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蘇沐顏匆匆餵完蘇漂亮之後便著急忙慌地出門。


    王宗瑞給她十五天籌備的時間已經過一半了,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差池,爭分奪秒也要把足夠的成衣趕出來。


    早上的時候,白芊芊出奇地安靜,蘇沐顏問她怎麽了,她卻一下子「哇」地哭了出來。


    但這哭聲又不像是受盡委屈的感覺,蘇沐顏哭笑不得,問道:「到底怎麽了?」


    她衝過來,抱了抱蘇沐顏。


    「我突然覺得,昨天的你真的酷斃了,能那麽嗆蘇沐雨,還為我出頭,我長這麽大,除了我哥,你是第一個為我出頭的人。」


    她沒有忘記蘇沐雨在詆毀自己時,心中的那種無力感,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不知如何同別人理論的挫敗感。


    蘇沐顏的笑意頓時僵住,她知道白芊芊由於自身原因,從小自卑又敏感,隻是她一直活得如此快樂,就像從未有過煩惱,可蘇沐顏忘了。她是一個有缺憾的女人。


    這樣的人,怎麽會快樂呢,無非是把自己不快樂的一麵藏起來罷了。


    迴抱著她,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蘇沐顏柔聲道:「你很好,不需要做什麽就很好,你要記得快樂,以後我會一直現站在你這邊,幫你屏蔽掉那些不好的聲音。」


    她知道,此時白芊芊看不到她的唇語,也聽不見她說的這些話,但她莫名覺得。白芊芊是懂她的,畢竟倆人都覺得對方是相見恨晚之人。


    「嘎吱」


    工作室大門被人輕輕推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你們這是在幹嘛呢,一大早上演姐妹情深熱情相擁的戲碼?」是楚惜那微微低啞的煙嗓音。


    蘇沐顏略有些詫異,挑了挑眉,道:「你怎麽來了?」


    楚惜揚了揚手中的幾袋東西,笑道:「我請你們吃早餐來了。」


    剛坐下,蘇沐顏又問:「你究竟過來幹什麽的?」


    她才不信楚惜來隻是單純為了給她送早餐。


    楚惜差點噎住,一個白眼翻了五分鍾,不悅地說道:「蘇沐顏,我覺得你這個太不仗義了,我們好歹是閨蜜,你不關心我的近況就算了,還不歡迎我來到你的身邊,你要知道,我在a市的朋友可就你一個了!」


    她說著說著,突然佯裝一臉委屈的哭了出來,「我太慘了,陪我去逛街吧,我今天休假。」


    蘇沐顏知道這是她一貫的伎倆,便不予理會,誰知道她更加肆無忌憚,聲音更大了。


    蘇沐顏無奈,捏了捏眉心,問道:「你最近怎麽了?有沒有什麽煩心事?是不是有心儀的人了?什麽時候叫男朋友……」


    「停!打住!夠了!你是我的閨蜜,不是我媽閨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派來的間諜。」她狂灌一口牛奶,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什麽,又低頭獨自惆悵了起來。


    「你到底怎麽了?」


    楚惜正想說話,這時工作室的門又被人推開,而進來的人,瞬間令他的臉垮了下來。


    「哥,你怎麽來了?」白芊芊疑惑地喊道。


    白軒吱吱唔唔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怕蘇沐顏欺負你。所以我來看看。」


    白芊芊:「……」


    蘇沐顏:「……」


    他說出這句話,自己相信嗎?


    「白軒,做人要憑良心說話。」蘇沐顏若有似無的目光瞥向埋頭吃早餐的楚惜身上,道:「芊芊是我朋友,我怎麽會欺負她,倒是你,來這裏真的因為這個原因嗎?」


    他雙手一攤,逕自在沙發上坐下。


    好吧,他承認,不是因為以上那個爛理由而來的,而是他恰好經過,看見了工作室門口停著楚惜的車,所以他「順便」來了。


    蘇沐顏是一個有眼力見,並且共情能力觀察能力都極強的人,第一時間便察覺到楚惜奇怪的情緒,也從中知道猜到她情緒如此低落的原因了。


    她清了清嗓音,道:「楚惜和白軒,如果沒有什麽事。你們就先出去吧,我和芊芊要開始工作了。」


    楚惜一看到那個男人過來,早飯都吃不下去了,拿起包就往門外走去。


    白軒佯裝不經意地跟上。


    霎時,蘇沐顏和白芊芊對視一眼,不言而喻,這倆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些什麽!


    工作室門外,楚惜坐上車剛繫上安全帶,車窗便被人敲了幾下。


    她隨手降下車窗,一臉冷淡,「有事?」


    她隻是問問而已,沒到他白軒竟認真迴答,篤定又堅定:「有!」


    楚惜挑了挑眉,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沒開車來,帶我一程。」他說。


    她頓了頓,下意識轉頭去尋找他的車,果然,沒有找到。


    「不順路!」


    「順路的!」他不等楚惜答應。已經打開車門坐進去了。


    「白軒你幹什麽,我又讓你坐進來了嗎?!」


    他仿若未聞,自說自話,「開車吧,我要去上次你喝醉之後去的那家早餐店吃早餐。」


    聞言,楚惜頓了一下,隨後臉上莫名紅透了。


    不過她的性子一向恣意灑脫,僅僅隻是幾秒幾秒的時間,她便又恢復了原樣,「我不去,我有事,我們不順路。」


    看似臉上風平浪靜。實則心裏風起雲湧。


    白軒沒再說什麽,卻朝她附過身來,這種親密的近距離讓楚惜下意識往後仰去,低吼一聲,「你幹什麽!」


    他抬頭平靜地望了她一眼,道:「我要去那個早餐店,你不開車,不然我來開!」


    那眼神坦蕩蕩得讓楚惜再次臉紅,別人什麽想法都沒有,而她自己的腦中卻齷齪了起來。


    最終,還是屈服於他的坦蕩,楚惜沉默不語地開車走了。


    很快的,車子停在一家早餐店門口,這裏的記憶,她實在不想再擁有。


    在車門旁邊遲疑半天,最後還是店主喊了她一聲才走進去的。


    店主熱情又客氣地問:「小姑娘,小夥子,你們這麽早就來了啊。昨天是不是又是一起過夜的?」


    「轟」的一聲,楚惜隻感覺自己腦海裏炸開了煙花,轟鳴四射。


    望著白軒那赤果果的眼神,她的頭都快要鑽到地下去了。


    白軒看出了她的囧意,試圖讓老闆先走開,「老闆。跟上次一樣的,來兩份。」


    他低低嗤笑一聲,「害羞?你上次可不是這樣的,上次你……唔……」


    話還沒說完,楚惜便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卻不料。手心傳來了濕熱的溫度,她嚇得快速收迴了手,憤憤道:「白軒,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很無聊,但我還有事!」


    他雙手一攤,「隻是想要讓你迴憶起那天而已,不然你下次見到我會不會又像今天在蘇沐顏工作室一樣裝跟我不熟。」


    「當然不熟啊!」


    「再說!」


    「……」


    她以為沉默不語白軒就會放過他,誰知那張沒把門的嘴又開始口不擇言了,「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來這裏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你穿著寬大的白襯衫,酒還沒醒,在人群中喊著『你把我上了』……」


    楚惜覺得,他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些話,不是他瘋了,就是她自己瘋了!


    「你有種啊楚惜,把我上了就裝不認識了?嗯?」見她的頭越來越低,白軒勾了勾唇,笑得有些玩味。


    楚惜才知自己被戲謔,拍桌而起,卻看到店裏客人的側目,她隱忍著怒意,將白軒拉起來跑了出去。


    倆人再次迴到封閉的車子裏。


    楚惜忿忿不平。搶先開口,「白軒,講道理,上次是我在酒吧喝酒,然後你自己走過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己走來的,你說的『我把你上了』這句話就不作數?」


    楚惜快要納悶暈了,他就不能忘記這句話嗎?!


    她無奈地說道:「那是我酒沒醒,你怎麽能跟一個喝醉的人計較這些事!」


    白軒依舊一臉淡然,「可你酒還沒醒,力氣倒是不小。」


    這種隱晦的說辭。或許隻有楚惜懂,可也隻是因為她懂,才會想要鑽地逃跑。


    「打住,這件事我們以後不提了,請你吃早餐,就當沒經歷過行不行?」她囁嚅地懇求道。


    白軒聳了聳肩,淺笑道:「那得看你表現。」


    什麽表現她倒也不想理會了,隻想現在趕緊逃離他,不然他口中又要蹦出什麽讓自己難以招架的虎狼之詞。


    與他分別之後,楚惜開車在街上閑逛,忽然在某個街角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陸明翰。


    她正想叫他,可下一秒,陸明翰的側後方緩緩走出來一個妖媚的女人,在他身側站定,手還不安分地在他胳膊上撫摸著。


    楚惜嚇到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一直盯著,直到陸明翰和那個女人離開。


    霎時,她連忙拿出手機給蘇沐顏撥去電話,這一打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正當她出神時,電話已經被接起了。


    「餵。」是蘇沐顏清亮又明朗的聲音。


    「呃,沐顏……」


    「怎麽了?」


    「那個……」她欲言又止,頓了頓,決定旁敲側擊,「你最近和陸明翰的關係怎麽樣?他有沒有經常不迴家,或者……他有沒有對你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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