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寧希騎著一匹高價買的火龍駒,日夜不停的全速趕路,用了整整三天,終於來到了任家城。


    進城後,他賣掉火龍駒,用所得銀錢買了養神寶藥,服下一小部分。


    不過小半個時辰,寧希就恢複到巔峰狀態。


    然後來到虎行街。


    這是任家子弟進出城的必經之路。


    寧希坐在一處陰暗的牆角,默默地等候任戰龍出現。


    這一等就是三天。


    在第三天中午,前方忽然傳來打鬥聲。


    寧希眯眼望去,有人刺殺任戰龍。


    任戰龍幹的惡事太多了,經常遇到刺殺。


    “又一個送死的來了……”任戰龍白衣飄飄,桀桀笑著,看著兩位隨從與那刺殺者搏殺。


    那刺殺者滿臉腐肉,醜陋不堪,修為本在大血宗巔峰,但在吞了一種秘藥之後,戰力竟達到天兵層次,以碾壓式的姿態殺了任戰龍的兩位隨從。


    “任戰龍,我蕭秋寒來為我蕭家一百三十二口人向你索命,受死吧!”醜男竟是蕭希的父親蕭秋寒。


    “我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你,結果你自己卻來送死,有趣有趣!”任戰龍雙手浮出銳金爪,使雙手變得如龍爪一般犀利,從容擋下蕭秋寒瘋魔一般的進攻。


    本來寧希現在動用流空規則,就可以讓任戰龍死在蕭秋寒的雙拳之下。


    隻可惜,他要度過流空劫就得正麵強殺任戰龍,不得使用任何取巧的方式。


    “弱,真弱,你準備四十多年,完全就是來送死的嘛。”任戰龍滿臉戲謔的笑著,身形快速移動,從蕭秋寒身上撕下一片片血淋淋的肉來。


    “我練成了毒體,一身劇毒,”蕭秋寒獰笑著,“你用爪子撕下我身上的血肉,自然不可避免的會中毒,我要死了,但是你也要死了,哈哈哈……”


    “你高興的太早了,你的毒對我而言,不過是個笑話。”任戰龍一爪抓入蕭秋寒的胸膛。


    世上鮮有人知,任戰龍銳金爪裏加了辟毒龍木,具有辟毒之能。


    蕭秋寒如野獸一般,趁勢前撲,張嘴朝任戰龍咽喉咬去。


    “哼……”任戰龍一膝頂的蕭秋寒高高飛起,重重的摔在了寧希麵前。


    “像你這種卑賤的螻蟻,也敢拐走我任戰龍的未婚妻。”任戰龍大步向蕭秋寒走來,“我會將你身上的肉一點一點的撕下,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寧希眼睛眯起,正想著怎麽靠近任戰龍,沒想到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為他製造機會。


    任戰龍也注意到了縮在牆角,衣著邋遢的寧希,感應到他氣血微弱,又見他麵容蒼老,就將他當成了一個老乞丐,沒有在意,彎腰去割蕭秋寒的耳朵。


    寧希念頭一動,流空規則發動。


    “唰!”


    一股無形的玄妙氣息掃過,任戰龍一身的力量全部消失,一絲不剩。


    寧希精力大耗,非常疲倦。


    他咬著舌尖,用劇痛來刺激自己,使自己打起精神,如虎撲食,悍然衝去。


    嗖——


    寧希快如奔雷,一匕首奔任戰龍腦袋刺去。


    任戰龍不愧是身經百戰的主兒,即便力量全失,也是反應敏捷,腦袋一偏,匕首刺入任戰龍左肩。


    “找死……”任戰龍一爪抓向寧希心髒,卻被唐霄送給寧希的護心鏡擋下。


    寧希抓住這一瞬的時機,拔出黑金匕,刺入任戰龍的太陽穴。


    “啊……”任戰龍慘叫,身體顫抖。


    寧希又迅速拔出黑金匕,用力從任戰龍的咽喉割過。


    “噗……”


    鮮血噴了寧希一臉。


    “砰!”


    任戰龍仰天栽倒。


    “死了,你也要死了,哈哈哈……”蕭秋寒瘋狂大笑,他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在迴光返照。


    寧希累得癱倒在地。


    “你……你是誰?”任戰龍身體在抽搐,也到了彌留之際。


    “蕭希!”寧希從腰間取下一個葫蘆,喝了一口養神藥酒,感覺好不痛快。


    任戰龍死了,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死在了蕭秋寒的兒子手裏。


    “對不起,快逃,快逃啊……”蕭秋寒哭了,他哭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道赤光劃過天際,卻是任戰龍的父親任繼到了。


    “敢殺我兒子,我滅你滿門。”任繼殺氣衝天,堂堂天將境的威勢展露無遺。


    “我蕭家滿門早就被你兒子滅了。”蕭希喝著酒,感覺消耗的精神在快速恢複,“你接下來大概想說,要將我碎屍萬段吧,隻可惜……我蕭希不是你這種垃圾能殺掉的。”


    “碎屍萬段怎麽夠,我要你魂飛魄散。”任繼亮出了他的碎魂爪,身形一閃,抓進寧希的胸口。


    與此同時,一道玄妙之極的氣息掃過。


    隻可惜,寧希隻恢複了一部分精力,未能發揮出百分之五十二的流空規則的威力。


    任繼一身力量隻消失了一部分。


    唰——


    寧希一匕首刺去。


    刀尖剛刺入任繼的胸口,任繼就閃開了。


    寧希迅速將黑金匕擲去。


    任繼側身避開。


    “可惜……”寧希遺憾一歎。


    “毒,有毒!”任繼勃然變色,他被匕首刺開的傷口,迅速變成烏黑色。


    寧希癱坐在地上時,手裏的黑金匕碰到了蕭秋寒的毒血,造成了這個結果。


    隻是蕭秋寒的毒血毒不死這位天將境的高手,最多給他帶來一點麻煩。


    任繼迅速割掉傷口處發黑的血肉,一爪抓向寧希的腦袋,他要讓寧希魂飛魄散。


    “唰!”


    一道七彩神光從天外射來,落在寧希身上。


    他身上的精、氣、神瞬間消失,身體隨之變成一具幹屍。


    當七彩神光散去,任繼的爪子快落到時,那一具幹屍瞬間變成一堆灰末。


    寒風一吹,灰末隨風而去。


    “這到底是什麽鬼?”任繼怒不可遏的咆哮。


    明明隻是凡人,竟然殺了天兵境的任戰龍,還傷到了天將境的他,最後又死的這般古怪。


    “唰!”


    一道紫影落下,化為一尊霸氣無雙的白須老者。


    “見過雷矛天王!”任繼忙躬身道。


    雷矛天王出身比萬年世家更可怕的亙古世家,這等世家有天皇,也就是準聖坐鎮。


    “一介凡人竟然領悟了天侯才能參悟的規則之力,還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極品規則。


    若不是他神魂之力太弱,發揮不出那規則應有的力量,莫說殺掉你們父子,縱使踏平你任家,也不費吹灰之力。”雷矛天王道。


    任繼心裏發寒,他是巔峰天將,一直渴求能參悟規則之力,跨入天侯境,卻不可得。


    一個小小的凡人竟然做到了他都做不到事情。


    雷矛天王感慨道:“仇恨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竟讓一個人超越極限,以凡戮仙,奇跡啊奇跡!”


    城中有人壯著膽子詢問雷矛天王,道:“前輩,請問天上降下的七彩神光究竟是什麽東西?”


    “都說天妒英才,可上天也眷戀能夠突破自我的奇才。


    方才那一道七彩神光名喚‘轉世神光’,一種非常罕見的大道奇光。


    上天是送那蕭希直接去轉世,他應該會帶著這一世的記憶和領悟的規則,降生於某戶人家。”雷矛天王笑著道。


    周圍的人全都憐憫的望向任繼。


    敢情這一樁恩怨還沒有結束。


    數不定幾十年後,任家就不複存在了。


    任繼鐵青著臉道:“他這一世是沒有修煉天賦的凡人,那下一世說不定依然是廢渣。”


    “上天既然專門送他去轉世,就不會讓他仍然沒有修煉天賦。”雷矛天王道。


    周圍眾人輕輕點頭,要不然的話,上天幹嘛多此一舉。


    任繼臉色愈發難看了。


    他感覺有一條毒蛇隱藏在黑暗中,正在積蓄力量,一旦他變得足夠強大時,就會衝出來摧毀任家。


    “所以啊,大家不要仗著實力強大,就為所欲為,動不動滅人家滿門。


    殊不知,今日你滅人家滿門,他日有人會滅你滿門。”雷矛天王氣度超然。


    有人附和的點點頭,道:“尊上所言甚是,修行一道還是要廣結善緣,少造惡業。”


    任繼心裏不以為然,隻要足夠強大,殺一群螻蟻又何妨。


    不就是一個轉世的家夥嗎。


    老子就不信了,在你成長起來之前,老子還成不了天侯嗎。


    蕭希是吧,我等你來我任家城領死!


    任繼迴家閉關去了。


    任戰龍被一個凡人殺死的消息正在向四麵擴散。


    西域,明月城!


    這幾日,唐妍是坐臥難安,徹夜難眠。


    “娘……”唐霄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我爹成功了,任戰龍死了,他被我爹殺了。”


    唐妍下意識的站起,急急道:“那你爹呢?”


    唐霄滿臉黯然,道:“爹走了……”


    唐妍身體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滿頭烏發一瞬變白,淚水無聲滑落。


    唐霄沒想到母親對父親用情如此之深,忙道:“娘,你也別太過悲傷,雷矛天王說我爹是被轉世神光送走的,他是帶著記憶轉生,所以他將來肯定會來找我們的,你要保重身體!”


    “真的嗎,你可別騙娘。”


    “在這種事上,孩兒怎敢騙你,況且此事外麵都傳開了,他們都說我爹是以凡戮仙,萬古第一人。”


    “那就好,那就好。”唐妍扭頭望向窗外的天空,輕聲喃喃道,“我會永遠等著你,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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