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羅登對上老霍的眼睛，一瞬間，竟然感覺到一種心中顫抖的感覺。
老霍整個人的表演，並不像是其他人一樣，表現一個精神病狀態的老人，反而一個簡單的起身，往外麵看去。動作簡單，但是他真正的表演不在這個動作上，而是在眼神之中。
在看到老霍的眼神後，羅登自己的心中，就閃過幾個念頭：瘋子，這是個精神病，趕緊離開他……
這就是羅登對於剛才老霍的眼神的解讀，雖然隻有那麽一兩秒的時間，老霍的眼神就恢複如常。
對於一個角色的詮釋，不同的演員有不同的想法。
羅登非常清楚。
不同的表演方法，並不一定哪一個就一定就對，同樣的表演動作，不同的人的表現力不同，最後的效果也不同。
而唯一的評判，就是觀眾了。
觀眾的離間效果是最好的，同時感覺也是最敏銳的，你這個角色演的好不好，符不符合這個角色的定位，有沒有讓他們覺得這個角色演的真實……他們雖然不能像是那些表演大師一樣，給你指出來哪裏有問題，但是他們能看不出來你演的好不好。
羅登作為選角導演，在這方麵，自然是更加擅長。
他明白這個角色的定位，同時，也是看過了之前其他幾個演員，其中還有專業演員的表演，自然是心中有一個比較。其中，讓他感覺到印象最深，甚至是感覺到有些驚嚇的，就是剛才老霍的這個眼神。
老霍把整個角色演技的發揮，放到了眼睛上，雖然粗看表演力不如其他幾個人那麽有張力。但是羅登知道，如果到時候能夠給一個近景甚至是特寫的鏡頭，整個鏡頭的表演力，絕對會非常爆炸！
連他這個專業的選角導演，剛才那一下眼神，都被鎮住了！
更不要說那些到時候大熒幕上的觀眾。
看到中間的老霍站起來，羅登也是反應過來，手中的筆在他的名字下麵勾了下來。
……
這邊，漢斯甚至比老霍還要緊張。
他自己其實心中對於老霍非常感激，也知道他自己想要找一個機會去演角色，也應該是有能力去爭取這麽一個機會的。
但是因為漢斯是站在旁邊，隻是看到老霍的那麽一個起身的動作，並不能夠看到他的眼神，所以，心中還是覺得，他這個表演，太過於平淡了，不符合角色的定位了。
一位精神病老頭，就算是已經七八十歲，也絕對不是這樣的，更何況，場景設置還是看到了一個妙齡女子路過，他肯定是要有其他的情感或者是情緒的表達的。
隻能說，老霍自己還是表演經驗太少。
有些理論派。
他基本上是按照那本《演員的自我修養》裏麵的標準演的，最高目標，行為鏈條，或許都還算是符合，但是卻少在了經驗上，表演力太過於弱了。
特別是在這樣的試鏡的時候，即便是你表演力太過，給選角導演一個印象，都比這樣完全沒有多少表現力可言要好。
“唉……”
看到羅登看了老霍的表演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化，漢斯心中歎了口氣，看來是沒戲了。
他能夠看出來，這一次的選擇，絕對是非常嚴格的。上一次自己那個角色原本的演員出了意外，竟然就從頭開始，再次讓所有人選了一次，才給了自己的機會。現在，即便是這些隻是有幾個鏡頭，甚至是連台詞都沒有的角色，也是找了這麽多人，然後走兩輪淘汰，選角導演這裏一次，導演那裏最後再決定一個。
這樣的淘汰機製下麵，絕對不可能有什麽僥幸。
如果你演技不行，羅登這邊絕對都不可能過，更別說到導演那裏了。
就在漢斯心中遺憾，想著之後了再看看其他的電影，有沒有機會給老霍的時候，他忽然發現，羅登收迴臉上看上去有些失望的驚訝，然後拿筆在紙上勾了一下。
過了？
漢斯一愣。
勾一下名字，就是代表了羅登這裏過了可以進入下一輪導演試鏡了。
這就過了？
漢斯有些疑惑，想不通，但是對於他來說，過了，自然是替老霍高興。
“下麵我點到的幾位先生，等下跟著我去找戴米導演……”
老霍試鏡完，羅登拿著手中的表單說道。
幾個基本上沒有多少存在感的角色，每一個都留了三四個進入了導演試鏡輪。
沒有被選上的人有的有些遺憾，還留著，看之後還有沒有機會，有的，則直接就離開了。
“老霍！”
漢斯趁機走過去，找到老霍，小聲地給他說道，“你剛才的表演不錯，行為鏈條和最高目的都還可以，但是感覺就是有些沒有表現力了，你要這樣……”
老霍在旁邊也是認真地聽他說著。
自己確實是在表演方麵，沒有漢斯有經驗。
剛才那第一次的表演，自己是想著，因為是老年角色，所以，就想著在動作上是不是可以進行簡化，把主要的表現力在表情和眼神中。
所以，最後就有了剛才那一段的表演。
隻是不知道最後的效果怎麽樣，羅登給了過，或許，也可能是看在其他的方麵。
所以，老霍也是認真的聽著漢斯的建議。
一行人在辦公室裏麵等待了有半個小時，導演戴米和幾個導演組的人才從外麵走進來。
“導演！”
“戴米導演！”
“導演好！”
看到他進來，所有人都忙是站直了身體打招唿。
“大家好。”
戴米笑著朝著一行人擺擺手，然後走過去，從羅登的手中接過一張表單，也並沒有太多的話，直接讓所有人開始試鏡。表演的內容，依舊是之前的。
按照順序，大家一個一個在導演跟前，重新地表演了一遍。
可以看出來，這一遍，大家所有人的表現，都是比之前要好不少。顯然是都打起了萬分的精力。
最後一個，到了老霍，他走過去，像是之前一樣，走過去躺了下來。
旁邊已經表演結束的漢斯心中焦急他的表現，所以，也是從後麵繞了一下，繞到了導演組的旁邊，可以從正麵偏一點的位置，看到整個老霍的表現。
之間老霍還是和之前一樣，躺在那裏，像是一個抽風的老漢一樣，身體一顫一顫，然後似乎是聽到了什麽聲音，身體的動作猛地一停，然後抬頭，看過去，嘴角微微一抿，整個臉上的器官似乎是往中間縮了縮，整個的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些讓人感覺到可怕。而同時，他看向對麵幾個人的眼神，那裏麵能夠被輕易地讀出來的，複雜的，瘋狂的，表態的感覺，漢斯剛一對上，整個人不禁身體一顫。
太可怕了！
這是什麽眼神！
漢斯心中有些駭然。
完全沒想到，老霍竟然能夠演出這樣的眼神和表情，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個幾十歲，瘋狂，陰沉的老頭！
太可怕了！
漢斯甚至能夠聽到旁邊的不知道是誰，傳來了一聲低聲的倒吸涼氣的聲音。等到老霍臉上的表情恢複，然後站起來，他整個人依舊是有些沒有從剛才那一個眼神的陰影裏麵走出來。
這個老霍，果然是在表演方麵非常有天賦！
這樣的眼神，怕是就算是那些十幾年，幾十年的老演員，也就這樣的水平把！
……
所有人試鏡完，原本，應該是導演組們一起商量最後的結果，不過，這幾個角色，畢竟隻是小角色，基本上導演一個人就能最終決定。
“你，你，你，還有……”
戴米直接開始憑借著剛才的記憶點人，最後，到了最後一個角色的演員，他的目光從老霍的身上頓了頓，然後，手指一抬，指了指老霍旁邊的一個演員，“就你吧！”
等到他說完，幾個最終被定下來角色的演員臉色一喜。
雖然，這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是能夠露臉，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謝謝導演！”
“謝謝！”
即便是那些沒選上的，也是道謝，然後轉身帶著一些遺憾離開。
這邊，看到導演最後沒有指自己，老霍心中也是不禁有些失望。
畢竟，自己剛才的表演，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表現方式了。
也可能是他想的太多，剛才那一段，把主要的戲點集中到了表情和眼神上麵，就有些舍本逐末了。畢竟，隻是一個一閃而逝的角色，要那麽犀利的眼神幹什麽？
老霍心中想著。
旁邊的漢斯更是臉上毫不掩飾的失望和不敢相信。
剛才老霍那一頓表演，簡直就是影帝級的好不好？
那種眼神和表情，是一般的演員能夠演出來的？
難道是因為戴米導演沒有關注到他剛才的表情？
漢斯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導演。但是，他自己就也是一個小的配角演員，哪有什麽資格去給導演提意見？
老霍也是從情緒中反應過來，看了看漢斯，示意他跟著自己離開。
這個時候，戴米忽然開口說道：“這位先生，你能先留一下嗎？”
老霍聽到聲音，扭頭，看到戴米在看的是自己，也是一愣：“導演，你說的是我？”
“是的！”
戴米笑了笑，走過來，說道，“先生你剛才的表演，特別是那個眼神，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我都被你的表演給折服了！”
“導演過獎了，我隻是一個業餘演員。”
老霍謙虛地說道。
旁邊的漢斯卻是有些撇嘴。
你既然都被折服了，還不選人家？
“不過，你剛才的表現，其實是有些過了。”
戴米繼續說道，“當然，我說的不是你表演得過了，而是你剛才的表現，太過於驚豔了，甚至是可能掩蓋掉場景中，其他兩位男女主角的表現。”
戴米說著，看了看旁邊的其他幾位導演組成員。
選角導演羅登點點頭，說道：“確實是，霍普斯金先生你的表現非常精彩，隻是，出於整個場景表現的需要，所以……之後，要是有其他的機會，我一定還給導演推薦你！”
“謝謝。”
老霍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旁邊的漢斯又是撇了撇嘴。
演得好反而不能上，這是什麽狗屁理由？
當然，他肯定不敢直接說出來，隻能在肚子裏麵自己在那裏吐槽，這一群導演和選角導演導演的思維，簡直是太複雜！
“這樣……”
這個時候，導演戴米忽然說道，“羅登，你手上有漢尼拔的劇本片段嗎？”
“漢尼拔？”
羅登一聽，有些奇怪，“我應該是帶了，可能導演……”
“讓這位霍普斯金先生試試吧！”
戴米說道。
“這……”
羅登聽到這句，臉色一變。
他腦子裏麵，第一個反應，是戴米難道是我想要換主角？
漢尼拔，就是電影裏麵的男主角。
這個角色，因為角色身份，需要的塑造力和表現力都是非常強的，演好了，甚至是可能拿最佳男主角，至少是提名的角色！
而這樣一部重要電影裏重要的男主，製片公司那邊自然是早就有了自己的人選，是他們想要捧的一位演員。
不過，這位演員雖然演技很不錯，但是卻不得導演戴米的喜歡。
倒不是後者有什麽歧視或者是其他的想法，主要還是，這位演員的整個表演風格和氣質，和劇本裏麵，原本的角色是有些衝突的。如果要他出演，那麽肯定是要對於角色進行一些改變。
而導演戴米，內心是不想要改變原劇本的。
這段時間，和製片公司那邊是有一些分歧和口角的。
不過，在這樣一個工業體係裏麵，他就是一個職業，要做的，就是按照劇本和人選拍電影，並不是選男主角。
所以，也沒辦法。
羅登對此非常清楚，所以在聽到戴米要給老霍男主角的台詞的時候，他的腦中也是第一時間就是這樣的反應。不過很快，也知道這不可能。
隨即，他從自己的包裏麵，翻了一張紙出來，遞給老霍：“霍普斯金先生，這裏是一段台詞。”
老霍將那紙拿過來，正細細看台詞和場景的時候，旁邊的導演戴米開口：“我簡單介紹一下，這是一位智商極高的精神病專家，有博士學位，但是卻精神極為變態，有食人肉的曆史……”
竟然直接開始給老霍講起了角色！
羅登對上老霍的眼睛，一瞬間，竟然感覺到一種心中顫抖的感覺。
老霍整個人的表演，並不像是其他人一樣，表現一個精神病狀態的老人，反而一個簡單的起身，往外麵看去。動作簡單，但是他真正的表演不在這個動作上，而是在眼神之中。
在看到老霍的眼神後，羅登自己的心中，就閃過幾個念頭：瘋子，這是個精神病，趕緊離開他……
這就是羅登對於剛才老霍的眼神的解讀，雖然隻有那麽一兩秒的時間，老霍的眼神就恢複如常。
對於一個角色的詮釋，不同的演員有不同的想法。
羅登非常清楚。
不同的表演方法，並不一定哪一個就一定就對，同樣的表演動作，不同的人的表現力不同，最後的效果也不同。
而唯一的評判，就是觀眾了。
觀眾的離間效果是最好的，同時感覺也是最敏銳的，你這個角色演的好不好，符不符合這個角色的定位，有沒有讓他們覺得這個角色演的真實……他們雖然不能像是那些表演大師一樣，給你指出來哪裏有問題，但是他們能看不出來你演的好不好。
羅登作為選角導演，在這方麵，自然是更加擅長。
他明白這個角色的定位，同時，也是看過了之前其他幾個演員，其中還有專業演員的表演，自然是心中有一個比較。其中，讓他感覺到印象最深，甚至是感覺到有些驚嚇的，就是剛才老霍的這個眼神。
老霍把整個角色演技的發揮，放到了眼睛上，雖然粗看表演力不如其他幾個人那麽有張力。但是羅登知道，如果到時候能夠給一個近景甚至是特寫的鏡頭，整個鏡頭的表演力，絕對會非常爆炸！
連他這個專業的選角導演，剛才那一下眼神，都被鎮住了！
更不要說那些到時候大熒幕上的觀眾。
看到中間的老霍站起來，羅登也是反應過來，手中的筆在他的名字下麵勾了下來。
……
這邊，漢斯甚至比老霍還要緊張。
他自己其實心中對於老霍非常感激，也知道他自己想要找一個機會去演角色，也應該是有能力去爭取這麽一個機會的。
但是因為漢斯是站在旁邊，隻是看到老霍的那麽一個起身的動作，並不能夠看到他的眼神，所以，心中還是覺得，他這個表演，太過於平淡了，不符合角色的定位了。
一位精神病老頭，就算是已經七八十歲，也絕對不是這樣的，更何況，場景設置還是看到了一個妙齡女子路過，他肯定是要有其他的情感或者是情緒的表達的。
隻能說，老霍自己還是表演經驗太少。
有些理論派。
他基本上是按照那本《演員的自我修養》裏麵的標準演的，最高目標，行為鏈條，或許都還算是符合，但是卻少在了經驗上，表演力太過於弱了。
特別是在這樣的試鏡的時候，即便是你表演力太過，給選角導演一個印象，都比這樣完全沒有多少表現力可言要好。
“唉……”
看到羅登看了老霍的表演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化，漢斯心中歎了口氣，看來是沒戲了。
他能夠看出來，這一次的選擇，絕對是非常嚴格的。上一次自己那個角色原本的演員出了意外，竟然就從頭開始，再次讓所有人選了一次，才給了自己的機會。現在，即便是這些隻是有幾個鏡頭，甚至是連台詞都沒有的角色，也是找了這麽多人，然後走兩輪淘汰，選角導演這裏一次，導演那裏最後再決定一個。
這樣的淘汰機製下麵，絕對不可能有什麽僥幸。
如果你演技不行，羅登這邊絕對都不可能過，更別說到導演那裏了。
就在漢斯心中遺憾，想著之後了再看看其他的電影，有沒有機會給老霍的時候，他忽然發現，羅登收迴臉上看上去有些失望的驚訝，然後拿筆在紙上勾了一下。
過了？
漢斯一愣。
勾一下名字，就是代表了羅登這裏過了可以進入下一輪導演試鏡了。
這就過了？
漢斯有些疑惑，想不通，但是對於他來說，過了，自然是替老霍高興。
“下麵我點到的幾位先生，等下跟著我去找戴米導演……”
老霍試鏡完，羅登拿著手中的表單說道。
幾個基本上沒有多少存在感的角色，每一個都留了三四個進入了導演試鏡輪。
沒有被選上的人有的有些遺憾，還留著，看之後還有沒有機會，有的，則直接就離開了。
“老霍！”
漢斯趁機走過去，找到老霍，小聲地給他說道，“你剛才的表演不錯，行為鏈條和最高目的都還可以，但是感覺就是有些沒有表現力了，你要這樣……”
老霍在旁邊也是認真地聽他說著。
自己確實是在表演方麵，沒有漢斯有經驗。
剛才那第一次的表演，自己是想著，因為是老年角色，所以，就想著在動作上是不是可以進行簡化，把主要的表現力在表情和眼神中。
所以，最後就有了剛才那一段的表演。
隻是不知道最後的效果怎麽樣，羅登給了過，或許，也可能是看在其他的方麵。
所以，老霍也是認真的聽著漢斯的建議。
一行人在辦公室裏麵等待了有半個小時，導演戴米和幾個導演組的人才從外麵走進來。
“導演！”
“戴米導演！”
“導演好！”
看到他進來，所有人都忙是站直了身體打招唿。
“大家好。”
戴米笑著朝著一行人擺擺手，然後走過去，從羅登的手中接過一張表單，也並沒有太多的話，直接讓所有人開始試鏡。表演的內容，依舊是之前的。
按照順序，大家一個一個在導演跟前，重新地表演了一遍。
可以看出來，這一遍，大家所有人的表現，都是比之前要好不少。顯然是都打起了萬分的精力。
最後一個，到了老霍，他走過去，像是之前一樣，走過去躺了下來。
旁邊已經表演結束的漢斯心中焦急他的表現，所以，也是從後麵繞了一下，繞到了導演組的旁邊，可以從正麵偏一點的位置，看到整個老霍的表現。
之間老霍還是和之前一樣，躺在那裏，像是一個抽風的老漢一樣，身體一顫一顫，然後似乎是聽到了什麽聲音，身體的動作猛地一停，然後抬頭，看過去，嘴角微微一抿，整個臉上的器官似乎是往中間縮了縮，整個的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些讓人感覺到可怕。而同時，他看向對麵幾個人的眼神，那裏麵能夠被輕易地讀出來的，複雜的，瘋狂的，表態的感覺，漢斯剛一對上，整個人不禁身體一顫。
太可怕了！
這是什麽眼神！
漢斯心中有些駭然。
完全沒想到，老霍竟然能夠演出這樣的眼神和表情，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個幾十歲，瘋狂，陰沉的老頭！
太可怕了！
漢斯甚至能夠聽到旁邊的不知道是誰，傳來了一聲低聲的倒吸涼氣的聲音。等到老霍臉上的表情恢複，然後站起來，他整個人依舊是有些沒有從剛才那一個眼神的陰影裏麵走出來。
這個老霍，果然是在表演方麵非常有天賦！
這樣的眼神，怕是就算是那些十幾年，幾十年的老演員，也就這樣的水平把！
……
所有人試鏡完，原本，應該是導演組們一起商量最後的結果，不過，這幾個角色，畢竟隻是小角色，基本上導演一個人就能最終決定。
“你，你，你，還有……”
戴米直接開始憑借著剛才的記憶點人，最後，到了最後一個角色的演員，他的目光從老霍的身上頓了頓，然後，手指一抬，指了指老霍旁邊的一個演員，“就你吧！”
等到他說完，幾個最終被定下來角色的演員臉色一喜。
雖然，這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是能夠露臉，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謝謝導演！”
“謝謝！”
即便是那些沒選上的，也是道謝，然後轉身帶著一些遺憾離開。
這邊，看到導演最後沒有指自己，老霍心中也是不禁有些失望。
畢竟，自己剛才的表演，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表現方式了。
也可能是他想的太多，剛才那一段，把主要的戲點集中到了表情和眼神上麵，就有些舍本逐末了。畢竟，隻是一個一閃而逝的角色，要那麽犀利的眼神幹什麽？
老霍心中想著。
旁邊的漢斯更是臉上毫不掩飾的失望和不敢相信。
剛才老霍那一頓表演，簡直就是影帝級的好不好？
那種眼神和表情，是一般的演員能夠演出來的？
難道是因為戴米導演沒有關注到他剛才的表情？
漢斯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導演。但是，他自己就也是一個小的配角演員，哪有什麽資格去給導演提意見？
老霍也是從情緒中反應過來，看了看漢斯，示意他跟著自己離開。
這個時候，戴米忽然開口說道：“這位先生，你能先留一下嗎？”
老霍聽到聲音，扭頭，看到戴米在看的是自己，也是一愣：“導演，你說的是我？”
“是的！”
戴米笑了笑，走過來，說道，“先生你剛才的表演，特別是那個眼神，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我都被你的表演給折服了！”
“導演過獎了，我隻是一個業餘演員。”
老霍謙虛地說道。
旁邊的漢斯卻是有些撇嘴。
你既然都被折服了，還不選人家？
“不過，你剛才的表現，其實是有些過了。”
戴米繼續說道，“當然，我說的不是你表演得過了，而是你剛才的表現，太過於驚豔了，甚至是可能掩蓋掉場景中，其他兩位男女主角的表現。”
戴米說著，看了看旁邊的其他幾位導演組成員。
選角導演羅登點點頭，說道：“確實是，霍普斯金先生你的表現非常精彩，隻是，出於整個場景表現的需要，所以……之後，要是有其他的機會，我一定還給導演推薦你！”
“謝謝。”
老霍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旁邊的漢斯又是撇了撇嘴。
演得好反而不能上，這是什麽狗屁理由？
當然，他肯定不敢直接說出來，隻能在肚子裏麵自己在那裏吐槽，這一群導演和選角導演導演的思維，簡直是太複雜！
“這樣……”
這個時候，導演戴米忽然說道，“羅登，你手上有漢尼拔的劇本片段嗎？”
“漢尼拔？”
羅登一聽，有些奇怪，“我應該是帶了，可能導演……”
“讓這位霍普斯金先生試試吧！”
戴米說道。
“這……”
羅登聽到這句，臉色一變。
他腦子裏麵，第一個反應，是戴米難道是我想要換主角？
漢尼拔，就是電影裏麵的男主角。
這個角色，因為角色身份，需要的塑造力和表現力都是非常強的，演好了，甚至是可能拿最佳男主角，至少是提名的角色！
而這樣一部重要電影裏重要的男主，製片公司那邊自然是早就有了自己的人選，是他們想要捧的一位演員。
不過，這位演員雖然演技很不錯，但是卻不得導演戴米的喜歡。
倒不是後者有什麽歧視或者是其他的想法，主要還是，這位演員的整個表演風格和氣質，和劇本裏麵，原本的角色是有些衝突的。如果要他出演，那麽肯定是要對於角色進行一些改變。
而導演戴米，內心是不想要改變原劇本的。
這段時間，和製片公司那邊是有一些分歧和口角的。
不過，在這樣一個工業體係裏麵，他就是一個職業，要做的，就是按照劇本和人選拍電影，並不是選男主角。
所以，也沒辦法。
羅登對此非常清楚，所以在聽到戴米要給老霍男主角的台詞的時候，他的腦中也是第一時間就是這樣的反應。不過很快，也知道這不可能。
隨即，他從自己的包裏麵，翻了一張紙出來，遞給老霍：“霍普斯金先生，這裏是一段台詞。”
老霍將那紙拿過來，正細細看台詞和場景的時候，旁邊的導演戴米開口：“我簡單介紹一下，這是一位智商極高的精神病專家，有博士學位，但是卻精神極為變態，有食人肉的曆史……”
竟然直接開始給老霍講起了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