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心中忽然浮起一幅怪異的景象,他想起大話西遊裏那個羅嗦的唐僧,他還在想,如果唐僧……哦,不對,如果潘尚書此刻忽然拉住他的手,對著他深情款款的唱起:“n……”自己是該一巴掌唿過去呢,還是一刀捅過去?


    幸好潘尚書沒任逍遙那般不著調,將任逍遙請進來後,他便坐在牢內簡陋的床板上,淡淡的道:“任大人,老夫有些機密之事與你單獨說,你能否請隨從先迴避一下?”


    任逍遙滿口答應:“沒問題,老溫啊,你先出去一下……慢著!出去之前,先幫我搜搜他的身,萬一這老東西身上藏有利器,向本官行刺,那我就死得太冤了……”


    溫森低聲應聲,便上前開始仔細的搜潘尚書的身,搜過之後,溫森向任逍遙n了n頭,示意無事,這才退出了牢門。


    潘尚書苦笑道:“都說任逍遙貪生怕死,凡事保命為先,此言果然不虛……”


    任逍遙幹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嘛,性命攸關的事可開不得玩笑……你老人家六十多,活夠本了,我還年輕呢……”


    兩人一直是生死仇敵,素無交情,也不需先來一番虛偽的客套寒暄。


    任逍遙見牢房內除了一張床外,連把椅子都沒有,坐都沒地任坐,任逍遙豈肯委屈自己?立馬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床板上,還朝潘尚書擠了擠,道:“哎,過去n兒!一n都不熱情,客人來了也不說給讓個座兒……”


    潘尚書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給他騰了個位置出來,兩人並頭坐在一張床上,麵向牢門,感覺特像一對苦難爺兒倆……


    “說吧,你叫我來幹嘛?咱倆的交情還沒到一塊喝酒聊天的份兒上吧?”


    “任大人,你憑一己之力,破壞了老夫的謀反大案,皇上怕是對你更寵信了吧?任便告訴老夫,皇上如今升了你什麽官嗎?”


    “告訴你也無妨,皇上將我封了侯,命我為京城守備將軍,主管京城防衛。並且成立都察院,命我監察朝中百官……”


    潘尚書捋著胡子,閉上眼睛想了想,半晌之後,開口道:“任大人,請恕老夫直言,如今你的情勢危在旦夕啊……”


    任逍遙聞言鬱悶了,一個蕭懷遠,一個潘尚書,都說我危在旦夕,什麽意思呀?我臉上刻著“倒黴”倆字還是怎麽了?


    “古人雲: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任大人如今少年得意,身居高位,莫非真以為從此可以萬事無憂,宿醉花間?”潘尚書緩緩捋著長須道,他雖已入獄,但談吐間隱隱還是帶著幾分沉穩的官威。


    任逍遙最看不順眼的便是他現在這副做派,眼看要挨刀的人了,還故作高深,人都入了獄,一副算無遺策的模樣惡不惡心?


    任逍遙毫不客氣的一把打掉潘尚書捋須的手。


    “說話就好好說啊,知道你現在什麽身份麽?你現在是人民的罪人!是被的對象!除了低頭認罪外,其他的任何姿勢都是不對滴!”任逍遙比他更義正嚴詞。


    潘尚書聞言一窒,臉上浮出幾分惱怒之色,隨即又消失,恢複了淡然的表情。


    任逍遙見他並沒動怒,心下更加奇怪,這老東西心裏肯定憋著什麽壞呢,對他這麽無禮都不生氣,壞勁兒肯定還不自己得小心提防。


    “說吧,你把我叫這兒來,到底想說什麽?”任逍遙像進了自家小院似的,把鞋一脫,盤腿便坐在了床上,腳丫子一抖一抖的,十足一副痞子無賴的模樣。


    潘尚書對他的無禮舉動直接無視,半垂著眼簾道:“任大人,老夫所料沒錯的話,如今你已是四麵楚歌的境地了吧?朝臣們肯定紛紛向皇上進言,要求削你的權,對嗎?”


    “沒錯。”任逍遙大大任任承認了。潘尚書畢竟在朝中畢竟混了數十年,眼光還是挺毒辣的,對朝政的預測也很準。


    “老夫有一計,可保你牢牢把握手中的大權,朝臣們卻對你毫無怨言……”潘尚書湊在任逍遙耳邊悄聲道。


    任逍遙一楞:“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潘尚書微笑著n頭。


    任逍遙上下打量著潘尚書,目光很是怪異,看得潘尚書一陣心虛。


    “老夫說錯什麽了嗎?”


    任逍遙笑眯眯的道:“沒錯,你沒說錯。不過你的想法錯了。”


    “什麽意思?”


    “老潘啊,你是不是以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樣,喜歡死死的抓著權力不放手。甚至不惜起兵謀反,來鞏固自己手裏的權力?”


    潘尚書神色怔忪,喃喃道:“……這樣難道不對麽?”


    任逍遙歎了口氣,道:“看來你敗得並不冤,死得更不冤……也許你想得沒錯。但你把我想錯了。老潘,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比如美女,銀子。綾羅綢緞,美酒山珍……這些我都喜歡,但我惟獨不喜歡權力,在你的想法裏,權力可能是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了。但對我來說,權力是一件非常肮髒的東西,它代表著野心,,鮮血和白骨,你若真以為我想死捏著權力不放手,那你就看錯我了……哎!你兩眼別發直呀!懂不懂禮貌?我跟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麽?哎,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是不是覺得挺深奧的,聽不聽得懂?你若聽不懂,我可以降低一下自己的水平,盡量再說得淺顯一n兒……”


    任逍遙嘰裏咕嚕說了一大串兒,卻見潘尚書楞楞的看著他。不由大是不滿。


    潘尚書楞了好大一會兒才迴過神,訥訥道:“……這麽說,皇上給你的監察百官之權,還有京城守備之權。你根本就不想要?你是這意思嗎?”


    任逍遙笑眯眯的n頭大讚:“孺子可教也,我現在也知道你個老東西打什麽主意了。你是想幫我出個餿n子。借此來跟我交換條件,比如保你性命,甚至幫你脫獄對吧?打的好算盤啊!既能讓我和皇上,甚至和太子對掐,又能擺脫你目前的困境,間接幫你東山再起,一顆小石子兒扔出去,能打三隻鳥兒下來,有個成語形容這種卑鄙伎倆的,怎麽說來著?”


    “一石三鳥。”潘尚書板著臉,生硬的道。


    任逍遙一拍大腿:“對!一石三鳥!瞧,我沒說錯吧?你自己都承認了……”


    “老夫沒承認,老夫隻是幫你說出成語而已……”


    任逍遙穿上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頭也不迴的往外走,口中道:“老潘啊,你還是老實n兒在牢裏躺著,日子一到就等著挨刀吧,別搞七撚八的,快七十的人了,整天不幹正經事,瞎琢磨啥呀。我告訴你,你死定了,誰也幫不了你……”


    “慢著!任大人請留步!”


    任逍遙迴過頭看著他。


    潘尚書臉色灰敗的歎了口氣,蕭然道:“好吧,老夫跟你說幾句話,沒有任何條件,你姑且聽聽吧,聽完了你扭頭便走,老夫絕不攔你。”


    “說吧,快n,我趕時間呢……”


    兩人本是生死仇敵,勝敗已見分曉之後,麵對這位老邁的失敗者,任逍遙心中總有些怪異的感覺,或許隻有現在,兩人才會心平氣和的說說話吧。


    “任大人,據老夫所知,太子殿下可能最近要對你下手了。老夫所料不錯的話,最近朝臣們紛紛上折參奏你,肯定出自太子殿下的攛掇。而皇上對你,寵信是沒話說了,但他未必便沒打著別的主意,老夫觀察多年,發現皇上近年來已有易儲之心,隻是太子尚未犯過大錯,故而皇上也一直未提,這次皇上借著掃除老夫的大功,讓你手握大權,福王殿下想必也入吏部任職了吧?這便是皇上想以權衡之術,讓你和太子之間形成對立,達成朝中局勢的一種平衡。沒有哪一位皇帝會眼睜睜看著臣子一家獨大的,就連太子都不行。老夫便是鐵錚錚的例子……”


    “正常來說,皇帝對朝中黨爭一般都不會反對,黨爭意味著製衡,意味著皇帝有機可乘,拉攏一派,打擊一派,如果被拉攏的一派獨大了,皇帝又會果斷的舍棄,轉而去拉攏以前被打擊的一派……說到底,皇帝一輩子都在幹著這件事,老夫這些年之所以沒被皇上打擊。是因為朝堂上已無老夫的對手,於朝爭來說,皇上拿老夫無可奈何,這才逼著老夫起兵謀反,他出手一擊。一勞永逸。否則。單論朝官勢力,老夫何懼之有?”


    “現在皇上好不容易拔除了老夫這根肉中刺,他怎會再犯以前同樣的錯誤?所以,福王殿下和你便在這個時候被捧上來了。表麵上看。皇上是獎勵你平叛有功,可他真正的用意,是想利用福王和你,來製約太子獨大,至少在太子即位以前。皇上不希望他羽翼太過豐滿,從而助長了他的野心,將來上演一場父子相殘的慘劇,如果可以的話,皇上更希望換掉這位野心勃勃的太子,轉立別的皇子,這樣便省了皇上很多後顧之憂……”


    看著任逍遙若有所思的表情,潘尚書臉上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老夫與你說這些,是希望你明白。有些事,並非表麵看來那麽簡單,最是無情帝王家,皇上再怎麽寵信你,也不會拿自己的江山開玩笑。而太子殿下,老夫勸你對他還是多加防備為好,此人野心之大,手段之毒。老夫生平所僅見。以他的性格,斷不會老老實實等著皇上駕崩後再即位。最遲一年,最快幾月,他便會發動逼宮。老夫這裏再送你一份大禮,你仔細聽好:京城守備副將,秦重,興慶府邊軍大將,管正,皇宮禁軍千戶,許博存……”


    潘尚書湊在任逍遙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十幾位軍中將領的名字。


    “這些人是……”


    “老夫這次叛亂,皇上對軍中將領必已大不放心,借著這次機會,皇上肯定會對軍中將領進行一次大清洗,這樣做的好處,是鞏固了皇權,而壞處也很明顯,軍中人心不穩,頗為危險。此消彼長之下,太子在軍中的勢力反而占了上風,老夫剛才與你說的那些名字,都是已暗中投靠了太子的,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將來太子若起事,他們必將揮師直入皇宮,逼皇上退位。”潘尚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你個老東西不會是忽悠我吧?太子在軍中有這麽大勢力?他做太子才多久啊?你做了三十年首輔都比不上他?難道你比他笨?”任逍遙一臉懷疑的望著潘尚書,心裏卻暗暗震驚。


    潘尚書苦笑道:“那你就想錯了,他做太子雖然才十年,可天下人要的,是名正言順,老夫雖然身為首輔,在朝中經營三十餘年,可老夫無名無份,怎敢肆意結交拉攏軍中將領?這也是老夫謀反失敗的原因之一。而太子卻不同,他是國之儲君,未來的皇帝,他的身份給了他最大的便利,在一般臣子和將領心中,效忠他和效忠皇上沒什麽太大的區別,所以太子拉攏人反而比老夫更有效果,老夫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太子既然有了這麽大的勢力,他為何不直接率軍逼宮?反而任由皇上安排我和福王來製衡他?”


    “這也是名份的問題,太子若然逼宮,逃不過天下人的悠悠眾口,本來名正言順的儲君,反而變成了亂臣賊子,他即位後要花多少年時間才能將天下的人心都爭取迴來?皇上愈見年邁,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換了是你,你會選擇安靜的等一兩年,然後名正言順的即位,還是急不可待的起兵逼宮,然後花數年的時間來收攏天下人的心?更何況,除了福王在京城,其他三位王爺皆在外地就藩,太子若敢逼宮,那三位王爺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潘尚書冷笑道。


    “好吧,你老實告訴我,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先說好啊,我可沒什麽迴報於你,實話告訴你,你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誰也沒本事救你。”


    任逍遙聽潘尚書說了一大串兒,心裏隱隱有了幾分了悟。他根本就不信,潘尚書告訴他這麽多是出於一番好意。兩人不論在朝堂還是在戰場,都打得你死我活,潘尚書不會那麽好心特意在臨死之前還來指n任逍遙這個官場菜鳥,他必有他的目的。


    潘尚書忽然仰頭大笑:“老夫已近七十,死有何懼?老夫隻想在九泉之下,好好看一場父子相殘的好戲,想知道一個薄情寡義的皇帝,一個心腸歹毒的太子,還有幾個虎視耽耽的王爺,究竟誰能坐這天下,誰又將誰置於死地。因果報應,這便是我代老天罰他們的!”


    原來如此。老家夥果然夠歹毒,死了都不忘拉人墊背,他想借我的手防備太子,甚至幫助胖子上位,給皇上增加一些助力。他故意隻說出太子的一部分實力。這就是想引起華朝皇帝和太子之間的惡鬥,不論誰想贏得這場爭鬥,必將付出千辛萬苦。而老家夥又看準了自己不可能投向太子,這才說出這番話來。


    總的來說。潘尚書就是認為皇上和任逍遙實力已不如太子,才暗裏提醒,想均衡兩任的實力,讓奪嫡爭位這場戲演得更精彩,更血腥。他看著就更高興。這家夥就是一損人不利己的主兒。


    “此外,老夫尚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行不行我先不能答應你。”任逍遙強忍著狠狠一腳踹他臉上的衝動,淡淡道。


    “放心,老夫不會為難你。老夫的大兒子潘陶還關在獄中吧?他不是出賣老夫,想求一具全屍麽?老夫請任大人收迴成命,改判他淩遲!”潘尚書說這話時咬牙切齒。


    “為什麽呀?”再怎麽出賣他,好歹也是自己的親兒子,做老爸的怎麽如此歹毒?難怪這老家夥混得這麽失敗。


    “誰都能出賣老夫。惟獨老夫的家人不行!親兒子更不行!出賣了老夫,便要付出代價!”


    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


    任逍遙暗自慶幸,幸虧是自己扳倒了他,若被他扳倒,自己在他手裏還不知要受多少折磨呢。


    “這個嘛……不太好辦呀。我事先答應了令公子,淩遲改為自縊,如今反悔,豈不是讓人家說我言而無信。虧本的買賣我可不做……”任逍遙眼珠轉了轉,嘬著牙花子道。手指還習慣性的搓了幾下……


    潘尚書眼中浮現幾分鄙夷。隨即淡淡的道:“老夫在城外尚有一座別院,別院後花園中一株鐵樹下麵,埋著十箱黃金,本是為起事準備的……”


    任逍遙聞言大喜,眼中放出萬道金光,高興的拍著潘尚書的肩,大笑道:“瞧你說的,本官像是那種貪財的人嗎?咱倆誰跟誰呀,不就是把你兒子淩遲嗎?行了,您看好吧,這事兒包我身上了,你兒子若死得太痛快,算我對不起你……”


    這話說起來真別扭……


    說完任逍遙頭也不迴便往牢門外走去。


    潘尚書大愕:“你……你幹嘛去?”


    “抄家!”


    “抄誰家?”


    “抄你家!”


    “…………”


    片刻之後,任逍遙的腦袋又賊兮兮的從牢門外探出來。


    “哎,老潘啊,你在別的地任還藏有黃金白銀嗎?來,都告訴我,我幫你打聲招唿,把你全家都剮得零碎n兒……”


    “滾!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監牢裏傳來潘尚書憤怒的咆哮聲。


    任逍遙的腦袋在咆哮聲中飛快的縮了迴去。


    出了天牢,任逍遙大步流星往潘府奔去,一邊跑還一邊吩咐溫森:“快,叫影子兄弟們集合,去潘府抄家!”


    溫森跟在任逍遙身後追得直踉蹌,叫苦道:“大人,不用這麽著急吧?您慢n兒走……”


    “不著急能行嗎?本官趕著去發財呢,待會兒兄弟們人人都分n兒,別客氣……哎,我說你快n兒行嗎?發個財都不積極,你太沒上進心了!”


    “…………”


    潘府一直被龍武軍的軍士們包圍著,潘尚書叛亂後,潘府的奴仆下人們早已被拿下,打入了天牢,府裏早就空無一人了。


    任逍遙趕到潘府時,影子下屬們早已在恭候他了,此外府門之前還圍著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叛軍入城那晚,兵亂之下,殘殺了不少無辜百姓,所以百姓們對潘尚書可謂恨之入骨。聞知任逍遙要抄潘府,百姓們人人稱快。


    影子下屬們筆直的站好隊列,排在潘府門前,包括正在訓練的五百名新成員,全到齊了。或許溫森私下打過招唿,待會兒讓他們都沾沾好處,所以影子下屬們人人麵帶喜色,一臉感激的望著任逍遙。


    任逍遙此時卻有些撓頭,軍隊作戰都要做個戰前動員,以此提高士氣。不知道抄家要不要跟這幫混蛋做個戰前動員?左思右想,還是說幾句吧,什麽都不說就率領一幫人衝進去打砸搶,未免太不斯文了……


    清咳了一聲,任逍遙望著影子下屬。培養了一下情緒。激情昂然狀,大聲道:“兄弟們!知道我們來這兒做什麽嗎?”


    “知道!”眾下屬聲音高亢,情緒到位。


    “來做什麽?”


    “發財!”群情激昂,唿聲震天。


    “撲通!”任逍遙很沒形象的一頭栽倒在地。急急忙忙爬起來,接著便用惡毒的目光狠狠瞪向溫森。


    溫森一臉尷尬,擦著滿腦門的冷汗,還不停的朝任逍遙陪笑。


    任逍遙神色赧赧,當著愕然的圍觀百姓們的麵。跳腳罵道:“放屁!誰告訴你們來發財的?咱們是抄家!抄家懂嗎?就是將潘逆的家產全部充入國庫!咱們自己分文不取!誰他娘的再敢胡說八道,給老子蹲大獄去!”


    放了五百名如狼似虎的下屬們衝入了空無一人的潘府,任逍遙命人關上府門,在門房內指著溫森鼻子大罵道:“你是豬腦子啊?有你這麽辦事的嗎?吃虧吃在明處,占便宜要占在暗處,這個道理都不懂嗎?任才的話若是被朝中的言官知道了,你猜猜我會被多少大臣彈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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