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傑英對陳懷周說道,“大人,恕我孤陋寡聞,我朝律法從來不允許自證吧,還有自己給自己證明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陳懷周也搖頭道,“狄仁傑,你自己給自己證明,恐怕不妥。”


    趙良說道,“大人,我喝了兩壇酒究竟醉沒醉,既然沒人看到,也沒人給我證明,我隻好自己來證明。”


    陳懷周又問,“你打算如何證明。”


    “這好辦,讓人拿來兩壇酒,我當場喝了,看我究竟會不會醉,這可以自證吧。”


    陳懷周點頭道,“嗯,本官準了,鄧公子,狄仁傑可以如此自證吧。”


    鄧傑英沒想到趙良會出奇招,隻得說道,“可以。”


    趙良讓人拿來兩大壇燒鍋酒,酒封一開,撲鼻的酒氣就迎麵而來,燒鍋酒度數高,酒性烈,一般都是做苦力的人冬天拿來暖身子的,比汾酒要烈得多。


    趙良微微一笑,對鄧傑英說道,“鄧公子,咱們醉仙樓喝的是汾酒,現在我喝燒鍋酒,你有意見嗎。”


    鄧傑英見趙良居然要喝燒鍋酒,自然點頭同意,心道,當場喝死你才好。


    趙良在大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咚咚咚,直接幹完了兩大壇酒。


    “哈哈哈,痛快。”


    喝完後,趙良將酒壇來了一個底朝天,裏麵滴酒皆無,兩壇酒被他喝得幹幹淨淨。


    不少人都讚道,“狄公子真是好酒量。”


    俗話說,酒品如人品,一個如此豪氣幹雲的人,怎麽會作齷蹉卑鄙的事情呢。


    “各位,請大家在這裏作個見證,我已經兩壇酒下肚,究竟醉沒醉,大家可以隨便考我,要是我神誌不清,那就說明我醉了。”


    眾人十分讚同這個主意,紛紛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狄公子,九十九乘九十九是多少。[]”


    趙良不假思索的答道,“九千八百零一。”


    “狄公子好術算啊,喝了這麽多酒,比常人算得都快,真是佩服。”


    “狄公子,聽說你上午詠雪詩別出心裁,能不能現場再給我們來一首啊。”


    “對啊,對啊,狄公子趁著酒性再給我們來一首吧。”


    趙良也是豪興大發,說道,“這有何難,聽我吟來。”


    一幫人都起哄,紛紛叫嚷著,讓趙良趕緊作詩。


    趙良在大堂之上踱了幾步,吟道,“大雪洋洋下,柴米都降價,板凳當柴燒,嚇得床兒怕。”


    眾人一聽,不由都哈哈大笑,趙良的這首打油詩果真幽默詼諧有趣得緊,就連知州陳懷周也被逗樂了,不禁感慨趙良真是富有急智。


    有人讚道,“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詩,今有狄仁傑三步詠雪,真是千古美談啊。”


    鄧傑英見趙良如此出風頭,冷笑一聲說道,“我聽說狄公子對楹聯有一手,我出上聯,你可能對出下聯。”


    趙良微微一笑,說道,“你來啊。”


    “兩猿斷木深山裏,猴子亦敢對鋸。”


    鄧傑英此聯暗諷趙良,說他不敢對句,一幫人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


    趙良微微一笑,迴應道,“一馬陷足汙泥中,畜生怎能出蹄。”


    這句話就更狠了,直接罵鄧傑英是畜生,譏諷他怎能出題。


    鄧傑英直接氣得麵紅耳赤,但又無可奈何,不能把趙良怎麽樣。


    趙良酒後舌戰群英,真是大唿過癮,他精神頭大得很,一點看不出醉酒的樣子,簡直比常人還清醒。


    已經過去一刻鍾了,陳懷周見時間差不多,就對眾人說道,“狄仁傑已經自證,他當時沒有喝多,更不會酒後失手殺人,你等可有異議。[.超多好看小說]”


    眾人都搖頭說沒有,隻有鄧傑英說道,“大人,就算狄仁傑沒有喝醉,那也不能證明他沒有殺人。”


    趙良說道,“鄧公子,我是原告,你是被告,除非你有我殺人證據,否則,你就是誣告,是要反坐的。”


    “你手裏拿的那把沾滿鮮血的長劍就是證據。”


    趙良反駁道,“那算什麽證據,我拿著一把帶血的長劍,就能說明我殺人啊,那把劍是不是兇器,都說不定呢。”


    “你根本不能解釋你為什麽要拿著一把帶血的劍。”


    “我怎麽不能解釋,我現在就解釋給你看。”


    鄧傑英冷哼一聲道,“那好,請你解釋一下吧。”


    趙良對陳懷周說道,“請知州大人幫我叫來一位武藝高強的捕快。”


    陳懷周對左右說道,“請孫捕頭來一下。”


    不到片刻,一位尖嘴猴腮,一臉病象的四十多歲中年人走了出來,邊走還邊咳,好像大病初愈的樣子。


    陳懷周介紹道,“這是知州衙門總捕頭孫飛鷹,一手三十六路雁蕩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孫飛鷹謙虛道,“大人過譽了,不知大人喚我前來所謂何事。”


    “狄仁傑,人已經幫你叫來,你要幹什麽。”


    “孫捕頭,一會兒可否借你的劍用一下。”


    孫飛鷹上下打量了一下趙良問道,“你想要幹什麽。”


    “我站在這裏,請孫捕頭用劍投向我,最好使出全身力氣。”


    孫飛鷹奇道“怎麽,你活得不耐煩了,打算在大堂之上血濺五步嗎。”


    趙良說道,“放心,孫捕頭,你要是能殺了我,我請你吃飯。”


    “好。”


    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要是孫飛鷹真殺了趙良,趙良怎麽請他吃飯,一個信誓旦旦的說,一個還信以為真的答應,真是智商無下限啊。


    孫飛鷹蒼啷一聲拔出了他的雁蕩劍,嗖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擲向了趙良。


    所有在場的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唿,唯恐趙良血濺當場。


    狄知遜和曹氏聽說趙良被冤枉殺人的消息,趙良雖然讓狄安迴去告訴他們不要擔憂,但他們怎麽能不擔憂呢,兒是爹娘的心頭肉啊。


    狄知遜曹氏還有宋清雪,急匆匆的冒著大雪往知州衙門趕,剛進知州衙門的大堂,就看見一個捕快用一柄劍投向趙良。


    曹氏和宋清雪一見,雙腿一軟,直接就要栽倒在地,沒想到一進來就要見到如此慘烈的場麵。


    不過,他們預想中的悲劇場麵並沒有發生,隻見趙良頭也不迴,腦袋輕輕一側,右手一抄,就輕輕握著劍柄,劍直接就到了趙良的手裏。


    孫飛鷹見趙良如此舉重就輕,大喝一聲,“好。”


    趙良這一手耍得真是漂亮,征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剛才那柄劍要是投向了他們,估計他們肯定要命喪當場。


    “知州大人,我當時剛到茅廁門口,就有一把劍是這樣在背後偷襲我,我一迴神,偷襲我的人就不見了,那柄沾滿鮮血的劍就這樣到了我的手上,然後,一大幫人就衝了過來,我就是這樣被栽贓陷害的,大家這下明白了嗎。”


    趙良剛才身臨其境的現場表演,讓很多人都信了六七分。


    狄知遜見趙良安然無事,算是一顆心落了地,要是趙良出了事,那狄家算是真的完了。


    “知州老爺,狄仁傑絕對不會無辜傷人,他一定是被人誣陷的,這一點,老朽可以拿命來擔保。”


    陳懷周見狄知遜來了,趕緊走過來,說道,“老師,你快請坐,我當然知道狄世兄的為人,我也知道他不會幹那種事情,我現在正在找相關的證據。”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知州衙門派出去的仵作迴來了,那仵作十分年輕,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濃眉大眼,一雙星目炯炯有神。


    “啟稟大人,我已經驗過劉公子的屍體,“


    “曾泰,你有何發現,快快講來。”


    曾泰說道,“劉公子當時正在茅廁出恭,外人突然闖入將他殺死,他死的時候,褲子還沒有提,肛門還有糞便,從他的傷口來看,是被一柄匕首刺入心髒,片刻即死,嘴上還有一些手皮,應該是從兇手的手上咬下來的,兇手行兇的時候,用右手捅入他的心髒,左手捂住了他的嘴,所以,劉公子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喊出聲來。”


    眾人一聽,不由奇道,“那這就奇了,那我們聽到的救命聲是誰喊出來的。”


    “必是兇手所喊,被利刃刺中之人,怎會發出那麽嘹亮的喊聲,整個醉仙樓都聽到了,你們覺得那像是一個將死之人發出的喊聲嗎,就算正常人,也發不出來那麽嘹亮的喊聲,何況是一個被捅中心髒的人。”


    曾泰點頭讚道,“沒錯,公子言之有理,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唿。”


    “在下狄仁傑。”


    “狄公子也擅長破案嗎。”


    趙良說道,“我隻是擅長分析罷了,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發現線索。”


    曾泰拱手說道,“狄公子睿智過人,佩服,佩服。”


    “曾兄,既然你驗出劉公子是被匕首所殺,那我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洗脫了。”


    曾泰奇道,“你有什麽嫌疑。”


    趙良無奈的說道,“這些人見我在茅廁門口拿這沾滿鮮血的長劍,他們就一口咬定是我殺了劉公子。”


    曾泰分析道,“那柄長劍定是兇手殺了劉公子後,怕自己敗露,又用這柄長劍捅了劉公子,然後就嫁禍給你。”


    “必然如此。”


    “隻要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你是不是兇手,兇手的右手一定有咬痕,那是劉公子臨死前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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