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啊。”
老人淡淡道，抬眼看唐崢。
他雙眼炯炯，精神矍鑠，還對著唐崢笑。
“跑這麽遠，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嚐嚐豆汁？”
老人露出友好的笑容來，看不出絲毫傷人之意。
唐崢知道，老人絕沒有那麽簡單。
但他還是坐了下來。
離老人，隻有一米。
“老人家，這麽早就起床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唐崢不動聲色道。
老者發白的眉頭一挑：
“是沒睡好。有個小家夥，闖進了院子裏，弄得雞飛狗跳的，吵鬧得很。”
“哦？看樣子您院子裏一定有什麽好東西，才引了別人來。”
唐崢看著老人：
“或許，那東西不屬於您的？”
“不屬於我？”
老人嗬嗬一笑。
人老了，脾氣就小，換成別人聽唐崢這麽說，一定就生氣了。
但老人也不惱，笑嗬嗬看著唐崢，
一指麵前的豆汁：
“要不要來一碗？”
“大叔，來碗豆汁。”
唐崢道。
“豆汁焦圈疙瘩菜，不在北京不會愛。小夥子，喜歡豆汁這個味兒麽？”
老人笑嗬嗬問。
唐崢點點頭。
豆汁不是豆漿，而是做綠豆粉條剩下的湯，經過發酵而成的綠色湯汁。
愛喝的，會覺得豆汁酸中帶甜，迴味無窮。
不愛喝的，覺得酸臭難聞。
“小夥子，再不喝，要涼了啊。”
老人把自己的豆汁喝完了，看著唐崢。
“好的豆汁，講究一個燙字，端上桌後，碗裏偶爾咕嘟幾個泡最好，這樣味才能出來。”
老人笑嗬嗬道，感歎幾句：
“唉，可惜啊，老頭子我老嘍，這麽好喝的豆汁，喝不了幾年啦，沒幾年可活了哦。”
“既然沒幾年可活，何必還要出來賣命呢？”
唐崢道：
“安安穩穩度過晚年豈不更好？”
老人把豆汁碗放在桌上，一臉享受地把最後一口豆汁，分作小口咽下去，這才道：
“小友你可知道，這麽一碗豆汁，值多少錢麽？”
“談錢多俗，您這樣的老人家，不是應該早就看穿世事，視金錢權貴如浮雲麽？”
老人卻不搭他這茬，自顧自說道：
“這麽一碗豆汁，隻要五塊錢。”
“哦？不算貴啊，以老人家的財富，就算每日裏喝豆汁，也不會花多少錢吧。”
老人嗬嗬一笑：
“我喜歡喝豆汁，可我那個老伴，可不喜歡喝豆汁哦。人家喜歡喝茶。”
老人眉頭一挑，看了唐崢一眼：
“我老伴喜歡喝的，不是一般的茶。一壺茶，連茶水，帶茶葉，要三十八萬。”
老人補了一句：
“美元。”
“而且有價無市。”
“老婆子生平最好的就是茶，可是好的茶太貴了，老頭子是窮鬼，哪裏來的錢給她買茶呢？”
說到這裏時，老頭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兩隻帶著眼袋的眼睛，笑得都眯了起來，像個老狐狸：
“小友豈不聞，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知道小友可不可以隨老頭子，往廖家去一趟，給老頭子的老伴，換點兒茶葉錢？”
“不可以。”
唐崢淡淡道。
老人眼中，精光一閃：
“哦？老頭子以禮相待，小友就這麽不給麵子？”
“真是笑話。”
唐崢冷笑一聲：
“難道因為你以禮相待，我就得去送死麽？老人家，您有點不太講理了吧？”
老頭脾氣真是太好了，這時候還在耐心的跟唐崢討價還價。
唐崢可有些不耐煩了：
“行了別廢話了，老人家，殺人父母也好，斷人財路也好，隻要我唐崢想，就斷然沒有改主意的道理。”
“想讓我跟你去廖家，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唐崢眼神微冷。
“小輩找死！”
宛如天降雷霆，前一刻還溫和無比如春風一樣的老人家，下一刻好像是變成了被鎮壓的惡鬼。
二話不說，右手嘩地把他手裏的瓷碗，朝唐崢扔了過來。
唐崢頭一歪就躲過了。
豈料老頭二話不說，雙手直接把桌麵一握，嘩的朝唐崢砸來。
同時，兩個起落，老頭子已經竄到了唐崢跟前。
刷。
唐崢閃過那桌子。
桌子背後，陡然現出一隻蒼勁的拳頭。
“好大的力氣。”
唐崢眼神一閃。
他早就知道，這老家夥不好對付。
老人不知道吃了什麽藥，前一刻還好好的，這一刻就好像是瘋魔一樣。
唐崢不知道，老頭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而且比那個陽一兄弟倆，要更加的瘋狂。
“給我著！”
老人爆喝一聲，口裏猛地竄出了一道綠劍。
卻是他含在口裏的豆汁，一噴而出，變成了犀利的殺人兵器。
水劍的速度，居然比子彈還要快。
帶著破空之聲，轉眼就打到了唐崢的麵門。
目標是唐崢的雙眼！
“出招即廢人雙眼，好狠的老頭。”
唐崢眉頭一皺。
出手就傷人根本，實在狠辣、陰險。
這個老家夥，把“先禮後兵”，活靈活現的詮釋了出來。
方才還是溫文爾雅的君子相談，此刻已是不擇手段的性命相逼！
“小輩，你自尋死路，壞我發財的路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
老頭子氣勢凜凜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唐崢給打斷了。
唐崢用了一招太極的功夫，直接把桌子給抓在了手裏。
啪！
他用桌子，擋住打來的水劍。
然後投桃報李，二話不說把桌子朝老頭砸過去：
“該你了！”
實木桌子一飛而出，帶來一道勁風。
唐崢卻是不退反進，好像是初生牛犢，氣血旺盛的他，以比老頭快一倍的速度，悍然衝來。
嘣！
人在半途，肩背用力，唐崢一記衝拳，直打老頭麵門。
“來得好。”
老頭的確是老當益壯，麵對唐崢砸來的桌子，他居然不是暫避其鋒。
而是老腿一抬，“碰！”
一聲爆響，直接把實木桌子給踢了稀爛！
不料，唐崢的衝拳已經打了過來。
老頭子狀似瘋魔：
“敢搶我的東西就得死！死！死！”
他掄圓了手臂，朝唐崢打來的手臂砸過去。
竟是寧可拚著受上一拳，也要把唐崢手臂給廢掉。
隻是，他怎麽知道自己的手臂一定比唐崢要硬？
“他難道會金鍾罩？鐵布衫？”
唐崢心念電閃。
<
老人淡淡道，抬眼看唐崢。
他雙眼炯炯，精神矍鑠，還對著唐崢笑。
“跑這麽遠，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嚐嚐豆汁？”
老人露出友好的笑容來，看不出絲毫傷人之意。
唐崢知道，老人絕沒有那麽簡單。
但他還是坐了下來。
離老人，隻有一米。
“老人家，這麽早就起床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唐崢不動聲色道。
老者發白的眉頭一挑：
“是沒睡好。有個小家夥，闖進了院子裏，弄得雞飛狗跳的，吵鬧得很。”
“哦？看樣子您院子裏一定有什麽好東西，才引了別人來。”
唐崢看著老人：
“或許，那東西不屬於您的？”
“不屬於我？”
老人嗬嗬一笑。
人老了，脾氣就小，換成別人聽唐崢這麽說，一定就生氣了。
但老人也不惱，笑嗬嗬看著唐崢，
一指麵前的豆汁：
“要不要來一碗？”
“大叔，來碗豆汁。”
唐崢道。
“豆汁焦圈疙瘩菜，不在北京不會愛。小夥子，喜歡豆汁這個味兒麽？”
老人笑嗬嗬問。
唐崢點點頭。
豆汁不是豆漿，而是做綠豆粉條剩下的湯，經過發酵而成的綠色湯汁。
愛喝的，會覺得豆汁酸中帶甜，迴味無窮。
不愛喝的，覺得酸臭難聞。
“小夥子，再不喝，要涼了啊。”
老人把自己的豆汁喝完了，看著唐崢。
“好的豆汁，講究一個燙字，端上桌後，碗裏偶爾咕嘟幾個泡最好，這樣味才能出來。”
老人笑嗬嗬道，感歎幾句：
“唉，可惜啊，老頭子我老嘍，這麽好喝的豆汁，喝不了幾年啦，沒幾年可活了哦。”
“既然沒幾年可活，何必還要出來賣命呢？”
唐崢道：
“安安穩穩度過晚年豈不更好？”
老人把豆汁碗放在桌上，一臉享受地把最後一口豆汁，分作小口咽下去，這才道：
“小友你可知道，這麽一碗豆汁，值多少錢麽？”
“談錢多俗，您這樣的老人家，不是應該早就看穿世事，視金錢權貴如浮雲麽？”
老人卻不搭他這茬，自顧自說道：
“這麽一碗豆汁，隻要五塊錢。”
“哦？不算貴啊，以老人家的財富，就算每日裏喝豆汁，也不會花多少錢吧。”
老人嗬嗬一笑：
“我喜歡喝豆汁，可我那個老伴，可不喜歡喝豆汁哦。人家喜歡喝茶。”
老人眉頭一挑，看了唐崢一眼：
“我老伴喜歡喝的，不是一般的茶。一壺茶，連茶水，帶茶葉，要三十八萬。”
老人補了一句：
“美元。”
“而且有價無市。”
“老婆子生平最好的就是茶，可是好的茶太貴了，老頭子是窮鬼，哪裏來的錢給她買茶呢？”
說到這裏時，老頭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兩隻帶著眼袋的眼睛，笑得都眯了起來，像個老狐狸：
“小友豈不聞，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知道小友可不可以隨老頭子，往廖家去一趟，給老頭子的老伴，換點兒茶葉錢？”
“不可以。”
唐崢淡淡道。
老人眼中，精光一閃：
“哦？老頭子以禮相待，小友就這麽不給麵子？”
“真是笑話。”
唐崢冷笑一聲：
“難道因為你以禮相待，我就得去送死麽？老人家，您有點不太講理了吧？”
老頭脾氣真是太好了，這時候還在耐心的跟唐崢討價還價。
唐崢可有些不耐煩了：
“行了別廢話了，老人家，殺人父母也好，斷人財路也好，隻要我唐崢想，就斷然沒有改主意的道理。”
“想讓我跟你去廖家，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唐崢眼神微冷。
“小輩找死！”
宛如天降雷霆，前一刻還溫和無比如春風一樣的老人家，下一刻好像是變成了被鎮壓的惡鬼。
二話不說，右手嘩地把他手裏的瓷碗，朝唐崢扔了過來。
唐崢頭一歪就躲過了。
豈料老頭二話不說，雙手直接把桌麵一握，嘩的朝唐崢砸來。
同時，兩個起落，老頭子已經竄到了唐崢跟前。
刷。
唐崢閃過那桌子。
桌子背後，陡然現出一隻蒼勁的拳頭。
“好大的力氣。”
唐崢眼神一閃。
他早就知道，這老家夥不好對付。
老人不知道吃了什麽藥，前一刻還好好的，這一刻就好像是瘋魔一樣。
唐崢不知道，老頭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而且比那個陽一兄弟倆，要更加的瘋狂。
“給我著！”
老人爆喝一聲，口裏猛地竄出了一道綠劍。
卻是他含在口裏的豆汁，一噴而出，變成了犀利的殺人兵器。
水劍的速度，居然比子彈還要快。
帶著破空之聲，轉眼就打到了唐崢的麵門。
目標是唐崢的雙眼！
“出招即廢人雙眼，好狠的老頭。”
唐崢眉頭一皺。
出手就傷人根本，實在狠辣、陰險。
這個老家夥，把“先禮後兵”，活靈活現的詮釋了出來。
方才還是溫文爾雅的君子相談，此刻已是不擇手段的性命相逼！
“小輩，你自尋死路，壞我發財的路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
老頭子氣勢凜凜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唐崢給打斷了。
唐崢用了一招太極的功夫，直接把桌子給抓在了手裏。
啪！
他用桌子，擋住打來的水劍。
然後投桃報李，二話不說把桌子朝老頭砸過去：
“該你了！”
實木桌子一飛而出，帶來一道勁風。
唐崢卻是不退反進，好像是初生牛犢，氣血旺盛的他，以比老頭快一倍的速度，悍然衝來。
嘣！
人在半途，肩背用力，唐崢一記衝拳，直打老頭麵門。
“來得好。”
老頭的確是老當益壯，麵對唐崢砸來的桌子，他居然不是暫避其鋒。
而是老腿一抬，“碰！”
一聲爆響，直接把實木桌子給踢了稀爛！
不料，唐崢的衝拳已經打了過來。
老頭子狀似瘋魔：
“敢搶我的東西就得死！死！死！”
他掄圓了手臂，朝唐崢打來的手臂砸過去。
竟是寧可拚著受上一拳，也要把唐崢手臂給廢掉。
隻是，他怎麽知道自己的手臂一定比唐崢要硬？
“他難道會金鍾罩？鐵布衫？”
唐崢心念電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