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芷菡正在發呆,方彤又來了她的辦公室。


    方彤麵上帶著笑意,說道:“怎麽樣?滿意嗎?”


    明芷菡微微皺眉:“那個自殺的員工是怎麽迴事?”


    方彤壞笑道:“明大小姐,你也未免太菩薩心腸,當真是有老明氏的風範。那個員工,本身就得了絕症和抑鬱症,隻是,公司的事情被煽風點火一下,她就自殺了,她家裏人其實根本就不想給她看病,所以她死了,她家裏人就借著這個機會來明氏鬧。”


    明芷菡陷入了沉思,方彤立馬勸道:“那是她的造化,我們別人也管不了,就算沒有明氏的事兒,她也遲早被自己家人給逼死。明大小姐,先別操心別人了,你的好時機來了,我給你一個證據,你拿著迴去明氏總公司,給自己添點威望。”


    方彤把一張a4紙遞給她,明芷菡接過來看了看兩眼,表情嚴肅起來。


    明氏總公司,明青槐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目光渙散。


    “以明,這情況,該怎麽辦才能降低損失?”


    “明總,記者和死者的家屬都在樓下圍著,從昨天到現在,已經超過24小時了,網上的報道都是對我們不利的。我們現在就算賠錢,也得不到好處,何況,那家屬一張嘴就是兩百萬。”


    “兩百萬?”明青槐眯起眼睛:“哈哈,他們當我這是難民營呢?兩百萬夠他們掙多久的?!”


    明青槐操起桌上的一隻煙灰缸砸了下去!


    “曉悅呢,曉悅迴來了嗎?”


    “明總,曉悅的事情,我們要賠償三百萬,否則曉悅將被麵臨牢獄之災。”


    “什麽?他們都當錢不是錢嗎?不是兩百萬就是三百萬?”


    “是這樣的,我們得找人疏通關係,這其中都有很高的花費。”


    明青槐一咬牙:“去把曉悅救迴來,無論要花多少錢!”


    岑以明擰眉道:“明總,那我去辦了。”


    明青槐看著岑以明的背影,氣得牙齒都在發顫。岑以明剛走,人事部的經理衝了進來,他一臉焦急:“明總!不好了!死者的家屬又衝上來了!又開始砸東西了!”


    明青槐蹭地站了起來:“保安呢?!是幹什麽吃的?!”


    人事部經理急得團團轉,拍著手說:“保安攔不住呀!他們找了小混混直接上來的!”


    “操他媽的!你們不會報警嗎?!”


    人事部經理趕緊說道:“是是是!這就去報警!”


    警察很快就來了,死者的家屬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哭著自己的女兒死得有多冤枉,還出示一係列遺書,字字證明是明氏害了她的女兒!


    警察調和無效,死者的七八姑八大姨,暈倒的暈倒,發心髒病的發心髒病,一時間,明氏被攪合得天翻地覆!


    此時的楊丹珍,正坐在異國的海邊,看著蔚藍的海麵,喝著紅酒,跟身邊的一個長相頗為俊秀的男人講話。


    “你對明氏做了手腳?”


    “小小地攪動了一下。嘿嘿。”


    “不錯。明青槐竟然這麽輕易地把股份給了他的親生女兒,越發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他那副身子,攪合一下也活不了多久了,明氏得早一點到我的手裏才好。”


    “當然,我也會好好幫你的。這會兒,恐怕明氏正雞犬不寧呢。隻是,你不擔心你的寶貝女兒?”


    “她是我女兒我當然會心疼,隻是,不成器的人,我也指望不上。”


    楊丹珍舉起紅酒杯,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海麵上燦爛的夕陽照過來,她的長裙被風吹得貼在肌膚上,曼妙的身材充分展示在男伴的身邊。


    那男人情不自禁地吻著她的小腿,楊丹珍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明曉悅被帶走調查,關在一個屋子裏,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不停地解釋:“我是明家的女兒,我一個包包都抵得上別人一年的工資,我沒有理由去偷稅也沒有理由去占用別人的績效啊!你們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剛開始詢問她的人還耐心地勸她坦白從寬,到最後也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把她關在了一間空屋子裏。


    岑以明帶著律師過去的時候,明曉悅像找到了救星一樣,直接撲上去:“以明哥,救救我!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的!”


    “曉悅,先別鬧。”


    岑以明冷靜地帶人補交了罰款,剩下的錢做了手腳劃入自己的賬下。


    另外找人疏通了關係,終於把明曉悅救了出來。


    迴去的路上,明曉悅感動極了,抱著他不停地說道:“以明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愛我了。”


    岑以明在心裏冷笑,把明曉悅帶迴去,是因為還有更糟糕的等著明曉悅呢。


    死者的家屬不是要自殺,就是裝病,警察一時間也無法把他們帶走。


    明曉悅迴到明氏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這就是明總的女兒!”


    那幾個死者的家屬立馬湧上來,拽著明曉悅的頭發,指甲剜上她的臉,明曉悅大聲尖叫抱著自己的頭。


    明青槐終於出來了,大喝一聲:“住手!”


    然而,那些人好像有準備一樣,有人從包裏拿出臭雞蛋爛菜葉臭牛奶往明青槐身上頭上扔過去。


    來的警察立馬請求支援,但是支援的人一時半會也來不了,現在一下子亂的一塌糊塗。


    明青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開始有了異樣,他可不能倒,看見明曉悅蹲在地上被圍毆的樣子,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絕望地看著周遭一片狼藉,而岑以明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曉悅,曉悅,到爸爸這兒來!”明青槐捂著胸口,大聲地喊。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這對狗父女!吸人血的東西!”死者的家屬一邊打一邊在大聲唿喊。


    就在這時候,混亂的人聲裏,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踩到地板上的聲音傳來了。


    “住手!”明芷菡大聲喝了一聲,聲音冷漠空洞毫無溫度。


    不知道為什麽,現場的人聽到她的聲音,果然停住了。


    明曉悅趁著機會爬到了明青槐的身邊,幾個老董事都在低低討論:“明大小姐來了?”


    “按說這次分公司沒有被涉及,她怎麽來了?”


    “嘖嘖,估計是來救自己爹的,每次都是明氏總公司有了困難,她來救。”


    明芷菡在那些死者家屬麵前閑閑走了一遭,一雙眼睛洞若觀火,直直地看著他們。


    她雖是一介女子,可不知道那雙眼睛怎麽如此厲害,那些心虛的人被她看了一眼,都不敢再對視。


    “死者劉丹,生前已是胃癌晚期,並患有抑鬱症,其家人經常對其進行責打辱罵希望其盡快死去不要再拖累家人。我有文字證據以及錄音證據,如果警方需要,我可以提供,另外,我建議警方給劉丹進行屍檢,好還劉丹家屬一個‘公道’。”


    劉丹家屬一下子害怕了,激動地說道:“那績效的事情怎麽說?我們丹丹的業績憑什麽給了明總的女兒?!”


    明芷菡冷冷地看了一眼人事部的經理,他嚇地一頭汗,隻好站出來說道:“這,這純粹是個誤會,當時發錯了,我跟劉丹協商了的,因為公司如果發現我發錯了會扣我三個月的工資的,我答應了劉丹悄悄地還給她的…….”


    家屬啞口無言,但是繼續狡辯道:“那你怎麽不早說?就是你們公司害死我們的丹丹!你們賠錢!”


    明青槐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個人事部經理,再厭惡地看一眼劉丹的家屬,直接跟警察提出:“麻煩警察先生公事公辦,好好處理。”


    劉丹家屬看情況不妙,又拍著地準備鬧起來。


    明芷菡冷冷一笑,拍了拍手,立即十幾名陰森威武的保鏢走了進來。都是一米八幾的特種兵樣子的高大男人,現場的人看到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幾個警察看了看這些保鏢,再看了看明芷菡,都確認了眼前這位豔麗的女子就是傳說中的秦太太。


    “秦太太,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好好調查的。明氏被砸的東西我們也會給您好好處理的。請您放心。”


    警察說著,就要架走劉丹的幾個家屬,她們看到明芷菡帶來的保鏢已經嚇呆了,不敢再鬧,可是聽說自己要被帶走,嚇得不行,一直喊著:“冤枉啊,冤枉啊!!”


    劉丹的家屬被帶走了以後,明芷菡揮手示意,那幾個保鏢趕緊離開,她可不喜歡這些保鏢隨時跟著自己,雖然她一個電話,秦蕭然就可以讓她的身邊出現十幾個彪形大漢保護自己。


    明曉悅還在明青槐的懷裏哭得發抖,她生氣,難看,特別是明芷菡這麽威風的時候,自己卻這麽醜陋。


    幾個董事看到明青槐還在安慰明曉悅,卻沒有抬頭看一眼救場的明芷菡,心裏都微微有些不滿。


    “芷菡啊,快進來坐,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今天明氏可真是糟糕透頂!”


    “是啊是啊,芷菡,快進來坐!你真是跟你媽媽當年有得一比!”


    明芷菡也不看明青槐直接走進來會客室,明青槐在一旁聽到一個年級比較大見過明芷菡媽媽的董事提到明芷菡的媽媽,他一愣,心裏是隱隱的刺痛。


    幾個董事正充滿感激地跟明芷菡說話,明青槐忽然走了進來,他也不顧及有旁人在,直直地問道:“芷菡,今天的事情,你怎麽就出現得那麽巧?”


    明芷菡微微一笑:“爸爸,你是懷疑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嗎?”


    旁邊一個董事終於忍不住了:“老明,你不能這樣!就算你再偏心,也不能這樣!事情是曉悅引起的,芷菡解決的,你該責怪的是誰你心裏都沒有數嗎?”


    明青槐也有些尷尬,隻假假地一笑:“我一時糊塗,芷菡,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爸爸身體不舒服,迴去休息一下,你自便罷。”


    說完,他轉身走了,明芷菡一臉失落,不管是真是假,她把那失落表演得十分感人。


    立馬就有一個老董事說道:“芷菡,你不要傷心!明氏雖然你爸爸的股份最多,可是也不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做的我們大家都看得到,誰更適合繼承明氏,是明擺著的事情!”


    明芷菡立馬得體一笑:“各位叔叔,我隻是……隻是希望給爸爸分擔一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讓他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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