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任逍遙經常來,府門前的侍衛們早已認識他,根本沒任何阻攔,任逍遙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81中Δ文』網


    胖子正在後殿批閱公文,見任逍遙進來,不由一楞。擱下筆,站起身道:“你今日怎麽來了?”


    任逍遙還未說話,胖子已了然的一笑:“莫非偷腥時被我妹子現,把你踢出來了?”


    任逍遙眼一瞪,王八之氣四散:“她敢!……我會好好跟她講道理的。”


    “…………”


    胖子命人擺上酒菜。兩人在後殿淺酌一番。


    滋溜了一口酒。任逍遙指了指桌上的公文,笑眯眯的誇讚道:“小夥子很勤奮啊,我還以為這會兒你正趴在哪位紅牌姑娘的身上下苦功呢,沒想到你也有認真的時候……”


    胖子歎氣道:“別提了。這段日子忙得昏天黑地,別說紅牌姑娘,就連我的正妃側妃還有侍妾們,我都好久未讓她們沾雨露了……”


    胖子又歎了口氣,麵色沉痛道:“……我對不起她們啊。也不知她們耐不耐得住寂寞,萬一背著我跟別的男人搞三搞四,我豈不是要戴綠帽子?哎,把你的影子調幾個進來幫我查探查探吧……”


    任逍遙兩眼直,半晌才道:“……你怎麽比我還不著調了?難道這毛病會傳染?我的影子是用來打探情報,肅敵的,你居然要我去幫你捉奸……”


    胖子幹笑道:“嘿嘿,隨便說說,真要影子幹這個。不說別的,父皇就會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入夜了跑我這兒來,你肯定有什麽事兒吧?說說。”


    說到正題,任逍遙不由將腰板一挺,一本正經的盯著胖子。深沉的道:“胖兄可知,如今你的處境已危在旦夕?”


    胖子一楞,忍住笑,也一本正經的拱手道:“哦?願聞其詳。”


    死胖子。還笑得出來!


    任逍遙壓低了聲音,將潘尚書在天牢內與他說的那番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胖子。——除了埋在潘家別院後花園的十箱黃金那件事。


    胖子果然笑不出來了。


    臉上的肥肉哆嗦了幾下。胖子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知道父皇忽然命我入吏部必有用意,隱隱也明白父皇可能希望我和你聯手,對太子形成製約,但我還是沒有潘文遠想得那麽透徹,那隻老狐狸,不愧在朝堂中混跡了數十年,眼光果然毒辣。”


    胖子望著任逍遙,正色道:“你可知父皇命我在吏部所任何職嗎?”


    “不知道。”


    “父皇命我暫代吏部右侍郎一職,主管官員考核,升降,致仕和調動……”


    “啊?你有這麽大的權力?”任逍遙大吃一驚,原本以為胖子隻是管管帳本,記一記考勤什麽的,沒想到胖子手握這麽大權力,這不是跟吏部尚書差不多了嗎?


    胖子苦笑道:“吏部以前掌握在潘文遠手裏,從上到下都是潘黨中人,這次清洗過後,吏部的官員全都被滿門抄斬,父皇緊急調入了不少候補官員入吏部,又命我暫任吏部右侍郎,但我行使的,卻是吏部尚書的權力,換句話說,吏部現在在我手裏。”


    任逍遙喃喃道:“你掌吏部,我掌影子和百官監察之權,還有京城防衛,太子呢?太子監國,對六部都有介入幹涉之權,如果不管那些言官和清流派官員的作用,也就是說,如今我們和太子手中掌握的權力其實是平分秋色,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


    胖子點頭道:“不錯,這也是父皇的用意,在父皇退位之前,肯定不希望我們和太子任何一任獨大,至於父皇有沒有易儲之心,現在不敢亂猜,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後的朝局恐怕都是這樣了,除非……”


    “除非什麽?”


    胖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道:“……除非太子沉不住氣,而有所動作……”


    任逍遙盯著胖子,冷不丁問道:“胖子,你說句實話,對太子這個位子,你有沒有想法?”


    胖子聞言大驚,神色惶急的四顧而望,低聲斥道:“你想害死我啊?這話能隨便說麽?”


    任逍遙狀似悠閑的滋溜了一口酒,嗤道:“你怕什麽?這兒隻有咱們兩個人,咱們的交情,你有什麽不能說的?”


    胖子一挺胸,義正嚴詞道:“任兄此言差矣!聖人常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見任逍遙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目光中露出深深的鄙夷,胖子肩膀一垮,臉上的肥肉也無力的耷拉下來,小眼睛四下瞄了瞄,終於低聲道:“……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想法,以前是沒機會,所以根本沒敢去想,現在我掌了吏部,而你又掌握了影子和百官監察之權,不知怎的,我對太子的位子也越來越渴望了……”


    胖子望著任逍遙,可憐兮兮道:“任兄,我是不是變壞了?以前我不是這樣的呀……”


    任逍遙嗤笑道:“什麽變壞了?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很純潔?不帶這麽誇自己的啊,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了解?我連你光屁股跳河的模樣都見過……”


    胖子急道:“不是說好了咱們一起忘掉那事的麽?你怎麽還提?”


    任逍遙笑道:“得了,你也別遮掩了,對太子之位有想法是很正常的,到了你這個位子,若你還對它沒想法,我真會懷疑你腦子有毛病了……這事兒咱們心裏清楚就行,你我都知道,如果太子真的即位當了皇帝,恐怕咱們都沒好果子吃。所以如今之計,隻有咱倆聯手……”


    胖子聞言渾身肥肉莫名的顫動了一下,咬著腮幫子低聲道:“如何聯手?”


    “現在最關鍵的,是看你父皇的態度,如果你父皇真有易儲之心,這事就好辦了。不過,最麻煩的是,太子在軍中的勢力也不小,這是你我聯手都沒辦法的事兒……”


    兩人在福王府的後殿,對坐著商量了許久……


    太子府內,太子正在聽思思彈琵琶,忽然覺得身上一寒,接著打了一個噴嚏。太子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窗外愈見寒冷的天氣,又恢複了滿麵笑容,繼續沉醉在思思金鐵交弋的琵琶聲中。


    皇宮禦書房內。


    任逍遙一腳跨進門檻,納頭便拜:“吾皇萬歲萬……”


    “行了,你起來吧,別講這些虛禮,朕不喜這個。”皇上的聲音從書案後傳來,語氣隱帶笑意。


    任逍遙本不喜歡見人就磕頭,聞言正中下懷,裝腔作勢一番便直起了身子。


    皇上正在批閱奏折。


    任逍遙遠遠望去,隻見皇上頭胡子都白了,模樣也比以前老了許多。潘尚書謀反一案,皇上雷厲風行的下特旨,處死了數萬人,華朝上下,官場民間,似乎人人都對這位執政數十年的老皇帝又有一層新的認識。


    這種認識當然不是正麵的,近幾十年來,華朝國力衰弱,突厥屢屢犯邊,朝廷一退再退,百姓苦不堪言,在內,要交納沉重的賦稅,在外,要時刻躲避突厥人的擄掠,老實說,華朝變成這個樣子,與皇帝的施政不當是大有關係的,隻是沒有人敢直接說出來罷了。


    然而在處理潘逆謀反一案上,人們似乎又看到了一位對待權臣毫不留情,趕盡殺絕的嗜血皇帝,一道聖旨降下,數萬人頭落地,華朝開國至今,還從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殺戮。通過這件事,人們心中對皇權的威嚴,有了更深的認識和畏懼。


    皇帝,是天之子,高高在上,俯視芸芸眾生,不容任何人反對,不容任何人背叛,潘黨一案,數萬條人命,已經很好的為人們詮釋了什麽叫皇權,那是一種睥睨天下,令萬千臣民不得不俯膜拜的氣勢。


    現在這位皇帝就坐在任逍遙麵前,他的麵容已蒼老得像一塊千年的古樹皮,花白的眉毛總是高高的向上挑著,一如他絕不屈服,永遠強勢的性格,他的手瘦骨嶙峋,握筆都顯得有些吃力。顫抖得厲害,寫兩個字就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下。


    皇上還是老了啊!任逍遙心中竟然生出一種痛惜的感覺。


    他想起半年前,自己第一次進宮麵聖,跪在猩紅的地毯上,那位滿頭黑。看來年紀隻有四五十歲。正當壯年的皇帝,手中拿著書本,正滿臉笑意的瞧著他,君臨天下的威嚴之中。又隱隱含著幾分書卷氣質,那時的皇上,是一個集威嚴和儒雅於一身的上位者。


    時隔才半年多,上位者已然像蒼老了幾十歲一般,半年之中。他打敗了一個相處了一輩子的敵人,敵人已經在失敗的屈辱中死去,而皇上呢?看著他抖抖索索的手,任逍遙忽然感到了迷茫,皇上真的贏了嗎?他可以打敗一個又一個的敵人,他可以將所有人,包括任逍遙在內玩弄於股掌之中,抬捧,打壓。製衡,帝王心術被他玩得出神入化,可是……他打得敗歲月嗎?他打得敗蒼老衰弱嗎?他打得敗生老病死嗎?


    “任逍遙,你怎麽了?朕叫你幾聲也不應。”皇上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啊?不好意思,皇上。微臣走神了……”任逍遙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表情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對任逍遙的這些毛病,皇上早已習慣,聞言隻是瞪了他一眼。道:“你與仟芸還好嗎?有沒有吵架?”


    提起這個任逍遙就得意:“皇上放心,微臣已將百裏芸公主馴服得像隻貓兒一般。叫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叫她攆狗她就不敢抓雞……”


    皇上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把朕的仟芸馴服得像貓兒?”


    嶽父大人的語氣頗為不善啊,任逍遙眨了眨眼,試著與皇上打商量:“呃……要不,她把微臣馴服得貓兒?這樣您聽起來比較舒坦吧?”


    皇上狠狠捏了捏拳頭,生生克製住將任逍遙趕出書房的念頭。


    “潘逆的府邸,你查抄完了麽?有沒有遺漏下什麽?”


    遺漏得太多了,不過都遺漏在我家的庫房裏……


    “皇上請放心,抄家是微臣的強項,潘府被我搜得幹幹淨淨,如同被水洗過一般,連地皮都被微臣刮了三尺……”


    皇上冷笑著接道:“……然後你再一把火將潘府燒了是吧?果然抄得很幹淨啊!潘府寸草不生,雞犬不留。”


    任逍遙尷尬的笑道:“……意外,純屬意外,皇上您若早下聖旨把潘府賜給微臣,微臣說什麽也不會燒的……”


    皇上重重一哼,將一本帳簿扔到任逍遙麵前,沉聲道:“五百多人,查抄了一整天,上交國庫的隻有十八萬兩銀子,任愛卿,你作何解釋啊?”


    任逍遙嚇得冷汗淋漓,貪汙的事兒,他早就知道瞞不過皇上,畢竟是五百多人一起行動,大家都看在眼裏,怎麽可能瞞得過去?


    “微臣……該死!微臣……有罪!”任逍遙非常光棍的撲通一聲跪下,承認了貪汙。皇上曾經說過,天底下的事,隻要他想知道的,一件都逃不出他的眼睛。經過多次驗證後,任逍遙認為這句話是真的,此時若再抵賴,便不合時宜了。


    “哼!”皇上又重重一哼,接著語氣變得平緩:“罷了,就算是朕送給仟芸的嫁妝吧,你們大婚之日,適逢潘逆謀反,攪了你們的興致,朕一直覺得對不住仟芸。你貪墨的那些銀子,便當作朕補償給你們的心意吧。”


    可不嘛,害我和百裏芸洞房都拖延了好些日子,就憑這個,你補償我一百萬兩銀子都不夠,任逍遙忽然對自己的貪汙行為感到理直氣壯起來。


    “不過朕告訴你,這次是例外,而且是唯一的例外,下次若再讓朕知道你貪墨銀子,朕便讓你知道何謂國法森嚴!明白了嗎?”皇上聲音異常嚴厲。


    任逍遙立馬眉開眼笑,並極盡諂媚的大拍馬屁:“明白,大大的明白!皇上果然是一代仁君,同時也是一位好父親,當然,更是微臣的好嶽父……皇上,您累嗎?用不用微臣給您按揉一下肩膀?渴嗎?微臣給您倒杯茶吧……”


    皇上微微一笑:“算了,你獻上的殷勤昂貴得很,朕消受不起。你坐吧,朕今日叫你來,主要是想問問你。朕最近對朝堂的安排,你有什麽想法?”


    皇上的話說得比較隱晦,但任逍遙知道意思,畢竟胖子和任逍遙都沒做過什麽對不起皇上的事,無緣無故將他們捧到一個眾矢之的的位置上。皇上自然要對他們有所交代。


    任逍遙笑得很純潔:“沒想法。沒任何想法,嗬嗬,皇上明見萬裏,高屋建瓴。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英明之極的……”


    有想法也不能說,他總不能告訴皇上,我和胖子打算聯手把你立的太子給拉下來,您沒意見吧?


    估計下一秒任逍遙就得進天牢,半個月之後。他就跟潘尚書似的,被劊子手剮成一片兒一片兒的……


    皇上似笑非笑的盯著任逍遙,盯得任逍遙一陣心虛,暗忖著他不會知道什麽了吧?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看得人家心裏毛毛的……


    “朕知道你多少也猜出了朕的用意,不論你和無病理不理解,朕隻能告訴你,朕對你們並沒有惡意,就算朕百年之後,太子即位。朕也會妥善安排好你們將來的處境。——站在長輩的立場來說,你是朕的女婿,無病是朕的親兒子,朕又怎會眼看著你們將來處境艱難?更何況你對朕還有救駕之恩,若說忠君之心。滿朝之中,朕惟獨對你是最放心的。”


    皇上的話給任逍遙吃了顆定心丸,任逍遙的表情有了些許的放鬆。


    原本任逍遙以為帝王無情,鳥盡便弓藏。任逍遙拚了命為他搬救兵,可他事後卻利用自己和胖子搞什麽製衡。這多少讓任逍遙有些寒心,沒想到這位嶽父大人還是挺有人情味的,連後路都為他安排好了。帝王,也不見得都是無情的。


    “還有一件事,說來也許算是家醜,不過你是朕的女婿,叛軍入城那晚又是你出城搬的救兵,朕不說你也知道。那晚神策軍營徹夜不眠,軍士枕戈待旦,但神策軍卻未一兵一卒,後來神策軍大將劉長生向朕解釋,說什麽城內情況不明,不敢輕易兵,怕被人懷疑謀反雲雲,哼!借口倒是找得好,可朕卻一個字都不信!”


    “朕現在懷疑,神策軍那晚按兵不動,有可能是太子主使,甚至,太子當時就在神策軍中!他們打的是黃雀在後的主意。潘逆若擒住朕或者殺了朕,太子便會毫不猶豫的攻城,名正言順的殲滅叛軍,然後登基稱帝。”


    任逍遙插言道:“將神策軍的劉長生抓來審問一番不就行了嗎?皇上您若把劉長生交給微臣新訓練的影子屬下,三天之內便會審出結果來……”


    皇上冷笑道:“你審不了了,劉長生在叛亂結束後的第三天,莫名其妙暴斃在家中,太醫說,他死於急症。”


    “這個節骨眼上掛了?皇上,這事兒可有點不正常啊……”


    皇上笑道:“連你都看出來了?”


    靠!什麽話?什麽叫連我都看出來了?顯得我比別人檔次低了很多似的。


    皇上歎了口氣,語氣顯得蕭瑟落寞:“若真是太子幕後指使,那麽朕這個父親做得也太失敗了……”


    “皇上,您別這麽說,其實您做得很成功了,您瞧,您還有個聽話又孝順的兒子無病呀,還有我這個女婿,不也對您忠心耿耿麽?有這麽好的兒子和女婿,您應該偷著樂才對呀……”任逍遙絲毫不以為恥的誇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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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內。


    太子在後殿寢宮踱著步,英俊的麵容顯得有些焦急。


    範瑞告進,太子迎上前去,問道:“怎樣?可有消息?”


    範瑞搖頭道:“很難說皇上有沒有懷疑,劉長生死後,皇上派了太醫去查驗,太醫稟報說是急症,皇上隻是笑了笑,什麽都沒說。剛才皇上又宣了任逍遙進宮,屏退了左右,不知二人談論些什麽。”


    太子歎了口氣道:“孤這一步走得太急了。劉長生一死,豈非顯得孤在欲蓋彌彰了麽?”


    範瑞低聲道:“殿下請恕在下放肆,劉長生必須死,他若不死,等皇上審問他時,他肯定會攀咬出殿下,那時可就大事不妙了。如今死如對證,皇上縱然對此事有懷疑。也沒辦法查證。殿下隻消安心等此事平息便是,僅憑懷疑,皇上是不會對您怎樣的。更何況……更何況如今殿下手中掌握的力量不小,就算皇上要廢黜殿下,卻也不得不思量一番。我們與潘尚書不同。他是倉促起事。而我們,已然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東風?”


    “東風就是大臣們的傾向和擁護,殿下若得到文臣們的支持。又有武將們的效忠,屆時百官上書,請求皇上禪位,皇上恐怕也無法可施。屆時殿下兵不血刃得登大寶,避免了父子相殘。就算京中的福王,和外地就藩的幾位王爺,他們也無話可說……”


    太子聞言笑了,笑得很開心:“給孤下帖子,請朝中幾位老臣來孤的府中,孤欲與各位老臣飲宴一番,孤還有幾件朝政不懂如何處理,順便向各位老臣請教,嗬嗬……”


    “殿下英明。朝中因潘黨謀逆一案,大批官員獲罪,很多候補官員被臨時提拔上來,若殿下能取得朝中老臣的好感,然後再拉攏這批毫無根基的新晉官員。殿下之大事可成矣……”


    “多謝先生提醒,孤知道怎麽做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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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逍遙出宮時已近深夜,秋星稀淡。月色無光,晚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在空曠的西宮廣場上肆意唿嘯。


    任逍遙縮了縮脖子,渾身打了幾個冷戰。


    今兒可真是典型的月黑風高之夜啊,這麽冷的天氣,適合在家裏舒舒服服烤著炭火,老婆再給我燙壺酒,弄幾樣小菜,一邊摟著老婆,一邊喝著小酒,嘖嘖,爽啊!趕緊迴家去!


    皇上宣任逍遙進宮時,任逍遙是一路走來的,這會兒迴去也沒馬車。任逍遙將衣衫的領口緊了緊,雙手抱胸便往家裏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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