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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走上城樓之上的陳駿德,眾人皆是長喘了一口氣。急忙讓開道路,簇擁著他走了上來。


    “駿兒,此番下去沒有什麽為難的事吧”?


    無論有什麽煩心的事,可一聽到劉老大關心的話,看到白豔兒關切的眼神,鮮血之中猶如注入溫水一般,循環之間暖遍全身。


    “義父放心好了,這幫建奴無非就是威逼利誘罷了,還能玩出什麽別的花樣來嘛,隻不過讓我放了先前抓到的那個刁蠻的格格,要不然就要大舉攻城了呢”。


    劉老大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繼而發問道:“城下來的是哪位頭人啊”?


    “問清楚了,是建奴的正紅旗的大貝勒,孩兒之前有了解過,他是酋首努爾哈赤的兒子,叫代善,咱們抓的正是他的女兒伊雯。唉,自古紅顏多春秋,沒想到咱們會因為一區區女子,被逼到這步田地呢”。


    自嘲的陳駿德並沒有注意到劉老大身形突然抖了一抖,便將城下發生的事,與各個頭目說得一清二楚。


    跟陳駿德打過招唿的劉老大快步走下城樓,在杜子騰的引路下,來到了關押伊雯的地方。


    打了一夜架的那兩個人正鼻青臉腫的唿唿大睡呢,杜子騰上前一人一腳將他們踹醒。


    “都他娘的什麽時候了,還睡上大覺了,趕快把門打開,大爺要進去”!


    睡夢中的兩個人急忙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慌亂之間這鑰匙就是打不開房門上的鎖。


    “滾一邊去,兩個廢物,都給老子去牆根底下撅著去,好好反省一下,大白天睡覺,你們也不怕受了風”!


    杜子騰一把搶過他們手中的鑰匙,將這兩人打發走,一臉恭敬的對劉老大說道:“大爺,門鎖開了,小的這就領你進去”。


    杜子騰的腳還沒邁進門呢,劉老大毋庸置疑的聲音便傳進了他的耳朵。


    “你在門外候著,讓人都離房門十步遠,我有事要與這屋裏的人好好談談”。


    “哎,明白,大爺你慢點,小的這就吩咐下去”。


    杜子騰點頭哈腰的下去了,心裏頭可是不住的嘿嘿壞笑,這大爺真是寶刀不老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嚐嚐外族鮮桃呢,嘿嘿,當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啊。


    伊雯與鄭穎依警惕的聽著門口的腳步聲,不一會一個人影出現在她們的麵前。


    “你要幹什麽啊?你別過來啊,我們格格千金之體可是不容冒犯的”。


    鄭穎依手拿剪刀對著走進來的劉老大,哆裏哆嗦的模樣卻還在堅持著。


    “來人將這個丫頭先拉出去,不要傷害她,明白嗎”?


    門口的杜子騰聞言,幾個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鄭穎依舉著剪刀的手,不管她如何的喊叫,拉著她就往外走。


    “咣當”。


    房門便被關上了。伊雯看著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人不斷的逼近,豁然站起身來,一臉凝重的問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多年未見,小伊雯出落得如此貌美,就跟赫圖阿拉盛開的海棠花一樣。要不是剛聽到你的名字,我還真以為是巧合呢。怎麽,認不出舅舅來了嗎“?


    劉老大慢慢的靠近伊雯的臉麵,眼睛之中淚光閃動不停。


    “呀”!


    伊雯急忙用手捂住了驚訝的嘴,眼中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這個滿臉慈愛的人。


    屋外的杜子騰聞聽裏麵的動靜,臉上怪笑連連,拉著不斷掙紮的鄭穎依走遠了幾步,心裏頭滿是唏噓,“嘖嘖”大爺這就開始了,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啊,那大姑娘白白淨淨的,哪能如此粗魯呢。唉,聽窗戶根不太好,我還是走遠掉吧。


    “那克出,真的是你呀,額莫跟伊雯說你不……,那克出,伊雯都快想死你了”。


    伊雯滿臉淚痕的衝入劉老大的懷抱,嗚咽不停的顫抖著身體,嘴裏頭含糊不清的低喃,仿佛將這十幾年的悲傷都要在這一刻吐露幹淨一般。


    “好了,好了,舅舅這不沒事嘛,小家夥別哭了”。


    劉老大心裏也不好受,異地見親人的酸楚,他隻能用顫抖的雙手不住的輕撫著伊雯的後背。


    “那克出,這些年你都怎麽過的啊“對了,你怎麽在這呢,也是被這裏的壞蛋抓來了嗎”?


    伊雯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疑惑的問道。畢竟都死了十幾年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任誰也都不能輕易的理解。


    “唉,一言難盡啊,多了我也不跟你說,這本就是我的山寨,而抓你來的那個人是我的親兒子,也就是你的表弟”!


    劉老大的一句話讓伊雯傻在了原地,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嘛。無比的擔憂瞬間變化為無邊的委屈,一想到陳駿德對自己惡狠狠的模樣,伊雯這淚水便更加控製不住了。


    “嗚嗚嗚,那克出,你得好好管管兜他啊,他對人家好兇,到現在也沒給伊雯吃飯,人家都快餓死了。反正你得讓他給我道歉,然後咱們一起迴家,額莫要是知道你還活著,指不定多高興呢。阿瑪也是總提起你,這迴咱們一家可算是團聚了”。


    “妹子……”。


    劉老大老淚縱橫,十數年的思鄉之情在伊雯的話中全然化為了淚水。自己突然有種放下一切立馬去見家人的衝動,而現在卻是不能。他也隻好壓下內心的激動,將噘著嘴的伊雯扶到椅子上坐好。


    “小伊雯,現在還不是舅舅能迴去的時候,長話短說,你表弟還不知道我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也不知道他其實是滿人,舅舅尋他已經是十數年了,這才剛剛找到,我不想失去他。而現在你阿瑪、阿哥現在就山寨外邊,隨時都有可能打進來。舅舅隻求你一件事,一會舅舅就將你帶走,在最後關頭你一定要站出來讓大貝勒放駿兒一條生路,等日後他能接受這個現實的時候,我在帶他迴家。算是舅舅求你了”。


    “噗通”。


    劉老大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滿臉是淚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伊雯,那無助、彷徨的眼神讓伊雯的心都快碎了。


    “那克出快起來啊,伊雯答應你就是了,可是額莫每到過節便是以淚洗麵,看著你的牌位痛哭不止呢。那克出,你也得早點迴家啊”。


    被伊雯扶起來的劉老大心中略微放心了下來,抓著伊雯的手認真的說道:“小伊雯,你放心吧,你舅舅我方吉納生是滿人,死是滿鬼,一輩子都不敢忘本。等日後時機成熟了,舅舅便帶著你表弟迴去,到時候咱們一家團圓,你在這受的委屈,那時一並讓你表弟償還”!


    “嗯,伊雯都聽那克出的,那你也得快一些哦,伊雯都有些等不及了”。


    “你呀你,還跟小時候一樣”。


    劉老大摸了摸伊雯鼓起的臉蛋“哈哈”大笑,這籠罩在心頭的愁雲也隨著笑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午時三刻已到,代善派人前來城下喊話詢問,陳駿德到底是放不放人。


    陳駿德本就沒有想過要放人,讓人將弓箭射到那騎士的馬前,看著那人狼狽而逃的背影是放聲大笑。對著身邊的眾人喊道:“一會敵人就將攻城,兄弟們放心好了,我已經做了妥善的安排,這第一仗兄弟們必勝”!


    “必勝”


    “必勝”


    ……


    雖然眾人不知道陳駿德嘴裏的妥善安排是什麽,但也都是臉紅脖子粗的跟著嚷嚷,聲音是一浪高過一浪,讓在不遠處得到迴報的嶽托等人是恨得發瘋。


    “阿瑪你看,我就說他不可靠吧,白白等了這麽長時間,伊雯可還在他們手裏呢,這麽長時間要是萬一出了什麽事,咱們後悔可就完了。阿瑪,你這……”。


    “好了”!


    代善一聲大吼打斷了嶽托的話,本來他也是心有準備,可真被陳駿德羞辱後,代善也是咽不下這口氣了。於是惱兇成怒的他惡狠狠的下令道:“全軍攻城,務必在天黑之前拿下山寨,救出格格,救出格格的人,我就賞他一個牛錄,即刻調入巴牙喇衛隊之中”!


    “殺啊”!


    後金騎兵在梅勒額真阿克敦的帶領之下向城門衝去,在距離城門三百米的地方站定,用弓箭壓製城上的人,而在其身後便是下了馬的騎兵,幾個人一夥扛著剛剛做好的梯子便往城牆根出衝去。


    看著滿天飛舞的箭矢,城牆上的平頂山眾人條件反射般的蹲下了身子,不敢露頭,怕被後金那精準強勁的弓箭射到從而丟了性命。


    可一波箭矢過去後,眾人詫異的發現,這建奴的弓箭好像失靈了一般,這弓箭的落點竟然在自己身後有五六步之遠。僅有極少數的弓箭算是射對地方了,可是軟塌塌的,完全沒有什麽威力。


    適逢時董康大聲的吆喝反擊,這沒有生命威脅的眾人便都露出頭來,射箭的射箭,往城下扔圓木、石頭等防禦物件,忙的是不亦樂乎。


    借著弓箭掩護的後金士兵剛衝到城下,便被城上落下的東西打了一個狗血噴頭,不停的有人在身邊倒下。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阿克敦,弓箭都往哪裏射呢,你那眼睛是白長的嗎”?


    麵對衝過來暴怒的代善,阿克敦也是有苦難言,隻能是硬著頭皮說道:“主子,這陽光刺眼,士卒們沒有辦法瞄準啊”。


    代善聞言仰頭看了看城牆方向,一瞬間便全都明白了,這午時三刻是那個小子給自己下的套啊。


    “立刻鳴金收兵,這個混蛋,等我攻下城池,非要好好炮製他不可”!


    代善用手遮著太陽射下來刺眼的光,一臉怒容的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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