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陽根本沒有記起他還有個約會,徑直的朝學校外走去,當然少不了許多目光向他投來。

    韓小陽在煙草店裏買了一包自己最愛的香煙,對他來說沒飯吃可以,絕不能沒有香煙,但似乎韓小陽從未缺少錢。

    “你這小子還真富有啊!”這是酒吧老板曾對韓小陽說的。

    其實韓小陽的家庭背景很特殊,除了自己之外,恐怕也隻有學校裏麵的少數幾位領導知道,要不然以他一個混混的名頭,韓小陽根本混不到今天,早被學校開除幾次了。

    在這所私立學校,不為讀書,隻為花錢,便是韓小陽的目的,他要讓自己頹廢,看到父親生氣的臉龐。

    每次韓小陽在學校打架鬧事的時候,他最希望看到父親生氣的表情,因為那是父親欠他和母親的。

    韓小陽拆開封條,點燃一支香煙,向幽穀走去。

    幽穀是一家餐館的名字,在酒吧的對麵,生意一直都很好,中午的時候酒吧人少,餐館到多了幾分安靜。幽穀裏麵的每張餐桌都被爬滿喇叭花的絲網隔開,廣播裏放著柔和的音樂,在這裏韓小陽總能找到某些已逝去的迴憶。

    韓小陽才走進去,服務員就向他走來。

    “還是咖喱肉絲炒飯很苦菜湯嗎?”

    韓小陽點點頭,自從母親走後,他每天就吃同樣的飯菜,因為這是母親生前經常做給他吃的,他每天都在迴味母親的味道,隻有這樣他才迴更恨自己的父親。

    韓小陽喜歡靠近牆邊的位置,在這裏他可以看到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貼紙,他冷漠的看了一眼,然後目光停留在一張淡藍色的貼紙上:“李彬愛冷小莫。”而後麵不知是誰迴複了一個甜蜜的笑臉。

    韓小陽看著貼紙,嘴角露出意思輕蔑的微笑。

    九零後的我們,或許,成熟得太早,早已經心口不一了。

    同樣一張淡紅的的貼紙吸引了韓小陽的目光,他認識上麵的筆跡,跟早上課本裏麵的紙條一樣。

    “韓小陽,你愛我嗎?”字跡很重,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氣。

    韓小陽第二次看到了冷小莫。

    那個時候冷小莫正在這家餐館的牆壁上努力的尋找著什麽。

    而韓小陽也正在這家餐館。

    這就是緣分,後來冷小莫對你說。

    冷小莫撕下牆上的貼紙,然後奮力的撕碎。

    就像後來韓小陽問冷小莫,為什麽要撕掉貼紙。冷小莫說,是為了撕碎某些記憶。可韓小陽明白,你從未忘記過李彬,有些東西越想忘記卻越忘不掉,就像韓小陽不能忘記母親一樣。冷小莫看到了韓小陽,顯然她很驚訝,沒想到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間遇上了我。

    “是你。”冷小莫可愛的臉龐有著隱藏不去的憤怒與憂傷。

    “是你。“韓小陽同一時間也說出了口。

    “謝謝你昨天晚上送我迴去。”

    “不用。”

    蒼白無力的對白總是缺少點什麽?

    “那個。。。你的衣服。。。”

    “扔了。”

    “哦!我還你一件新的吧!”

    “不用。”冷小莫對如此的對白並沒有生氣,韓小陽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陌生的是韓小陽本人。

    混混似乎是韓小陽成名的招牌,就連剛入校的新生對這個名字也不陌生。

    其實韓小陽的那件格子襯衫並沒有扔掉,那是母親買給她的最後一件襯衫,他穿了兩年都沒有扔。

    這是韓小陽第一次對冷小莫說謊。

    “你今晚有空嗎?”冷小莫不明白韓小陽對自己的對白總是隻有兩個字。

    “沒有。”

    韓小陽隻是不想卷進冷小莫的世界中,一個混混怎麽會沒有時間。

    冷小莫也知道韓小陽在推辭自己。

    “這頓飯我請吧!”冷小莫走向了收銀台。

    “不用。”

    韓小陽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冷小莫早已經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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