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來的路上他接到了自己那個玩世不恭的三弟,冷頃寒的電話,已接通就劈天蓋地的一陣指示.


    “二哥,我先說好啊!媽身體不太好,你頂嘴歸頂嘴還是要注意分寸知道嗎?”那時候他想什麽時候輪到這個成天惹是生非的惹事精來教訓自己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瞄頭不對,媽迴台灣的這一件事情是因為王媽從家裏打電話他才知道的,怎麽這冷頃寒遠在英國這麽快就能知道。


    “你長了千裏眼的,還是在我家安了監控,媽剛迴來你就知道了。攖”


    “還是……你根本就在台灣吧!”他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沒想到電話那端的聲音正好傳來一句廣告語,正是台灣的某件商城的廣告償。


    “看來,我是說對了,你人就在台灣。”


    “我已經提前拿到畢業證書了,隻是還想到處玩玩嘛!你知道的,對於公司的事情,我不感興趣,看大盤也隻是因為有那樣的天賦而已。”


    “你怎麽樣我管不著,隻要不到處惹是生非就成。”


    “我已經收斂多了,好吧!”冷頃寒笑了笑。


    “放心,媽我會安撫好的。”他一個快30歲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哪有一言不和就頂嘴的。


    “我還是不放心,呐,我教你吧!在媽不理你的時候一定要用美麗的夫人,或者尊貴的夫人去稱唿,以前每次老媽一生氣我都用這招,百試百靈的。”冷頃寒對自己撒嬌的態度引以為傲。


    “那僅限於你,好了,我掛了。”說完他掛了電話,又打了一個電話到冷柔薇的手機上。


    隻有簡短的一句話:“媽來台灣了,收拾行李迴這邊來。”


    冷柔薇甚至連口都沒能開成。


    迴到冷家別墅的時候,殷秀雲正在後院泳池旁的差桌旁喝茶,抱著那隻漂亮的比熊犬,一副愜意地貴婦之態。


    “迴來了。”放下她茶杯,看著漸漸走近的冷少譽微微笑著,逗弄著自己懷中的寵物。


    “媽迴來怎麽不事先給我打個電話,那樣我也可以去機場接你。”他在殷秀雲一旁坐了下來,讓王媽也給自己端了杯果汁。


    “機場離這裏很近,況且有keira來接我。”殷秀雲彈了彈指甲,拂著比熊犬的白色絨毛,笑著道。


    “keira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知道我迴了台灣,立即開車到機場接我。”她臉上微微勾起的笑顏,表明了自個兒對這個人的極度認可。


    “她不是定居英國嗎?這麽湊巧在台灣出現。”


    可眼前的冷少譽卻不是這麽想聽自個兒的母親誇耀誰,中意誰!他比較在意的是母親迴來的真正目的。


    “說來也巧,keira說她會在台灣待上一些時日,我們會有很多機會見麵,到時候你可以……”


    “媽,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對於keira我從前就把她一直當做妹妹,我沒有興趣的。”


    “keira這麽好的身世,有什麽比不過那個蕭伶葵的。”終於說到正題上了,殷秀雲抱著手,冷著臉,亦如三年前的那一次,對於那個女人她是堅決反對的。


    “總之,要我承認她,不可能。”她的態度堅決,對於兒子的婚事她本應不該插手,可是那也要看兒子看上的是什麽人,誰都可以,就那個姓蕭的女人不可以。


    隻因為以她那樣的身份,配不上他的兒子,更別說進冷家的大門。


    ‘“我並沒有讓媽承認她!”終於,冷少譽開了口,不緊不慢的替殷秀雲的茶杯倒滿茶,遞到她的麵前。


    “什麽意思?”殷秀雲不解,難道是他兒子想通了。


    “我去過高雄一趟,當然也知道媽你顧忌的是什麽。”


    “至於她和穆少濤的關係,我也調查了一番,雖然結果並不盡人意,但是比我原先想像的好的太多。”


    “我想媽,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的。”他看著眼前的殷秀雲,指的當然是穆少濤和蕭伶葵是兄妹的這一層關係。


    “我現在快滿29歲,已經離30歲不遠了,對感情對人和對事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各項經驗都不足的小夥子。


    “感情的問題是我自己的事,我並沒有打算要麻煩媽你替我把關。”


    “再加上這些年來,媽你一個人拉扯大我們兄妹四人已經夠辛苦了,像這些小事,瑣碎的零沫兒,哪裏會麻煩媽你啊!”


    “既然媽迴了台灣,就到處轉轉,我讓小薇迴來做你的向導,帶你四處看看,散散心,也別整天都悶在屋子裏。”


    “keira那邊的話,她常年住在英國,對台灣還不是太熟悉,就不用麻煩她了。”


    “如果她要來冷家做客我是非常歡迎的,隻是,對於婚事我沒有這個意向,keira再怎麽說也是女孩子,說開了這層對大家都不好。”


    “至於蕭伶葵,媽現在不想談她,那我們就不談,等媽哪天心情好了,想要見上她一麵,我會讓她跟你當麵一起談談。”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既委婉也沒有爭辯,而是選擇了最簡單的避開方式,隻字不提。既沒有否定殷秀雲對蕭伶葵的反感,也沒有認定了母親的執著,一昧的順從。


    這樣的冷少譽比起三年前是更加成熟了,更加懂得爭辯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或許真如他所說的,他快30歲了,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這讓她想起了多年以前,那時候冷氏沒有崛起,她的丈夫冷從雲還是個小小的出納員,小薇才剛出生沒多久。她一個人拉拔著四個孩子,日子過的清苦,可是卻也很幸福。


    靳浩從小是最聽話的,也是她操心最少的,幾乎從他上國中開始就不用她操什麽心。


    頃寒雖然是一匹脫韁的馬,喜歡到處惹事,可是一嘴的油腔滑調也哄得她每次幫他填平捅出的簍子過後,都是一副喜笑顏開之樣。


    而少譽,卻是她從小操心最多的。讀書的時候,因為他太老實,高中的時候曾被同學算計綁架,差點兒丟了命。那時,她最擔憂的就是怕兒子再一次的受到傷害。幾乎是每天都讓阿明寸步不離地跟著,那是其它兩個兄弟都沒有的待遇。


    大學畢業後她直接把他留在了加拿大的公司裏實習,替他規劃著每一步,甚至連未婚妻的人選都給他挑好了,可是那時候他卻怎麽也不同意;終於被關在屋裏三天以他爬窗戶逃出別墅而告終。


    那時候,她急的四處尋找,卻怎麽也沒找到。


    那時候台灣的分公司剛剛起步,靳浩便自告奮勇地想到台灣去,她想著讓阿明到台灣碰碰運氣,不曾想還真的讓他給找到了。


    那時候她真的想過的,因為從阿明給她的那些照片上看,跟那個叫蕭伶葵的女孩子在一起時,冷少譽真的很開心,那是她這麽些年來都不曾見過的。


    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幸福!


    可是那天當她興高采烈的買著見麵禮要去租賃的房子見未來的兒媳婦兒時,卻聽到了兩個女孩兒的談話,大致內容是關於蕭伶葵的過去。


    於是為了兒子的終身幸福著想她讓阿明去查了蕭伶葵的底細,沒想到倒真的讓她查出來8年前glory那段肮髒的過往,在夜總會拍賣過的待過的女人,有多幹淨,有多純潔。


    她隻是不想兒子再一次的上當受騙而已。


    於是讓阿明把他帶迴來,關了三天,要將他帶迴加拿大。又讓阿明帶了張三千萬的支票給那個女人,讓她離開少譽。可是那時候冷少譽的執著讓她傷透了心,他竟然說出了如果她不答應娶蕭伶葵過門,他情願不做冷家的兒子。


    那時候,她是有多傷心啊!一氣之下昏了過去,卻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情冷少譽竟然遇上了交通意外,這讓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怪罪在蕭伶葵的身上,立即下定了決定若是兒子就沒了要那個女人陪葬,可卻被靳浩給阻了下來。


    醫生說冷少譽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那時候她的心像又被碾碎了一般,從失而複得的深淵裏走出來,卻又掉入了無底的深坑。


    幸而一年後兒子醒了,卻忘了在台灣那三個月所發生的事情,可是嘴裏仍舊念叨的是那個她不喜歡的女人的名字,於是她把心一橫將阿明給她的照片擺在冷少譽麵前撒著一個彌天大謊。


    她說,是照片上的蕭伶葵與穆少濤一起背叛了他,害他出了車禍。


    她原本是想讓冷少譽斷了對蕭伶葵的念頭,不過這愛的念頭是斷了,可是恨的念頭卻萌生了出來;她原以為兒子迴到台灣隻是想幹下一份事業,卻沒有想到的是迴來找那個女人。


    紙永遠包不住火,彌天大謊也有一天是要被拆穿的。


    “少譽,你知道的媽永遠是為你好。”歎了口氣,她將懷中的比熊犬放下。得了空子,那小狗就這麽自由地向前奔去,大概是聞到了晚飯的味道。


    “既然媽為我好,就應該尊重我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現在媽您的情緒還不太穩定,等哪天您想好了,想通了,我們再慢慢談,嗯……”她站起身來,走進一旁的母親,伸出手,一副謙和的紳士模樣。


    “尊貴的夫人,我們現在應該去用晚餐了。”就像英倫紳士,請著尊貴的長著,看著殷秀雲頗為無奈,卻滿心歡喜。


    “你啊……”食指請點了點兒子俊逸的側臉,她伸出手。


    “現在和頃寒學會耍貧嘴了是不是。”


    “美麗的夫人,中午我可是沒有用餐,您忍心看著您的兒子就這麽餓的前胸貼後背嗎?”


    “不想。”殷秀雲笑了笑,就這麽在冷少譽的攙扶下進了餐廳。


    進門的刹那,冷少譽不禁想頃寒教的這一招還真是管用,不過他卻是挺受不了剛剛的自己的。


    *8*


    王媽已經做好了晚餐,端上了桌。


    冷少譽領著殷秀雲坐上了主位,而自己則坐在左邊。


    晚飯有清蒸魚,白灼蝦,水晶丸子,紅燒肉和白切雞和當然還有冷少譽喜歡吃的一些小菜。


    這水晶丸子,和白灼蝦似乎都不是他們母子兩人喜歡的菜吧!


    果然,殷秀雲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媽,叫keira小姐下樓用晚飯。”


    “aunt,不用這麽麻煩了。”聲音自不遠處傳了來,冷少譽迴首,見到的便是二樓樓梯口的女子。


    她有著一雙藍色的眸子,穿著優雅的中長黑色連衣裙,將姣好的身材凸顯著,一頭烏黑的波浪卷發落在肩上,一副幹練而嫵媚歐美大氣風。


    瞪著十來米的高跟鞋,邁著修長的美腿一步步地走下樓;不得不承認keira真的很漂亮,可是也因為太嫵媚而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少譽,好久不見了。”keira笑了笑,坐在了冷少譽身旁,似乎從三年前他逃了那場訂婚過後就從來沒見了吧!


    冷少譽點點頭:“怎麽想起迴台灣這個小地方。”見keira做到自己身旁,冷少譽並沒有避諱隻是輕聲詢問著。


    “替我媽媽掃墓,散散心,順便也想來看看你。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帶我到台北四處轉轉。”她拄著下巴,轉首望著一旁的冷少譽,語調輕輕揚揚,並沒有因為長輩在場而收斂著自己的目光,畢竟是受過歐美教育開放思想的。


    一旁的殷秀雲看著,滿心歡喜,看來她今天留keira在這宅子裏吃飯是對的。


    “能得到keira小姐的照看可真是我的榮幸,不過我可能沒有這個時間,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呢!”


    “我聽說,冷氏陽明山那塊地的發展項目上出了問題。”keira把玩著中指上那顆戒指,詢問著,這個動作冷少譽當然也注意到了。


    “問題不大,已經著手處理了。”


    “哦!看來你還真有點兒辦法,難怪我daddy當時那麽看重你。cheers!”說著她已經舉起香檳優雅一笑。


    “cheers!”冷少譽揚杯,一聲優雅的碰杯聲,殷秀雲看在眼裏歡喜的緊。


    “等吃完晚飯,少譽你就送keira迴去。”殷秀雲夾了塊魚肉,在嘴裏咀嚼著,滿嘴的甜膩。


    “你沒開車?”他問。


    “剛到台灣,還沒來得及買,湊巧打電話給aunt的時候她剛出機場,便打了個車去接她。”


    “你住哪裏?”他問。


    “洛園。”


    冷少譽一怔,喝了口香檳:“什麽時候和洛旻彥這麽熟悉了。”


    “我daddy和他是多年的生意夥伴,論輩分我是該叫他一聲洛叔叔。”


    “所以這次迴來就住在他家。”


    難怪她會知道陽明山那塊地的事情,冷少譽無謂的笑了笑:“吃完送你迴家。”


    “那就麻煩你了。”


    “客氣。”


    一頓飯倒也吃的順暢,等到殷秀雲感覺累了時,才上樓休息~!又看看窗外快要變天了,臨時又加了一句讓keira就在別墅住下,明日一早再走。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你迴去。”看了看手上表的時間21:25分,冷少譽說著,已經拽著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外麵的天氣似乎多變,已經起了陣陣涼風:“聽說今晚有黃色預警,應該是要下暴風雨的節奏。”


    keira看著窗外,此時似乎已經下起了顆顆雨點。


    “就不能留我在這裏住一晚,aunt也說了,你這裏客房應該很多。”她環顧四周,這麽大間別墅騰出來一間客房總是有的吧!


    “有是有,不過我可不敢留你在這夜宿。”他直白著:“一個妙齡女子夜不歸宿,我擔不起這個過,更何況你還住在洛旻彥家裏。”


    keira笑了笑,走到一旁的沙發矮幾上拿出自己包裏的手機,迴首看著仍舊在原地眯眸望著她的冷少譽,貝齒輕咬。


    “我可不想一會兒走到半路雷聲大作,大雨滂沱要被困大馬路。”說著已經按了手機上的撥號鍵。


    “keira在哪,我讓榮成來接你。”電話通了,是洛旻彥的聲音。


    “洛叔叔,我碰到了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今晚就不迴來了。”


    “好!記得有什麽事打我電話。”


    “ok!洛叔叔再見!”


    她掛完電話,走到冷少譽的身旁;“現在,我可以住下了嗎?”


    “三樓左手邊第二間!”冷少譽迴答著,已經轉身準備迴自己的臥室,對於眼前的keira即使再美,在他眼裏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不覺間,已經上了大半個樓梯。


    “二樓最裏麵書房旁邊那間小臥室,住的誰?”他聽見keira的聲音從身後傳了來,眉梢輕佻微微帶了絲笑意。


    果然,冷少譽邁著的步子停了下來,臉色一沉:“誰讓你進那間屋子的。”他不喜歡別人未經允許在自己的屋子裏四處亂逛,這會讓他覺得那人太過輕佻不拘禮數,窺探他的*。


    keira並沒有因為冷少譽沉冷地臉而膽怯,隻是無謂的聳肩道著:“那間屋子的門就這麽開著,我湊巧在門口看了一下,裏麵放著一些女人的衣物。”


    “這麽小的屋子,應該不是小薇在住。”


    “而女傭的屋子在樓上,所以我隻是覺得好奇,既然這屋子裏還住著別人,怎麽沒有看見一個其它人的影子。”


    “看你冷著臉的樣子,那裏麵住著的應該是個和你有關的女人。”


    高跟鞋在紅木地板上發出篤篤篤的響聲,一直走到樓梯邊,窗外的雨顯然已越下越大,幾道閃電劃過天邊,落下一道道亮眼的弧度。


    紅唇輕湊上她的耳際,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蠱惑。


    “或許,我知道她是誰?”一張照片不知何時已經塞到了冷少譽的手裏,在他的臉上留下淺淺地一吻過後keira才撤開身子。


    “晚安了!”擦身而過,keira的心裏尤為愉悅!湊巧在那件打開的小臥室裏見到一個女人的照片,和洛溪給她看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也湊巧剛剛翻包拿手機的時候,那張照片落入了她的眼簾,冷少譽和這個女人的關係好像不一般啊!而洛旻彥對這個女人似乎更不一般。


    那時候洛溪對她怎麽說的:“daddy看見這個女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連***都沒有發現;要不是我和莫老師寫生迴來看見那個人鬼鬼祟祟的,還截不住這些照片。估計第二天頭版頭條就又該胡編亂造了。”


    那時候她隻是對洛旻彥在乎的女人產生了一點兒興趣,將照片放在包裏,準備出門找人查些什麽,卻並沒有想過卻會誤打誤撞地在冷家的那間小臥室裏看到一張女人的照片,和照片上的女人如出一轍。


    冷少譽望著手中的照片,那是一張在市立醫院婦產科門口的照片,男人曖昧的撐著手,將身前的女人抵在牆邊,那姿勢看上去太過曖昧。


    瞳孔突然變著急劇收縮著,是氣憤。


    隻因為那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那個整天跟在他身邊的小女人;那與她如此曖昧的男人雖隻是側臉,可那張臉讓人想不認識都難;那是洛旻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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