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這乾董他家老宅子供的香火堂不受香火,真是因為他父親的墳地出了問題嗎?”我把昨晚在乾董家的一些事情告訴了於大海,也把我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見於大海久久沒有發聲,我把目光投向於大海的臉上,於大海見我這般模樣,歎口氣說道:“哎,實話跟你說吧,就是你這個乾叔叔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年輕時為了讓自己發財,才把他父親的墳遷到這藏龍地上,這幾年雖然過的風風光光殊不知這是自己老父親在下麵替自己受罪呢,這不沒幾年墳地就發生了變故,前幾年有位南方過來的道士已經跟乾顯(乾芮心的父親。)挑明了說著墳地不久就會發生變故,讓乾顯盡快挪墳,可是這乾顯為了斂財,跟本沒聽進去這南方來的道士的話,這不這幾年政府采石,把他父親的藏龍地變成了釀屍地了,他這是現在做買賣開始賠錢了,要不才不會想起他父親墳地的事情呢。”


    於大海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我也聽出個大概來了。我想了想,把心中存在許久的問題說了出來“那這件事對乾芮心會有什麽危害啊?”


    “前人果,後人償,這乾芮心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你小子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告訴你這事邪門著呢,你可別輕易就陷進去。”於大海吧唧了幾口大煙袋又繼續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做我們這行的對這僵屍啥的是真沒什麽辦法。要是能找到南方有本事的道士來,興許就不是什麽難事。”


    合著這於大海不出手是因為自己沒有把握拿下這僵屍啊,我心裏想到。隻要有辦法我這邊就好交差了。


    我縷了下思路說道:“有辦法就成,咱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錢芮心他們家受難啊,再說這僵屍出來後,受苦的不還是老百姓嗎。”說完這些話,我偷偷的用眼角的餘光觀察於大海,發現他臉上滿是讚賞的表情,我心裏想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恩,玄子,你這麽想就對了,我雖然不能出手,但是教你些東西,你替我去幫忙還是可以的。以後你也要記住,做咱們這行的不要什麽事情總看重利益,要時刻想著為無辜平民著想,人在做,天在看。這樣死後也能落個好下場。”於大海的諄諄教導飄入我耳。


    其實於大海的話在當時懵懂的我的心中就曾經考慮過,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這是不可避免的。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於大海的話,然後開口說道:“大爺,你說教我些東西,教我什麽本事啊,才能對付了這僵屍。”


    “我就是把我全會的交給你,都不見得能對付了僵屍,這術業有專攻,南茅北馬,咱們北方出馬弟子一生所學就沒有對付僵屍這手段,人家南方茅山弟子學的那才是屠魔術,所以我說這次隻有能請到正宗的茅山道士才有可能,而我要教你的東西,也隻是讓你保命而已。到時候如果真出了什麽事,能多救幾個人最好不過了。”我能看出來,於大海說的這些話是苦口婆心,生怕我一時衝動削尖了腦袋就自己跟僵屍拚命去了。不過我從於大海的口中也聽出個大概,茅山學的是“屠魔術”。這個屠字讓我以後很是困擾。這裏就先不說。


    “那咱們北派幹什麽拿手啊。”因為當時正值年少,所以爭強好勝避免不了。


    於大海放下手中的煙袋,扶了扶自己的山羊胡子。說道:“怎麽說呢,降妖除魔都不在話下,而咱們白薩是繼承古薩滿術最全麵的,占卜,風水,醫病,巫術等。夠你活到老學到老。”


    我聽到這,不自覺的說道:“要是有你說的這麽邪乎,那怎麽就對付不了僵屍呢。”


    於大海一下被我噎的夠嗆,緩了半天才出聲:“這僵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已經相當於魔了,所以咱們對付不了,這下你聽明白了。一個武術世家的傳人,一身橫聯功夫,而你是出馬弟子,你認為你能對付了這個武術世家的傳人嗎?一個道理,這僵屍隻能硬抗硬,所以我說用巫術之類的很難對付,唯一的方法就是拆碎他。茅山的人都是從小練內家真氣的,不像咱們出馬的,都是半道出家。所以我才說對付僵屍一類的茅山更加在行,如果你也是從小練功夫出身,配上幾件驅魔法器,你差不多也能對付這僵屍,所以有一句話說的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哦。”我聽到這才恍然大悟。“那大爺你教給我的吐納術就是這個意思唄?”


    “恩,差不多,你已經過了學習吐納術的黃金年齡了,但是了勝於無,就算以後你遇到什麽危險,應該也不是跑在最後一個的。”於大海一本正經的調侃我,我拿他這種語氣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


    “大爺,你也甭調侃我了。我以後把這吐納術當成飯一樣,不對,就是我不吃飯,我也堅持練習這吐納術。”我誠懇的說道。


    於大海聽完我的話,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這麽說還差不多,先天已經跟不上了,後天要是還不努力,那你隻有碌碌無為了。”


    我仔細思考了於大海的話,在任何行業這些話都是對的,科比不就是每天都用洛杉磯淩晨四點的太陽來見證自己的輝煌嗎。從那一刻開始,我真就把吐納術當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而給我帶來的好處就是,我數次因為堅持吐納術才走過來人生中一個接著一個劫難。


    我正跟於大海閑聊,探討一些他剛剛教給我的對付僵屍的注意事項,這時候,鄧傅跟老四也逛完了龍口鎮,迴到了小店裏。


    我把老四拉到身邊跟於大海介紹了一下。“大爺好。”老四對著於大海禮貌性的開口。


    “恩,玉甫啊,我聽玄子不隻一次提起你,希望你們以後能共同成長。”看於大海的樣子,也認定了我這個朋友,畢竟老四為人真的沒話說。


    “師兄,晚上你跟玉甫就在這吃一口吧,剛才迴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菜買好了,你們先聊,我這就去先把菜做上。”我看見鄧傅手裏拎著兩兜子蔬菜跟肉類,急忙忙的跟我說完話就出了屋子,應該是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我原本打算是跟我大爺聊完就迴家看看我爹我媽的,領著老四在我家住幾天,畢竟老四從小到大都沒有去過農村,更別提在農村住了,我媽都答應晚上殺雞了,看來我是要挨罵了。


    “大爺,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她今晚不迴去了,在這陪你一晚上,咱爺幾個喝點。你跟老四先聊會。”我拿出電話跟於大海比劃著說道。


    然後沒等於大海說話,我就走出了屋子,來到街上給我媽撥通了電話,聊了一會,我才發現,我媽竟然出奇的並沒有罵我,而是讓我好好陪於大海喝點,看來我父母也挺希望我好好陪陪我這大爺的。既然父母有命,我安敢不從。


    晚飯在歡聲笑語與拚酒的話中度過,最後我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我晃了晃宿醉引起的有點發昏的腦袋,發現炕上就剩我自己一個人躺著了。我穿上衣服,下地想去看看人都幹什麽去了,也不知道昨晚是誰給我脫的衣服,弄的我一絲不掛。好在我知道昨天晚上就我們四個人,不然我還得努力思考昨晚到底失身沒失身呢。


    走出屋子,看見於大海正在給皇堂上香,鄧傅一個人坐在地上練習吐納術,我之前也是這麽過來的,每天如果沒事,就在皇堂前坐上一上午,練習吐納術。


    於大海見我起來了,“年紀輕輕,酒量不行啊,以後迴學校沒事好好練練。”


    我根本就不在會理會於大海的調侃了。挺大的人了,天天拿我尋開心。我掃了一遍四周,見沒有發現老四的身影,說道:“大爺,老四呢?”


    於大海把手裏的香插在皇堂前的香爐上,扭頭看著我說道:“玉甫說沒見過清晨的大山,開車出去轉悠去了,大山有啥看的,這城裏的孩子我是真搞不懂。”


    “哦。”我迴應了一句,就獨自走出小店,來到外麵的街道上,小店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擺上了兩個椅子,我找個我認為最舒適的椅子上麵坐了下來,點上一顆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望著店外鎮子的寧靜於熱鬧,心裏也異常的安靜了下來,這或許就是於大海選擇龍口鎮的原因吧。我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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