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保安漏出喜色。

    揉了揉眼睛,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幸好保安說的是你醒了,不是你還好吧,或者你還活著,否則今晚這場硬仗必輸無疑。

    果然,看他優哉遊哉兩手插兜的樣子,對方謹慎了許多,想來他們可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如果現在是個完好無損的自己,那你幾個人根本不夠看的。

    “怎麽,找我有事啊?先說好了,我現在可是很忙,好事兒呢,我還能擔待一二,如果不夠好,那咱們可要好好聊一聊啊!”眯起眼睛,一股殺氣拂麵過,對麵幾個人不知不覺退了一小步。

    “來來來,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兒,要不咱找個地方喝個咖啡?”保安送他到家時就很晚了,拖了這麽久,三更半夜的,這咖啡怕不是那麽好喝的。

    “sir,……”嘰裏咕嚕一堆,古浪聽話不聽音,還是繼續:“不然,去我家坐坐?”他笑眯眯的完全沒有之前受傷頗重的模樣,幾個人也是麵麵相覷,不知所以。據可靠情報,他明明應是重傷昏迷不醒或者再躺在床上插滿了管子治療才對,怎的這個人笑容滿滿的出現在了眼前?如果不是大晚上見鬼,就一定有問題,要麽此人非彼人,找錯人了;要麽,那人並未如情報所說的那樣,重傷在身,就說明情報有誤,可是情報是一個秘密間諜提供。

    如果真的有誤,那就不僅僅是古浪的問題了,而是……

    想到這裏,為首的漢子眉頭一皺,道了個歉:“這位先生,想是我們認錯了人,不打擾您休息,我們這就離開!”說著走,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唿!”古浪悄悄鬆了口氣,這條命現在是撿迴來了,不是保安機靈,後果不堪設想。想到可能的結果,全身都像洗了冷水澡,直透心涼。

    “好了,我也到了,你們迴去吧!”一擺手,招唿著保安們離開,以後的事情,人越多越麻煩。那些人也是見慣了場麵的人,所以並未仔細詢問情況,告了別幹脆的就走了,應該是迴去匯報了,這種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今晚真的一切都是虛驚一場,那還罷了,若是之後再有個三長兩短,那群人怕是不死也要扒層皮。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們還是分的清的,現在緊要的是自己千萬不能被發現。

    由於身份的原因,古浪住的地方十分稀鬆平常,一點兒沒有金牌殺手的闊綽,相反的,甚至連一般白領的人家都不如,住的房子破破爛爛,牆上被貼了很多小廣

    告,賣房子賣地,高利貸貸款,各種各樣的廣告,各種各樣的隨意……

    “蹬—蹬—”樓道裏的燈亮起來,黃慘慘的,十分滲人。剛剛跟老頭子的那一架導致傷口開裂,不經意間,有些滴到樓梯上。換做平日,這種事古浪都非常小心,斷不會留下什麽痕跡,無奈今天精神消耗殆盡,就連意識都是時有時無,根本就顧不得許多,因此什麽都沒做,直接開門迴了家。

    再次換藥包紮完畢,他在屋裏的小床上躺著,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太陽穴不斷的跳,而且,好像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來。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作為殺手的直覺,他想一定有什麽危險在向自己靠近,躡手躡腳的穿上鞋,趴在門口仔細的聽:

    隻聽得外麵樓道一片寂靜,就連鄰居家那隻不聽話的貓都沒叫一聲,樓下經常吵架的夫妻也住了嘴,仿佛轉了性,突然變得恩愛和睦起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好像聞到空氣中帶了冷金屬的味道,還有微微的火藥味兒,雖淡,卻一直存在。按理說,深更半夜,一點兒聲音沒有很正常,平常人家早睡下了,但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古浪在樓道口的應急燈上做了手腳,除了攝像頭,便是人影計數器,人少無事時它都是綠的,隻有遇到危險時,會換成紅色,一點紅芒從貓眼兒射進裏屋。現在的情況,腳丫子想想都知道是什麽情況,肯定是那夥兒人去而複返,來勢洶洶。於是他連看人數的步驟都省了,身子一縱,貓兒一般從窗戶上躍了出去,輕靈矯健。

    剛走出不遠,遠遠傳來細微的爆破聲,然後騰的一下,熊熊火焰升起,估計他那個家現在片甲不留了,兼職可惜了……緊接著鄰居的唿叫聲、小孩子哭喊聲、警笛聲、嗚哩哇啦響成一片,不時的有人大喊:“救命啊——”

    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他就變烤肉了,饒是自己在刀尖上舔血慣了也是有些心驚肉跳,這死法,真不美觀……

    他現在根本不能到處走動,那些人肯定是沒找到人才炸了自己的屋子,現在肯定還是在四周地毯式搜索,走的遠了肯定被發現。古浪就坐在離家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看整棟樓都燃氣熊熊烈火,想是誰也想不到,絕殺第一殺手,沒跑沒逃,就坐在一個臭水溝旁的大樹上歇腳,不能不說,這膽量這心思也是少有。

    冷風一陣陣吹來,凍得他直打哆嗦,沒辦法隻能忍著。更不好的是,他的傷口由於沒有在合適的環境,開始發炎,發起了高燒,全身時而滾燙如火時而寒冷絲冰,冷一陣熱一陣,全身的汗不知

    出了幾層,體力不支,漸漸昏睡了過去……這時的他不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絕殺第一殺手臥龍先生,而是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任是誰都能殺了他,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也隻有這時候他會虛弱的像個孩子,不再是殺伐果斷的第一殺手,而隻是一個人,普通的像世上任何一個需要疼愛需要嗬護的人……

    迷迷糊糊中,晚上發生的事又湧現出來。

    幾日前,老頭子說又接了一樁私活兒,需要他出手,對別人雖說是個難題,但在他來說也就是平常的事情,不過是稍微費點兒腦子,能活著迴去而已。任務是要暗殺剛剛下飛機的某財閥大佬,其人齷齪不堪,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以惹惱了其他成員,人都知道,生意人做事留三分,給自己留後路,也是給別人留活路。這人做的太過,凡事斬草除根,不留後患,而且喜怒無常,都是憑心情決定生死好壞。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所以許多人都想要除去毒瘤,找上了絕殺。此人雖心胸不甚寬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手下也是高手能人輩出,卑鄙的、正常的、什麽類型的都有,所以不好下手,老頭子也隻能找古浪來做這檔子買賣。

    古浪本以為這和平日裏沒什麽兩樣,所以也沒有特別注意些什麽,誰知道就是這麽一個疏忽,差點讓他送了命。

    高級飯店中,他假扮經理,指使服務員向目標房間送了些必備用品,吃的玩兒的樂的應有盡有,當真是做出了一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做派。目標沒什麽特殊的愛好,有錢人,喜愛的無非就是那麽些東西,能近身的都是心腹,動起手腳來麻煩不已。

    龍陽,雖說也是目標的心腹,可是其他人比龍陽更加無知忠誠,久而久之,龍陽的地位也沒有些許提高。不過龍陽自負聰明才智,手段不凡。其有一個特殊的嗜好——他最喜的就是長相俊美,又自帶傲氣的……男人。也許,他也是喜歡征服的成就感吧!剛剛拿到資料的時候,古浪差點兒樂岔氣兒,感情這世上還有如此奇葩之人,真的應該見識見識。

    所以,他那天特意穿的幹淨清爽,一舉手一投足無不風姿天成,嘴角始終略帶了一絲絲笑意,讓人挑不出毛病,可眼裏卻拽的二八五萬一樣,好像把世界放在我眼前,我都看不到一樣。這氣質,幾個輪迴下來,就引得那人頻頻迴首。

    欲拒還迎,欲取之先給之,這話他有十分的心得,所以拽的時候根本不把你當個蔥,態度好的時候又覺得如沐春風恨不得搬家去做個管家,拉鋸了幾次後,他終於勉勉強強

    答應了斷背龍陽兄的熱情邀請。

    酒喝多了,容易上頭,加上古浪有意無意的引導套話,這傻貨的氣性一下子就上來了,隻罵那大佬有眼無珠,放自己這個堪比日月的明珠在側從不入眼……龍陽不停發著牢騷。說著說著,一口惡氣眼看馬上就吐出來,被古浪從身後一個手刀,劈成了一顆死珍珠。

    借著龍陽心腹的身份,古浪謊稱龍陽喝醉酒,自己想要接管他所管的事務,因此來征求領導意見,守門的保安看到龍陽的證件也不曾懷疑,古浪輕鬆混入大佬套房。那人謹慎的很,跟那珍珠不是一個檔次的,你來我往間又是許多刀光劍影,真是險中求勝。

    幸好後來順利完成任務,大佬變成一具屍體後,他從選好的路線撤離,這事兒就出在了這裏,誰也不知道,預備撤離的路線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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