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想問下,酒兒最近身體是不是不太好?”


    薑燼戈突然想起來季溫酒這兩天的狀態好像都不太好,整天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好像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慵懶中還透露出一股病態。


    紅兒的手頓了頓,沒有想到這個男人觀察的這麽仔細。


    “嗯,主子最近身體不太好。”


    薑燼戈的心揪了起來。


    “沒事吧?嚴重嗎?是什麽問題?”


    “沒什麽大礙,隻要不大喜大悲,好好休息,好好養著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語氣裏滿是擔憂,他還沒有見季溫酒這麽虛弱過。


    “嗯,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主人不希望你們為她擔心。”


    “嗯。”


    看著季溫酒略顯蒼白的小臉,薑燼戈滿是心疼,一陣冷風吹過,季溫酒縮了縮身子。


    “天太冷了,我抱她迴去休息。”


    說著薑燼戈就先一步抱起了季溫酒往屋裏走去。


    “哎,你這個男人怎麽能這樣。”


    紅兒一愣,還是比薑燼戈慢了半拍,隻能緊跟著進了房間。


    兩人的動靜有些大,季溫酒就算是睡得再沉也被吵醒了。


    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了薑燼戈那放大的俊顏,她愣了愣,才發現自己是騰空狀態正被薑燼戈抱在懷裏。


    見季溫酒醒了,薑燼戈有一種被逮個正著的感覺,微微紅了臉。


    “那個外麵太冷了,我怕你著涼,所以抱你迴屋子裏睡。”


    說著眼神還有些躲閃。


    季溫酒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兩隻眼睛困得直打架。


    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薑燼戈異樣的神色,她就覺得自己好困啊,身後的這個懷抱好溫暖,好舒服啊。


    這麽想著,她就在薑燼戈的懷裏蹭了蹭,惹的薑燼戈的臉更紅了。


    跟在兩人身後的紅兒看見這一幕,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薑燼戈,這個登徒子,這不是明擺著吃主子的豆腐?


    “薑公子,把主子給我吧,你們畢竟男女有別。”


    說著紅兒就要去抱季溫酒。


    薑燼戈一個閃身。


    “沒事,都已經到這裏了,而且之前你主子給我壓製毒的時候我們都是這樣抱在一起。”


    他當然知道男女有別,但他就是舍不得將懷裏的人兒交給紅兒,而且,季溫酒已經是他認定的人了,所以提前抱抱應該沒關係?


    “你...你這人怎麽能這麽無禮!”


    怕吵醒季溫酒所以紅兒特地壓低了聲音。


    她還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一麵。


    薑燼戈沒有理她,小心翼翼的抱著季溫酒走到床邊,然後附身溫柔的將季溫酒放在床上,再蓋好被子,剛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衣襟被一雙小手緊緊地抓住了。


    薑燼戈一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柔和起來。


    “把手放進去好好睡覺,不然會著涼。”


    一邊說,一邊扒拉著季溫酒的小手。


    而睡夢中的季溫酒隻覺得暖源要離開了,所以下意識的抓著就不肯鬆手,而且越抓越緊。


    就季溫酒的手勁,薑燼戈想要扒開還真沒有辦法。


    “這。”


    薑燼戈為難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紅兒。


    那滿臉無辜的表情就是在告訴紅兒,不是他動的手,是溫酒不願意離開自己。


    紅兒又怎麽不懂他的意思,咬了咬下嘴唇轉身就離開了。


    算了,她也是擔心的太多了,季溫酒雖然外表隻有八歲,但實際上已經不知道多少歲了,是個大人了,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隻要薑燼戈不傷害到季溫酒,她可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見紅兒走了,薑燼戈勾了勾嘴角,躡手躡腳的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將季溫酒摟進自己的懷裏,宛如在嗬護一件至寶。


    炕都是事先燒熱的,所以被窩裏並不冷,但季溫酒怕冷的很,還是一個勁的往薑燼戈的懷裏鑽,貪戀著薑燼戈身上的暖氣。


    能被季溫酒這麽依戀,薑燼戈的心裏也是暖的不行,收緊了胳膊,讓季溫酒可以離自己更近一點,完全沒有一點‘男女之別’的顧慮。


    院門口,紅兒一臉鬱悶的守著院子,生怕有人進來,季溫酒和薑燼戈可以不在意,她不能啊,她得為兩人的名聲考慮啊。


    還真是操碎了心啊。


    第二天,紅兒一大早就跟著大部隊去鎮上采購過年用的東西了,等季溫酒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出去轉了一圈,發現不光是紅兒不見了,薑燼戈,刑長衣也都不見了。


    “蘭兒。”


    “小姐。”


    蘭兒做樣附了附身子。


    “他們呢?”


    “小姐所指何人?”


    季溫酒皺了皺眉頭,看著蘭兒。


    “你不知道我說的誰?”


    每天在院子裏的除了她就是薑燼戈和刑長衣了,她不信蘭兒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看來這個丫頭真的該整治整治了。


    “奴婢不知。”


    蘭兒一副死豬不胖開水燙的樣子說道。


    她是低著頭的,所以季溫酒沒有能看清她的表情。


    自從上次將蘭兒調去牲畜區後,蘭兒心裏一直都記恨著季溫酒,覺得季溫酒就是看自己不順眼,就是嫉妒自己的美貌。


    “低著頭做什麽,抬起頭來。”


    季溫酒的語氣冷了下來。


    “是。”


    蘭兒一臉不滿的抬起頭來。


    這還是季溫酒第一次仔細看蘭兒的長相,突然發現這個蘭兒長得還挺好看的,隻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妖媚的氣息。


    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是什麽好姑娘,倒像是從勾欄院裏出來的。


    見季溫酒這麽長時間的看著自己沒有說話,蘭兒癟了癟嘴,越發的覺得季溫酒就是在嫉妒自己的容貌了。


    “小姐還有事情嗎?沒有的話奴婢就去忙了。”


    說完也不等季溫酒迴答就自作主張轉頭要往外走。


    “站住,我允許你走了嗎?!”


    季溫酒一聲厲嗬,臉上已經有了生氣的表情,她沒有想到這個蘭兒能夠囂張到這個地步。


    “小姐還有什麽事情嗎?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奴婢去做呢,可不能跟小姐一樣整天睡覺。”


    蘭兒的話裏滿是酸裏酸氣的味道。


    自從去了牲畜區,她的活就重了很多,那李家一家子都不是憐香惜玉的,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等著自己,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都變的粗糙了不少。


    這心裏有了怨氣,嘴上自然也就不饒人了。


    “你可還記得你叫我什麽。”


    季溫酒冷笑了一聲說道。


    這個蘭兒在她的麵前就如同一個透明人,她想什麽心思,自己一眼就看穿了。


    “自然記得,小姐啊。”


    “記得就好,我是小姐,你是奴婢,你要是能過跟我一樣的生活,何必還需叫我小姐?”


    蘭兒噎住了。


    季溫酒笑著在蘭兒的身邊來迴轉了轉。


    “我看你還挺有幾分姿色的。”


    蘭兒臉上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神色,對自己的相貌,她一向都是很自信的。


    “這麽漂亮的姑娘,保養的還這麽不錯,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挑挑眉,季溫酒的嘴角掛著玩味的笑。


    蘭兒愣了愣,臉上有一絲難堪,很快就被她掩藏了下去,但還是被季溫酒看到了。


    “我,我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但家道中落所以落到了這個地步。”


    “哦?大戶人家的小姐?說說看,是什麽人家,說不定我還聽說過呢。”


    “這,過去的事情,奴婢不想提了,提起來難免會傷心。”


    “嗬,好一句不想提了,蘭兒,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自由的人嗎?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上,你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麵前做你自己的主?”


    季溫酒挑起蘭兒的下巴眼神犀利的問道。


    這段時間被紅兒好吃好喝的喂著,季溫酒也長高了不少,加上蘭兒個子有些矮,所以季溫酒勉勉強強可以和蘭兒平視。


    蘭兒的臉色有些難堪。


    “明白你自己的處境了?不明白我也沒有心情再跟你解釋一遍了,我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


    說著季溫酒就將紅兒摔倒了一旁。


    那力道讓紅兒的臉色變了變。


    沒想到這柔柔弱弱的三小姐力氣這麽的大,她還一直以為這個三小姐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小姐。”


    冬兒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怎麽了?這麽跑的這麽急?”


    “沒事,就是紅兒姐姐今天去鎮上了,所以派我來照顧你,隻是剛剛有些事情耽擱了,現在才過來,小姐你不會責怪我吧。”


    冬兒一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會。”


    季溫酒笑了笑,又不是什麽大事。


    “那就好,小姐你起這麽早可曾用過早膳?要不要我去灶間給你端些過來?”


    季溫酒搖了搖頭,她不餓。


    “小姐,你不能不吃早飯的,紅兒姐姐之前吩咐了,一定要讓你吃東西。”


    冬兒急了。


    “好好好,我吃,那你去給我端些過來吧。”


    “好!”


    冬兒滿臉笑容的跑開了。


    “小姐,我...”


    “我準許你在我的麵前自稱‘我’了?”


    季溫酒直接打斷了蘭兒的話。


    “可冬兒她。”


    蘭兒一臉不滿的說道。


    剛剛冬兒明明就是在季溫酒的麵前自稱‘我’了,為什麽冬兒可以,她就不可以?


    “冬兒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冬兒是我的貼身婢女,而你,隻是我家的下人,懂了?”


    季溫酒一邊說,一邊逼近蘭兒。


    “可,我...”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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