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裏百花已經凋零,就連在秋日裏開的最豔麗的菊花也開始凋零、枯萎了

    白傲雪麵色凝重的緩步走在了無生氣的禦花園中,腳步在那個花房前停了下來,那裏麵曾經有讓她感動不已的溫馨,而如今···

    一想到昨夜,她就會覺得心寒,她的冷鈺,那個總是事事以她為先的冷鈺、那個總是把她捧在手心裏的冷鈺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這場內戰還沒有真的爆發,而她的冷鈺卻已經戰死沙場,這種痛也隻有她可以體會吧?

    “姑娘,時間不早了,皇上應該就要下朝了,我們還是趕快迴去吧,免得他又要為難你”,韓吟月心疼的提醒道

    白傲雪淡淡的笑了,望著花房意由深長的說道:“冬天就要來了,不知道百合花是否有勇氣熬過這個寒冷的季節”

    “既然已經到了門口,倒不如進去看看,也免得你無法釋懷”,韓吟月心疼的看著她

    “不了,還是讓我留一份幻想吧”,白傲雪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走吧,他應該就要下朝了”

    “姑娘”,韓吟月脫口而出喚住了白傲雪

    “什麽?”

    “你有沒有後悔迴來啊?”,韓吟月聲音變得低沉起來了

    無力的搖了搖頭,白傲雪看著西天那片慢慢飄進的烏雲,再次將目光投向韓吟月的時候,她的眼神堅韌了許多,她苦笑道:“不後悔,因為我沒有後悔的權利,吟月,我們沒有退路”

    “我懂,隻是還是忍不住會心疼你”

    “放心,我比你想象的要堅強的多,所有的困苦我都可以挺得過去”,白傲雪淡淡的笑了

    “是嗎?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有多堅強”,柳嫣兒總是這麽神出鬼沒的

    白傲雪和韓吟月順勢扭過頭去望去,隻見柳嫣兒早已不見的昨日的柔軟、文靜,取而代之的裝腔作勢的囂張跋扈

    韓吟月上前一步,將她和白傲雪隔開,“你休想傷害姑娘”

    “姑娘?你說的是她嗎?”柳嫣兒眼中滿是嘲弄,尖酸刻薄的笑道:“這個賤人充其量不過就是皇上玩厭了的殘花敗柳而已,你也太抬舉她了吧?”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惡毒?”,柳嫣兒不滿的斥責道

    “惡毒?更惡毒的還在後麵的,你這個奴婢目中無人,見了本宮竟然不行禮,看來真的是皮癢了,來人啊,先把這個賤婢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柳嫣兒伸出了食指,那塗抹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刺得白傲雪一陣心慌“柳嫣兒,你不要欺人太甚”,白傲雪終於選擇了迎戰,就算是魚死網破、就算是同歸於盡,也總好過一再的被她傷害吧

    “本宮就是欺人太甚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柳嫣兒得意的挑釁著

    衛冷炙隻是警告她不可以傷害白傲雪,但是他卻沒有說過不許傷害白傲雪身邊的人,而憑著她對白傲雪的了解,傷害她身邊的人比傷害她更讓她痛苦,而她痛苦則是柳嫣兒最快樂的事情

    白傲雪也不生氣,隻是低頭擺弄著自己長衫上的衣帶,故作悠閑的笑道:“我們雪山無心門有一種藥水,是不是自己的骨肉隻需一滴血就可以驗明正身,我很好奇,咱們至高無上的皇後娘娘腹中的胎兒到底應該叫誰一聲爹呢?”

    骨肉,柳嫣兒麵色一僵,她恐慌的看著白傲雪,心虛的問道:“你說什麽?”

    白傲雪笑了,笑的柳嫣兒一陣心驚膽寒,她用她慣有的平淡聲音又說:“皇後娘娘腹中的胎兒到底是應該叫皇上父親,還是應該叫···”

    “不許說”,柳嫣兒的臉都白了,雖然已經是秋末冬初,她還是被冷汗沁濕了衣衫

    白傲雪清冷的看著她,一步步逼近,冷聲問道:“不許我說是因為心虛嗎?皇後娘娘,您看依照皇上現在的性情,如果他知道真正給他戴上綠帽子的人是另有其人,你猜他會怎麽做?”

    “白傲雪”,柳嫣兒徹底被擊潰了,她絕望的喚道

    “我在啊,皇後娘娘還有什麽吩咐?”,她還是笑,隻是笑的不再單純

    “你···你這次迴來到底是要做什麽?”

    “做什麽?當然是來和皇後娘娘討一個公道,屬於我的,在我離開之後,皇後娘娘還是沒有得到不是嗎?既然得不到,你又何必勉強呢?我勸你還是收手吧”

    柳嫣兒絕望的臉上浮現出了堅定的表情,她苦笑道:“不可能”

    “那麽就讓我們賭一場,好不好?看這一次,衛冷鈺會站在你我誰這一邊,你看如何?”,白傲雪笑的好自信

    柳嫣兒微微一楞,沉默了

    白傲雪滿意的看著她落寞的神情,笑道:“既然皇後娘娘不打算打我們這三十大板,我們就告退了”

    說完,也不看柳嫣兒,領著韓吟月轉身離開了

    柳嫣兒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的背影,最終還是因為畏懼選擇了沉默,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花房內,一個明黃色的身影一聲黯然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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