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一聽,不由一陣心酸,兩歲的小姑娘,應該是在爹娘膝下婉轉撒嬌的時候,但上官婉兒卻要承受這人間的種種苦難,她一個多月沒有出過這個院子,沒有小夥伴給她一起玩耍,爹爹和爺爺都不見了,娘和姑姑天天都在洗衣服,也沒有人陪她玩,她隻能用自己幼小的心靈去審視這個世界,她對一切都似懂非懂,她不明白為什麽娘和姑姑總是流淚,她好擔心,她好害怕,她擔心有一天連娘和姑姑也見不到了,所以,她就拚命的學著懂事,學著安慰娘和姑姑,希望她們能好好的陪在自己的身邊,這是兩個對她最親的人,她不能再失去她們。


    趙良摸了摸上官婉兒的小腦袋,安慰道,“婉兒,你不用擔心,咱們一會兒就能去看芳姨,叔叔跟你保證,沒有任何壞人能抓你,你以後也能天天見到你娘。”


    上官婉兒瞪著大眼睛問鄧氏,“娘,狄叔叔說的是真的嗎。”


    鄭氏含淚說道,“嗯,狄叔叔說的是真的。”


    上官婉兒拍著小手說道,“噢,噢,噢,太好了,可以出去嘍,可以去看芳姨了。”


    趙良說道,“好了,咱們趕緊去找管事,替你們贖身,走吧。”


    上官珊帶著趙良,豐兒和鎖兒抬著一箱銀子,往管事嬤嬤的住所走去。


    管事嬤嬤聽說有人來給上官珊贖身,早就等在那裏,見他們來了,就道,“上官小姐,恭喜你,馬上就要脫離苦海,以後,跟著這位公子就能享福了。”


    看來管事老嬤嬤也把趙良看成是替上官珊贖身,把她娶迴家當小妾的。


    上官珊羞紅了臉,對老嬤嬤說道,“多謝嬤嬤一直以來的照顧,上官珊銘記在心。”


    老嬤嬤說道,“都是苦命的女人,何苦相互為難呢,這是你和你嫂子的官方賣身契,你們拿二千兩銀子,我替你們消了賣身契,你們倆就自由了,“


    趙良指著箱子說道,“嬤嬤,這是二千兩銀子,你打開點一點。”


    老嬤嬤打開箱子一看,隻見白花花的十兩紋銀,整整兩百錠,碼得整整齊齊的。


    “銀子沒有問題,這是官方賣身契,你倆在這裏簽字畫押,就算自由了。”


    上官珊和鄭氏都十分激動,本來以為這輩子就要老死在浣衣局,沒想到趙良這個貴人出現,把她們救離苦海,真是上蒼見憐啊。


    兩人簽好名字,按上手印,老嬤嬤對她們說道,“好了,你倆現在自由了。”


    上官珊和鄭氏抱頭痛哭,嚇得上官婉兒不知所措,在旁邊也大哭不止,還喃喃說道,“娘,姑姑,你們別傷心,你們不哭,我害怕,我害怕,“


    鄭氏滿臉淚痕的哄道,“婉兒別怕,我和姑姑沒有傷心,我們是高興的,走,娘帶你出去,娘帶你去看芳姨。”


    上官婉兒一聽,這才轉悲為喜,笑道,“太好嘍,太好嘍,可以出去嘍。”


    眾人慢慢止住了哭泣,趙良帶著上官珊和鄭氏母女出了浣衣局。


    “珊兒,嫂子,你們跟我先到客棧將就幾天,如果你們想留在洛陽,我就給你們置辦一處宅子,再給你們留一些銀子做些營生,如果你們不想留在洛陽,那就過兩天跟我一起迴並州。”


    上官珊心裏盤算道,要是留在洛陽,自己無依無靠,保不齊會受到那些公子闊少的欺負,要是跟著趙良,才能保得平安,才能給父親和長兄平冤昭雪。


    “公子,珊兒以後跟著你,你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隻要你不嫌棄珊兒就行。”


    “好,你這樣說,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先迴客棧吧。”


    趙良帶著上官珊和鄭氏到了客棧,李元芳還在屋裏生悶氣,趙良就帶著上官婉兒過去敲門。


    砰砰砰。


    李元芳帶著怒火說道,“誰啊,別煩我。”


    上官婉兒奶聲奶氣的說道,“芳姨,是婉兒,我來看你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李元芳在屋裏一聽,是上官婉兒,就開了門,難道不成,她還跟一個兩歲的小丫頭生氣啊。(.無彈窗廣告)


    “哎呀,婉兒,你怎麽來啦。”


    “我是跟娘和姑姑一起來的。”


    李元芳這才看到趙良身後的上官珊和鄭氏,她就趕緊打招唿,“上官小姐,嫂子,你們好。”


    “元芳姑娘,你好。”


    李元芳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見上官珊和鄭氏可憐巴巴站在門口,就道,“來,你們趕緊進來坐,我給你們倒點茶。”


    上官珊和鄭氏見李元芳挺客氣的,就依言進了她的房間。


    趙良說道,“元芳,你一天都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一會兒一起吃飯,我也餓了。”


    鎖兒和豐兒也在旁邊叫餓,兩人抬了半天箱子,也累得夠嗆。


    趙良就讓店家準備一桌子豐盛的晚宴,並要了一瓶上好的杜康酒。


    洛陽名酒數杜康酒,汝陽杜康酒那是酒中聖品,杜康也被稱為酒仙。


    上官婉兒看著這麽多好吃的東西,饞得直咽口水,但沒有鄭氏的同意,她還是忍住不動手,顯得極有規矩。


    就連上官珊和鄭氏肚子裏的饞蟲也受不了,她們倆一個多月都是饅頭鹹菜喝稀粥,偶爾有那麽一點點肉星,都讓給上官婉兒吃,小家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缺了油水可不行。


    趙良見眾人都很拘謹,就笑道,“來,吃吧,大家都別客氣,“


    眾人聽他一聲招唿,這才都動了筷子,鎖兒豐兒跟兩隻餓狼似的,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唯恐吃慢了,就搶不到似的。


    李元芳在旁邊提醒道,“你們倆能慢點吃嗎,上官姑娘在旁邊看著,你們也不嫌害臊。”


    豐兒嘴裏含著肉片,嘟嘟囔囔的說道,“我都餓得受不了,上官姑娘愛笑就笑吧。”


    趙良歎了口氣說道,“哎,我怎麽攤上你們這兩個吃貨,下次一定不能帶你們倆出來,真是給我丟人。”


    鎖兒不服的說道,“少爺,你早上在花滿樓和袁公子吃了一桌水席,那可是二十四個菜啊,你還好意思說我們。”


    趙良驚道,“不是吧,這件事兒你們怎麽知道的。”


    “花滿樓的店小二逢人就說,我們一聽就知道是少爺。”


    趙良不由歎道,“哎,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助人為樂的事情怎麽就沒人傳頌呢。”


    吃完飯後,趙良給上官珊和鄭氏母女安排了一個房間,讓她們早點休息。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趙良起來後,吃了早飯,就準備出門到花滿樓跟袁客師相見。


    李元芳在後麵喊道,“少爺,你要到哪裏去啊。”


    “我到花滿樓去見袁公子。”


    李元芳拉著趙良的胳膊,說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趙良撥開李元芳的手,說道,“你去幹什麽,我去幹正事。”


    “難道我是一個不幹正事的人嗎。”


    “好吧,那就帶你一起去,不過,你可不要亂問亂說話,懂嗎。”


    “好,我懂了。”


    趙良本不想帶李元芳,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是修仙者這件事情,未免太驚世駭俗,但他經不起李元芳的軟磨硬泡,隻好答應了她。


    兩人出了客棧的大門,往花滿樓而去,到了花滿樓,隻見店小二正在門口逢人便講,“客官,你們人少不要緊,我告訴你,兩人都能吃完一桌子水席,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啊,不過,這的確是事實。”


    趙良不由一陣頭大,尼瑪,敢不敢不要這麽賣力啊,簡直是免費宣傳員。


    李元芳見趙良一臉尷尬的神色,捂著嘴偷笑,看來鎖兒說的是真的了。


    趙良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小二的肩膀,店小二一迴頭,見是趙良,不由喜道,“哎呀,原來是客官您來了,這些人都不相信我的話,你快幫我解釋一下吧。”


    “解釋你妹啊,這人說的都是假的,大家不要圍觀了,趕緊散了,都散了吧。”


    眾人一聽,不由發了一聲喊,都一哄而散。


    店小二十分委屈的說道,“客官,你這是做什麽啊,你這樣就壞了我的生意了。”


    趙良怒道,“我還說你敗壞了我的名聲呢。”


    店小二反駁道,“我說的是事實啊,我又沒有瞎編亂造。”


    趙良啞口無言道,“你,,。”


    李元芳笑著說道,“公子,你何必這樣呢,讓人家知道你是一個吃貨,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趙良白了李元芳一眼,對那店小二說道,“不管是不是事實,我都不許你說。”


    店小二不服的說道,“嘴長在我身上,說不說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


    趙良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要是以後敢再說,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那店小二也不是一個善茬兒,聽了趙良的話,直接蹦了起來,叫嚷道,“你打啊,你打啊,你別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兒,就目無王法了,天子腳下,你也敢行兇。”


    店小二這麽強烈的舉動,讓周圍又圍了一圈人,趙良瞪著眼睛說道,“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都走,都走。”


    趙良見硬的不行,隻好來軟的,把那店小二拉到一邊,說道,“兄弟,這是十兩銀子,就當是封口費,行不,以後,你就不要再說了。”


    店小二一見,接過銀子,說道,“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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