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直接將丹藥送到了賀元的嘴邊。


    “吞下去!有沒有效果,也要吃了才知道。”


    賀元隻得依言將丹藥吞下。


    這粒雪白晶瑩的丹藥,正是他以六百多年的玉髓芝,摻雜了一些其它靈藥煉製出來的。


    這種丹藥,也是王弘用了很長時間自創出來的,丹藥的功效,說出來有點丟人,比直接生吞玉髓芝還要差一些。


    因為玉髓芝功效強大,想要煉製出的丹藥超過它,本就不是易事。


    成熟的玉髓芝倒是有現成的丹方可用,不過現在玉髓芝沒有成熟,他也沒有輔助的靈藥。


    反正他將其煉製成丹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人認不出玉髓芝來,免得遭人眼紅。


    賀元服下丹藥之後,卻感覺與之前所服的療傷丹藥不一樣。


    丹藥在腹中化開後,有一股清流在腹中緩緩流轉,逐漸修補著他腸胃上的破洞。


    雖然緩慢,但終歸是讓他看到了希望。


    隻是不知道,王弘還有沒有這種丹藥,這種丹藥應該很珍貴,可能也不會有太多。


    就在這時,王弘將手上的玉瓶交給旁邊的練氣修士。


    “這瓶中還有九粒丹藥,等丹藥吃完後,看情況,我再想辦法。”


    王弘的原意是看恢複情況,再調整一下煉丹的配方,改善丹藥品質。


    此話聽到賀元耳裏的意思就成了,一共還剩九粒,全給他服用了,用完後,王弘再去想辦法為他尋找這種丹藥。


    一時間,賀元感動得老淚縱橫,就是無法動彈,起不了床,不然就要起床行大禮了。


    “好了,你安心休養,你的仇,我幫你報,也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把傷治好。”


    王弘在這裏呆了一會之後,就告辭離去,還有一個傷員等著他去看望呢。


    羅中傑的傷勢,比起駕元要好一點,但他修為太低,恢複能力不如賀元。


    王弘陪著賀元閑聊了一陣,也留下一瓶玉髓芝練製成的丹藥,然後就離開了。


    兩天後,高家之人果然又通過生死台向他挑戰了,王弘果斷地接下。


    如今的他,就算遇到厲害的築基後期修士,也有自保之力,不用擔心丟了性命。


    高家也許是自大,欺負王弘這邊沒有高手。


    也許是怕派出築基中期的修士,容易嚇著這邊。


    反正,高家這次派出來挑戰的修士,隻有築基三層。


    第二天,生死台下麵圍滿了觀眾,築基修士的生死戰,可不是經常有機會看到的。


    做為主角的兩人還沒有登場,台下的觀眾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特別是一些自認為消息很靈通的修士,正在大力傳播著自己知道,或者是癔想出來的消息。


    一名酒糟鼻,矮矮胖胖,臉上還冒著油光的修士,此刻正在向一名青年吹虛著自己所知道的消息。


    “高家此次參戰的是高如,這高如雖然也隻有築基三層,可也是一名老牌強者了,據說他從築基成功到現在,已經有五十多年了。”


    “啊,都五十多年了,怎麽也才築基三層?”


    旁邊正聽得津津有味的青年驚歎道。


    “這高如在二十麽年前就修練到了築基三層,然後就遇到了瓶頸,三十年來,一直都無法突破。”


    說到這裏,矮胖修士也為高月感到惋惜。


    “修士一旦遇到瓶頸,就是再怎麽修練,都無法寸進,有些人花費幾年,慢慢打熬,便能突破,有些人需要數十年,上百年,更甚至是終生無法突破。


    聽說,高如就是想借助生死戰鬥,以利於突破當前瓶頸。”


    這矮胖修士所知道的消息,似乎還真不少。


    “遇到瓶頸,不是一粒小破境丹就能夠突破的嗎?”青年問道。


    矮胖修士打量了青年一眼,說道:


    “道友應該是剛築基不久,這小破境丹又那裏是那麽容易買到的,就算偶爾流出一粒,也被人將價格炒得天高,普通人根本就買不起。”


    “哦,原來如此,受教了!”青年拱手謝道。


    “隻是高如的對手就可惜了。”


    矮胖修士見青年將話題拐跑了,歎了口氣,說道。


    這一下又成功地引起了青年的好奇心,不禁問道:


    “他的對手怎麽就可惜了?”


    “你想啊,這高如在築基三層停留了三十多年,他的積累會有多麽深厚,會藏著多少底牌?


    聽說高如在築基初期修士中,已經極少有對手了。


    而他的對手,雖然想關的消息並不多,但據我所知,才剛剛築基幾年時間,築基一層修為,最關鍵的是,他還是一名煉丹師。


    煉丹師的戰力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名二階丹師,就這樣成了高如的磨刀石,你說是不是很可惜?”


    他們說話的功夫,高如已經到了,前唿後擁,高如走在中間,龍行虎步氣勢威武。


    圍觀的修士紛紛向兩邊閃避,讓出一條通道來。


    “嘿嘿!我倒是覺得,有可能磨刀石太硬,把高如磨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青年這時候嘿嘿笑道。


    “噓!這種話還是別讓高如聽到了,免得憑白得罪人,還有你又何出此言?”


    矮胖修士製止住青年後,便又問道,他感覺,這名青年應該也有不少內幕消息。


    “因為,我就那塊磨刀石啊!”


    青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王弘早就到了,發現這裏沒有人認識他,大家又聊得熱鬧,便參與了進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王弘沒管矮胖修士驚訝的表情,從人群中向著生死擂台擠去。


    王弘一邊往裏麵擠,一邊在心裏開著小差:


    “這觀眾擠得這麽嚴實,萬一我擠不進去,直接迴家了,讓你們都沒得看,早知道這樣,就多帶點手下過來了。”


    高如站在生死擂台上,雙手抱胸,保持著這個姿勢等了許久,王弘才慢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王弘一個縱身,躍上高台。


    “哼!怕死就不要來了,大男人還磨磨蹭蹭的!”


    高如不滿地冷哼一聲,說道。


    “讓你多活一會,不好嗎?”王弘微笑著說道。


    “牙塵嘴利,找死!”


    高如冷哼一聲,同時祭出一攻一防兩件靈器。


    身前立一麵大盾,將他的身形擋得嚴嚴實實。


    頭頂飛出一柄金光燦燦的大刀,此刀長約一丈,刀身寬三尺,激發後重達萬斤。


    下方看台上,數名經驗老道的修士正在品頭論足,紛紛點評,一名山半胡子的老說道:


    “不愧是久經戰鬥的老牌強者,這一出手便用出了全力,這刀勢威能又提高了許多。”


    這名老道一邊捋著胡須,神態頗有幾自得地說道,仿佛同時也是在說自己一樣。


    一般人在誇別人的時候,內心中認為,自己也是有相似優點的,不然是不會輕易誇別人的。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才是一名有經驗的修士該幹的。”


    “反觀這名煉丹師,應該是缺少實戰經驗了,這麽長時間了,才取出一柄長槍,握在手中,還沒有祭到空中,這第一步便失了先手。”


    “煉丹師本就不擅長戰鬥,隻希望高如不要下殺手才好,畢竟任何一名二階煉丹師,都是稀有資源。”


    “……”


    高如祭出的金色大刀,在空中散發出一道道耀目的金芒,晃得台下的觀眾眼花繚亂。


    金色大刀割裂空氣,帶著唿嘯的風聲,向著王弘當頭斬來,大有一刀便要將王弘一劈兩半之勢。


    然而王弘似乎並沒打算閃避,而是挺起手中長槍,向著金色大刀迎去。


    台下一些觀眾,似乎已經預見到了王弘的悲慘結局,以手掩目,不忍直視。


    “嘡!”


    一聲巨大的金鐵交鳴聲,振得在場觀眾耳朵裏麵直發癢。


    隻見王弘仍然緊握著長槍,而高如的金色大刀,已經被打飛到了一邊,刀刃缺了一個大口,刀身上也出現了無數的裂紋。


    “僅僅一擊之力,而且還是肉身力量,便能將一件下品靈器打殘,這還是不擅長戰鬥的煉丹師嗎?”


    王弘打飛金刀之後,沒再有任何停留,身影一陣模糊,化做一道殘影向著高如撲去。


    高如隻覺得前方人影一花,然後便聽到“噗!噗!”兩聲輕響,緊接著感覺到胸口一痛。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隻見一杆長槍刺穿了他身前的盾牌,然後從他的胸口穿過。


    下方的觀眾也隻看到,擂台上一道模糊的殘影閃過。


    當殘影在高如身前停住的時候,高如的盾牌和身體,已經被一杆長槍串成一串。


    見到高如還沒死透,王弘提起長槍,將高如和他的盾牌一起釘在了地上。


    高如被釘在地上,手腳還在不斷地強直性顫抖抽搐著。


    王弘見此,也準備按照賀元的傷勢來給他造。


    一腳踏下,踩在高如顫抖的腿上,傳出“哢嚓,哢嚓”的骨骼碎裂之聲。


    “住手!”


    一名築基中期的老者,從下方的觀眾裏麵走了出來,質問道:


    “你小小年紀,心地為何如此歹毒?”


    王弘斜眼瞄了老者一眼,問道:


    “你又是何人?這麽一大把年紀,為何如此不曉事理,難道不知道生死台上,生死自負嗎?”


    王弘用同樣的語氣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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