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到底是出於友情還是感情,誰也沒有辦法詳細的去了解,但毫無意外的是,金錢固定的關係是更加牢靠的。


    人類是趨利避害的,即使有部分大公無私的行為,也無法否定人類安逸下來的本性。


    “管羽笙,你是否還有什麽要說的?”


    法官坐在整個房間的中軸線上,側目對著被監禁起來的管羽笙,這個男人被指控有暴力傾向,甚至在審訊室裏四肢被鎖住的情況下咬傷了警員。


    檢控官嚴肅的表情讓祝晴感到胸口憋悶,她孤零零的站著,坐席上的陳理關切的望著她,這是她唯一的動力。


    “沒有,你們這些人不過是一群站在陰影背後的家夥。”


    管羽笙瞪著法官怒斥道,這種態度確實囂張的出人意料,每人會嚐試這麽愚蠢的事情,除非有人想要加深罪孽。這裏的罪,代表了被囚禁的青春。


    坐席裏找不到管羽笙的家人,有許多曾經接受過管羽笙醫治的病人。他們有的扼腕痛惜,有的怒斥著這個人麵獸心的魔鬼。


    今天有一個證人沒有到場,宋瑩很擔心吳謙,給他打了幾通電話也沒有迴。


    “快點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審判吧,我不想在看到你們這樣的嘴臉。”


    管羽笙左右環顧著身旁的看守,他們並沒有持武器,管羽笙磨牙咧嘴的嚇唬他們。


    五分鍾前


    吳謙猶豫在路上,計程車司機呆愣愣的盯著他,轉過角就是法院的庭審現場。


    司機並沒有注意到,在吳謙的眼白裏夾雜著橫著的血絲,他像是兩天兩夜沒有睡眠。任誰會關心別人呢?


    那些曾經不可見的,那些需要借助儀器才能觀察到的東西,那些花花綠綠的光亮,在吳謙的眼裏就如同一個個蜉蝣,活躍的跳動著。


    吳謙的視野在正常的現實和分離的世界之間轉化,這樣使他的頭腦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


    “算了,載我離開這裏吧。”


    最終,吳謙還是不想踏入這裏,這份虛假的正義不該由他來伸張。


    透過車窗,吳謙看到外麵來來往往的人們,他們一個個忙碌在自己的生活中,歡笑著,吵鬧著,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


    他們看起來長的都不一樣,但又是那麽的想象。這個世界要比吳謙想象的單純呢。


    漸漸的,吳謙想起了管羽笙那天跟他說過的話。


    “一個人是否屬於你,並不是取決於她,而是取決於你。”


    這句話直到現在,吳謙才算是真的明白了,管羽笙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那個倔強的人,愛上了一部無可救藥的悲劇。


    ......


    法官在高台上念著法律條例,莊嚴且肅穆,不帶著任何人的懷疑。檢控官的地位很尷尬,因為管羽笙並沒有對自己進行辯護。


    “檢控官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檢控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異議。陳理很擔心祝晴的狀況,要知道再次麵對這個男人需要很大的勇氣。


    “等等。”


    目光被聚集起來,說話的人是祝晴。她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起來,確實無論如何也止不住的那種。


    “你能好好悔改嗎?”


    祝晴微垂著腦袋,弱勢的喃喃著。任誰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有什麽意義,就連祝晴本人也不清楚。為什麽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管羽笙本該淡出她的世界。


    “嗬嗬。”


    管羽笙笑了笑,然後帶著戲謔般的說道:“即使到了地獄,我也會記清你的樣子。”


    法官皺了皺眉,這句話無疑給他留下的更加糟糕的印象。


    “放了他吧,他並不是真兇。”


    這時,推門而入的是姍姍來遲的吳謙。他穿著輕便的夾克,看起來像是剛剛下班的技工人員。檢控官以一副耐人尋味的眼光盯著吳謙。


    “請你不要破壞這裏的秩序,作為一個公民你有旁聽的權力。”


    法官推了推手,示意吳謙坐到坐席上去。


    “證人名單上有我的名字,我要作為證人出庭。”


    誰也沒辦法否認白紙黑字上的程序,法官檢驗了一遍,然後請吳謙來到了證人席位上。


    “你們始終忽略一個問題,關於祝晴奶奶的死亡。並不是突發性的,而是漸漸惡化。”


    吳謙剛剛在證人席位站住腳跟,便說出了這樣的話。


    “祝晴也該還記得,你奶奶的身體是否漸漸惡化,而不是突發性的。”


    祝晴的印象似乎有些模糊,但這些生活中瑣碎的事情,她大概還是有些概念的。


    “嗯,是的。”


    “我們在視頻裏確實看到了管羽笙偷竊藥品,但在這之前並沒有這樣的前例,不是嗎?”


    “關於這一點,祝晴遭受管羽笙的脅迫去醫藥店裏開藥,這是已經既定的事實。”


    檢控官不知道吳謙是吃錯什麽藥了,明明連管羽笙都已經認罪了,還有什麽好爭辯的呢?兩個人明明都是同一個陣營的。


    “確實,管羽笙承認脅迫祝晴以他的名義在藥店裏開藥,後來兩人的關係崩裂,管羽笙便自己去偷醫院裏的藥品。”


    這些都是法官聽過一遍的證詞了,合情合理。


    “那麽請問祝晴,管羽笙脅迫你去開的藥都是什麽藥?又是什麽時候給你的奶奶服用的?”


    祝晴搖了搖頭,那些藥品子上的名字很雜亂,在祝晴的腦袋裏麵漸漸模糊。


    “你忘記了?還是不知道?”


    管羽笙繼續追問著祝晴,在祝晴的檔案上赫然是醫療大學,和管羽笙是相同的院校。


    祝晴的表情有些抗拒,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要一直追問著她,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為什麽早前沒有懷疑?”


    情況漸漸變得有些失控,法官和檢控官同時叫停了吳謙,他不該這樣,去訓斥一個身在證人席的弱女子。


    “抱歉,我很抱歉。”


    吳謙指向想要證明一個陰謀論,來自陳理的陰謀。


    “假如,我們的證人沒有正常的辨識能力的話,我們是否該重新審理這次的案子?”


    一語驚人,法官,陳理,管羽笙,檢控官都呆愣愣的看著吳謙,不過,這確實是無法迴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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