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祝晴的事情,我也隻是了解大概而已。”


    林申用手指撐了撐自己的眼鏡,他坐在辦公椅上,活像個七八十年代的教書先生。


    “林先生,大家都讓我們來找你。”


    吳謙笑了笑,那種笑容是不懷好意的,帶著狡詐的笑。


    林申麵露難色,確實,這個話題對於他來說有些尷尬,老黃曆裏記錄的事情不用翻一頁就過去了。人記住醜事的能力遠過於好事。


    “林先生,我希望你知道我們為什麽會坐在這裏。”


    吳謙並不著急,他遲早會說的。一個會跟自己學生鬧不正當關係的教師,想必不是什麽硬骨頭。


    “祝晴她,我作為老師的確實比較關照她。”


    林申拐彎抹角的說著,一旁的宋瑩氣的鼓鼓的,就快要爆發。


    “你能不能痛快點,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狗牙。”


    “你怎麽能打人呢?你這麽做是不對的啊。”


    林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忙抓住宋瑩的把柄。


    “算了吧,林申,你別跟我玩這一套,你的名聲可不好。”


    這次連吳謙也有些不耐煩了,或許宋瑩的辦法更為有效。吳謙移步到門口,將辦公室的門緊鎖了起來,然後開始吹起口哨來。


    宋瑩咧出嘴角的兩顆虎牙,還沒等林申招唿,宋瑩徑直的一圈搗在林申的肚子上。


    “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林申癱倒在地上,嘴裏不斷的叫喊著。


    吳謙走到電腦的前麵,操作了一番,然後震耳欲聾的一曲“多麽痛的領悟~”。


    其實今天辦公室是不會來人的,林申負責的科目裏隻有三個老師,另外兩個都是女性,早就看不慣林申的這種做法。


    “啊,痛痛痛。”


    宋瑩操起桌子上的教科書,狂拍林申的腦袋。


    “哎呀,哎呀。”


    林申被打的到處亂串,知道宋瑩打的要都酸了,這才意識到今天是遭了群怒了。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麽?”


    “關於祝晴的家室,還有她為什麽半路退學,和你有沒有關係?”


    這次輪到吳謙坐到椅子上,看著在牆角蜷縮著的林申。


    “真不是我幹的,她退學是她的事情,和我沒關係啊。”


    “你放屁,你騷擾人家怎麽不說?”


    吳謙朝著宋瑩揮了揮手。宋瑩躍躍欲試的樣子,即將開始下一輪捶打。


    “真不是我,她後來交了個男朋友,我就沒再騷擾她了。”


    林申看見宋瑩就像見了老虎一般,掙命的往後撤。


    “那她為什麽退學?你給我解釋清楚。”


    吳謙直戳著林申的鼻梁骨,令他不得放鬆半口氣。


    “她退學是因為家裏的事情,她的父親在海外出了事情,喪亡了。”


    喪亡?海外?這些詞匯像是一顆顆炸雷,在吳謙的耳邊響起,但其中又和祝晴的退學有什麽關係呢?


    “祝晴本就是單親家庭,隻有父親在海外工作,家裏還住著六十多歲的老母親。”


    這些情報吳謙之前也做過了解,老母親也在這次手術中喪生了,但按理說祝晴家裏在安合區還有兩套房產,該也不是什麽困難的家庭。


    “家裏這種情況,祝晴的父親還要去海外工作?”


    “她的父親可是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林申砸了砸嘴,那樣子別提有多陰險了。好像祝晴的父親就是一個跟他一樣猥瑣的家夥。


    “我大概明白了,他是怎麽死的?”


    其中的細節吳謙不想從林申的嘴裏聽得,吳謙更加關心的是林申的死因。


    “這我哪裏知道,不過當時的流言是說死在了外圈女的溫柔鄉裏,嘿嘿。”


    林申的表情更加惡心了,很難想象這樣的家夥竟然會被學校聘用,吳謙都有些按耐不住。


    不過,在大學裏流言也是極其可怕的,它能毀了一個人的清白,隻憑借一傳十,十傳百的盲目聽從。


    “所以你就去招惹祝晴?”


    “誰叫她跟她父親一樣浪,這樣的浪蹄子在班級裏也會出問題的。”


    在吳謙的記憶力,祝晴並不是一個很張揚的女孩子,而且哥哥的評價應該是可信的。


    “是她主動來找我談心的,又不是我......”


    吳謙繼續追問道:“談些什麽。”


    “談些生活上的事情,孤單,無助,迷茫等等的,還有她的奶奶虐待她。”


    林申的話像是一記警鍾敲打在吳謙的腦袋上,你剛才說了什麽?


    與此同時


    管羽笙的審訊再次進行,而這次並不是吳謙在場,而是另外兩個警員。


    “之前審訊我的警官呢?”


    “他們外出調查你的案子。”


    管羽笙猶豫了一瞬,然後接著說道:“我認了,祝晴的奶奶就是我下藥致死的,我認罪。”


    口供筆錄都在快速的進行著,兩個警員將管羽笙認罪的話都記錄了下來,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這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對你的指控將會在明天進行,今天你就好好享受這裏的最後一晚吧。”


    管羽笙笑了笑,然後對著其中一名警員說道:“你過來些,我還有追後的一句話,請你帶給我的家人。”


    警員猶豫了一下,但這對於這種即將麵臨牢獄之災的人,或許這點通融還是應該的。


    “其實,我喜歡......”


    管羽笙猛地咬住警員的耳朵,瘋狂的撕扯著,那種竭盡極端的眼神,仿佛染了血的獠牙。


    另一麵警員將管羽笙的腦袋按在桌子上,在他的牙齒上流動著鮮紅,被咬的家夥捂著自己的側臉,倒坐在地上不斷的呻吟。


    “靠,你這條瘋狗,他有暴力傾向的。”


    警員大喊著,本以為管羽笙今天的表現,便是將死之人最後的善意,沒想到惡狗仍然是惡狗,不會因為處境的變化而變化。


    “哈哈哈哈......”


    整個審訊室裏迴蕩著管羽笙的笑聲,然後夜鴉在枝頭鳴叫。


    ......


    “這些便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林申將他對於祝晴的了解,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吳謙和宋瑩。吳謙突然意識到,原來祝晴並不是表麵看起來的樣子。


    “對了,陳理之前是做什麽的?”


    吳謙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是做心理諮詢的。”宋瑩迴答道。


    “遭了,壞了,我們可能低估這個陳理了,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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