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國天牢關押的都是達官貴人,既然被關在這裏,能夠出去的希望都不大,除非特赦,才有重見天日的可能。


    這裏的任何犯人都不允許家屬探望,除非有夜叉國主的特許,平日裏十分冷清,看牢房的獄卒正在那裏打瞌睡,隻聽外麵有人嚷道,“開門,將禦史大夫孟立人提出來。”


    那獄卒打了一個激靈,睜開眼睛一看,隻見一名渾身披掛的金殿衛士站在自己麵前,手裏正拿著一塊王命金牌。


    獄卒不敢怠慢,趕緊一路小跑進了天牢,去提孟立夫出來。


    孟立夫在天牢裏關了三年多,從最初的憤懣,到後來的平靜,再到現在的麻木,見獄卒來提自己,一臉平靜的問道,“是老夫的時辰到了嗎,大王要殺我。”


    獄卒哪裏知道金殿衛士因何來提人,說道,“孟大人,金殿衛士來提你,至於是作什麽的,我也不清楚,你去就知道了。”


    孟立人一聽,站起來就走,哪怕是被抓去殺頭,也比關死在牢中強。


    金殿衛士正等在監牢門口,見孟立人出來,手持王命金牌,高聲宣旨道,“奉夜叉王之命,禦史大夫孟立人無罪開釋,迴家聽候發落。”


    孟立人本已作好被砍頭的準備,聽到自己被無罪釋放,立時呆立當場,猶如泥塑木雕一般。


    旁邊的獄卒趕緊提醒他,“孟大人,趕緊謝恩啊。”


    孟立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跪下,說道,“臣孟立人謝大王不殺之恩,必定肝腦塗地,以謝大王的恩情。”


    金殿衛士宣完旨意後,迴宮複命去了。


    獄卒帶著孟立人走出層層的牢門,在大獄的門口,有兩個女子已經等在那裏,這二人正是孟卿憐和綠荷,孟卿憐懷裏還抱著趙龍。


    孟立人一見她們,不由老淚縱橫,一時間百感交集,隻覺得恍若隔世,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他本以為此生要老死在獄中,豈料,居然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孟卿憐見孟立人泣不成聲,帶著綠荷趕緊迎上去說道,“爹,卿憐來接你迴家了。”


    綠荷也道,“老爺,綠荷來了。”


    “好,好,好。”


    孟立人有滿腔的話卻說不出來,隻是連說了三聲好。


    孟卿憐對趙龍說道,“龍兒,快叫外公。”


    趙龍奶聲奶氣的叫道,“外公好。”


    孟立人心花怒放的問道,“卿憐,孩子都這麽大了,孩子叫什麽。”


    “孩子叫趙龍。”


    孟立人感慨萬千的說道,“好啊,好啊,為父十分擔心你,想不到你在外麵過得還挺好,為父老懷大慰啊。”


    孟卿憐迫不及待的說道,“爹,快跟我迴家去吧。”


    孟立人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們怎麽知道我今天要出來啊。”


    綠荷在旁邊說道,“老爺,這都是姑爺的功勞,是姑爺求了夜叉王,您老人家才被放了出來。”


    孟立人點頭說道,“看來卿憐找了個不錯的夫君,我也能跟著沾光,走,咱們迴家,我要好好看看我這個姑爺。”


    “爹,相公他不在家中。”


    孟立人奇道,“不在家中,他跑到哪裏去了。”


    綠荷說道,“老爺,姑爺被夜叉王請到王宮赴宴去了。”


    孟立人也去王宮赴過宴,不過,那種筵席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有。


    “今天既不逢年也不過節,為什麽王宮要擺宴席呢。”


    綠荷得意的說道,“老爺,姑爺可不是去赴那種大宴,是被夜叉王單獨請去赴宴的。”


    孟立人一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他十分清楚夜叉王的為人,夜叉王一向是眼高於頂,能讓他瞧得上的還真沒幾個,在海國中,也就四海龍王能讓他一請,別的海國國王,夜帝天都懶得請,今天卻單獨宴請孟卿憐的姑爺,看來這個姑爺是有大背景和大能量的人,這讓孟立人更加感興趣。


    “走,那我們先迴去,在家中等姑爺迴來吧。”


    趙良在夜叉王宮中,講完票號的開設模式和經營方案後,夜叉王十分感興趣,兩人就商量如何合作,最終決定趙良出三千萬神龍幣,夜帝天出兩千萬神龍幣,雙方各持有一半的經營權,趙良之所以作出讓步,是因為票號要在夜叉國內開設,少了夜叉王的支持,那肯定是不行的。


    雙方敲定大致方案後,再次把酒言歡,喝得不亦樂乎。


    “趙賢侄,票號開張後,叫什麽名字呢,一定要取一個響亮的,讓人能夠立刻記住的名字,你有什麽好的想法嗎。”


    “我這裏倒有一個現成的,請夜前輩斟酌一下,看看行不行。”


    “你說說看。”


    “叫四海票號如何。”


    夜帝天點頭道,“四海票號,嗯,不錯,好記,霸氣,就是他了。”


    趙良舉杯道,“夜前輩,為四海票號的明天幹杯。”


    夜帝天十分高興,也舉杯說道,“好,好,來,來,幹杯,幹杯。”


    宴會一直進行到夜幕降臨,才算散席,趙良本想問一問那飛碟的事情,不過,在大殿上不太方便,他準備明日單獨前來,找夜叉王密談。


    趙良臨走的時候,借著酒意對夜帝天說道,“夜前輩,王宮裏的美酒真是太好喝了,明天還要來叨擾兩杯。”


    夜帝天當然求之不得,對趙良說道,“趙賢侄盡管來就是,千萬別客氣,就把夜叉王宮當自己家一樣。”


    “那就多謝夜前輩了。”


    趙良帶著陸川候搖搖晃晃的出宮去了,陸川候雖然也喝了酒,但他哪裏敢盡興,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自己隻不過是趙良的小弟罷了,要是他放開懷喝酒,到時候喝得酩酊大醉,豈不是誤了大事。


    陸川候喝酒的時候都是淺嚐輒止,每次都抿一口意思一下,見趙良喝得有點頭暈,說話有點大舌頭,趕緊上前扶住趙良,帶著他往城西趙府走去。


    陸川候跟趙良一起赴宴,還是長了不少的見識,什麽青城仙府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票號生意聽趙良一講,還真是心動不已,這可是十分來錢的買賣,要是自己能夠攙和進去,以後真是用不盡花不光的錢啊。


    陸川候在王宮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他明白自己在夜叉王麵前,是沒有說話的權力。


    路上,陸川候小心翼翼的問趙良,“大哥,四海票號的生意,你能帶小弟一把嗎。”


    趙良醉眼朦朧的問道,“怎麽,你也想入股。”


    陸川候連忙道,“是是是,小弟也想入股,不過囊中羞澀,拿不出來太多錢,真是讓大哥笑話了。”


    “你能拿出來多少。”


    陸川候咬了咬牙說道,“大哥,實不相瞞,要是掏空家底的話,最多能拿出來三百萬神龍幣。”


    “好,既然這樣,我就帶你入一股,從我的一半股份裏,拿出來十分之一給你,你看可好。”


    陸川候一聽,喜不自禁,稱謝連連,“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你先不要謝我,我在夜叉國的生意要找人打理,你來四海票號當掛名掌櫃吧。”


    要是普通商號,請陸川候他也不會賞臉去當什麽掛名掌櫃,四海票號的東家可是夜叉王和趙良,一個比一個牛逼的人物,如果能跟這兩人搭上關係,想不飛黃騰達都難。


    陸川候一聽,連連點頭道,“小弟當然願意,能夠當上四海票號的掌櫃,那是小弟的榮幸。”


    “我知道讓你去經營票號,那是趕鴨子上架,你肯定不行,就讓你當掛名掌櫃,負責票號的安全,如果誰來找茬,你要負責擺平。”


    陸川候心想,夜叉王可是四海票號的大東家,誰會不開眼來找茬,那你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嗎,他拍著胸脯說道,“放心,放心,我保證四海票號沒有一個人敢來騷擾,要是做不到,大哥把我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趙良打了一個酒嗝,說道,“呃,知道就行,拿你腦袋當夜壺,我怕我尿不出來。”


    “哈哈,大哥,你可真會開玩笑。”


    兩人邊說邊走,走了快一個時辰才迴到趙府。


    孟卿憐等人在府中等趙良迴來,眼見天黑,還不見趙良歸來,心中有些發急,但趙良被請到了王宮,他們是有心無力,想找人打聽都不可能。


    正當他們等得心急火燎的時候,管家來報,說趙爺迴來了,一家人一聽,都喜出望外,慌忙迎出門外。


    趙良已經喝得有些腳步踉蹌,要不是陸川候扶著的話,恐怕要栽倒在地。


    陸川候見孟卿憐出來,說道,“大嫂,大哥喝多了,夜叉王太能喝,不停給大哥勸酒,大哥招架不住,您趕緊把大哥扶迴房去吧。”


    孟卿憐謝道,“多謝陸川候。”


    “大嫂太客氣,這都是應該的,這位老先生是。”


    “這是家父孟立人。”


    陸川候故作驚訝道,“哎呀,是禦史大夫孟立人孟大人吧。”


    孟立人抱拳道,“沒錯,正是老夫。”


    “孟大人高風亮節,錚錚傲骨,令在下十分佩服啊。”


    孟立人客氣道,“不敢,不敢,老朽也是盡分內之事而已,多謝侯爺將小婿送迴來。”


    “趙爺是我大哥,我扶他迴來那是天經地義,大哥已經平安迴來,那我就不打擾,先行告退。”


    “好,老夫送一送陸川候。”


    孟立人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老爺子請留步,我自己迴去就好。”


    “那就恕不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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