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上,神皇陛下坐在臨時搭建的大教堂裏麵,正在輕輕擦拭著一件金色的荊棘皇冠。


    他擦拭的很仔細,以至於燈光映照在上麵的時候,反射出了完美的倒影。


    忽然間,有人輕聲笑道:“神皇陛下,你真的放心托爾在中土執行任務?”


    “你要知道,中土的驅魔人都是不要命的,你就不怕他死在中土,未來的神聖國度沒有了繼承人?”


    神皇陛下淡淡的說:“魔念先生,這裏是神聖國度的大教堂,您身為毀滅世界的邪祟之首,出現在這裏真的合適嗎?”


    魔念哈哈笑道:“你我已經聯盟,何必還要假惺惺的說什麽聖魔不兩立?”


    “而且,魔王雕像若是落在了魔意手中,他就有了抵抗魔王融合的資本,你應該不想魔王下一個融合的就是我吧?”


    神皇陛下麵不改色,自顧自的說道;“托爾會完成我交代的任務。”


    “他會殺了張九罪,然後帶迴你想要的那一尊雕像。”


    魔念無所謂的聳聳肩,說;“你倒是對他有信心。”


    神皇陛下說道:“我不是對他有信心,我是對朗基努斯之槍有信心。”


    魔念微微一驚:“你把那柄槍給他了?”


    “就是刺穿我左臂的那柄槍?”


    沒人知道,魔念曾經跟神皇陛下鬥過一場。


    雖然魔念身為魔王的一個身體部位,但麵對這位有可能是人類第一強者的神皇陛下,依舊被壓製的死死的。


    隻不過就在魔念想要逃走的時候,卻被一柄散發著淡淡白光的破爛長槍釘死在了地上。


    那柄槍,就是神聖國度的最強聖器:朗基努斯之槍。


    傳聞這柄槍沾染了聖人之血,又在神聖國度蘊養不知道幾千年。


    所以朗基努斯之槍,又被稱為神聖國度第一聖器!


    連魔念都畏懼的東西,神皇陛下竟然舍得給托爾!


    神皇陛下依舊在擦拭手中的荊棘金冠,他輕聲說道;“在中土,隻要破命境界的強者不出手,就沒人能殺得了托爾。”


    “所以相信我,他一定會給你帶迴來那尊雕像和張九罪的命!”


    魔念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動起來,說:“都靈裹屍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是不是也交給了托爾?”


    “金約櫃呢?真十字架呢?聖杯呢?”


    神皇陛下不再說話了,甚至連頭也沒抬起來。


    魔念哼了一聲,說:“不說就不說,你這老頭沒意思的很。”


    “不過話又說迴來,你處心積慮的想要研究不滅符文,結果呢?那個解析不滅符文的優盤卻被寂滅給偷走了。”


    “老頭,咱們做個交易吧。你給我參詳一下真十字架,聖杯,還有金約櫃這三件聖器,我重新給你一份不滅符文的解析圖,如何?”


    神皇陛下依舊一言不發,對魔念的提議充耳不聞。


    魔念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就幾件破東西而已,還真當寶貝了!”


    “不給就不給,真以為本王沒了那幾件聖器,就真的無法對抗魔王了?”


    他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但走了半截,他又忽然停了下來,說:“老頭,中土的永夜已經來了,各大勢力蠢蠢欲動,即將展開入侵中土的軍事行動。”


    “不管如何,神聖國度都必須派遣足夠的力量進入中土,否則的話,你們會被孤立在萬仙聯盟之外!”


    “這是本王好心好意的提醒你!千萬莫要忘了!”


    “還有,你最好不要再次進入中土,你已經沒了神跡降臨,再遇到華鎮國或者帝皓老人的話,真的有可能會死的!”


    神皇陛下淡淡的說:“多謝提醒,我知道了。”


    魔念走後,神皇陛下依舊不斷的擦拭著手裏的荊棘金冠,直到確定完美無瑕之後,才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著。


    過了片刻,神皇陛下手持荊棘金冠走到了教堂外麵。


    放眼看去,天地之間已經一片漆黑。


    那是不滅符文所造成的永夜現象。


    他站在教堂門口,周圍的神聖騎士和白衣牧師們紛紛下跪,拜伏在地。


    但神皇陛下隻是把目光朝遙遠的東方看去。


    然後這位西方世界第一人輕聲說道:“中土……”


    “你們斬我神跡降臨之身,真的以為我們就會這樣算了?”


    不知道怎麽迴事,他手裏的荊棘金冠竟然散發出了淡淡的柔和白光,白光之中,依稀有幾個熟悉的臉孔在不斷的變換。


    華鎮國,張本罪,帝皓老人……


    老石鎮外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九個超s級的強者在這裏鬥的昏天黑地,符光迸發。


    托爾左手彌漫著都靈裹屍布,右手的朗基努斯之槍卻犀利無比。


    隻是一個突刺,壓製的鎮邪符文七零八落,那些各式各樣的符文被朗基努斯之槍的氣勢一衝,頓時亂成一團,根本就無法發揮出該有的效果。


    鎮邪符文被朗基努斯之槍壓製,逼的幾位鎮守使不得不用符文戰刀跟對方硬拚。


    一時之間,眾人全都放棄了符文攻擊,開始依靠強大的身體素質來進行戰鬥。


    但托爾手持朗基努斯之槍,基本上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幾位鎮守使鬥的腦門上都升騰起了細密的汗氣,卻依然奈何不得他。


    忽然間一聲悶哼從旁邊傳來,卻是鄂北鎮守使肩膀中劍。


    方劍亭的符文長劍上麵屍氣彌漫,以至於傷口上的血肉瞬間就開始了腐爛,並且不斷的朝周圍蔓延。


    鄂北鎮守使毫不猶豫的一刀掠過,厚厚的一塊皮肉瞬間被切掉丟在地上。


    與此同時,他左手一拍,一道虛符陡然出現,朝方劍亭麵門上重重的拍去。


    方劍亭拔劍就斬,但那虛符尚未接觸到符文長劍就陡然炸開,符文濺落在方劍亭身上,每一道符文,就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樣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腐蝕痕跡。


    雙方紛紛後退幾步,然後彼此對望,卻誰都不敢輕易動手。


    過了好一會兒,方劍亭才嘿嘿笑道:“鬼見愁,兩年不見,你的實力增長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鄂北鎮守使冷冷的說;“兩年不見,你已經墮落到了如此地步。”


    “方劍亭,你是鎮守使裏麵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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