聽駝背這話,他顯然知道白遷那家夥。


    “我想知道他住在哪兒。”我道。


    “白遷跟我不是一路人,他是不要命的,什麽野路子都敢用。”駝背端起了酒杯,小小地酌了一口,道:“哪裏的墳兇,你去哪裏找他就對了。”


    “外麵的墳那麽多,哪裏的兇,隻有你們這樣的內行人才知道啊!要不你給我稍微點一點,免得我跑冤枉路。”我說。


    “村尾有個錢瞎子,別的本事沒有,卜卦那是一卜一個準。你要問哪兒有兇墳,可以去找他問問。錢瞎子姓錢,也愛錢,你去找他,錢得帶夠。”駝背給我指了條路。


    我身上的現金還有一千多塊,算一卦怎麽都應該夠了,畢竟街上那些擺攤算卦的,一卦也就幾十塊錢。


    錢瞎子家很好找,他家大門口掛著一麵黃色的幌子,上麵寫著一個黑色的“卦”字。


    門是開著的,屋裏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老頭。就他那身打扮,應該是錢瞎子無疑了。


    “老先生,能給我算個卦嗎?”我客客氣氣地道。


    “一日隻算一卦,雞鳴開卦,心誠者優先。今日之卦已算,明天請早。”


    這個錢瞎子,就這麽便把我給拒絕了。


    一天隻算一卦,雞鳴開卦,規矩真多。


    駝背跟我說錢瞎子愛錢,那他說的心誠者優先,肯定就是誰的錢給得多,就給誰算。


    有能耐的人都是有脾氣的,錢瞎子今天不給我算,我也不能強求。因此在跟他告了辭之後,我便離開了。


    “這麽快就迴來了,是不是白跑了一趟啊?”一進方圓齋的大門,閻菲菲便笑嗬嗬地問起了我。


    “駝背跟我說哪裏的墳兇,就去哪裏找白遷。我哪知道哪裏的墳兇啊?就問他,結果他叫我去找一個叫錢瞎子的家夥算卦。”我說。


    “你去算了嗎?”閻菲菲問我。


    “去了,但那錢瞎子規矩多,一天隻算一卦,今天沒戲了,明天雞鳴之時我就得去。去的時候,我恐怕還得多帶點兒現金,因為那錢瞎子說了,心誠者優先。”我道。


    “柳河村的錢瞎子,找他算卦的人那是絡繹不絕。就你兜裏那點兒錢,要想讓他開金口,難!”閻菲菲說。


    “那要多少錢啊?”我問。


    “誰也不知道要多少錢,反正去他那裏算卦的,非富即貴。”閻菲菲皺了皺眉頭,道:“為了找個人,去找錢瞎子算卦,成本太高,不合算。”


    “那怎麽辦啊?你給想個辦法唄!”我說。


    “白遷是個盜墓賊,並非隻要是兇墳,他就會去。他要去的那兇墳,得是有料的墳。隻選兇墳下手,那是因為墳太兇,普通的盜墓賊不敢去,就算去了,那也是有去無迴。那樣的兇墳裏,東西多,有搞頭。”閻菲菲跟我分析了起來。


    “然後呢?”我問。


    “墓兇與不兇,除了墓本身之外,還得看風水。可以說,所有的兇墳,都是風水養出來的。在方圓兩三百裏之內,能出兇墳的,也就是你跟駝背去過的那古墓那一片。”閻菲菲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去找錢瞎子算命,咱們直接去古墓那裏找?”我問。


    “要你錢多,可以去找錢瞎子卜一卦,不過卜出來的結果,跟我的推測,多半是一樣的。”閻菲菲話說得這般自信,我自然是選擇相信她啊!


    “咱們這就出發嗎?”我問。


    “誰跟你咱們?是你要去找白遷,又不是我要去。”閻菲菲白了我一眼。


    “要菲菲姐你不跟著,恐怕我還沒找到白遷,小命就沒了。”我道。


    “我憑什麽要幫你啊?”閻菲菲這是在逗我玩呢,還是想跟我提條件呢?


    “你想要什麽,隻要我有的,全都可以給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反正閻菲菲是不會對我提過分要求的,我信她。


    “兜裏那點兒零用錢都是我給的,你身上有什麽值得我要的?”閻菲菲給了我一個白眼,道:“要我幫你,並不是不可以,但從此以後,我說什麽,你就得做什麽。對我言聽計從,明白嗎?”


    “就算你不幫我,我對你也都是言聽計從的啊!”女人該哄的時候,那是得哄的。


    “你去準備一下,準備好了就出發。”閻菲菲說。


    “要準備些什麽啊?”我有點兒懵。


    “既然是去找兇墳,香燭紙錢那是必不可少的,你去多準備一些。遇到了髒東西,要能用錢解決,咱們就不動手。”錢菲菲說。


    那古墓我坐駝背他們的破麵包去過一次,路還是有印象的。但這一次跟錢菲菲去,甲殼蟲在開上那條鄉間小路之後,越走我越覺得不對。


    “你這臭小子,沒記錯路吧?”錢菲菲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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