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鬆聞言灑脫一笑,真氣凝聚已至巔峰。


    “做你們的白日夢吧!!索力紮!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哈哈,武者應如此!!”


    兩人再次撞擊在一起,身影交錯,步青鬆背後浮現一抹虛影,重錘上挑,直奔索力紮。


    悶響傳來,索力紮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人借力朝著淮城關口飛去。


    “不好,攔住他!!”


    唐武想躍下城門,緊接著就是心頭一緊,白雲裳閃身而出抬手將他攔下。


    “步青鬆!!你是殺不死我的!!”


    索力紮身軀枯萎,化作一尊黑色莽牛朝著淮城城門撞擊而來。


    飛沙走石大地翻湧。


    轟隆一聲,擋住了火炮攻擊的淮城城門的左側,發出一聲巨響後轟然倒塌。


    臨王一身墨色盔甲,身負玄龍弓,手持斷龍箭,密密麻麻的黑甲衛列隊在淮城門後。


    阿南,阿西,阿北,向風,皆身披盔甲護衛在左右。


    “駕!”


    輕啟唇,胯下戰馬慢慢朝著淮城關外走去。


    三萬黑甲衛緊隨其後。


    塔塔烈看著臨王帶著黑甲衛走出淮城關笑道。


    “這個慕容淵,定是料到朕會如此。


    哈哈,索力紮不愧是朕的西戎勇士。


    康國也該一命賠一命才對。”


    海平麵露疑惑,西戎還有高手,當他側頭看向一旁,身邊哪還有西戎皇帝塔塔烈的影子。


    “卑鄙!!”


    步青鬆迴眸眼底盡是怒意道。


    “武人之恥!!”


    白雲裳冪籬後一怔,人已經飛身而下,同時清淨天師也跟著飛到下方。


    “步前輩小心!!”


    “老步!!”


    步青鬆趕忙迴身,便被一腳踹中腰側,人仿佛如炮彈一般劃過一道弧線。


    身著七鷹帝鎧的塔塔烈負手而立輕蔑道。


    “什麽錘王,叫這名字不如早早迴去打鐵。”


    說完這句話,塔塔烈的身影竟緩緩消散。


    清淨天師一怔,脫口而出道。


    “慕容家的真龍訣?”


    白雲裳快速來到步青鬆麵前,立即給其傳功。


    “這就是半步無敵,太快了,有勞白掌門。”


    “怎會這樣!”


    白雲裳不信邪的繼續傳功,步青鬆卻喘息著笑道。


    “死的這般無趣,真是遺憾。


    帶我迴淮城內,趁我還活著。”


    塔塔烈用的乃是真龍訣中鬥轉星移,一腳乘虛而入將真元打到步青鬆體內。


    丹田已經破碎,要不了多久步青鬆就會成為廢人。


    “好!”


    雙手拿起雙錘,背起步青鬆,白雲裳幾步便朝著淮城內飛去。


    “想不到老夫,還能有機會被仙子背,也算不枉此生。”


    “您老這時候還貧嘴。”


    “可惜,未能如霸刀一般盡興。”


    清淨天師看著兩人離開,他來到陣前,指著西戎大軍方向道。


    “道門清淨,何人敢來一戰!”


    塔塔烈看向遠處伸了個懶腰道。


    “別理他,時候未到。”


    厄魯帶著大軍橫穿祁蒙山脈,此時進攻於西戎不利。


    塔塔烈看了看時辰,對著海平道。


    “用你們的火槍上去聽個響,城門已破,攻城延後,三個時辰一到,全軍壓上。”


    海平點點頭,立即帶著火槍手脫離西戎大軍,朝著淮城關的方向聚集。


    “清淨天師,還請上城掠陣,此地交給本王即可。”


    清淨天師飛身朝著淮城內而去。


    兩國敵對已久,能用的手段幾乎都在明麵上。


    淮城城門被攻破康健帝早有預料,無法衝鋒的鐵騎戰力大打折扣,塔塔烈哪怕用絕世的命來填,也要先將城門破開。


    祁蒙山脈東南方,那裏是最容易翻越的地方。


    派了漢賁軍董獻與唐善重騎。


    而臨王自請率領黑甲衛守在城門內,隻是沒想到城門會這麽快就被打開。


    唐武站在城牆上,眼底劃過一絲不忍。


    若臨王全軍覆滅,淮城城門處會被立即封死,此時近萬人在準備著堵門。


    這就是戰爭,一切都是為了勝利,沒有不死的人。


    白雲裳落到院中,步青鬆開口道。


    “雲兒!”


    杜雲聞言快步跑了出來,當他看到師父好好的迴來,不過是臉色有些蒼白,還來不及高興和關心。


    他剛來到近前,白雲裳一指便點在杜雲身上。


    杜雲麵露疑惑,緊接著嘴便被掰開,落月派的寶藥被強塞進嘴中。


    “雲兒,以後你就是錘王。


    閉上眼睛,不要看!”


    從背後一掌按在杜雲頭頂,步青鬆天竅開啟,所剩真氣與壽元精氣不斷朝著杜雲體內灌注。


    “啊!”


    杜雲想掙紮,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步青鬆在杜雲背後,他的頭發蒼白如雪,肉體不斷衰老,沒多久便已如風中殘燭。


    “記住為師的話,門主會給你消息。


    天門中人,落子,無悔。”


    真希望能看到杜雲縱橫沙場的那天,諸位兄弟,二十七年光陰,久違了。


    “老步,你剛才表現不錯,但可沒咱斧王厲害,不過你好歹有個傳承。”


    “步兄別來無恙。”


    門主,咱們一定會贏,張玄你小子咋走在老夫前麵了呢。


    強大真氣將封穴衝開,杜雲轉過身,便看到一具頭發花白身軀幹癟的屍體。


    眼淚奪眶而出,他不敢相信,剛剛還在唿喚自己名字的師父,眨眼間便成了一具屍體。


    他努力的張開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杜雲跪在地上,嗓子裏如同被塞下了一根針。


    “啊,啊,師,師父,雲,別死。”


    啞巴說話,鐵樹開花,但逝者已逝,獨留活者心傷。


    清淨天師飛身落地,再看到眼前一幕唯有歎息便不忍再看。


    “報,報仇!”


    杜雲爬起來要去搶白雲裳手中的雙錘,那是師父的錘子,一定是西戎人幹的,哪怕身死他也要跟西戎人同歸於盡。


    “你不能去,盡管康國不弱,但西戎更強,將步前輩安葬了吧。


    現在還不是你們能幹預的。


    知恥而後勇,知弱而奮起,莫要讓你師父失望。”


    清淨天師上前,門主的布局,絕不能被破壞,人最是感情用事,往往因為感情從而破壞大局。


    這裏的每一個人,既然敢來淮城,就沒人想過活著出去。


    “白掌門,咱們走吧。”


    “嗯。”


    白雲裳將錘子放在步青鬆的遺骸旁邊。


    能留下屍身算好的,不像自己父親帶著兩大長老,連個屍體都沒留下。


    落月派三大絕世,盛陽之戰一去淮城,便屍骨無存。


    杜雲緊緊抱著師父步青鬆的屍體,久久無言。


    腦海中不斷迴想著,落子無悔。


    師父的囑托,讓他強壓下心中仇恨。


    在塔塔烈發起進攻之時,康健帝便命人將兩個石棺抬入將軍府。


    石棺被驍龍禁衛推開,龍一拿出兩個玉瓶分別放入棺中。


    片刻後,一道沙啞的聲音從石棺中傳出。


    “咳!老夫還活著?”


    “不僅你活著,你梁大哥我也活著呢,看來,時候到了。”


    塔塔烈親自下場,雖說此舉卑鄙,可康國卻無半步無敵強者與之抗衡。


    哪怕眾人不服,卻也明白眼下衝動隻有送死的份。


    說不得對方就是故意,好借此削弱康國的戰力。


    強者製定規則,兩國強弱,由此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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