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娘噗嗤一笑,接著正色道:“你剛才做得很好,對兄弟們的心思拿捏得很準,什麽文案小吏,什麽金牌臥底,簡直是鬼話連篇,連我都差點真相信你了。『81中文網我瞧你說話時的氣度涵養,應該是京城的大戶人家吧?”


    任逍遙立馬耷拉著腦袋,半死不活的道:“我叫任小五,任是任任正正的任……”


    “行了行了,不想說就別說,我沒逼你,別老拿假話糊弄我。”


    羅月娘不甘心的瞪了任逍遙一眼,見任逍遙那半死不活的模樣,又禁不住笑出聲來。


    “喂,說真的,你這人腦子轉得挺快,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怎樣才能讓兄弟們有條活路?算我再欠你一個人情。”羅月娘可能不太習慣求人,說完還不自在的伸手假意撫了撫鬢。


    任逍遙也正色道:“我也說真的,我不要你的什麽人情,隻要你說話算話,明日把我放下山,家裏人這幾日沒我的消息,肯定等急了……”


    羅月娘爽快的道:“沒問題,其實我綁你上山也沒準備拿你當肉票,我明日便派人送你下山。”


    任逍遙眼珠子一轉,笑道:“其實你手下們若要找活路,還得著落在那條新修的官道上……”


    羅月娘皺眉道:“什麽意思?換山頭嗎?那可不行。”


    任逍遙搖頭道:“別怪我說話直,你們除了打打殺殺,難道就不動腦子的嗎?既然客商路人都走那條官道,沒人從這青龍山腳下走,你們就不會想想法子,讓那些人走不了官道?”


    “如何才能讓那些客商走不了官道呢?我總不能一個個去勸他們換條道兒走吧?”羅月娘越聽越迷糊。


    任逍遙嘿嘿一笑,不顧土匪們側目,壯著膽子將嘴湊到羅月娘耳邊,像個給皇帝出餿主意的奸臣似的,一邊奸笑一邊道:“……笨呐!你派十幾二十個兄弟,趁著天黑,將那條官道給堵上或挖斷一截,不就得了,別人走不通了,當然得掉過頭,走你山下的這條老路啦……”


    “可若被官兵現……”


    “官兵們誰沒事去官道上巡邏?更何況是天黑以後,你莫把官兵看得太勤快了。等官府派人修補好了官道,我估計你已經幹了好幾筆買賣了。然後是繼續幹,還是休息一段時間,那就隨便你了。什麽時候兄弟們缺錢花了,你再派人去挖了官道便是,多任便呐,跟自己家養了一頭肥豬似的,什麽時候想吃肉,就自己動手割……”


    羅月娘聽完兩眼直,怔怔的盯著任逍遙不言不語。


    任逍遙被盯得莫名其妙,不由訕笑著撓頭道:“……怎麽?我出的主意不好嗎?”


    羅月娘搖了搖頭,接著很嚴肅的道:“我到現在才現我們真的將你綁錯了。”


    任逍遙歎息道:“可不是嘛,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誰知羅月娘也歎了口氣道:“他娘的!本以為綁了隻肥羊,沒想到綁了同行……”


    任逍遙愕然:“…………”


    任逍遙與羅月娘就土匪的未來展問題達成了共識,而另一邊土匪們的嬉笑打鬧也告一段落,眾人見羅月娘鳳目半闔,站在空地前不言不動,麵色沉靜如平湖,卻隱隱挾著幾分殺氣,土匪們忽然驚覺,這事兒還沒完呢。


    叛離山門的惡孫有望已經伏誅,可別忘了,剛才鬧著叛門的並不止孫有望一人,還有一百多名老兄弟呢,這會兒大家都被任逍遙忽悠得相信投奔二龍山是個陷阱,可接下來怎麽辦?山有山規,江湖上對叛門之罪也是很為不恥的,按規矩得三刀六洞而死,如此可怎生是好?


    一百多名土匪這時麵麵相覷,他們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悔恨和恐懼,眾人心中忐忑不已,不知當家的會怎麽處置他們。於是大家都站得離羅月娘遠遠的,磨磨蹭蹭不肯過去。


    任逍遙剛才給羅月娘幫了個大忙,自信以她恩怨分明的性格,決計不會害他,所以這會兒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見眾土匪躊躇,任逍遙站在羅月娘身邊調笑道:“瞧你這些手下多怕你,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你平時肯定對他們太嚴厲了,給他們的溫情太少,這可不好啊,我得批評你……”


    羅月娘冷笑道:“我對他們還不夠好?平日做買賣,踩點壓盤子,包括動手劫貨,善後事宜,全都是我一個人在做,他們隻需在旁邊舉著刀裝模作樣吆喝兩聲就行,輪到分銀子了,我總是讓他們先分,我拿最少那一份,還要我怎麽做才算對他們好?難不成讓老娘給他們端茶倒洗腳水麽?”


    任逍遙聞言愕然,難怪這群土匪造她的反,這小娘們兒很缺乏領導能力啊。


    任逍遙搖頭道:“你以為這樣做就是對他們好了?我說句不中聽的你別不高興啊,擱了我是你的手下,沒準我也要造你反。有你這樣當老大的嗎?上位者治人,下位者治於人。你是什麽人?是青龍山當家的,是他們的頭兒,不是他們請的老媽子!不是什麽事親力親為就能獲得大家的尊重,相反,你越這樣做。在他們中間的威信就越小。小小的屁事兒都去摻和的老大不是好老大,從另一個角度講,你這樣做也是對他們的一種不信任,在他們眼裏看來。你認為他們什麽事都辦不好,這才沒辦法,親自去做,你自己說,累死累活的。誰會感激你?”


    羅月娘聞言俏臉忽然變得有些蒼白,一語點醒夢中人,她沒想到,這兩年來自己為山上的兄弟們做了這麽多,臨了卻現自己原來都做錯了,收到的效果適得其反,反而成了兄弟們叛離山門的一大誘因,這對一個剛執掌山門才兩年的姑娘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


    任逍遙看著羅月娘失落的神色。心中隱隱有些心疼,她是吃力不討好啊,我剛才這番話對她而言是不是太殘忍了?可不這麽點醒她的話,她還會一直錯下去,下次手下們再造她的反可沒人幫她了。如此漂亮的美女,死在這群土匪手中,豈不是太可惜?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應該被好好珍藏,妥善保管。不能太早的香消玉殞……


    說到底,這姑娘不懂如何當好一個領導。如果她不是女子的話,真應該把她送進京城的朝堂鍛煉一兩年,讓她好好看看朝堂裏那幫老油子是怎麽當官兒的,當然,這老油子也包括任逍遙他自己。


    皇上將影子機構交到他手上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來,影子機構無論大小事務都是溫森在操持,任逍遙對影子一直采取懶散的放羊政策,對他而言,他所要領導的,隻有溫森和影子初建時的幾十個老弟兄,而且大小事務啥都不管,手裏隻緊緊抓著財政權和人事權,盡管這樣,影子屬下們對他仍是忠心耿耿,毫無怨言。適時的鼓勵溫森幾句,那家夥樂得屁顛兒屁顛兒,跟打了雞血似的,這才是當領導的正確任法嘛。


    羅月娘也許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且還有一身高絕的武功,但顯然她並不懂得如何去駕馭她的手下,這次手下造她的反,也直接說明了,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土匪頭子。


    羅月娘咬了咬下唇,俏目掃了一眼不遠處忐忑不安的手下們,接著麵色忽然變得沉靜,輕輕道:“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多謝你,我好象又欠了你一個人情,這些話你不說,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任逍遙滿意的點了點頭,終於將一位正值芳華的美女親手推進了火坑,任逍遙覺得很有成就感,他依稀看見不遠的將來,一位身披金色戰甲,腳踩著筋鬥雲的女土匪頭子,在萬道霞光之中踏雲而來,身後跟著一群嗷嗷叫的兇悍匪徒,肆意的打劫著過往客商路人的財物,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我是不是該有點兒罪惡感?任逍遙心裏不自在的暗忖著。


    “你也甭客氣了,老實說,今兒這一天我幫了你多少忙?你若實在過意不去,就折成現銀報答我吧,我對銀子從來不拒絕的……哎,話說,你綁我上山時從我身上搜走的二萬多兩銀票該還我了吧?”


    羅月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被土匪吞進肚的東西,你還打算要迴來?你沒病吧?”


    任逍遙聞言一楞,這話怎麽說的?老子幫你平了叛亂,又幫你出主意找財路,還教你如何當好領導,現在我要迴屬於自己的東西,反而不應該了?


    “哎,不帶這樣兒的啊,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任逍遙不高興的道。


    羅月娘似乎覺得有點兒理虧,不好意思的訥訥道:“……昨晚迴山以後,我就把你的銀子全分給兄弟們了……大夥兒半年沒沾油水,都鬧窮呢,你……等我幹幾筆買賣,湊齊了銀子,再派人送去京城還給你……”


    任逍遙悲憤的歎了口氣,難怪昨晚這群土匪鬧到半夜才消停,合著兩百多號人湊一塊兒分我的髒,順便開狂歡趴提呢,分髒也就罷了,害得給他們工資的金主一整晚失眠。這群土匪實在太不講義氣了,不都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嗎?他們這是拿人錢財,讓人鬧心呀……


    任逍遙垂頭喪氣道:“算了,你們也不寬裕。就當我個人為你們的打劫事業添磚加瓦吧……唉。下次再也不帶這麽多銀子出門了,多冤呐……”


    羅月娘同情的拍了拍任逍遙的肩,安慰道:“早該如此,下次可得小心。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呀……”


    任逍遙滿臉讚同的一拍大腿:“太他媽有道理了!”


    這時羅月娘麵容一整,朝著不遠處的土匪們高喝道:“你們這群王八羔子,都給老娘滾過來!”


    土匪們嚇得一哆嗦,這是要開始算帳了。懷著惶然忐忑的心情,土匪們趕緊聚集在屋前的空地上,一個個站得筆直,目不斜視。


    羅月娘鳳目一個個掃了過去,淩厲威嚴的目光令土匪們紛紛低下了頭,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充斥在她的眉宇間,很快,人群中一陣小小的騷動。


    良久,羅月娘沉聲道:“知道你們剛才做了什麽嗎?”


    土匪中大部分人垂頭不語。麵帶愧色,隻有一小部分剛才堅定的跟著她的土匪則高高的抬起頭,麵色如常。


    “你們中間很多都是跟過我那死鬼老爹的老兄弟,甚至有不少兄弟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按理我得叫你們一聲叔叔伯伯。我問你們,我老爹待你們不薄吧?我羅月娘待你們不薄吧?你們怎麽能做出這等不顧義氣的事來?”


    羅月娘越說越氣憤,俏目狠狠盯著土匪們,神色酷厲。麵若冰霜。眾土匪麵色慚愧,無地自容。


    “這兩年咱們的買賣確實不好。兄弟們少了進項,我羅月娘對不住大家。你們若有別的門路,想投別的山門,我羅月娘沒二話,當場放人,還送你一筆盤纏,山不轉水轉,既然拎著腦袋幹了這一行,凡事都得留個日後相見的餘地,可你們呢?想投二龍山也就罷了,竟然還想把我綁了送給二龍山那姓楊的去邀功!你們的良心都讓狗啃了?老娘這麽辛苦為了你們四處奔波,吃不飽,穿不暖,餓了啃兩口燒餅,渴了喝兩口山泉,省著銀子給你們買大魚大肉,讓你們下山找粉頭,老娘對你們挖心掏肺,臨了就換來這種下場?你們這群王八蛋還是不是人?”


    羅月娘越說越委屈,貫來的女悍匪形象此刻終於崩塌,她眼眶通紅,委屈的淚水布滿雙頰,一對高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任逍遙看在眼裏,心中卻為她有了一股莫名的心痛,若非她父親後繼無人,想必一位原本柔柔弱弱的大姑娘,也不願落草為寇吧?


    像她這樣的女子,應該坐在雕欄畫棟的閨房裏,十指纖纖繡著花,繡累了便癡癡的坐在窗邊,手托粉腮,心懷羞意的猜想著父母給自己許了哪一家俊秀少年,是否值得自己付托終身。少女情懷總是詩,這位少女,卻背負了太多不該由她來背負的責任。


    此刻任逍遙不禁也義憤填膺,向前跨了一步,大聲道:“說你們是白眼狼還真沒說錯!當家的為你們嘔心瀝血,日夜操勞,你們呢?你們為當家的做過什麽?白吃白喝讓當家的養著不說,還他媽吃裏扒外,當家的養隻狗都比你們忠心!以她的身手,何處不可去?幹個單幫買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還不容易嗎?她為何還要如此辛苦養著你們這群廢物?你們想過沒有?還不是為了義氣!為了讓你們這群廢物不至於餓死!”


    被羅月娘罵,土匪們當然沒話說,可這會兒被任逍遙罵了一頓,有些人可想不通了,不少人聞言紛紛神色不善的瞪著他。


    任逍遙話一說完便後悔了,靠!又不冷靜了!隨即一想,我現在在他們眼裏的身份也是土匪呀,而且是完成了臥底任務,榮耀歸來的土匪,我有什麽不敢說的?


    於是任逍遙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後,接著一挺胸,迴瞪著土匪們,惡聲道:“怎麽了?我說錯了嗎?這麽看著我幹嘛?不順眼是吧?出來單挑!”


    人群中立馬走出兩名高大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來,盯著任逍遙冷笑不已。


    靠!說漏嘴了!任逍遙毫不猶豫的朝羅月娘身後一躲,縮著脖子道:“……有種跟我擺事實,講道理,看我怕不怕你!”


    眾人鄙夷:“無恥!”


    羅月娘情緒已恢複了平靜,斥道:“都給老娘閉嘴!孫有望背叛山門。他的下場你們也看見了,這事還沒完,串聯一百多名兄弟叛山門,他一個人是做不來的,還有誰是同謀?是條漢子的。自己站出來。我羅月娘仍當你是兄弟!”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眾人麵麵相覷,有的垂頭不語,有的交頭接耳。


    半晌。人群裏畏畏縮縮走出兩名土匪,麵如土色,卻咬著牙強自鎮靜。他們知道,不走出來不行,這事兒隨便問幾個人就能查清。還不如光棍些,自己承認的好。


    兩名土匪在眾人或憐或恨的目光中,走到羅月娘麵前跪下,垂頭不一語。


    羅月娘咬著銀牙,盯著二人半晌不語,過了一會兒,她冷笑道:“陳狗子,鄭老七,你們可真夠義氣啊!我有你們這種手下。可真是我的福氣。”


    二人早已麵色蒼白,其中一人慘然道:“當家的,我陳狗子忘恩負義,對不起你……”


    旁邊的鄭老七嚇得麵無人色,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羅月娘淡然道:“國有國法,山有山規,兩位兄弟,這次我羅月娘若饒了你們。以後如何服眾?我說話兄弟們誰還會聽?對不住了,兩位。你們……自我了斷吧!”


    二人聞言麵容浮現絕望之色,陳狗子抬頭看了羅月娘一眼,又瞧了瞧已癱軟在地上的鄭老七,終於一咬牙,道:“當家的,多謝你給我一個痛快,我陳狗子這輩子做錯了事,下輩子當牛做馬給你賠罪!不過,我死之前,有件事還請當家的成全,就當我陳狗子欠你下世的債。”


    羅月娘英眉一挑,爽快的一揮手道:“說!”


    “山下的李家鎮,有個叫李芙的寡婦,去年跟我姘上了,懷了我的孩子,下個月臨盆……”


    羅月娘聞言,眼中掠過一絲猶豫,一閃即逝,隨即幹脆的道:“李芙和你的孩子,咱們青龍山的兄弟們養她終身,隻要兄弟們有口吃的,絕不讓她餓著,孩子生下來姓陳,承你的香火。陳狗子,我的兄弟,安心上路吧!”


    陳狗子寬慰的笑了笑,接著飛快的從腰間抽出一柄小巧的匕,毫不猶豫的朝自己的心口捅去,刀沒及柄,血光迸現,頓時鮮血不停的從他口中鼻中湧了出來,陳狗子搖搖欲墜的用手支著地,硬撐著給羅月娘磕了一個響頭,笑道:“當家的,這輩子,……對不住了!陳狗子下輩子給你……賠……”


    話未說完,陳狗子一頭栽倒在地,已然斷了氣。


    羅月娘使勁眨了眨眼,忍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平靜的對一旁的鄭老七道:“陳狗子走了,鄭老七,你還等什麽?”


    鄭老七聞言渾身一抖,恐懼的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有心向羅月娘求饒,可抬頭一見她堅毅不容更改的神色,鄭老七終於死了心,絕望的笑了笑,恭恭敬敬朝羅月娘磕了一個響頭,隨即抽出腰間的匕,像陳狗子一樣,一刀捅向了自己的心口,霎時便斃了命,由始至終,未曾開口說一句話。


    空地上,兩百多名土匪鴉雀無聲,靜靜的看著羅月娘執行家法山規,他們表情複雜,有懼怕有解恨,也有不忍。清冷的青龍山寂靜無聲,隻有刺骨的罡風唿嘯而過。


    任逍遙楞楞的看著,內心被剛才這一幕深深震撼了。


    這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與任逍遙生活的環境完全不同,他們有他們的生存法則,有他們的遊戲規則,他們一代接一代的延續著綠林的傳統,過著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終日在人與人之間爭鬥和陰詭的夾縫裏掙紮,朝廷官府不容,江湖白道不恥,這個圈子充滿了血腥和暴力,他們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有什麽結果,永遠也不知道將來會落得什麽下場,這就是所謂的綠林黑道,猩紅的鮮血,金鐵的寒光,利欲的爭鬥,三者融合而成的圈子。


    羅月娘下唇已咬得出血,仍是強忍著沒有落下一滴淚。接著她狠狠的一揚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朝著眾土匪暴烈的高喝道:“今日欲叛出山門的一百多位兄弟,每人罰五十鞭子,斷一根手指。你們服是不服?”


    “服!”眾土匪齊聲應道。


    “刀疤臉。由你帶領手下行刑!”


    “是!”


    隨著一聲聲慘叫聲過後,一百多名缺了一根手指的土匪們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又站迴了隊伍,土匪們因失血而變得臉色蒼白。紛紛咬緊了牙關,不過望向羅月娘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畏懼和服從。


    至此,這場匪窩內訌的鬧劇終於收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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